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拿走了我的心,也拿走了我的命。余生若无你在身边,我宁愿昨天就死在你怀里,也好过活着却再也见不到你。 哭着哭着,我发了疯地在身上在床上乱翻。 红姨听到动静进屋,我跌下床,抓着她的手问:“手帕呢?我的手帕,灰色的,写了一串号码……” 红姨蹲下,抱着我,摇头。 什么都没有了。跟你有关的惜惜、木簪、手帕、旗袍,一样都没有了。 我大力推开红姨,扒开领口,看到昨晚你留在我身上的痕迹还在。这具“伤痕累累”的身体,是唯一和你有关的了。 我好怕。 伤痕,总有痊愈的一天。 那天后,恍恍惚惚反反复复的日子里,我像一具行尸走肉,足不出户地窝在床上。 每天,红姨都会买一份报纸送到我房间,我想在上面看到喻正清的死讯。 很多很多天以后我才想起,我忘了告诉你,喻正清不是我的父亲。要杀要剐,都随你。或者。我来。 阿镜,我知道你要去做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我不会拖累你,我会守着我们的回忆,等你。一个月两个月,一年两年,你何时回来,我便何时迎你。 阿镜,你一定要记得回来。我还有好多的爱没来得及给你,好多的情话没说与你听,好多的事没同你一起做…… 作者有话要说: 前世篇《婚浅情长》微虐! 今生篇《婚你》99.99%高甜保证! 同步食用更佳。欢迎入坑!
第2章 遇见 民国年间,英美烟草公司一家独大,只有屈指可数的几家民族烟草公司能够艰难生存下来。 而其中,上海安氏烟草公司以“中国人吸中国烟”为号召,得到国内各界的拥护和支持,迎来了长达二十年的繁荣时期。 “哎,你们都听说了吗?今儿个安家少爷留学归来,这个时间啊,应该到码头了!” “镜爷带了十几个保镖亲自去接,那排场,上海滩谁人不知?” “安少回来了,这安氏烟草公司是不是就要易主了?毕竟安少才是真正的安家血脉,他接手理所应当吧?镜爷虽然有手段,又能力出众,但她毕竟是个女人,还是养女,她掌权这几年啊,安氏家族和厂里的工人们表面上恭维顺从,但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不服的。” “嘘,小声点!镜爷有钱有势,茶馆里又人多口杂的,胡言乱语传了出去,当心被抓去割舌头。” “割什么舌头!我不信上海沦为租界就没有王法了!” “枪子儿就是王法。” …… 上海码头。 梳着大背头,穿着黑白格长款风衣、白色西裤、黑色皮鞋的安镜,一眼就从汹涌人潮中看到了自家弟弟,安熙。
安镜挥手。 “姐!”身着灰色西装的安熙兴奋地喊道。 “又长高了。在外三年野够了吧?回来了就不准走了。”安镜和弟弟相拥,她对这个弟弟是真心宠爱。 “我回来就是报效祖国的,不会走了!”安熙拉开距离,把行李递给保镖。 他仔细瞧着眼前的人,忽然小声笑着问道:“姐,你如今帅成这样,哪家少爷老板的还敢娶你?” 安镜抬手往安熙肩膀给了一拳:“行啊你安熙,没大没小的,胆儿也肥了,出去学了几年洋文化,都敢拿姐姐开涮了。” “我说的是实话嘛,瞧瞧你这一身打扮,我敢打赌,全上海就数你最时髦……” “上车。” 两人上了车,安熙继续开玩笑:“姐,我说认真的,这么大的上海,就没有你看得入眼的男人?做姐姐的终身大事都还没着落,我这个弟弟得排队到何时?” “哟!”安镜摘下皮手套,意味深长地看着安熙,“安少,别跟我说你在外面讨了个洋妞做媳妇啊,咱家不许。” “没有没有!姐,我还没心思谈恋爱!”安熙连忙摆手澄清。 “谈恋爱可以,不准娶洋妞。” …… 三辆私家车,气派地开在上海的繁华街道。 安熙探头往外看:“车水马龙,灯红酒绿,却不是属于我们国人自己的盛世繁华。” 安镜从这话里听出几分仇怨的情绪,安抚性地开口道:“租界内外相安无事,安氏烟草公司也未受到外国打压排挤,已经是幸运了。” “幸运?!”安熙不屑,“姐,你跟我讲实情,安氏……”是否真的独善其身? “咚!”汽车急刹车。 安镜抓着前方靠背稳住身形,不悦地冲司机问道:“怎么回事?” 司机回头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镜爷,刚刚有个姑娘突然被人群挤了出来,我才踩了急刹车,您和安少没伤着吧?” “姑娘?”安镜皱眉,“还不下去看看有没有撞到人?要我教你怎么做事吗?” “是,是,我这就去看,这就去看。”司机慌忙开门下车。 安熙若有所思,也开门下去,确有一名中长发微卷的女子摔倒在车前。 她穿着墨色小碎花图样的旗袍,外搭月白色貂绒小披肩,左手在地上擦破了皮,渗出不少血珠。 司机焦急地求证:“姑娘你没事吧?大庭广众之下,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可不是我开车撞你的啊,是你自己跌倒的,没错吧?” “小姐,小姐!”一个羊角辫小丫头扒开看热闹的人群,哭哭啼啼蹲到姑娘身边,手足无措道。 “天啦,小姐你流血了!老爷要是知道了,我就死定了!小姐,您没事吧,您还有哪里伤着了?快告诉絮儿。您先动动胳膊,再动动腿……” 那姑娘轻言轻语道:“絮儿,我,我的脚不知道是不是扭伤了……” 安熙像个看客,完全没有要讲话或者伸出援手的打算。他今天回上海,消息是早就传出去的。 他想过回家的路上不会太平,果然。 “小丫头,哭是不能解决问题的。你再这么哭下去,你家小姐流的血就不是一滴两滴那么少了。”安镜居高临下看着那姑娘,“脚,真扭伤了?” 姑娘盯着安镜,看得出神。 察觉到自己的失态,慌忙低下头,右手握住受伤的左脚踝捏了捏,疼得眉头紧锁。 安镜瞥了一眼漠不关心的安熙,这么耗着也不是办法,于是把皮手套丢给他:“去坐后面的车,你先回去。” 说罢,弯腰将姑娘打横抱起:“姑娘可认得我是谁?” 姑娘惊慌失措,双手条件反射地勾上安镜的肩,小声回答:“认得。安氏烟草公司的老板,镜爷。” “认得便好。你既倒在我的车前,不管车子有没有撞到你,我都有责任送你去医院检查伤势。大家唤我一声镜爷不假,但我也是女人,不会损了姑娘清誉。” 安镜强调完自己的女人身份,又对那十几岁的小丫头说道:“回去向你家老爷报个平安,就说你家小姐,稍后会由镜爷安全送回。” …… 中心医院,值班医生正在诊治。 “姑娘只是轻微扭伤,今天先冷敷处理,24小时以后局部外敷活血化瘀的膏药,同时配合热敷、艾灸进行治疗,几天就痊愈了。” 安镜点点头:“没事就好,开药吧。对了,还有她手上的擦伤,一并处理了。” 护士拿了药过来,擦药的动作很熟练,但一点都不温柔。 看着小姑娘咬牙忍着疼痛的样子,安镜于心不忍:“药给我,我来擦吧。” 她从护士手里拿过棉签和药水,蹲在姑娘面前,小心翼翼地帮她擦药:“手掌还好,不会留疤的。” “留疤也没事,我没那么金贵。” “胡说。姑娘家,哪有不看重身体发肤的。” 明明是被陌生人“凶”了,可她心头却有一股久违的暖意划过。 …… 安镜再次抱着她坐进车里:“姑娘一言不发,任我带上车,就不怕我对你图谋不轨?” 她从容答道:“你是女人。” “谁说女人就不会对女人图谋不轨了?” “镜爷,您自己说的。” 我自己说的?!安镜想起方才当着众人面说的那番话。好吧,的确是她自己说的。 “姑娘沉着冷静,衣着不俗,举止端庄,必是大户人家的闺阁小姐。说说吧,姓甚名谁,家住何处,我也好完璧归赵,跟令尊令堂有个交代。” “租界喻家,喻音瑕。” “你是正清百货老板,喻正清的女儿?” 全上海第一家自建百货大楼,坐南朝北,整整五层,设有豪华商场,豪华酒楼,豪华旅馆,豪华舞厅,设施设备堪称一流。 “镜爷和我父亲在商场上的往来,无论合作还是竞争,皆与我无关。您知道喻音瑕是喻正清的女儿,必定也知道我不过是庶女。正房嫡出的小姐尚未有资格打理家族企业,遑论我一个小妾之女。” 她是喻正清人生里的一个污迹,连名字,都要带着“瑕”疵。 安镜只是想确认下她的身份而已,没料到这看似冷艳的姑娘不但老老实实自报了家门,还妄自菲薄起来。 顺着她的话问道:“喻小姐对经商有兴趣?” 喻音瑕也没想到自己怎么突然就多嘴了,懊恼道:“没兴趣。” 汽车行驶在昏暗的街头,突然再一次急刹车。 安镜左手抓着后方靠背,右手从喻音瑕胸前环住,才护着她没向前栽倒。 而喻音瑕呢,双手本能地捉住横在身前的胳膊,受到惊吓后,一颗心扑通扑通狂跳不已,全然没注意到对方的胳膊正紧紧贴在自己胸上。 “老赵!”安镜大喝一声。 司机吓得胆战心惊:“镜,镜爷,刚才有,有狗,不不,是猫,对,是两只猫,突然蹿过去,我,我……” 听到老赵说是猫,喻音瑕深呼吸好几下,抬眼看着安镜:“大晚上的有野猫成双结对觅食乃常态,纯属意外,不能全怪他。无家可归的猫,也是可怜的。” 安镜吩咐道:“开车。” 车子重新启动,安镜才意识到胳膊触碰到的柔软是什么。 慌乱间抽手,不料喻音瑕抓得太用力,结果连带着人也惯性般倒进了安镜怀里。 这下心脏扑通扑通乱跳的,可不止喻音瑕一个了。 玫瑰香。 安镜闻到了来自喻音瑕身上的馥郁芳香,犹如冰雪玫瑰清透诱人。 “抱歉,让喻小姐受惊了。”她轻拍喻音瑕的背,试图用官方客套话来唤回自己即将迷失的心神。 “我有些乏,就这样让我靠一会儿行吗?”不知为何,明明耳朵贴在安镜肩膀,却能清晰地听见她的心跳声。 要命的是,这声音听着令人格外安心。 安镜看了眼腕表:“十点,这个时间,你们这些大家闺秀都该睡了吧。好,到了我叫你。” 破天荒的,安镜没有拒绝她的要求。以前也有女人接近她,但都屡战屡败。 作者有话要说: 安老板是女强人,形象攻气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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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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