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铃奈在听到这话的时候显得很是无措,甚至都没有向他介绍那位叫小泽的同事,就拉着他和美纱,逃一样地离开了事务所门口。 在前往商场的路上,佐助若有所思地随口问了一句「头牌是什么」,一旁的铃奈和美纱二人直接就红了脸。 美纱低着头不说话,铃奈更是急得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慌乱之际,竟然久违地又用上了敬语,“佐助君你不需要知道这些,别问了……” 见铃奈为难,佐助便没有再继续多问,直到在商场彩妆店里的休息区坐下,他才掏出了手机。 这种铃奈不愿意回答的问题,手机会很乐意代劳——这个世界的科技要比忍者世界先进很多,也便利不少,所以佐助才能在不读取别人记忆的情况下,查询很多必要的信息,在短时间融入并适应这里的生活。 彩妆店的店员理佳殷切地端来了一杯水,她把水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然后将木质托盘抱在怀里,微微红着脸看着佐助。 在这样的店里,像这样陪着女友或者妻子前来的男性很多,休息区也是为了这些等待得不耐烦的男性而设置的。 理佳在店里工作了两年,对满脸写着不情愿的男性早已经是司空见惯,但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容貌这样出众的男人。 与他一同前来的两名女性顾客正在试妆,而他坐在这里只顾着看手机,甚至眉头还皱了起来,显然情绪并不高。 看得出来并不是什么热恋期的情侣,甚至也许只是同事或者朋友——理佳做出了这样的判断。 她局促地看了一眼不远处正在笑着给美纱化眼妆的铃奈,见两人都没有注意到这边,才鼓起勇气开口道:“那个,请问可以给我——” 理佳的话还没有说完,面前的男人抬头看了她一眼,不带情绪的漆黑冷得像寒冬里的冰,让她嘴里想要询问联系方式的话戛然而止。 理佳下意识后退了两步,鞠了个躬,喃喃地说了声抱歉,然后脚步慌乱地低着头走掉了。 男人的眼底分明看不出情绪,自然也谈不上有什么恶意,但她却出了一身的冷汗。 看着店员匆忙离开的背影,佐助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大概是无意识地释放了会让这个世界的普通人感到畏惧的压力。 他捏了一下眉心,敛掉周身的寒意,然后关掉了手机屏幕。 屏幕里显示的是他刚才用「新宿」和「头牌」两个词一起搜索而产生的各类结果。 在刚才那个女店员开口打断他的思绪之前,佐助就已经浏览了不少页面,也很快就明白了铃奈为何不愿意回答他的问题。 「头牌」这个词,几乎可以和火之国的「花魁」以及「游女」联系在一起,虽然本质上有那么一点不同。 即便这样的工作在这个国家是合法的存在,并不涉及身体交易,只是单纯的倾诉和聊天,甚至还有人将他们称作「另一种形式的心理治疗师」,但佐助还是感到心情复杂。 能言善道的男公关们无疑很了解女孩子们的内心,知道怎样才能让她们欢喜,然后想尽一切方法令她们开怀而笑。 想起路上铃奈的含糊其辞,以及网页评论区里女性们的留言,佐助的眼神变得有些深。 从对待男公关的态度,佐助能看出来,这个世界的女性似乎比较倾向于和善于交谈而又温柔体贴的男性进行交往。 而这些对于他来说,大概是一辈子都学不会的。 不远处的铃奈正在给美纱化妆,她显得很专注,而美纱看起来有些紧张。 佐助望着铃奈小巧的下巴,薄唇抿成了一条线。 铃奈似乎是感觉到了他的视线,偏头过来笑了一下,浅棕色的眼睛像映着夕阳的湖面,淬着一把光。 她很快就转过了头,低头继续了手上的动作,而佐助摩挲着手机的边缘,垂下了眼睛。 . 铃奈本是想让店里的化妆师帮美纱化的,但因为美纱一再坚持,最后她还是拿起了刷子。 因为是工作日,店里其实并不忙,化妆师也就坐在两人身旁,时不时的搭上一句话。 话题转了又转,最后还是转到了休息区坐着的佐助身上,似乎就连化妆师,都注意到了这个惹眼的男人紧皱的眉头,开着玩笑说:“男朋友看起来不太高兴啊,之后可得好好哄哄。” “啊……他大概是不喜欢这样的场合。”铃奈无奈地应了一句,手里的动作快了不少。 化妆师闻言笑了起来,开口道:“男人都是这样的,而且——”她指了指铃奈身旁的桌子上堆放着的各类化妆品,揶揄着说:“对于女孩子的妆容,他们只能靠口红来区分。” 铃奈有些不解,“口红?” “对他们来说,只要涂了鲜艳的口红就是化了妆,只要换了裸色的口红便是素颜,至于其他的,他们都是看不见的。” 这样的玩笑话显然铃奈和美纱之前都是听过的,忍不住也跟着笑了起来,气氛一下子轻快了许多。 虽然在开着玩笑闲聊,但化妆师还是注意到了铃奈给美纱化妆的手法并不生疏,对色彩的选用也是恰到好处,便有些兴致地打趣道:“难怪你的这位朋友坚持要你来给她化了。” 铃奈赶紧摆了摆手,有些赧然,“只是熟能生巧,不出错就是谢天谢地了。”
. 铃奈的第一套化妆品,是成年的时候,好友黑川花送给她的礼物。 那时候花告诉她,妆容是女孩子的武器,也是最好的伪装。 能不能被称作武器,铃奈不知道,但对于「伪装」这个说法,她是很赞同的。 她的脸生的小,即便是后来去了事务所实习,也总有人将她当做高中生,更不要说正式入职后遇到的委托人或是对方律师了。 就像之前的藤本良子一样,一旦素颜加上便装,对方便会觉得铃奈好拿捏。 精致的妆容可以藏掉她的怯意,也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减轻委托人的不信任,的确是最好的伪装。 所以只要不是时间仓促到不允许,铃奈都会在上班前至少画个淡妆,几年下来已经成了习惯。 对于化妆,她虽然谈不上精通,但也算得上熟练。 美纱其实还不到三十岁,年纪并没有比铃奈大多少。现在她脸上的伤已经看不见了痕迹,一直披散着遮住脸的头发也挽了起来,整个人相较之前精神不少。 铃奈放下手中的刷子,把镜子递到了她面前。 结婚后的美纱基本就没有再化过妆,一是良子觉得那是不必要的开销,时常冷言冷语地讽刺,二是因为美纱脸上经常带着伤。 如果只是淤青倒还好,但藤本苍介手上的婚戒总是会在她脸上留下渗血的划伤,美纱担心粉底液之类的化妆品,会让伤口感染发炎。 她只能放下长发来遮住伤口,并尽可能地减少出门的次数——邻居或是路人倒不至于直接对着她指指点点,但闲言碎语总是少不了的,而这些闲话,大都不怎么好听。 冷眼旁观的人秉持着「受害者有罪论」,总是认为受害人之所以会遭受恶意对待,是因为其本人就存在着某种「问题」,殊不知这样其实是在纵容犯罪。 长期下来,美纱心里存着的希望也渐渐被消磨干净了,她甚至开始害怕照镜子,因为镜子里映出的,不仅是她伤痕累累的脸,更是看不见未来的悲惨人生。 久违地举起镜子端详自己,美纱有些僵硬地露出了一个笑容,镜子里的人也同样笑着在回应她。 她下意识抬手摸了摸自己的侧脸,略微睁大了眼睛。 只是简单的中和肤色、遮瑕和轮廓修饰,却让美纱仿佛变了一个人,她几乎在这面镜子里,又看到了大学刚毕业时的自己—— 找到了心仪工作的年轻女子,肆意地笑着,那样的神采飞扬。 在美纱盯着镜子出神的这段时间,铃奈已经让店员把之前挑好的东西都包了起来,并付了账。 提着几个纸袋,铃奈走到美纱面前,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了她,开口道:“以前我的好友告诉我,妆容是女人的「武器」和「伪装」。” 见美纱愣住不接,铃奈把纸袋塞到了她手里,然后才接着说:“但「化妆」本身,应该是为了自己而存在的,能让你开心,让你自信,才是这些东西真正的价值所在。” “面试一定会顺利的,美纱。”铃奈抓住了美纱的手,她没有再使用敬语,而是直接称呼了对方的名字,“这是提前了一点的祝贺礼物。” 抓着提绳的手指捏得很紧,甚至关节处都泛出了一点白色,美纱垂着头,肩膀微微颤动了几下,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回握住了铃奈的手。 . 直到把美纱送上计程车,佐助还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似乎是在想什么事情。 男人的确都是不喜欢这样枯燥的购物过程的,因为他们大都不擅长等待——这样想着,铃奈把手塞到了佐助手里,凑过去安抚他,“今天是临时决定要来买东西的,下次不会这样了,我们现在就回家?” 佐助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只是把铃奈的手握紧了一些,低头答了一声,“嗯。” 见佐助似乎没什么说话的兴致,铃奈抿了抿唇,“抱歉啊佐助,买化妆品这样的事大概对你来说比去超市买食材还要无聊吧……” “……没有,不需要为了这种事道歉。” 化妆品什么的对于佐助来说的确是盲区,但他并不觉得这样陪伴的过程会无聊,而且他也看得出来,铃奈并非想要购物,这样的安排,大概是为了她的那位当事人。 见铃奈有些低落,佐助张了张嘴,最后还是只说了这样干巴巴的一句话。 在木叶的时候,他也曾偶尔撞见过鸣人和雏田约会,那时的鸣人也显得很笨拙,但至少比他会说话多了—— 看着铃奈微微低下的头,佐助一时有些五味杂陈。 . 电车站就在附近,站内张贴的海报依旧是在宣传《博人传》,不过和铃奈家附近车站里的不一样,这张上面印着「20周年特别篇」几个显眼的大字,而且大概是因为时间已经有些久了,边角微微卷起,有些泛黄。 之前《博人传》的动画剧组为了庆贺《火影忍者》连载二十周年,专门制作了TV动画的特别篇,内容似乎是博人和佐助穿越到了纲手刚接任火影不久的那段时期。 铃奈对《博人传》动画组的制作水平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但这样的题材还是让她生出了一点兴趣的,当时也有些期待。 不过那段时间工作很忙,后来又忙着找公寓搬家,她也只是看了几集便搁置了。 佐助见她停下了脚步,也停了下来,低头问道:“怎么了?” 注意到了眼前的海报,佐助忙抬头看了一眼,生怕那位原作者又画出了什么让人瞳孔地震的东西。 好在海报上面画着的是鸣人的儿子,以及大概三十岁左右的佐助自己,除此之外并没有别的什么可能会让铃奈胡思乱想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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