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了她意识到自己说的不对,转而解释:“我是说,我的师妹,很像前辈。” 厌春:“……” 厌春不说话,宁榕就想到她之前还说师妹的不好。 她心里依旧不舒服,于是好好和厌春解释,不想要厌春对师妹有坏印象:“师妹和前辈一样,很聪明很和善,她只是喜欢说笑,没有什么坏心思的。她还因为……” 宁榕说到这里,更加愧疚了:“师妹还因为揽星剑上的伏夏峰图案就猜想到是您。” 趁着厌春还没有说话,宁榕飞快解释:“是我的错,是我拿着揽星给师妹看的,前辈不要迁怒师妹,师妹也是伏夏峰的人,说不定会和前辈一见如故呢。” 厌春更冷漠了。 来了来了。 在伏夏面前提厌春,在厌春面前,三句不离伏夏。 宁榕看着越发冷淡的厌春,更加惊慌了:“前辈。” “没事,” 厌春摆摆手:“没事没事,你那个师妹,很好。” 宁榕不知道厌春前辈怎么突然对师妹换了一个态度,但是她乐得厌春前辈喜欢欣赏师妹,怕自己说的多了前辈会改变想法,所以也就不说了。 厌春拿起揽星无问两把剑,拔开剑鞘比划了几下,和宁榕说:“无问古朴厚重,和你的性格很像,配合九玄剑法用,相辅相成。揽星——我不会锻剑,用的也是凡铁,但是这把剑与你相配。你用剑的时候总是手腕用力,这不用改,近战的时候会更灵活。但是无问太沉了,你总是用无问的话,怕你不舒服。” 宁榕不知道厌春居然观察这么细致,有点诧异又有点惶恐。 厌春把揽星放下:“你先用着吧,等到我找到好的陨铁和好的炉子,再给你锻一把。” 手上的无问依旧朴素暗淡,厌春听着身边的小靠山说:“嗯。” 时间就这么晃着就过去了。 宁榕日子过得很舒坦。 白天师妹陪着,娇声软语夸着捧着要软饭吃。 晚上前辈看着,字字珠玑拨开迷雾。 宁榕的实力越来越强了。 本来以为日子会接着这么过下去,结果有天就被宗主叫过去了。 尘琅阁阁主的女儿有了道侣,邀请念寒宗的人去参加结契大典。 念寒宗和尘琅阁一向交好,尘琅阁阁主和宗主也算是一起长大的好友,现在阁主女儿结契,宗主没有道理不去。 宗主有点无奈:“本来是不想占用的修炼的时间的,但是素渺吵着说要你去,我也没有法子,她姐姐结契,总不能让她一直缠着我找你吧。” 又说:“索性也就是三五天,你就当去休息一下。” 宁榕有点为难。
但是旁边的伏夏突然就警铃大作。她还记得上次去为了宗门大会的事去了一趟尘琅阁,交接帖子的长老还说小姐算着日子要见小靠山。那次小靠山因为自己随口扯谎说自己怕高,所以没有多呆就带着自己走了。 现在尘琅阁阁主女儿结契,这个叫素渺的小姐还是吵着要见小靠山。 她想和我抢女人?! 伏夏看着小靠山,想知道小靠山会怎么做。 宁榕其实也有点无奈。 自从她十五岁那年在尘琅阁山下救了十二岁的素渺之后,素渺就一直缠着她。最开始素渺年纪小,她以为是和虚昭涵一样的小师妹,也就多加照顾。谁知道从素渺去年筑基之后,居然变本加厉了。 那段时间还来念寒宗做客,每天缠着宁榕。宁榕一再拒绝也没有什么用。 所以现在宁榕想想就头疼。 她确实不是很擅长体面地应付这种死缠烂打。 但是又不能不说清楚让素渺一直这样。 反正不管宁榕怎么想,宗主已经拍板定下要宁榕去了。 伏夏在一边举手:“师父,那我也想去!” 宗主不知道伏夏想干什么,她和这个徒弟也不算很熟,看伏夏主动说想去,也应允了。 从主峰回慕青峰的路上,伏夏看着旁边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小靠山,酸溜溜开口:“师姐是在想那个素渺小姐吗?” 宁榕听着伏夏这样说,下意识解释:“我和她没有什么的。” 哇,我什么还没有问呢,你就这么说,肯定是有些什么! 伏夏气呼呼:“我不信,师姐这么好,肯定是对人家素渺小姐也是关怀备至,不小心就夺走了人家的芳心。” “没有关怀备至。” 虽然宁榕自认自己十分清白,但是看着伏夏这个样子不知道怎么的就开始心虚,好像自己真的在背着她对别人好。她甚至反思了一下自己,最后也只是低声说:“只是作为念寒宗的大师姐去照顾来做客的交好门派的弟子而已,别的什么都没有了。” 伏夏还不知道素渺来过念寒宗的事,现在听到了宁榕这一句话,瞪大了眼:“她还来过念寒宗?还是你照顾的?!” “没有特意照顾。” 素渺来了念寒宗,粘着虚昭涵和虚昭涵一起住在慕青峰,平时是想有事没事就往宁榕面前凑,但是宁榕修炼十分刻苦,一天的大部分时间都在修炼。所以宁榕也没有见过几次素渺。见过的那几次,也多半是作为大师姐,给她介绍念寒宗的情况。 宁榕本来是觉得自己作为大师姐,遇到别人来做客还是要有东道主的礼仪的。再加上当时素渺已经和自己表明心意了。不管是因为什么,宁榕都很好的把自己和素渺的距离拿捏在主客之间,不会逾矩也不会失了待客之道。 宁榕问心无愧。 但是现在看着伏夏不高兴的样子,宁榕却有点后悔了。 那客人不是自己请回来的,自己又不是念寒宗的主人,待客之道……也用不着自己去吧? 宁榕认真反思自己,越想越觉得自己做的不对。 最开始追问的伏夏本来也就没有觉得小靠山会是一个始乱终弃的人,听到小靠山的回答后也就信了。 伏夏不问了,晚上宁榕还要和厌春再说一遍,问:“或许在我和素渺说清楚之后,就不应该和她再有任何联系了。这次见到她我就要和她说清楚,天地浩大,之后还是不要再见了比较好。” 厌春怎么也不知道自己就是问了一句小靠山会想这么多,一时不知道怎么做,于是更得寸进尺了。 但是毕竟现在是厌春,不敢像伏夏那样一哭二闹矫里矫情的,于是就装做随口一提的样子,好笑问:“你那个小师妹不就是问了一句吗,你想这么多干什么?这么怕你那个小师妹误会啊?” 宁榕也不知道,可是对上厌春那好像能看透一切的眼神,她就不敢说自己现在的多想和师妹没有一点关系。 小靠山是一个很稳重的人,这点稳重使她在大多数时候在大多数时候都是沉默的,不撒谎不妄言。 这次她自己都不知道这个问题,所以就又沉默了。 厌春揶揄:“你为什么对你师妹这么好啊。” 厌春以为这次小靠山也不会回答,最多也就是像以往一样说一下“师妹很好”的客套话。 但是这次没有。 这次宁榕看了厌春一会儿,就看着厌春的眼,不知道是看厌春还是透过厌春看某个人。 她好像也很疑惑,游移不定地告诉厌春:“师妹不一样。我见到师妹的第一眼,就觉得她……” 她好像是想到了那天易安崖上拎着餐盒过来的女子,顿了顿推翻自己的话:“不是第一眼,是从那天她来易安崖找我开始,我觉得她很熟悉。她和别人都不一样,师妹是不同的。” 厌春说不出自己现在是什么感觉。 从那天她去易安崖。 那确实不是你第一次见到伏夏,但是,那是你第一次见到我。 厌春问:“那之前的伏夏呢?” “不知道。就是……” 宁榕想着,把自己的感觉告诉厌春:“每一个人在我这里,好像只是一个个标签组成的。之前的师妹和大多数一样,只是一个贴着师妹标签的人。不管这个人是谁,我只知道那个标签,我对这个人没有什么印象。因为那个标签,我会记得她对她好,但是和她无关,是为了那个标签。但是那天就是……这个人不是一个贴着标签的人偶了。她好像就是一幅有了色彩的画卷,开始鲜活。她就不一样了,和之前的她都不一样。” 不远处山峰上夜巡的弟子不知道是看到了什么,低声交谈,笑着嚷着说要把这件事告诉惩戒堂堂主。有人讨饶,有人玩笑。 天上一轮月,慈悲地看着地上的人。 厌春听着小靠山的话,微微偏头,甚至怀疑这是一个陷阱。 她听着自己快得不像样子的心跳,暗暗叹息。 又是这种感觉,怪不得天道会想出来情劫这种劫数。 天雷都劈不死人的,但是喜欢的人说一句话就能这么影响自己吗? 小靠山不知道旁边的前辈在想什么,依然十分坦诚地剖析自己,甚至很是为难的问厌春:“前辈,你知道这是什么感觉吗?” 什么感觉啊。 大概就是,自己刚刚来到这个世界,回忆着话本子里的师姐,不管是第一天休息的时候,还是第二天炖鸡汤,甚至是拿着鸡汤往易安崖上走的时候、听到骨玉求救大师姐下去把骨玉救回去、在易安崖上坐着等师姐回来的时候。师姐这个人在自己心里就是师姐,是话本子里那个敦厚和善的师姐,只是一个贴着师姐标签的适合当靠山的人。 但是师姐回来了,自己回头看过去。 那个人穿着淡青色弟子服,身后是长长的陡峭的石阶,她就站在石阶边。 一阵风吹过来,吹乱她鬓角因为走了太久所以落下来的碎发。 同时也吹开了原本她身上的所有标签。 她刚刚是怎么说的来着? 好像是一幅画被一点点染上了颜色,变得鲜活。 厌春笑了一下:“大概知道吧。” 宁榕疑惑地看着厌春。 厌春看着小靠山这个样子,觉得自己用厌春这个身份诱导她去了解自己对伏夏的心思不合适,怎么想怎么有点监守自盗的意思。 但是那又怎么样呢?自己现在就在小靠山身边,不监守自盗难道要等着别人来抢吗? 于是厌春装作很淡然的样子,叹:“情不知所起。” 宁榕:“啊?” 厌春没有把下一句说下来。 也不用她说,宁榕其实是知道的。但是宁榕不知道厌春前辈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厌春和小靠山坐在一起看着月亮听着小靠山说这话的时候是觉得自己快要死了,觉得这所谓的情缘真是一个磨人的东西,真的很奇妙。 但是等到回去一个人躺在床上回想的时候,却在甜蜜里找出那么一点不对劲。 小靠山为什么会觉得自己熟悉啊,这个反应真的合理吗? 自己也觉得小靠山不一样,为什么啊? 伏夏翻了个身,又琢磨了一下。 没想出来什么,想到了一个成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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