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书房, 向岑检查了一遍摄像机的开关,然后走到落地窗前,随手拉上了一层薄纱。 向岑再次打开了手机, 这一次不再是寻找赵姨,而是拨打了另外一个并不常用的号码。 电话响了几声,那边的声音明显带着一丝意外:“向总?您怎么突然想起我来了?” “帮我查一下赵秀娟,我家的保姆。” “嘿呦,我就知道,无事不登三宝殿,你找我肯定又是一顿安排。”电话那边的人,听了人名以后倒是挑了挑眉,对这个调查对象有些好奇,但是他还是没有多过问,他顿了顿,随即说道,“你想怎么查?” “事无巨细,尤其是最近两个月,所有她接触过的,我都要知道。” “可以,”电话这边的男人兀自点了点头,“很快就会给你消息。” 他给了相对的保证后,就没有废话的准备挂了电话,没想到向岑竟然又喊住了他:“等等。” “还有什么事?” “再给我查一下孟净远,更仔细一点。” “啊?”男人纳闷道,“你以前不是让我查过了吗?” “别废话,让你查你就查。” “得勒。” 男人再次称是,然后利落的挂了电话。 这边结束了通话的向岑若有所思,在发现景依的胎心不稳这件事情以后,她设想过很多可能,当然,她也第一个希望这些都只是赵姨的一时疏忽。 但是很显然,事情并不是这样。 向岑开始排查所有会对景依下手的人的可能,讲道理,景依的性格虽然张扬又任性,但其实她人缘还很好,并没有结下过什么真正的仇家。 而再反思向岑自己,她自认在生意上可以是说上一句‘光明磊落敢做敢当’,没有干过什么会祸及妻儿的事情。 那么,她能想到的会处心积虑对自家进行报复的人选,就没几个了,首当其冲的,就是再次出现在A市的孟净远。 想到这里,向岑狠狠的皱起了眉头,——她当初真的不该放过孟净远! 或者,她早该在知道孟净远重新出现的时候就抹杀掉她再有任何动作的可能,而不是自以为是的认为不足为惧。 立在落地窗前把这些前后矛盾都想通,向岑狠狠锤了下自己的胸口,过了一会儿她才冷静下来,向岑又给手下的人去了个电话,叫他们尽快把赵秀娟找回来。 处理完这些事情,再又整理了一下接下来的行程,向岑回到卧室去看了景依一眼,见她还在睡,就搬了个椅子过来看起了之前取过来的育婴书。 之前怀上小格格的时候,她其实并没有系统的好好学习过母婴知识,以至于这一次被一瓶小小的迷迭香香薰钻了空子。 向岑心里的愧疚不比景依的少,她开始一页一页、一个字一个字的研究书里的内容,还随手带了一支笔,把需要注意的重点都圈了起来。 她看得认真,时间不知不觉推移到了傍晚黄昏,景依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坐在床前搬过来的藤椅里仔细读书的向小岑。 她一眼看到了书面上的名字,那是向岑之前又新加购买回来、但是却没来得及看完的书。 景依笑了笑,“呦,向妈妈,学习呢?” 听到老婆带着调笑的声音,向岑这才注意到床上的人已经醒了,她随手合上了书,然后凑过去弯下了腰,“是啊,我早就该学了。” 她的语气里有着很深的自责,不过转瞬即逝,向岑不想再勾起景依的担心,她把景依扶了起来,“饿了没有?” 景依摇了摇头:“我不饿。” “那我们,”向岑揉了揉景依的头,然后又理了理她凌乱的头发,“去外面散个步?” “好。” 时节已经来到初秋,北方的天气、关于季节的变化更明显一点,小区里的树木有些叶子已经泛黄了。 傍晚的气温骤降,比不得白日里艳阳高照时、仿佛还处在盛夏的那种错觉,临出门前,向岑给景依裹上了一件外套。 她们家的小别墅所在的这个小区由于处在郊外,出了门就是规划有序的自然风光,而小区里的风景也毫不逊色。
推开家门的围栏,向岑回身牵住景依的手,两人一块向青石路上走去,节目组只安排了两个摄影师在后面远远的跟着,谁也没有多余的前去打扰。 昨天和今天的事情都发生得太过意料之外,景依的情绪一直在不断的起伏着,这会儿牵着自家老公的手,走在没什么人的甬路上,景依脑子里挥之不去的烦躁消失了不少。 两人走了好一段的路,都没再怎么开口说过话,直到太阳彻底降下,景依才终于知道累了,她像往常一样摊靠在向岑身上,“老公,我走不动了。” “我背你回去。” “好。”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想冒着被说的风险鸽了今天晚上…… 但是想了想还是不敢…… (今天不太舒服,天气转凉了,大家都要注意身体啊~)
第69章 作者说: 向岑的人很快找到了赵秀娟, 找到人的时候,她正拖家带口的挤在一辆黑出租里。 赵秀娟家里只有一个寡妇儿媳和一个小孙子,她们祖孙三人被手下拎着推回来的样子, 浑身上下都显着狼狈。 综艺的第二期已经录制完成,节目组的工作人员再次暂时撤走了,向岑让人直接把赵秀娟等人带来了家里。 楼上主卧房间里,景依听到了向岑在电话里回应和指示的话, 明白赵姨被找到了并带了回来。 她本来坐在床头, 等向岑挂断了电话, 立刻从床头爬去了床尾, 爬到了向岑身边,“老公, 我……” “你还想见赵姨吗?”向岑直接问道。 在这次的事情发生之前,景依其实一直觉得自己和赵姨的关系很不错的,她们家从在A大附近那个小公寓里开始,就雇佣了赵姨,这么多年从没换过人。 虽然赵秀娟这个人为人保守的过分、甚至可以说是封建, 但是景依一直单方面的认为, ——赵姨是个很好的老人。 这两天她回想了很多不起眼的往事, 然后心里越发梗得慌,说实话,她现在都觉得,多见赵秀娟一眼都是晦气。 可是不亲耳得到一个交代,她怎么能轻易翻过去这一页呢? “你先在楼上等我, 我问问她,”向岑看出了她的犹豫,“等她交代的差不多了, 你再下来,听她亲口说明白,行吗?” 景依知道这是最好的安排:“……好。” 再一次重新踏进向家小别墅的大门,却是以这样难堪的一种身份。赵秀娟一见到向岑就开始痛哭流涕,她颤颤巍巍地不敢上前,却还是有心为自己狡辩—— “向总……您听我说……”她伸出两只手犹疑着想往前搭,却顿在那里不敢动作,“我……我都是有苦衷的啊!” “那个人拿我小孙子的命威胁我!我不能不做啊!” 她一边狡辩,一边把和向岑妻妻俩有过几面之缘的小孙子推到人跟前,“……我小孙子还这么小,他不能没了以后啊!” 小孩被推到了两人中间,他懵懂的抬起头看着对面的alpha女人,却只得到了对方冷冷的一道扫视,他顿时吓得往后退了一步,退到了沙发边上。 赵秀娟的辩驳声仿佛字字泣血,其中含着浓浓的不公与埋怨,透露着她对自己小孙子满心满眼的疼爱和在乎,——就像她好像不知道,景依肚子里的胎儿已经成型,那也是一条鲜活的小生命。 景依要是亲耳听到这些话,她一定会被这好笑至极的理由气到吐血,难为赵姨一把年纪活了这么多年,却不知道凡是生命皆平等的道理! 尤其她们好歹有着这些年的情分,可万万让人想不到的是,表面上亲近和蔼的赵姨,竟然和她们从不是一条心,把亲疏远近分得这么清楚! 向岑本来一张脸就冷着,听到赵秀娟这毫无人性可言的理由更是又冷了好几个度,她本来是在沙发前和赵秀娟对立而站的,而现在,对这人因着这几年过往所保留的一丁点尊重都不复存在了。 向岑径直在沙发上落了座,这样虽然比眼前矮小的妇人矮了那么一点,却并不影响她身上冷冽的气质。 她天生就是个上位者,冷冷的眯着眼睛看人的时候,足以让对面的任何人心惊胆战。 她缓缓开了口,“她逼你,你不得不做?” “对!”赵秀娟听到向岑的疑问句,还以为事情可以有转机,立马斩钉截铁的回应,焦急道,“她势力太大了呀!我一个小老百姓惹不起的呀!” “呵。” 向岑突然笑了,“在这A市,还有人比我的势力大?” 她仿佛真心不懂,眼睛直盯着赵秀娟疑问道。 “这……”赵秀娟支吾着却说不出什么话来。 在整个A市,说向家一家独大可能有些有失偏颇,毕竟有生意大家一起做,都是朋友,没有完全垄断‘自封为王’道理。 但要是说在A市里,有谁家的势力能够在向家之上,那也绝对不可能。 向岑又笑了笑,她的笑里没有任何温度,她忽然失去了跟眼前这位五旬老妇、家里待了好几年的保姆计较那些个细节的心思了。 她把桌案上的文件夹拿起来,轻飘飘的往对面甩了过去,“如果你诚实一点,我大概还能念着旧情。” 被她甩出去的文件里滑落了好几张印有图文的A4纸,上面分别是赵秀娟和孟净远见面的监控影像、金钱往来、和聊天记录等等事实证据。 按理说,向家给赵秀娟付得保姆雇佣费也并不少,虽说不能让她们一家三小口锦衣玉食,但是至少可以让她们靠着这份工资一辈子衣食无忧。 向岑想不明白赵秀娟脑子里是开了什么死窍,昧着良心贪图这笔不义之财就罢了,竟然还敢心安理得的留在向家继续当保姆,不等到东窗事发竟然都没觉得自己会被怀疑而提前跑路。 赵秀娟不识几个字,但她看得见图纸上的照片和转账记录,她的脸色一下子白了起来,随即匍匐着跪了下去,喃喃道:“不,不是……我,我鬼迷心窍了……我就错了这一次!” “鬼迷心窍?!!” 待在房间里忍不住想出来听情况的景依刚走到楼梯拐角,就听到了赵秀娟这句话,她克制不住的就吼了出去,“赵姨!赵秀娟!你听听你说的还是人话吗?!” 景依现在时刻注意着自己的身体,她吼完这一声,一手按在胸口想尽量自己抚平自己的情绪,一手扶着楼梯扶手,快步地想走下来。 向岑听到景依的声音,转头看到了她出现在了楼上楼梯拐角,赶紧起身走了过去,她三步并作两步踏上楼梯,然后一把扶住景依,“怎么出来了?” “我忍不住!”景依恨的咬牙,她在向岑的搀扶下走到了赵秀娟面前,“赵秀娟!我们朝夕相处这么多年!你就这么害我孩子的命!你有良心吗?” “一句鬼迷心窍,就可以抹杀一个孩子?就可以把你犯下的罪揭过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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