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饮品好了~”朴正的思绪被店员打断,他起身去了前台,接过了美式,他留意到,这家咖啡店纸杯上的logo看起来好像是一个中式的茶碗儿的简笔画。朴正说了声谢谢,转身离开了。 “啊!!忘了给客人杯套!!”接待朴正的店员摸着头,一边说一边转身走向店里那几个说笑的年轻人。 “服务意识不到位啊!多恩!”一个梳着时下流行韩式中分头的高个年轻人,一边保持着“大鹏展翅”的舞姿,一边笑嘻嘻的讽刺了店员一句。“得多多练习啊!” “呀!郑在贤,用你说吗?”店员甩着马尾气冲冲的走过来,回到自己在朴正进门之前的位置上,看样子,“金鸡独立”的她是这个编舞设计的c位。 “呀!你这小小的店员敢对我吼哦?我可是这的第一大股东,对吧静延?”郑在贤得意的说道,双手保持舞姿,把头转向静延。
“都休息会吧,等会再教。”韩静延招呼道,几个人这才唉声叹气地坐回位置上。静延给大家倒好了玫瑰花茶。 “你哪里是股东?你妈妈,我丽芬阿姨才是房主,你只是来喝茶的。”多恩不服气地呛声在贤。 “ok~”在贤举杯一饮而尽,却吐出来半杯到身上,“啊!烫死了!” 看着在贤的狼狈样,多恩哈哈大笑,但立马递了张纸巾过去。“把你的A货名牌衫快擦一擦,小心把LOGO那里烫漏了,就失去价值了。”虽然是关心,但她一定要用讽刺的话来表达,这就是她的性格,起码在嘴上从不认输。 “静延前辈,”多恩回归正经,“明天我设计个传单吧,去后面的园区里发发,拉点外卖业务。开业十多天了,接待的都是借厕所的客人。刚刚这位还有点良心买了一杯,前面来的那个阿姨,不但不点喝的,尿完还要了杯热水才走,等一会她不要又尿急了,再回来借厕所。”多恩抱怨道。 “呀!中国有句俗语,进门都是客,不懂吗?”在贤不以为然,“你一个兼职店员总担心这些干嘛,设计好店logo和招聘海报就是做贡献了。我妈已经说了,开业第一年免租,第二年酌情处理,以此感谢静延在康复中心对我奶奶的帮助,解救我们于水火。” “解救”在贤和在贤妈妈这件事,要追溯到几个月之前,静延在市区一间大型康复中心做义工,定期来演奏小提琴。当时,在贤奶奶刚刚转到这个中心做治疗,奶奶曾经是一个乐团的小提琴手,跟着发了财的儿子移民到韩国,不料竟然在锻炼的公园突发了脑出血,后遗症半身不遂。艺术家不能接受半个身子不好用,经常和儿媳发脾气,搞得在贤和妈妈常受气。奶奶只会说简单的韩语,多数时候要靠在贤翻译,还好遇到了静延,常常和奶奶切磋琴技,丰富了业余生活,让奶奶的情绪稳定了很多。虽然对于静延只是举手之劳,但在贤妈妈却当她是“恩人”,终于能有个人能和婆婆聊到一起了。 而说起静延和多恩的相遇,则是在静延遇到在贤一家之前,静延第一次做义工的时候。当时静延刚从香港回安山不久,在一所民办学校当小提琴老师,一次偶然的机会,校长邀请她去市内的福利院给孩子们演奏,静延欣然应邀。那天,多恩恰巧回来探望修女,撞见静延为孩子们演奏,瞬间被这个会拉琴的小姐姐吸引。一时沉迷没看路,多恩一头扎进了修女怀里,急忙道歉时,由于幅度过大,还险些闪了腰。 偶遇当晚,大二学生应多恩在自己的日记里写道: 今天,我回了福利院,偶然间经过了当时的音乐教室,传出了小提琴声。透过半敞开的门望进去,一个留着花泽类同款乱发的姐姐沉醉在自己的演奏中,姐姐身高大概近170,一侧的头发掖在耳后,半歪着头,鼻梁很挺,穿着齐膝的风衣,里面恍惚是一件衬衫,最上面两个扣子没有扣。演奏的曲子并不是传统悠扬的,动感十足,随着手臂用力,震动下了一撮弯弯曲曲的刘海,不听话地在面前晃动。夕阳的余晖打在她身上,形成了天然的光环,一度让我产生错觉是动漫的人物走出来了…… 日记最后,多恩勾勒出一个漫画版的“静延”,并在旁白写了一行小字:一定要认识她!! 后来,多恩软破硬泡,通过福利院联系到了静延,成了静延的“跟屁虫”。而静延,因为那次的义工服务,爱上了这个身份,此后便不时到康复中心和福利院做义工,不仅给患者和孩子们演奏小提琴,有时候还会教有兴趣的人弹吉他。 为了能多多见到静延,多恩也加入了义工的行列,她的特长是美术,大学主修的是心理学,除了教画画,她有时候也会倾听患者和孩子和患者们的心声。就是这样,多恩跟着静延在康复中心,认识了在贤一家。 一次,静延和多恩陪奶奶聊天时,在贤听到静延的梦想是开饮品店,这位平平无奇的花钱小天才立即上了心,央求妈妈说他想做点什么证明自己。在贤妈妈大方地给了近市郊一栋两层楼建筑,支持两个人年轻人创业。 只可惜,丰满的理想总是输给骨感的现实,经营半个月了,只卖掉了12杯饮品(自己人喝了9杯,开业酬宾免单了,3位有礼貌的借厕所客人带走了美式,因为茶不能打包,没人选)。 为了让小店内容精彩一些,在“文艺委员”多恩的提议下,店里还搞了“熟人油画课”和今天的“熟人音乐分享会”。所谓熟人,就是他们这个华侨居多的小群体,除了多恩,其他人都是中国华侨。安山市本就是韩国境内华人最多的城市,而且因为离首尔很近,不少中国留学生也会趁着休假来安山的“唐人街”吃家乡小吃。这,都是创业合伙人在贤和静延眼中的潜在客户。 两种课,都是谜一般的配置。“绘画课”的老师是多恩,学生是静延,在贤,在贤的小学生弟弟在健,还有静延在香港时期的大学同学钟佳丽。显而易见,“音乐分享会”主持人是会拉琴的静延,会员是多恩、在贤、在健和钟佳丽。 虽然静延是主持人,但今天“音乐分享会”的主角却是钟佳丽。钟佳丽是静延大学同学,毕业后为了追星特意到韩国进修硕士,至今缺课的数量已经让她快不能按时毕业了,但给哥哥们花的钱,已经用掉了多年的积蓄。果然,陷在“爱”里面的女人是冲动的。 因此,在这个熟人团体里,她的真实身份不是静延的同学,而是韩国男团Y1的粉头。除了静延,她和别人认识时间不长,但却一点不腼腆地安利她家哥哥们的动感舞曲, 一直到朴正的进门,都没能打断她“强迫”大家学习舞蹈的热情,逐个动作的纠正,不厌其烦,丝毫没注意到大家的唉声叹气,9岁的在健不断向静延发射求救信号,静延只好泡了壶茶,强制终止了今天的分享会。 “下周再考虑发传单的事吧,这周末你们还要陪我去康复中心赔奶奶呢。可不许不去。”在贤一边品茶,一边正经地“威胁”了静延:“奶奶点名让你拉一首杜丽莎的《假如》给她听,忘记了后果自负。” “那我得回去练练啊,怎么老人家还爱上流行乐了。”静延一边嘟囔着,一边开始找谱子。 你一言我一语中,“音乐与茶”结束了又一个业绩惨淡的夜晚。
第3章 与“音乐与茶”年轻人快乐氛围不同的是,李文雅的这一夜是难熬的。 第二天下午,文雅的母亲被推进了手术室,几个小时都没出来。小星放学后,韩老师带她一起来陪文雅。不知又过了几个小时,终于,手术室的门推开,医生出来了。 “手术很顺利,但48小时内仍然还是关键期。”听见医生的话,文雅提在嗓子眼的心暂时落回了原本的位置。 母亲没有苏醒,文雅又是一个不眠夜,直到太阳升起,才趴在母亲身边睡着。 次日上午,金明喜终于醒了,用手摸了摸趴在床边的女儿。本就睡的很轻,文雅一下子就醒了,看见母亲醒来,流下了感激的眼泪。 随后的几天,是文雅工作以来,与母亲相处最多的日子。虽然是以这种方式不得不在一起,但,每每晚上看着熟睡的母亲,文雅感到心安却也持续失眠,越发觉得这段时间自己过得并不好,也越来越不像自己了。 梦想建立连锁音乐咖啡店的她,在高考那一年,放弃了工商管理专业,选择了非兴趣的法学。一直在高中成绩优秀的她,在法学专业的成绩并不出色,毕业后的司考也不顺利。如今,她虽然顺利找到了工作,成为了首尔众多的白领女性之一,每天和其他职场人一样,上班、下班、地铁,和同事聚餐,逛街,喝咖啡,感觉一切都是那么顺其自然。但是,文雅经常有种力不从心的感觉,为随波逐流的自己感到悲哀,偶尔也会做一些违心的事,感到自己像一个牵线木偶,被节奏飞快的生活支配着,好像已经忘了学习法律的初心。她想改变的一切,似乎都没有被她改变,而她却慢慢失去了自己的节奏。 “我要考上首尔名牌大学!毕业后就开店!然后~两年内在安山开三家连锁!然后~五年内开进首尔!”十年前,高三生李文雅,在学校楼顶大声喊出了自己的愿望。“希望文雅的愿望成真!”另一个声音附和喊道,当文雅想转过身看那张脸时,忽然醒了。这只是这几天,她在医院做过的有关过去的梦之一。不知道是不是医院的沙发不舒服,回到安山这段时间,文雅总是做梦,总是和过去的自己,和她有关。 金明喜术后恢复的不错,眼下,要考虑转去专业的康复中心,进行进一步的疗养和更专业的理疗和康复训练,毕竟她现在还不能站起来。 文雅把自己的决定告诉了母亲:她辞掉了在首尔的工作,在母亲康复期间,她会一直留在安山照顾她和小星,等过段时间,母亲有所好转后,她会去找一份工作,在姐姐回来之前,她不打算离开了。 这是第二次,母亲没有拒绝文雅关于人生和事业的选择,因为她知道自己目前的情况。上一次,是文雅提出要学习法律的时候。 文雅从小就是个聪明的孩子,从来都知道,脸蛋是自己的加分项,从幼稚园开始,她就发现,用她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看看阿姨,就能得到一个更大的苹果。上学后自然也是班级的中心人物,因为这个大眼睛的女孩,还学习很好。基本上,从上学一直到高三上学期,她都是班长。大学期间,有钢琴底子的文雅也被推选为文艺社团的团长。甚至,如今进入朴正律师事务所,她也清楚的知道,她能在面试当晚就收到了“录取”的回复,可能也并不是因为她比其他应聘者在法律知识方面更优秀。 现在,她必须再次利用这个能力,决定给朴正打一通电话。因为现在,能给她有效帮助的人,寥寥无几。在众人眼里,这个首尔大学法律系的高材生,不仅有学识,还有着多年的人脉积累。
耽美小说 www[.]fushutxt[.]cc 福书 网
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自愿捐助网站
网站无广告收入,非盈利,捐助用于服务器开支!
怕迷路,可前往捐助页面加联系方式!
点击前往捐助页面>>
85 首页 上一页 2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