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衡不知道原来像四姑娘这样的小姑娘也可以写得一笔好字,看得他心里有些惭愧,原来自己先前一直小看了旁人。 齐衡这时看墨兰的眼神就多了几分赞赏,他早就把墨兰昨天作弄他的事给忘了。不过,墨兰可没忘了。 原来,聪颖如小公爷也会有因为太过激动而忘东西的情况发生。只能说,人总有年少时啊! 齐衡一时忘了昨天学究布置的文章中间有一句什么来着,越急越乱的小公爷得了墨兰一个看好戏的眼神,登时脸就红了。墨兰似是良心发现,知道自己做的不对,于是嘴唇轻动提示了齐衡一句。 小公爷这下子算是想起来了,学究看齐衡背诵全篇,虽说是中间忘了一句,可是能够及时想起来,也是表扬了一句的。 齐衡得了庄学究的表扬,脸上的热度更是下不去了,心想回去得更加好好念书了,不然连个小姑娘也比不上,那多丢人啊! 这会儿,小公爷心里倒是有些感谢墨兰刚刚提示他了。只是,他也不想想,若不是墨兰故意的那么看他,他或许能自己想起来的。 齐衡总是念着墨兰刚刚提示一句,故而墨兰上课时再偷瞧他,他也只是耳朵发烫装作不知道罢了。 下学了,齐衡路过墨兰的座位时悄悄给她扔了个纸条。他想,总归是要感谢她的,不若就把母亲今日给他带的点心分些给她吧。 墨兰今日穿的是件红色的裙子,衬得她肤白如玉。齐衡一见她,就想到了自家母亲房里的那柄羊脂玉的如意,约莫也是这样了吧! 不为手上提着平宁郡主让他替小公爷带的点心,老实的站在一边。 “小公爷,你说你要感谢我?那谢礼呢?”墨兰这时候,倒不像课上那般乖巧了,有些娇蛮任性。 齐衡听了这话,情急之下就把不为手上的点心盒子直接放到了墨兰的手上。放完以后,小公爷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他只是想分些给她,母亲平日甚少许他多吃些点心,今日也只是为了鼓励他。刚刚忘了嘱咐不为取些出来了,这下好了,他自己的份也没有了。 齐衡暗藏不舍的小眼神一直悄悄盯着点心盒子,墨兰心里偷笑。 “本来就是随口帮了你的,哪里用得着感谢啊!喏,给你,方才同你闹着玩的。”墨兰不在意的把点心盒子又递了回去,笑咪咪的的看着齐衡。 齐衡想收回来的,可他也说过要感谢墨兰的,总不能食言而肥吧!齐衡这幅犹豫的样子,被墨兰看在眼里。 墨兰索性打开盒子,用帕子包了一块,然后将盒子交给了一边的不为。 墨兰笑起来有个酒窝,看起来就很甜,“小公爷,我拿了一块点心,就当作是你感谢过我啦!这点心盒子你就自己带回去吧,记得吃完哟!”
墨兰说完,便转身走了,也不给齐衡反驳的机会。 齐衡坐在回府的马车里,抱着点心盒子,心满意足的吃着点心。他想,四姑娘真是不错!
第三章 小公爷受了墨兰的刺激,见天儿…… 小公爷受了墨兰的刺激,见天儿的背书练字,生怕自己再出个什么差错,在人家姑娘面前丢人就不好了呀! 连着好些天,庄学究都好生夸赞了了齐衡。小公爷面上不说,心里还是很得意的,就从那弯弯的眉眼里墨兰就瞧得一清二楚了。 让小公爷发奋学习是没错,可墨兰还是想要证明一下自己的存在感的。 其实,齐衡心里也是好奇的。在他看来,墨兰的水平定是能得了学究的夸奖的。可墨兰平时的课业,同她家其他几个姐妹倒是差不多的样子。 墨兰心里也是清楚,她如今在盛家,虽说老太太大娘子都待她很好,可她也不能过分抢了其他姐妹的风头,不是吗? 不说旁人,大娘子心里也是知道的。她的如兰贪玩,而墨兰从小便聪慧的紧,加上华兰时常劝解她。她心里对墨兰也是有几分喜爱的,毕竟她名义上也是她的女儿啊。大娘子见墨兰懂事,对林小娘的态度倒也不是先前那般恶劣的。 盛家老太太知道了,也是借了各种由头赏了好些点心果品给墨兰的,只是多数便宜了她三哥长枫。 这日,学究出了个问题,盛家几位姑娘无一人出声。只是学究自己,突然点了墨兰来答,倒是让一边的如兰松了口气。 墨兰这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正犹豫着该如何开口,余光却瞥见一旁的齐衡也专注的盯着她看,墨兰当下就有了想法。 她带着些犹疑只答了一半的答案,趁着学究转头的空隙,飞快的冲着齐衡使了个求助的眼神。 墨兰突然来了这么一出,倒是让齐衡当时怔住了,可他又想到了墨兰之前帮过他,嘴唇轻动正准备开口呢! 好吧,学究一下子逮住了两个不认真上课的。墨兰不好好答题,还想着让人帮忙作弊,罚了她抄两篇文章,明日便要交了出来。齐衡嘛,狠狠挨了学究一道眼风,不过他还没出声就被逮住了,学究也不好罚他。故而,学究也就是让齐衡重新回答了一遍问题罢了。 下学了,众人都走得飞快,生怕被学究留下来。可齐衡却因为没能帮得上墨兰,还害得她挨罚,有些内疚,故而留在了后面。 墨兰知道学究也是喜好美食的人,而她呢,别的没有,于厨艺上总有一种无师自通的天赋。她又知晓许多不为人知的美食佳肴,哄得学究捋着花白的胡子直点头,给她宽限了两天。 学究突然兴起,又问她,“你这般做,不觉得吃亏吗?” 墨兰答道:“多抄几遍文章,学究焉知不是墨兰的好处呢?” 一旁,齐衡听了觉得墨兰说的不错,他也该多写写多看看才是啊! 庄学究突然笑了,这四姑娘玩得一箭双雕,倒是妙啊!学究却不知道,墨兰这可是三雕呢! 学究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挥了挥手,让墨兰回去了。 而在一旁假装收拾书本的齐衡也不磨蹭了,立刻起身向学究道了别,便也出去了。 庄学究意味深长的看着一前一后离开的墨兰和齐衡,这两人若不论身份家世,将来许是一门良配。转念,学究又摇了摇头,看来是被家里的娘子天天帮她娘家侄子相看姻缘,这天天念叨的,把他也给祸害了。 齐衡连跑了几步,方才追上走在前头的墨兰。 “四姑娘,衡今日累得姑娘受罚,实是不该,在这里给姑娘赔不是了。”齐衡拦住了墨兰,面上有些愧色,踌躇了一会儿方才开口。 墨兰看着这般老实的小公爷,心里发笑,可面上却是一本正经不依不饶的样子,“小公爷说是赔罪,就简单一句话。可我却是抄书呢!” 齐衡哪里想得到墨兰会来这一出啊,可他又不会仿写他人的字体,也不好帮她写啊! 齐衡这下就更加纠结了,这可怎生是好呢? “我说笑的,小公爷不必为难。本就是墨兰自己学得不够好罢了,怎么怨上旁人呢?”墨兰灿然一笑,这会儿轻易倒是解了齐衡的困,可小公爷心里却更加过意不去了。 墨兰又说起,前些日子吃了齐衡的糕点,心中甚是过意不去。她就把自己做的青梅蜜饯包在了一个纸包里,送给了齐衡。 墨兰都如此大度了,齐衡也不好扭捏作态,他哪里好拒绝啊。齐衡只得连忙接过墨兰递过来的纸包,放在一边的书箱里,又是感谢了墨兰一回,只觉得这四姑娘甚是不错呢! 回府后,晚间齐衡在书房学习的时候,方才想起白日里墨兰送的那包青梅蜜饯。 齐衡打开了纸包,一股甜蜜的青梅香气直接钻进了他的鼻子,他捻起一块便放进了嘴里。下一刻,齐衡就变了脸,真的是太酸了,齐衡的脸都被酸得扭曲了。 这四姑娘是如何做到的啊?明明闻起来那般香甜,比他平日里爱吃的点心也不差分毫,可这一口却差点酸掉了他的牙。 到底是墨兰一片心意,齐衡也不好直接吐出来,只得慢慢嚼碎了咽下去。可他吃着吃着,竟然不酸了,越吃越越香甜,咽下去之后,竟然还唇齿留香。 这下,齐衡又发现了墨兰另一样好处,这蜜饯做的好啊!虽然好吃,齐衡还是把青梅蜜饯小心收好藏了起来。毕竟,他暂时还不想再酸倒一次牙! 墨兰在家里正抄着书,突然抿唇一笑,烛光映照下已初见几分明艳。 小公爷,青梅可还好吃?
第四章 日子就在墨兰时常逗弄她家小公…… 日子就在墨兰时常逗弄她家小公爷的日常中,流水一般的过去了。齐衡也有了字,元若。 如兰的“齐衡哥哥”也变成了“元若哥哥”,而墨兰明兰始终还是那般疏远的叫着齐衡“小公爷”。 齐衡心里,如兰就像自己的小妹妹一样,明兰又是对他那种万般避之不及的态度。而墨兰虽然时常作弄他,可他心里倒是觉得墨兰每次都是不一样的,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姑娘。 墨兰作弄他时,娇俏可爱,就像母亲的那只波斯猫娇娇弱弱的却惯会使坏。可当那双湿漉漉的大眼无辜的看着你时,纵是生气也气不出来了。 墨兰也会给他送些点心蜜饯,都是她亲手做的,每次都说是礼尚往来,可齐衡就不明白了他有送过那么多礼吗?可每每见她,他总是被她的道理说服。齐衡觉得墨兰当真心灵手巧,每回的点心蜜饯初初吃时,总是些奇奇怪怪的味道,可吃到后面总是回味无穷就像她的人一样。 齐衡总是看不透墨兰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姑娘,她总是不同于他见过的姑娘。因为看不透,齐衡就总想看透,总想多了解一些墨兰。 不为也算是看出来了,自家小公爷每每听见四姑娘这几个字,眼睛里总是有些不同的光亮,只是他一直都没看明白过。直到一日,小公爷自盛府出来,坐在回府的马车上,那一脸痴痴的笑,喃喃的话语才让不为明白了。原来他家小公爷是看上了盛家四姑娘了。 那一日,天气有些热,万里无云,晴光无限。盛家设了个小宴,原是老太太见家中少爷姑娘连日学习,想着让他们松快松快。齐衡长久在盛家家塾念书,同盛家的少爷姑娘也都熟悉,故而家里长辈便也让长柏出面邀了齐衡一同参加。 盛家老太太,盛家主君和大娘子他们只在初时露了个面,剩下的时间也就给了孩子们自己玩耍去了,毕竟有长辈在总是放不开的。 长辈们不在了,气氛自然就轻松了许多。大家一起喝点果酒,再吃些炙肉酒菜,行个酒令,好不快活! 因着男女之别,齐衡跟这长柏长枫兄弟几个一桌,大家说说笑笑,氛围也是融洽。只是,齐衡总是不自觉往墨兰那边瞥去。因着方才他见她似乎喝了两杯便有些不胜酒力的样子,故而格外关注。 墨兰不在厅里了,齐衡心下一惊,盛家其他少爷姑娘都在,她去哪里了呢?齐衡借口更衣,便从厅里退了出来。 盛家设宴的厅就在盛家的花园不远处,齐衡说是醒醒酒,便往花园里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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