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关于枪与手术刀,两个冰冷物件碰撞而出的火花 没想到后来你痊愈了,我却病入膏肓。 ——凌远
第一章 发烧 等凌远将会议要点整合,又将后天的手术方案完善修改好,窗外已是一片夜色。 抬手揉了揉酸涩的眉心,忙到现在这个时间晚饭没顾得上吃,凌远只觉得胃一边抽搐着一边反酸。即便是他早已习惯,在这种忙碌过后神经短暂放松的时刻,还是会觉得很不舒服。 伸手拉开抽屉拿出一个药瓶倒了两片进嘴里,就着桌上不知什么时候倒的水咽了下去,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下滑穿过整根食管,凌远皱了皱眉。 墙上的钟表时针正指向数字9的位置,时间很晚了,整个医院静悄悄的。 凌远把文件收拾好就脱去了身上的白袍,换好了自己的衣服,最后检查了电源,锁好门走出了医院。坐在车里的时候才想起最近家里新添的那个人,凌远拿出手机看了看,上面没有任何未读通知,饶是他也不禁浅浅笑了笑。 “这个李熏然……” 凌远这么多年自己一个人惯了,再加上医院的工作节奏十分紧张,只有夜晚在家那短短的几个小时能放任自己休息一下,那是他唯一能够活的随性的地方。 正因如此,一周前李叔找到他问能不能收留一下他儿子的时候,他是担心自己的生活与工作会受到影响的。不过李叔与父亲交情甚深,李叔所托,他无法拒绝只好答应。心里想着只是警局借调过来出任务的话,时间不会太久,忍忍就过去了。 “凌院长你好,非常抱歉前来叨扰。我大部分时间都在警局和外面跑案子,不会打扰你太多,还请放心。如果有什么规矩需要我注意的,尽管告诉我。也十分感谢凌院长肯答应我父亲,我不会添麻烦的。” 李熏然见到他第一时间就说了这些话,生疏有礼,乌黑澄亮的眉眼里藏的是一片傲然。 凌远听后一笑置之,没想到这一周过去了,李熏然的确如他自己所言,半点没给自己添麻烦。凌远医院工作忙,有几天回家就像今天一样晚,只是不管回家早晚都没和李熏然碰上过面,倒像是家里添了人是自己的错觉一样。 不过,这样最好。 车驶到目的地,凌远下了车回手锁好车门,顶着冷风走进了住楼。 走进电梯发现旁边站着一个人,凌远没有在意伸手按了向上按钮叫了电梯,等电梯门开走进去低头按下了楼层,余光所见,那人仍旧站在那里不动,他想大约是要往楼下去的也没有多想。 等凌远抬起头,电梯门缓缓合上的缝隙里,他终于望见电梯外站着那人的脸庞。挑了挑眉,下意识伸手挡住了电梯门。等门重新打开凌远走了出去,“站在那里做什么,不上楼?” 李熏然安安静静的站着,低垂着眼睛,像是没有听见他的话。 凌远只觉得胃更疼了,“李熏然?” 这回李熏然有了反应,扭头看向他。凌远看见他的眼睛就明白了,仍是又圆又大,只是最初给他留下乌黑澄亮印象的眸子里现在却是通红一片,神采全无。凌远伸出手背探向李熏然的额头。 李熏然方才下意识的对自己的名字有了条件反射,迷迷糊糊间感觉到有人碰到自己就开始无意识的反抗,凌远才摸到滚烫的温度,就被李熏然的手拍了下去。 凌远心下无奈,还说不添麻烦,这回可好。不愧是警察出身,烧成这个样子了防备心还这么重。 他抓住李熏然挣扎的手,“我是凌远,你发烧了,别动。” 李熏然对凌远这个名字却没有反应,还在拼着身体里残留的那点力量想要挣开他。凌远眉头紧蹙,仗着身高优势一把将人拖回来按死在怀里,双手一环不给他挣扎的机会。脑子里转过了第一次李熏然见他时候的称呼,冷着脸低喝,“我是凌院长,你再乱动我就把你扔出去。” 不知道是对凌院长这个词有了反应还是力气用尽,李熏然终于不动了,软的像摊泥一样趴在凌远的肩上。凌远扶着他半拖半抱的把人弄进了电梯,李熏然浑身发烫,仅剩的那点力气都让他自己折腾光了,现在身体瘫软、腿使不上劲儿,身体一直往下滑。 凌远无法,只好把人打横抱了起来,走进家门把李熏然扔到了客房的大床上。 凌远抬手脱掉外套,解开领带和第一颗衬衫扣长长的舒了口气,俯身看着床上的人,轻轻拍了拍李熏然的脸,“李熏然?” 李熏然的身体才一陷进柔软的床垫里,就觉得身上的酸痛缓解了不少,短暂的舒畅让他在听见凌远的声音时找回了自己的意识。睁开眼睛看了过去,“恩?” 凌远心想看来还有意识,“你吃过药了吗?” 李熏然红红的眼睛一错不错的注视着凌远,“恩。” 凌远怕他是胡乱应的,又问了一遍。这回李熏然没有只说恩,哑着嗓子回了话,“吃过了。” “什么时候吃的?” “之前。” 凌远心下稍安,药吃过了就好,现在还烧着应该是因为外面吹了风,暖一暖等药劲上来就好了。 “你这样子也不能洗澡了,就直接这么睡吧,其他的明天再说。” 到底在医生眼里,生病了就还是养病最要紧。 李熏然现在是他说什么答什么,听到他的话又乖乖的答应了,血红的眼睛里还有种盈盈的水光,脸上神色呆呆的,看起来年龄都小了不少,也看不出第一次见面时的那股冲劲儿了。 凌远看他这么没有生气的样子摇了摇头,等他闭上眼睛,伸手把被子都盖好。在床头留了杯蜂蜜水就熄掉灯出去了。自己走进浴室匆匆洗了个热水澡,也躺进床里休息了。 他知道李熏然吃过药心就放下了,加上他也累的厉害,脑袋一跳一跳的疼,胃也不消停,一时也就没有注意到李熏然对他所有的答复都是本能的下意识的应答。 凌远是半夜被杯子碎裂的声音惊醒的,休息前他怕后半夜李熏然会有药物反应,所以客房和他的主卧房门都没有关。现在被声响惊醒猛的坐起来,按住了疼痛欲裂的头缓了一会。 抬眼看了时间,半夜12点。起身随手披了件开衫走进客房,漆黑一片也没什么动静,凌远伸手摸上墙壁按亮了床头灯。 李熏然的身影出现在一片光芒里,他侧躺在床上,整个修长的身体蜷缩成了一团,左侧的脸深深埋在枕头里,手伸出来垂在了床下,正是那一块儿水杯碎了一地,还有水渍在蔓延。 凌远叹了口气,这是拿水拿一半没拿住摔了杯子吧,睡的多沉,这么大的声音也没醒。他怕李熏然第二天醒了一个没注意脚踩下来就半残了,只好去拿了工具静悄悄的把地上的东西都收好。重新倒了杯水,这回放在离床头柜边缘稍远的位置。 最后低头看了看李熏然,结果这一看不好,发现那脸颊上还是一片不正常的嫣红。 凌远连忙把床上的人翻过来摸了上去,竟是比刚才还要烫!脸不禁沉了下来。他本是医生,之前问过几遍确认了才信了李熏然说吃过药的话,现在过了两个小时什么药都该起作用了,这分明就是没吃药! 没吃药还骗他说吃过了,真是不要命了。 快步走出去拿了药箱进来放在床头,又找了厚毯子过来,想把李熏然从床上拖起来。 李熏然整个意识已经游离了,他只觉得胸腔里像是有一团火又好像有一块冰锥扎在那里拔也拔不掉。一阵冷一阵热,头昏沉沉的,千斤般重,埋在枕头里就抬不起来一样。好像只有缩成一团胸口才会好受一点。 凌远才一动他,他就仿佛更难受,缩的更紧,端正俊朗的脸上一片病气沉沉。 看他那副样子凌远心里竟觉得有些不舒服,这种感觉和他平时在医院里遇到的病人给他的感觉不同。何况是自己失察,没有发现他并没吃过药,这么一想心里不禁一软,俯身过去一手握着李熏然的肩,另一手伸到他背后将人半拖起来,自己坐在他身后让他半靠在自己怀里,拿毯子将病号围好了之后才伸手抽出了药箱里的温度计。 李熏然头靠在他的肩上,鼻息间的呼吸也是滚烫滚烫的,烧的凌远都觉得难受。手背探过去摸起来温度很高,但是凌远要知道具体病发到了什么程度才好决定给他吃什么药。李熏然现在已呈昏迷状态了,温度计塞进嘴里怕伤到他,凌远只好自己动手把温度计放到了他腋下的位置。放好后伸手抱着,以防他乱动温度计再掉下来。 凌远以前从未觉得这五分钟会这么难熬。等看到温度计上面显示是39.8℃时,凌远神色一变,直接拿了强效的退烧药出来。 隔着毯子他都能感觉到李熏然的身体在打着寒战,一直颤抖着。这么高的温度已经至少烧了两个小时了,再不赶快把烧退下来怕是要把人都烧坏了。药是口服液,也顾不上李熏然晚上吃没吃饭了。凌远倒了一个量杯的量,让李熏然在自己身上靠好了,手臂圈着他,一手把他的头微微抬起来捏着他的下巴,一手把药直接顺着张开的嘴倒进去。 还好药量不大,李熏然昏沉间咳了几下,被凌远用手捂住了嘴,成功将药液全都咽了下去。 凌远心里稍松,知道药效不会这么快上来还是忍不住伸手摸了摸李熏然的额头,还是那么烫。他也不敢动,掐着时间等着看李熏然的反应。如果晚饭没吃的话,这个药吃下去胃是绝对受不住的。 果然十分钟一过,李熏然开始颤抖的更加厉害,靠着他也坐不住身子往下滑,难受的翻来覆去。 凌远连忙把人垫起来让他靠坐在床上,找了盆放在床边,自己匆匆进了厨房。煮粥太慢来不及,牛奶这个时候对胃也是负担,只好拿了汤碗把麦片用温热的蜂蜜水泡软之后捣烂,让李熏然重新靠在怀里给他一口一口的喂麦片下去。 吃了不到半碗,李熏然胃里终于有了食物,所有的恶心一瞬间泛了上来,被药刺激的一直剧烈抽搐的胃开始造反,酸涩的胆汁和胃液一齐涌上喉咙,弯腰就把吃进去那点东西全都吐了个干净。吐到最后李熏然已经虚脱了,最后在凌远的帮忙下漱了漱嘴就趴在凌远扶着他的手臂上再次陷入了昏迷。 凌远把李熏然轻轻放回床上,把脏东西都收拾好之后才又折回,用同样的方法喂李熏然吃了剩下那半碗麦片,等十分钟后,灌了第二遍药。 这回终于没有抗拒反应,缩在他怀里的李熏然安然的睡了过去。只是这么折腾了一遍温度一点没下来不说还反倒又高了一点。 凌远怕他还会难受不敢放他躺下,找了几个枕头叠起来塞在李熏然背后,把他的衣服除了内裤都脱了个干净,用毯子把赤裸的人裹好,自己去取了冰袋与暖水袋。分别在李熏然的额头和脚底处放置好,随后把医用酒精用温开水兑了,拿毛巾沾湿后手伸进了毯子里。除了心前区、腹部、后颈和足心几个不能擦的位置,李熏然的全身都被凌远用酒精细细的擦了一遍,背后够不到只能把人抱在怀里勾着再去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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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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