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一时分不清相比从各个渠道联系他,想要他投资500万的男男女女,L是更聪明还是更笨。当然W不会给任何还差500万的计划投资,也不会差L的500万。 但是W想搞L,因此更不能有长远利益牵扯。 L怏怏不乐地放下电话。L曾经分析过W时不时抽风一般的行为到底是什么意思。也认真问过自己,如果,只是如果,W明确提出交易该怎么办。 他反复进行灵魂拷问,最终确信自己可以抵挡诱惑。 L出生普通家庭,一路平凡但也顺遂,没吃过什么苦。对名利的渴望并不会突破自小接受的道德观设置的警戒线。 五位数字一瓶的酒和三位数字一瓶的酒,口感固然有差,但还不值得为此失去什么。 然而富贵不能淫是一回事,贫贱不移威武不屈是另外一回事。 人可以抵挡诱惑,却不一定能承受痛苦。 虽然以L对W的了解,W不屑于,也不至于这么无聊的做出逼他就范的事,但是因为叩问内心深处得到的答案并不让自己满意,L始终不愿和W起正面冲突。 唯一的办法只能是尽量让W有所顾忌,不要过界。 没有什么比利益关系更让人倒胃口。 然而W不干。 W暂时不打算理L。 W正在张罗自己的生日派对,广发英雄帖。 回复有去的有没法去的。他交给助理统计人数。 L只回了两个字:拍戏。 W一时间想起许多关于“得失”的古老质朴的格言。
四
某海滨城市的烟花只要有W在,无论缺了谁,总归还是燃放得璀璨夺目。 L的事业,也还只是拍戏,并不是投资。 做好眼前事,是L的行事准则。 达成目标,是W活下去的意义。 W在三亚吹灭生日蜡烛的四十天后,在剧组的L也配合地和合作女星吃完自己的生日蛋糕。 27岁,步入他们相识的第三个年头。 L成为了网友口中的少奶奶,W得到的还是L在群里排队敷衍的“生日快乐”。 W有时候也会想为什么是L。 L第一次在他家的沙发上拿着逗猫棒撩猫发微博的时候,W并未觉出他有什么不同来。不过因为长得好看,不过因为逗趣,他把他放在圈子里。 他并未想过要去践踏他,也没有想过要去亲近。 W认识很多人,也骂过很多人。但那都只是网络上一次随意的嘴炮。他并不以自己的身份去提供额外帮助,也没有想过用自己的身份去造成额外打击,所以他从来不觉得自己有义务去承担他身份所造成的言论后果。 世人要怎么解读,那又与他何干。 然而事情一到L身上,就往往要荒腔走板。 L电话打过来的时候W正在觥筹交错。他拔出手接起电话笑着道:“怎么样,哥送的生日礼物还喜欢吗?” 桌上猜出电话那头是谁的都笑了起来。
L冷静地问:“你喝了多少?” W笑:“还没开始呢。干嘛,关心我?” “你要没喝醉”,那头L吸了口气沉声道:“以后别再开这么无聊的玩笑了。” “你也说是玩笑”,W不以为意,挥了挥手让大家继续:“那么认真干嘛。” L烦躁地道:“你到底知不知道媒体和公众会怎么解读你这个玩笑?” W也不耐烦起来:“他们怎么解读关我屁事。” “关我的事!” L生气地提高了嗓音:“这种玩笑一次两次对你没什么关系,但你什么时候可以尊重一下我是公众人物这件事?如果你到今天还搞不清楚你无聊的玩笑会对我造成什么影响,麻烦你先问过我!” W猛地站了起来。 桌子上一时安静下来。 众人惊疑不定地望着他。 电话那头是L压抑的喘气声。 W自觉有一万句话可以送还L,嘲得他体无完肤,教他以后怎么做人。 做人。W暴戾地想,L应该学会做人。 他已经等得够久了。这愚蠢的游戏他玩得已经够久了。 然而一声轻微的抽泣随着电波传来,打破了W内心酝酿的风暴,他怔了怔,不可置信地问:“你哭了?” L挂断了电话。 L气得浑身发抖。 他突然发现自己和W捆绑得远比他所意识到的要紧。当初那句话并没有完全随着时间真正消散。W在任何时候都仍然可以轻易凭借一个玩笑掀起轩然大波,引发公众对他恶意的揣测。 他可以不在乎网民的肆意调侃。但是他不能不在乎这些谣言遮遮掩掩地在业内饭桌上的流传。 只有让W闭嘴。 可是怎么让W闭嘴? L擦了把脸,在助理担忧的目光中走到窗口抽烟冷静。 二月风冷如刀。 L捂住眼睛,阻止再一次涌上的液体。 W后来才知道L是个泪腺特别发达的人。 这对L演戏帮助很大,纯爷们形象伤害不小。但凡急了、气了、痛了,眼泪就跃跃欲试,不大服从意志指挥。所以L从来不在W的圈子里诉苦,怕自己一个不慎形象尽毁。再说,谁爱听牢骚呢。 有时候游戏群里说一两句拍戏哪儿受伤了,不过都像是开玩笑。W最常送的一个字就是:笨。 W是第一次听到L哭。 一个乐呵呵的傻逼被逼哭了。W不着边际地想,霸总剧里经典桥段,倔强的眼泪。 所以说艺术来源于生活。 W顿时觉得一桌好酒都索然无味。 W吹着二月的冷风在露台上给L打电话。 L接通了却不说话。 “哭完了?”W问。 “哭个屁!”L说。鼻音浓重。 W突然觉得心里柔软。 “玩笑嘛”,他放柔声音,“以后不玩了。” L沉默了一会,哼唧着道:“这样还能做好朋友。” W看着城市璀璨迷离的夜色,一刹那间像是十七岁时埋藏在心里的种子突然生根发芽破土而出,牵扯五脏六腑。 他觉得疼痛,又觉得焦渴。
五
转眼就是新年,W飞来飞去到处应酬。好容易得了点空闲照例要去国外放松一下。问L要不要一起。 L古装片拍多了,文绉绉地回了句:“心向往之,身不能至。” L年初四才被放回家,亲朋好友还没应酬完,又赶在回剧组前先进了趟京。 某大导有部新戏要开机,正在挑演员。 不料一下飞机就被狗仔盯上,L又厌烦又好笑,索性发到社交平台上挑明。 W看到L的动态,发消息过去问在京能呆多久。 L说只是见一下导演,还要连夜滚回剧组继续白马银枪。 工作上的事L不瞒W,W消息比他灵通。 W遗憾地道:“我俩前后脚。”
L回了个(笑哭)的表情。 L的戏一部接着一部,在W看来没完没了,简直像是一辈子都不会结束。 这让W焦躁。 他见不到L。 W自己忙碌,故而习惯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现在L呼不来又挥不去,令他无所适从。 然而拍戏是L的工作,工作不结束是常态,结束才糟糕。 W不是L的工作。 除非W是L的工作。 W被自己的新念头困扰。 理智一再告诫他这个傻逼决定有多后患无穷;欲望却在不断鼓吹为何不能随心所欲。 W坐在电脑前一根接一根抽烟,意识到自己进退维谷。 这令他难以接受。 他向来自视甚高,却不知因有所求,必有所困。 L在奔赴影视城的苍茫夜色中收到W的信息:给我空出一段时间来。 L睡眼惺忪的发了个问号脸。 W回了他铿锵有力的四个字: “投资!赚钱!” L霎时清醒过来。 他靠在椅背上反复看着这四个字。 车窗外天色渐明。 既然说到投资赚钱,那当然就不是坐在银行大堂里填五分钟表格买个理财;也不是听某理财公司业务员花一小时讲解收益来源。 高收益背后的自然是高风险。W有五个亿可以亏,L可没有。 W当然不会忽悠L那两个血汗钱,可是也不愿意让他赚得那么轻松。 带他玩是一回事,怎么玩,L还是要自己搞清楚。 投资也是一份工作,是工作就要花时间。 整块的时间L没有,碎片还是可以挤一挤。 L尽量挤出时间到W在S市的一处豪宅报到。这屋子L来过一次。如果时间可以倒流,L估计会一巴掌拍死那天晚上发照片的自己。 往事不堪回首。 然而这屋子集工作娱乐于一体。 W的几套班子经常拿这当临时据点开会,资料设备一应俱全。更有狐朋狗友时常逗留不去,美食好酒不断。大家各忙各的,互不干扰,偶尔凑在一起去喝酒宵夜,或者不可描述,实在比L一个人呆在家里枯对数据效率要高。 L文科出身,对于图表数据并不在行。W虽存了旖旎心思,却也没时间没兴趣陪小学生再读,他给L找了专业人士传道授业解惑。但是虽然L挤出了时间投入新事业,W却没空守在大宅里等L临幸。 又一次错过,W走在机场的VIP通道里冲秘书发脾气:“你怎么一天到晚跟着我?” 秘书呼冤:“老板我这可是出差啊!” W在飞机上想着哪天L也能陪他出一趟差,不由做了个不可描述的梦,醒来只觉前路漫漫。 秘书在工作群里认真和同僚讨论,是否有必要请哪位小姐飞一趟,毕竟老板看着欲求不满。 只有偶尔一起开个会,W在一堆歪瓜裂枣里看着L摆出的求知若渴脸,方觉心意稍平。 至少还能看见。 而且真的好看。 投资回报率之低,令W不得不反省自己。
六
W从思密达飞回S市,带着秘书助理回到大宅,一见人去楼空,只有两只猫跳出来迎接他,顿时心头火起。 他一边迁怒让助理把人都召回来加班,一边抱着两只猫进了书房。 虎斑猫被他抱得不舒服,从他怀里挣脱出来跳到沙发上,不知踩着什么借力蹿上书架,俯视愚昧的众生。 W听到一声闷哼,然后见那人像妖精现形一样,从皮沙发的阴影里缓缓起身,长手长脚在夕阳下伸展开,盖在脸上的资料滑落,英俊的眉目一点一点镀上金色柔光,眼神茫然地看着他,长久之后轻轻“啊”了一声,在寂静的暮色里像是一声叹息落在水面,无端荡起涟漪。 “你回来啦……” W回过神,反手“砰”的关上门。怀里的白猫吓了一跳,“喵”的一声蹿到屋顶的吊灯上。 欧式吊灯一阵乱晃,嘎吱作响。 L也炸毛般缩成一团,惊恐莫名地问:“啊啊怎么了?” W白了他一眼,掏出手机通知助理:马上滚蛋!其他人也不要来了! 发完信息才遮掩地道:“我怕它俩乱跑。” L看了看两只蹲在高处摆出戒备姿势的喵星人,惊疑不定地问:“你要虐猫?” W捡起地上的资料扔在L身上,没好气地道:“我要虐狗!” L从书房出来,发现平时闹哄哄的一帮人不知道都跑哪去了,连W身边常跟的几个助理都不在。他看了看时间,问W:“我也得走了。你现在出去吗?出去捎我一程,我没开车。” W道:“等我洗个澡换身衣服,我们去吃饭。” L对吃饭到没有异议,只是问:“去哪?不能太远,我明天一大早要录个综艺。” W顿了一下,“你想吃什么?” L明白过来:“就我们俩啊?” W不悦:“怎么?跟我吃饭委屈了你?大明星要多少人陪啊?” “不是,”L道:“我以为他们都跑了是去给你准备接风了。” “累了。”W不耐烦,“不想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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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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