文案: 道真南北相关魔改,全员be结局。 霹雳布袋戏 - 双秀无差 同人衍生 - 短篇 - 完结 - BL 戏剧同人
第1章 俯降千仞,仰登天阻。风飘蓬飞,载离寒暑。 覆压成垛的尸堆,探出的手动弹一下。 伸喙欲啄的乌鸦扑棱飞离。艰难抽身的人,身上染的大半是别人的血。漫长昏迷不知时日,后来藏身喊杀声沉闷震动的人体之间,一动不动。血浸透了全身,那么久,那么厚,仿佛要浸透到心里去了。 将最后被一人衣带钩挂住的袍角抽出来,勉强跌撞着行走。尸体积的很厚,每一脚下去都是滑腻的残肢与脏器,走着,终于见到了只留鲜血的黄土。最负英雄孤身站在再无活物的战场上,周围一片流淌着荒芜的血河。不辨面目的尸体,折断的刀剑,他躬身下去,从满地的无主兵器中捡了一把未卷刃的,掂了掂,又换了一把。 昏迷中错过了战役关键,醒时已是血染的尾声。听得动静发觉情状不对,他就留在或死去或晕迷的堆叠人体中躲藏着没有出来。最负英雄一直等着,直到喊杀声渐渐湮没,垂死的呻吟,最后归于一片静默。疲惫与紧张,他竟睡着了。再度醒来,尽管身体虚弱,精神却很好,被钝器打昏时头上不轻不重的皮肉伤处也开始结痂。 拖步走着,眼中尽见身衣熟悉的北宗服饰者与妖魔尸首分陈战场,远处稍空阔的土地,血肉泥泞间,断裂的暗沉金色剑穗静静躺在地上。脚下一滑,他本能地以剑驻地。单薄的剑刃颤一颤,竟然崩断了。 最负英雄坐在地上。这时候一种如火焚灼的疼痛从身躯内部撕扯着。他一下捂住心口,又缓缓将手下移。 那居然是饥饿的感觉。
第2章 最负英雄做道生时,松堂的武师让他习双刀。 北宗门下,他虽是和葛仙川倦收天等人辈分相当,但年纪稍小了点。同龄的道生大半是他晚辈,一同修业,他身为师叔或师叔祖,在一群同侪间并不出色。受初真戒,习完基本的功法,教习根据各人的性情与资质指点建议他们未来修行的方向。是建议,就从不强求。 于是他习剑。无他,除去南宗长于拳掌的道子,同辈的师兄中出色之人用的都是剑。对他的选择,负责教导他的师兄倦收天默许了。然而,数月之后剑无寸进,他又心灰,想改练刀。多数同门是称他明智的。但报备的第二天,倦收天找到他,将他领到一处空阔的演武场。风林哨响,木叶萧萧,广而平坦的土地边萦一条浅溪,上方繁花枝头垂落。南宗领教的高徒抱朴子和本门最年长的师兄葛仙川落叶上对坐,中间摆一壶酒。躺倒在花树枝上,名为原无乡的白衣道子睁开眼,有些惊讶地望过来。 倦收天径直走到空场中心,回头道:“出招吧。” 他愣怔一下。剑负于背,刚领来的两把短刀挂在腰际,竟不知出手该凭哪一柄。对面金袍道者沉静眉宇带上凛冽,道声注意了,并掌纵身而上,其势厉烈无情。慌忙之下双刀连架,招式动作全抛于脑后,最负英雄双刀一手正握,一手反握,毫无章法地纵挥横格,斜撇挑抹,开头几招却打的有声有色。掌沿抵住最负英雄手腕一顿,倦收天低喝一声,忽然化掌为拳,太极运化柔劲转万钧,形意刚猛沉厚之势轰然击落。一柄短刀旋转飞脱,夺地嵌入演武场外围树干。半臂酸麻几乎提不动另一柄刀,连连退后,最负英雄大张着眼,望着对面之人逸步紧逼,掌中执一柄长剑毫不留情当头劈落。 “哐”一声,他双眼紧闭,却听耳边低沉声音带一丝激赏:“不错。” 金袍金发丝毫不乱的道者看了他汗流浃背,双手紧握连鞘长剑抵住剑锋的师弟一眼,干脆利落地收剑还鞘。方才在旁边观战的原无乡迎上来,表情有些无奈。 “有话好说。” “哼。” 南宗这位与倦收天师兄齐名的道子拉他与席,五人同饮。傍晚时分原无乡问他知不知道今日他师兄的意图。这时止两人走在回居所的松苔径上。抱朴子葛仙川二人将几壶酒混在一起,结果喝的大醉,倦收天送他们回去。而他手软脚软,就由原无乡搀扶着送回。 那时回答了什么他已记不清了,不过最终原无乡还是宽慰了他。 师兄在乎他的修业,自然没有对他心灰。 初上战场时他被归入居中的队列里,前后左右都是同色衣袍的道子。整个战阵从天上往下看是微微倾斜的,每个人的余光,都能顾及其他人的身侧。接战前当头的一列道子双手持剑缓缓倾斜指向前上方,剑刃如林,剑光泠泠如冰水。战至相持兵锋犬牙交错,背后是敌人,背后是同袍。最负英雄只觉得手中一柄修长剑锋接敌近不过三尺,远不出五尺。敌人攻势越发狂烈,风沙尘埃弥漫着悍然杀意。远处着剑尖,格挡近了二尺,再近身钢铁将及血肉。 战场之上生死不计。折了剑的,才用短刃,失了短刃,才用肉掌。远一步是彼此无伤,近一步是流血飘红。 两柄厚重的刀交错砍落之际,一只手提起最负英雄后领,往后一甩。苦战的人险些跪地,眼眶一热。 霎时金辉耀目。
第3章 他在野地里穿行。 青蒙蒙的光,周遭景物渐渐从一片黑暗中挣脱出来。衔着战斗的痕迹远远缀着,从白天走到黑夜,熹微的光从密不透风的草木间漏进来。走着,他突然停步。 怀里有东西动了一下,最负英雄立刻捂住。低头视下,松垮的衣襟里一双明亮的大眼盯着他。猘儿魔扭了几下,呼地展开翅膀,道者一把揪住。 “别出声。”他低声道。 长过人头的荒草,距他们不远处,一队持着刀剑的南宗道子大路上经过。 猘儿魔是他在道魔战场横陈的群尸中找到的。那时,他在发现名剑残穗的地点周围拼命搜寻师兄和其余同修可能的遗骸,但最终没找到倦收天。绝望中带一线希望,忽然一处累的很高的尸堆里有个什么动了一下。张眼望去,层叠衣裳伸出一支沾满鲜血的无力软翅,被刀剑刺穿了依然拍动着,残虐中透出一股挣命的不甘。最负英雄将猘儿魔从尸堆里拖出来后本想杀了它,但看着幼童形貌的魔物脸上圆圆大眼,他最终没能下手。 被道者揪着翅膀,小魔安分下来,扭头来回看着过路的南宗道子与救它的人,眼神机警。 南宗之人在一处低声商议片刻,随即散开来,三三两两地搜寻着什么。一位样貌相当年轻的道子追随着前方较年长的人亦步亦趋,忽然,身右不远处的草簌簌一动。 他立刻转头望过去,却什么也没看见。皱眉,年轻道子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走了几步。 还是什么也没有。 小道子回头望去,发现距离其他门人已落下一段距离。他握着剑,匆匆迈步准备赶上去。 背后一支臂膀有力地箍住他的身躯,后颈上一痛。 连呼喊也来不及。 小魔蹲在溪水边,最负英雄正从林子里出来。他卷着袖子,手上淋漓鲜血。昨日那些道士发现丢了同伴,搜寻不到暴怒之下放火烧林。草木潮湿,这场火最终没能烧起来,充其量,也只是在猝不及防下将逃亡者的衣服燎焦了一块。不过他们也再找不到失踪的同修了。一整天,该问的问题已经问完。 走到溪边最负英雄蹲下身开始洗手,洗的很仔细,十指一点一点的搓过来。猘儿魔瞅着他,突然欢叫一声扑过来,跳到他背上。最负英雄下意识地运功。溪水里隐约映着的脸上浮现几条魔纹,收功后又消隐。愣怔一下抚住脸颊,冰凉的溪水让他一激灵。 负罪之人,在亲友惨绝,同修丧尽之日入魔。 却倒也是,意料之中。
第4章 蔓延的寒风,飘零的雪。 央千澈和式洞机相互搀扶着打头,肩背上拖住的绳系着地上拖行的担架。最负英雄躺在上面,全身被绷带和毯子缚得动弹不得,眼中是拖着剑,慢慢行走在最后的葛仙川,天空与大地苍冷得一色。雪地上数行脚印拖痕,踏下碾实就结成了冰,较雪片透明的光滑表面下静静冻结了泛一丝绿的草梗。感受到师弟的目光,葛仙川严肃的脸难得笑了笑。太过疲惫,所有人都没说什么。直到拐过一个山坳,前头的人停步了。央千澈对式洞机比个手势。 原无乡驻剑静静立在雪地里,白衣没在雪堆里不见了,简直堆成一个雪人。 门内耆老决定于太行山沿途结成道阵,是不得已而为之,亦是换守为攻,企图百年的大计。安排任务时所有人都被告知了危险性。镇守地脉节点,联合其他道子成阵势的人,需凝神贯劲,全力感应山川地气。关联入阵之后,一身功体系于地气流动,肉躯毫无防护,也无法对外界做出任何反应。成生败死,若功亏一篑,还会连累同样撑起阵势之人。 肉躯刚健血气旺盛,排除了年迈和修为不达要求的道子。当道真后一代中坚在阵图沿线苦苦支撑时,他们在前方当关流血。 “有阵法。”见式洞机没反应过来,央千澈勉力说道。 葛仙川在不远处皱眉头,说:“废言。”既是布阵,又怎会没有阵法。 式洞机解下肩上缠绕的绳索,担架一震,央千澈猝不及防倾斜了身体,拉着他在雪地上倒成一堆。葛仙川拄着剑慢慢地从后面走上来,伸手拉他们,却没拉动。最后他们还是站起来,沾了一身的雪。央千澈浅青的头发和雪倒相称,而式洞机素来仙风道骨的模样颇为狼狈。 拉着式洞机,央千澈咳了几声说:“这里布了障眼的阵法。” 抬步欲向原无乡那边去的葛仙川回头问: “那现在吾看到的是什么?” 北宗以诚朴和文雅出名的道者一板一眼答道:“是原无乡。天候破了术决。” 葛仙川盯着他看,脸色不太好。不过北宗首徒向来就是那个表情。 最后他们把快冻僵的原无乡扶回来。葛仙川拆了最负英雄身上的毯子给原无乡裹上。扶着担架,最负英雄慢慢坐起来,开始拆缠着腿上的绷带。他先前伤的不重,但北宗同门刀中品给他缠了个严严实实,反而比重伤患还难以行动。拆着拆着,他又开始往回裹。 无他,太冷了。 片刻,原无乡清醒了,左顾右盼,然后对着没缺角的同修们一笑。能起身后,他去扶式洞机,而葛仙川扶着央千澈,五个人就在雪地里跌跌撞撞地走着。原无乡走的是拳掌精修兼顾剑诀的路子,身体筋骨打熬的结实,经过主持道阵主要节点的消耗,反倒是几人中精神最好的。见其他人困倦欲睡了,他就说笑。几回最负英雄都想大笑出声,笑声却委委屈屈在喉头哽住了,齿缝间嘶嘶吐气。 同行的几人除了原无乡,镇守的的节点靠近边境,尽管同门挡住主力,但难免漏进来小股魔军。他修为不够,和体质较差无法充任结阵者的抱朴子充作护卫。和森狱魔物对招时,他颈上被飞空来袭的圆刃划了个深深血口,所幸擦过了要害。刀中品被溅出来的血吓到了,给他包扎时唯恐裹不严实,下颌里头顶上缠绕过几圈,结果他现在开口都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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