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我喜欢的若山雅美也没了,”野蔷薇虚假地抹了抹不存在的眼泪,“她那么美丽温柔优秀的人,居然也葬身在了那场火里,真是天妒红颜。” “若山雅美我知道,前几年当红的芭蕾舞演员,”悠仁点头,“所以为什么又提起这件事吗?难道是那场大火不是意外,而是另有隐情?” “不是,”野蔷薇摇头,“是这次我们接到的任务,和当年那场事件有关。” “对了,伏黑那家伙去哪了?”悠仁四处探头。 野蔷薇解释道:“他啊,先去实地考察去了。” * “五条君,我们现在是要去死者高桥秀的家?”太宰治跟着对方的脚步,拐进一栋居民楼。 东京地价很高,甚至寸土寸金,所以眼前的筒子楼面积没有太大,光是看着就狭窄至极。墙面年久失修,落下一层层墙灰,与不远处的繁华街道格格不入。 “真是有些难以想象,鼎鼎大名的高桥秀的家人,居然住在这种地方。”太宰治感叹。 筒子楼都是没有电梯的,两人照着调查组提供的地址,走上对应楼层,按响门牌号为5208的门铃。 一分钟过去,没人来开门,五条悟又耐心地按了一下。 两人悉心等着,老旧楼房隔音效果不好,两人耳朵都很尖,听见屋内有明显的走动声。 屋里是有人的。 别无他法,五条悟只能高声冲里面喊道:“你好!我是高桥秀先生的粉丝,能开一下门吗!” 屋内地挪动声逐渐靠近,很快,门被打开一道细小的缝,露出一只略微干瘪浑浊的眼睛。 眼睛紧紧盯着五条悟,像是木刻般地呆板,不肯转动,仿佛要透过这道门缝,看穿来者皮肉下的真正用心。 可惜五条悟的笑容无懈可击,比初升的太阳还耀眼,完全没有半分作伪。 眼睛的主人像是终于放下了防备心,放下防盗栓,打开房门请对方进来。 房门完全打开,五太两人得以窥见眼睛主人的全貌。 令人意外的是,原以为会是高桥秀父母辈的人来开门,结果却是一位两鬓斑白,年逾古稀的老人。 老人没管两人,也不说话,只是自顾自走进厨房。 “啪——”,又过了一炷香,厨房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五太两人刚想进去看发生了什么,就见老人端着两杯沏好的茶,略带蹒跚地走出来。 “我是阿秀的奶奶,”老人将茶放在茶几上,微微颔首,“失礼了,招待不周。” “哪有哪有,我们没有提前告知便登门拜访,失礼的是我们才对。”五条悟打着官腔,非常心大地喝着对方精心准备的茶水。 太宰治不说话,看着老人裤脚沾湿的水,若有所思。 “你们说是阿秀的粉丝,所以是来看望阿秀的吗?”老人的声音苍老而稳健,但细听却是微微有些颤抖。 “高桥先生是一位特别优秀的芭蕾舞演员,他跳的《天鹅湖》刚劲而有力量,任由谁见了,都不能轻易忘怀。”五条悟说。 “难得还有人记得阿秀,你们有心了。”老人眼眶微红。 “您节哀,对于高桥先生这样的天才就此陨落,我们作为粉丝真的痛心无比,那场大火真是太可恶了。”太宰治毫不客套,直接打了波直球。 料想对方会对这个话题避而不谈,哪知老人却是眼中闪过极致的癫狂与憎恨,对两人丝毫不遮掩道:“阿秀他根本不是被火烧死的,而是死于谋杀!” 五条悟对于突如其来的信息,自然是全盘接收,还能装大尾巴狼,故作惊讶反问道:“阿婆,您为什么要告诉我们这些?” 老人脸上的癫狂与憎恨仿佛都是假象,只一瞬间消失不见,又恢复成最初面无表情,如还未开始的电影开场白幕。 她几乎是麻木机械地说道:“你们不是普通人吧。” 作者有话说: 开新副本啦乌拉; 前两个副本设计得有点草率,这一个让我觉得我有点智商啦嘿嘿嘿(只是相对的),开心一下下; 小天使可以猜一下故事发展——
第18章 濒死的天鹅(二) “我们是不是普通人有什么关系呢?您只需要知道,我们所关注的,是高桥先生本人就是了。”五条悟四两拨千斤道。 “我也没老糊涂认为你们这样的,会和警视厅那群糊涂蛋扯上关系。”老人说着,目光扫视两人一圈。 “您方才说怀疑高桥先生是被谋杀的,有什么依据吗?”太宰治问。 老人不说话,而是起身回自己的房间,打开上锁的衣柜里,从里面小心翼翼抱出一个不大不小的纸箱,又回到客厅,轻轻放在玻璃茶几上。 五太两人没有轻举妄动,而是观察着对方的一举一动。 老人浑然不在意外界的反应,自顾自从纸箱中抽出一份纸质报告。 “这是阿秀的尸检报告,你们可以看看。”老人语气冰冷,却是满眼眷恋地抚摸着报告姓名那一栏。 尸检报告已经有些年头了,页面微微泛黄,页脚也卷起,生出了毛边,看得出来这薄薄的一页纸,曾被眼前这位老人反复紧握,反复翻看。 她第一次拿到尸检报告时,心情会是怎样沉痛绝望呢? 老一辈往往刻板而固执,一是认为死者为大,要维护死者最后的体面和尊严,二是认为人如果身体部分残缺,死后会没办法上天堂,所以会选择拒绝进行尸检。 但眼前的老人,为了调查孙子的死因,却是接受了警方的尸检请求。 她是用着怎样的语气和表情,和法医沟通交流的呢? 五条悟保持沉默,接过报告单,忽略被水渍晕开的黑白相片及其他无关信息,直接看向死因一栏。 偌大一片空白栏,写了一长串含糊不清的分析,只在末尾得出结论:身上大面积烧伤,生前曾服用过量克罗尼,疑似致命死因。报告的结尾,还签署着法医龙飞凤舞的姓名,以肯定这份报告的真实性。 “我查过的,克罗尼无色无味,我的阿秀一定是被人害的,否则怎么会吃下这种东西!” 不同于老人的激愤,太宰治神色平淡至极:“高桥先生是个怎样的人?” 再熟悉的人,哪怕日夜惦念,面孔却还是会一点点模糊,这便是时间的无情和残忍。 老人靠着回忆高桥秀活下去,可突然之间要总结高桥秀的半生,她一时间竟不知道从哪开口。 不再是癫狂或者面无表情这两种表情,她目光散开,仿佛透过看着的某一个空间点,回忆遥远的过去。 良久,老人缓缓开口道:“阿秀是个很温柔的人。” 与其说是温柔,不如确切得形容为过于乖顺。 高桥秀出生起就被父母抛弃,生活在孤儿院,性格敏感,自小就明白在孤儿院的生存之道:隐匿自身,不争不抢,避其锋芒。 哪怕在被孤身一人的高桥奶奶收养后,也还是保持着这样的性格。 从不说喜欢,也从不说讨厌,对外界的恶意善意全盘接受。 上学时长发遮眼,有一点无伤大雅的驼背,坐最后一排,没有朋友,独来独往,经常进行的活动,就是上课发呆。 班级里的幽灵人,直到初中毕业,也仅仅只有班主任知道他的姓名,这种境况一直持续到高二那年。 在老人的叙述中,高桥秀的性格跃然于眼前。 五条悟感叹道:“真是很难想象,过去的高桥先生会在未来几年之后,成为那般璀璨耀眼的芭蕾舞演员。”然后死于非命。 “是啊,”老人抚摸着尸检报告,“所以我完全没想到,那孩子居然会在高二那年向我提出想学习芭蕾舞。” “那孩子住进我家后,对我极好,却一点不愿意麻烦我,”老人浑浊的眼,带着不明显的笑意,“不过他喜欢芭蕾我隐约有感觉到,他总是偷偷看一些芭蕾舞培训机构的宣传单,房间也贴着芭蕾舞演员若山雅美的照片。”
“所以您同意让他学习芭蕾舞了?” “嗯,他难得有喜欢的东西,作为长辈,当然得支持,”老人口齿清晰地回忆着,“幸好他很有毅力能吃苦,又很有天赋可以少吃苦,最后学有所成,得偿所愿进入了青花芭蕾舞剧团学习。” “青花剧院?若山雅美也是那个剧团的吧。”五条悟说。 “没错,雅美那孩子也是青花剧团的,阿秀高中就将她当做偶像看待,进入青花剧团后,雅美成了阿秀的前辈,那几年也是她多次照顾阿秀,”老人眼中闪过泪花,“那么好的孩子,简直像天使一样的好孩子,居然也死在了那场大火里面,难道好人总是多受难吗,反倒是……” 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老人立马噤声。 两人笑笑,没有追问,他们知道即便再问,也问不出什么。 五条悟转移话题,“纸箱子里还有什么吗?” “还有阿秀的日记。”老人翻笔记本递给他。 看来高桥秀不是情感淡漠,只是单纯地不善交流,只能将心事诉诸于日记。 五条悟大致看了一遍,都是些日常琐事和芭蕾舞相关技巧。 太宰治身子歪斜,手搭在五条悟肩膀上,两颗头互相挨着,挤着一起看笔记。 “看来高桥先生真的很喜欢若山小姐。”笔记几百页,有三分之二都提到了若山雅美。 “阿秀那孩子,和我说很仰慕雅美。”不知何时,老人已经落下了泪,她没用纸巾,只是用手抹去泪痕。 “抱歉,让您想起伤心事了,”太宰治将笔记放回纸箱,仿佛像是转移话题,不经意问道,“话说您是在学习怎么制作奶茶吗?我看家里摆着制作奶茶的工具和材料。” “嗯,阿秀生前很喜欢喝奶茶,经常去一些奶茶店坐着休息。”多余的话,却是不愿多说了。 两人又是一阵闲聊,最终才起身告辞,前去下一个调查点。 路上,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 太宰治漫不经心道:“很明显,高桥雪说谎了。”高桥雪是老人的名字。 “嗯,”五条悟不置可否,“芭蕾舞演员对体型要求非常严格,奶茶非常容易致胖,高桥秀不可能经常喝这个。” “如果没记错,调查档案里,高桥雪现在在奶茶店工作吧,”太宰治微笑,表情意味深长,“看她给我们泡茶的动作,明显因为年纪上来了,行动多有不便,想必奶茶店的工作干得也不会太顺利。” 高桥秀死亡,她获赔了一大笔保险金。 看平时的吃穿用度,也称得上节俭。所以明明衣食无忧,又为什么还要去奶茶店工作呢? “正好,我们要找的下一位当事人,就是开奶茶店的,”五条悟摩挲着下巴,“事情变得有趣起来了,不是吗?” “我们要找的,就是当年青花剧院的二把手,芭蕾舞演员猪饲廖对吧,”太宰治脸上笑意扩大,眉眼却满含阴郁,“她也是青花剧院大火的唯一幸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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