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希望被误认为是凶手,这会给我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而事实也表明您似乎迫不及待地想将罪名安插在我身上。”青年更加不快,没想到私人对话遭到偷听,“而且这不恰恰说明我们只是目击证人而非凶手吗?” 毛利兰沉默。 这简直是个死循环,彼此间的信任稍有缓和的余地,转眼就又被打破。 “说起来,沢田,我倒对你们口中的匣子有点好奇,你也听说过那个传闻吗?”服部平次灵机一动,开口道,“老爸与我说过肯尼希这个人,他有一个神秘的匣子,只有找到与之匹配的‘钥匙’才能打开,而里面装了枚价值连城的宝石。或许这能成为凶手的目的。” 线索太少,服部平次还又抛出来了个迷惑选项,简直给扑朔迷离的案情又蒙上一层阴影,使众人越发头疼。 这一通头脑风暴一直持续到中午,安室透站起身,承担起了午饭的职责,“快到十二点了,我想大家该饿了,不如先休息一会如何?午饭由我来做好了。” 毛利兰紧跟着要站起来,安室透体贴地按住她的肩膀,“兰小姐回房睡会儿吧,你精神状态看上去不太好。等饭烧好了我会让柯南去叫你。” “还是干点什么让自己忙碌起来比较好,”毛利兰勉强笑笑,“请允许我也来帮忙。” “……那就麻烦你了,”安室透最终答应了她。 到了下午,众人没再聚到一起,两位女士回了各自房间,四个年轻人两两组队在这座偌大的宅子里寻找有用的信息。 江户川柯南和服部平次回到毛利小五郎的房间,多亏了寒冷的天气,他的尸体还没有腐烂的迹象。 柯南蹲着身子查验尸体身上是否有搏斗过的痕迹,忽然听背后的服部平次说,“你应该陪着兰小姐的。” “她现在可能还是想自己静一静,”柯南摇摇头,手下的动作倒是没停,“就算需要陪伴,那也不该是现在的我。” “那我看你也该静静,你闯人房间的行为实在太冲动,”服部平次忍不住埋怨,“那两个不是什么简单人物,看上去能把你从窗口直接丢出去。我都要替你担心死了,你让我少操点心多活几年行不行啊。” “所以我在试探他,”柯南抬头看向他的友人,对方嘴上不留情,但担忧之色毫不作伪,“他的箱子很沉,我拎过,现金的重量没那么重,就算塞满也是,那下面绝对有夹层,多半是武器。” “他不只是个商人。你有没有注意到他那双眼睛?我没办法用词语来描述,只能说、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人。” “这算是侦探的直觉?”服部平次挠挠头,“我怎么没这感觉。” “当遇到死胡同时,有时直觉才是最好用的,”江户川柯南说,“比如——兰也有事瞒着我,她的态度很古怪。如果说,你我是侦探,毛利叔叔是死者,安室哥哥是警察,那她在慌张些什么?” “而你,服部,又在隐藏什么呢?你心思不在这里。” “我?我没有啊,我只是有些不在状态。你怎么见谁都怀疑,疑心病也太重了吧。”平次苦笑,他接着说,“毛利大叔死了,我哪里还有心情研究什么破案啊……熟悉的人倒在自己面前这种体验,还真是意外的煎熬。我甚至不敢——不敢去看他的尸体。身为一名侦探,我真是太不称职了。” “……我也是。” 他看向眼前冰冷的尸体,接下来是亘古的沉默。 另一边沢田纲吉和安室透的成年人对话就轻松得多,他们聚在肯尼希做研究用的书库里信手翻阅散乱的手稿,当然,这里没有一位货真价实的侦探,也没人选修过量子力学,他们多数时候还是在不务正业地闲聊。 沢田纲吉向来是个善于倾听的人,又见多识广,总能适时接上话题。而有着三重身份的咖啡店店员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功底也不逞多让,他们一路从泡咖啡的技巧聊到当今公职人员的福利问题。 “没想到你还有位家庭教师?”等听到沢田纲吉说要将煮咖啡的新配方在老师身上练练手,安室透才隐隐开始打探他的底细。他发现,只有在提及自己身边人时,这位永远与他人维持妥帖社交距离的年轻人脸上才会溜出些温情。 “他陪在我身边很久了,”沢田纲吉说,“从我读书时起,到继承家族事业,他、还有伙伴们一直在我身边。” “我得收回对你的第一印象,”隐约触碰到点隐私话题,安室透立时抽身,“你比我想象的要有人情味得多——我这么说你不介意吧?” “这得怪您身边那几位年轻人,”沢田纲吉又重复了一遍,“他们——实在是太年轻,我已经很久没有被这样逼问过,不由认真了些。还挺新鲜。” “何况我的下属大多很有个性,不威严些可压不住他们,”青年半开玩笑地补充,“更别提在谈判桌上,没点手段岂不是得被那些老狐狸吃得骨头都不剩。但与您交流倒让我觉得很愉快。” “我也有同感。” 吃罢晚饭后众人没再聚集,今日发生的一切已使人心神俱疲,于是互相道别后就各自回房。夜晚是狩猎的好时机,有人的房门被敲响—— 来人耐心地等待,过了有五分钟光景,库洛姆最终还是打开房门,松开一道警戒的缝隙,门外站着个孤零零的影子,“您有什么事吗?毛利小姐。” “我来是想向你道歉。”影子说。 “……今天怀疑你是我不对,我只是,”毛利兰也理解她的戒备,她停顿片刻,揭开自己的伤疤着实需要勇气,“我的父亲被人杀死,可我却无能为力。我迫切地需要一个发泄的途径,我想找出凶手。” 库洛姆摇了摇头,不说话。 “我学过空手道,所以我知道,你的身手很好,想必受过正规的训练,你不是个普通的公司员工,”毛利兰攥住库洛姆准备关门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手,强劲的腕力在她手上留下一圈红痕,“我只是想告诉你,昨晚我其实没有听漏那个词——” 当时毛利兰故意隐瞒了下来,库洛姆所说的其实是,侦探、死者、犯人、警察、以及……意大利语的“Mafia”。 “你是……黑手党的对立者吧?” 你是警察对吗? “我不会暴露你的身份,只希望你能告诉我,我祈求得到你的帮助,”毛利兰恳切地看着她,带着些破釜沉舟的勇气。不得不说,她很擅长利用自己的武器,连库洛姆也不免为之动容,她实在难以愧对这份坦率的信赖,鬼使神差点了下头,心里的防备逐渐松动,她甚至卸下了系在房门上的防盗链。 “请进来吧,”她说。 多么漂亮的紫色眼睛,就像最纯粹的宝石。女人想,只可惜还太年轻,她活不到完全绽放的年纪了。她一手抚过库洛姆戴着眼罩的那只眼睛,轻手勾下系于脑后的绑带,惋惜道—— “那么,就不能留下你了。” 眼罩滑落,女人瞳孔猛然一缩,她看到的不是狰狞的伤疤、或空洞的眼眶,而是一只妖冶鬼魅的红色眼睛,上面映了个黑色的“六”字样。 “很遗憾,女士。” “这话该由我来说才对。” —TBC—
第2章 暴风雪山庄杀人事件(中) 第二日。 十二点过五分。 “她怎么会觉得我更好搞定?”那双被赞誉的眼睛流露出嫌恶的情绪,库洛姆将女人丢在地上,蹭了蹭手,懊悔没事先戴副手套,“愚蠢至极。” “当她先入为主认定自己掌握全局,就会有所疏忽,”房里还有位客人,烛火微明。沢田纲吉坐在床头,黑色衬衫几乎与深夜融为一体,显然没有入睡的打算,“骸……都说了不要用库洛姆的脸做出这种表情,之后我会没办法面对她的。” 当青年站起身,被称为“骸”的人就需要略抬些头才能对上他上司那双眼睛,这视角着实令他也很不满意,干脆满足他的要求,“如您所愿。” 雾气在他周遭聚集,身量骤然拔高,女性特有的曲线消失,肩膀变宽喉结显现,六道骸恢复成他最习惯的身体,将他阔别已久的灵魂揽在怀里。 这次任务的陪同守护者原本选定的是库洛姆,时间收走她的青涩,赠予她未曾设想的崭新道路,让她成为一位可以独当一面的战士,一名守护者。他们没有引人注目的打算,因此搭乘的民航,正赶上旅游季,新千岁机场人很多,趁沢田纲吉去领托运行李的功夫,在原地等待他的库洛姆就换了个芯,还是那张脸,那身衣服,连动作都没怎么变过,但他就是能一眼认出来—— “骸。” “这不怪我,你多久没给那孩子放过假了?犬和千种总提她,”六道骸解释,他信口扯了个理由,心里却在咒骂某位天才科学家。威尔帝的情报其实卖了三家,彭格列、肯尼希、六道骸,赚了三笔钱同时全了三份人情。多么天才的头脑。 “你都给自己放了多久的假了?我也很想你。” 沢田纲吉倒是坦率得多。 说真的,六道骸能来,他很高兴。 虽然其中原因不包括将一位女士扔在冬夜冰冷的地板上。 接收到青年无言的谴责,六道骸摊手,“我不至于对一位想要杀死我的人怀有绅士风度,她做了伪装,很完美,你连她是男是女都不知道——我不想窥伺她的记忆,那感觉令我很不舒服。” “但能确定她并非善类,忌惮警察,甚至不惜在这个很容易暴露的时间点动手,”沢田纲吉取下她手中的枪,合上保险栓,在枪底座上发现了一行小字,他轻念出声,“贝尔摩德。” “女士酒,恭喜你猜对了,”六道骸兴致缺缺为他鼓了两下掌。 “对自己身手自信的人才会在枪上刻上自己的名字,因为她的武器不会被夺走,”他将这名字在唇齿间绕了两遍,有了点兴趣,“这是条意外的大鱼,我在美国时有听说——一个以酒来给成员命名的地下组织。” “也许是她希望被发现呢?被一个能杀死自己的人、一颗能贯穿黑夜的子弹,将自己隐藏的所有秘密公之于众,”沢田纲吉笑,她的面具质量很好,从外表看不出任何异样,“只可惜,她遇上的是我们。” “太天真了,沢田纲吉,”男子毫不留情地评判,“他们不需要那么光明磊落的死法。” “我知道……但她不是我们的目标,在这处理掉她会带来麻烦,”沢田纲吉继续在女人衣服口袋里翻找,“不是她,匣子不在她身上。这可伤脑筋了啊……她明明是最有可能性的。” “也许根本没有什么匣子,”六道骸说,“肯尼希拿它作诱饵引你来,只是想解决掉你,或者拿来和彭格列做交换。他甚至找来了一般民众,认为你会有所顾忌。连那家伙都知道你的——你的优柔寡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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