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时她恨透了萧闻雪,只要是她的东西,都会去抢。 气得洛氏扬言不认她,也是沈汭去游说,洛氏才安静下来。 回来后的几年来,确实是沈汭护着她、宠着她,谢玙用了抛弃二字,确实没有说错的。 现在她打了谢玙,沈汭知晓,肯定要替她摆平的,这辈子,重新来过,她倒可以希望镇南王府可以安全度过危险,不要有上辈子的劫难。 就从此刻开始,她要自己解决难题,从沈汭手中抽出自己的手来,“沈汭,我突然想到还有问题不明白,我去问问谢先生。” 沈汭是什么人,朝堂上唯一异姓王的女儿,从小聪慧,又在边境历练多年,于朝堂政事又有几分了解,和谢玙之间更是时常见面,闻言更是喜悦:“好,我陪你去,正好见见谢先生。” 萧坤宁眼皮子一跳,拒绝她的好意:“不用,你在这里等我,我自己就成。” “阿宁你怎地见外了,我们一道不好吗?”少女展颜,站在树下,身形笔直,眉眼的英气可见几分摄人。 沈汭干净,一双眸子乌黑明亮,灿若星辰,未曾经过来灭门惨痛的她,身上依旧染着朝气,就像是长在淤泥里的白莲,这样的沈汭,萧坤宁感觉高攀不上。 面对她明亮的笑意和毫不遮掩的喜欢,是人都会沉沦。 这样的沈汭太过炙热,似朝阳,明亮温暖的光照射在心坎上。 萧坤宁皱了眉:“你在这里等我。” 沈汭哦了一声,静静地看了她片刻,不惹她生气,复又回到树上去等。 萧坤宁忘了一件事,就是沈汭很听话,只要她不高兴了,沈汭连问都不问,直接奉她命行事。 沈蕴之这时拖着一位御医进来,空阔地树下一眼就见到萧坤宁,立时磨了磨牙齿:“萧坤宁,你敢逃?” 萧坤宁自觉理亏,也不同她理论,只是气人地笑了一笑:“不逃,我这就给谢先生道歉。” 果然,沈蕴之气得不行:“你打了谢先生,竟还笑得出来。” 沈蕴之惯来眼高,且又是萧明望的上司,自视甚高,看不起萧坤宁这个野丫头,能踩上一脚自然就狠狠地踩。 萧坤宁早早地知晓她的心思,也不软弱,当即回嘴:“谢先生非神魔,不小心得罪了,难不成就该不吃饭、不睡觉,请回家将人供着?” “你……” “哎呦,你们吵完了吗?病人呢?”太医不耐烦地打断两人。 沈蕴之狠狠地剜了萧坤宁一眼,拖着太医就往观止殿走。 后头的沈汭见吵架的过程都听了一遍,拧了英气的眉,从树上跳下去,阿宁不让她跟着,是因为打了谢先生? 不行,阿宁性子单纯,她得跟过去看看。
**** 殿内听课的诸位学生都陆陆续续走了出来,接头接耳,见到沈郡主都凑了上去。 沈汭当作没有看见她们,忧心忡忡地往殿内而去。 一进殿就听到沈蕴之的声音:“萧坤宁,你今日梦魇了就打先生,那你回家梦魇了是不是就可以打你爹娘?” 谢玙坐在一侧,背对着殿门,看不见她的神色,仅从背影看过去,没了凡尘烟火气息。 她疾步过去,将萧坤宁拉至身后,低眉间,那股寒气依旧散不去,未曾看谢玙就先朝着沈蕴之说话:“萧坤宁打你了吗?” “没有,她……” “没有打你,你为何留下,先生在此未曾开言,轮得到你说话,尊师重道的道理你不懂吗?沈大人教女严苛,我倒想问问她如何教得你这般没了规矩。” 沈汭打断了沈蕴之的话,令人杜口结舌,沈蕴之一张脸又红又白,十分精彩。 萧坤宁也不知为何沈汭又追了过来,悄悄地拽了拽她的衣袖,示意她别在意,沈蕴之就是一腔痴情付在谢玙身上罢了。 沈蕴之眼瞎,前世一直等着谢玙,不管怎样的好男儿就是不要,最后她被谢玙囚禁起来,也没听到沈蕴之什么事,大概错付了。 沈汭毕竟是郡主,一番话说得极重,沈蕴之顿觉没脸,看向谢玙,可惜谢玙对着铜镜看着自己的脸,压根没在意她的眼色。 一气之下,她就跑出殿了。 可惜了。 骂完了沈蕴之,沈汭从袖袋里掏出一小小的盒子,递给谢玙:“先生且消消气,阿宁知晓错了,您就原谅她,这盒药膏消肿很好,不会留疤,可以保证您的脸完美无瑕,不会留疤。” 谢玙移开铜镜,或许是脸肿了不愿见人,未曾抬首,只拨了拨身上的浮尘,道:“郡主竟贴身带着药膏。” 殿内仅三人在,沈汭也不藏着掖着,直言道:“这是我打算送给阿宁的。” 谢玙扫了一眼,收回目光,“不夺人所爱,郡主且说收回,倒是萧姑娘课堂上也能打瞌睡,想来对我说的内容都知晓了,不如你说说今日学了什么?” 今日学了什么?萧坤宁炸了,她刚重生过来,压根不知学的内容,悄悄回头去看桌案上的课本,发现上面比她脸都干净,竟没有一本书。 真是栽在谢玙手中了。 前辈子,谢玙教的是棋还有些古籍中抽出来的诗词,那今日这到底是诗还是棋? 她想破了脑袋也想不明白她这是重生在哪一节课上了,愁苦之余,对于沈汭热忱炙热的眼眸。沈汭悄悄地捏了捏她的手,在她手心画了个圆。 她忙端正态度,改过自新,道:“先生今日教的棋法,我不大明白。” 谢玙微微一笑:“我今日教的不是棋。” 萧坤宁目瞪口呆,圆形不是棋吗?
第3章 玩物等我父亲回来,我就娶你。…… 沈汭见她迷茫的样子,甚是无奈,眼见着谢玙要发难,主动将人推了出去,“父王让我有话和先生说,你且等候我片刻。” 萧坤宁转身的功夫,殿门砰地一声被关上了,重生一世,沈汭还是处处为她着想。 也依旧这样霸道。 观止殿外与上辈子还是一样,正门外放着水缸,入殿都会从侧经过,转头就能从水中看到自己的倒影,深刻认识自己。 观人观己。 她站在水缸旁边,清澈的水里倒映着自己的面容,此刻她不是皇后,只一身素容,衣裳也很简单,并无太多的装饰。 这个时候,洛氏已经不待见她,认为她跟着赵熙然学了一身的坏毛病,野性不改。 她口中的赵熙然虽说不是大家闺秀,可教她的一点都不比萧闻雪少,相反,她知晓的东西比萧闻雪多。 确切的说,她刁蛮的性子是沈汭宠出来的。 闯祸了,沈汭去给她解决,再大的麻烦也有沈汭兜着。 少年时代,几乎是沈汭陪着她一路走来,所有的幸与不幸福都是两人经历过的,直到镇南王府罪犯谋逆。 谋逆案,她一直不明白,忠心耿耿的镇南王怎么会与逆党纠缠在一起,沈汭在宫中历来是最谦逊和礼,人人见面都会喊一句小郡主,不该勾结逆党。 她既然活了过来,应该查一查。 片刻后,殿门打开,沈汭从里面走出来,少年人意气风发,欢快的脚步昭示着事情解决得很好。 萧坤宁向里面看去,并未见谢玙走出来。 沈汭走近,牵起她的手就往外走,“我送你回家,明日休沐,我带你去看花灯。” 萧坤宁不知今日是哪日,但从花灯二字可以推算出时日。 前世里她确实同沈汭出去看花灯,那天晚上出去的还有萧闻雪,不过萧闻雪路遇盗贼,险些被伤,后被皇帝的胞弟延平王所救。 故此,萧闻雪对延平王有了好感。 但萧闻雪喜欢的,她都会去抢。在镇南王府被抄家、沈汭逃出长安后,她选择嫁给了延平王。 无关情爱,只有权势。 她恨透了萧闻雪,现在想来,自己是有多么傻,恨她为何要为难自己。 她不嫁给延平王,就不会成为皇后,压根就不会和谢玙斗,何苦呢? 回宫的路上,沈汭丝毫不提谢玙,仿若她从未打过谢玙。 炙热的年少人几乎将一颗心给了她,可是在那场劫难中,她什么都做不了,甚至在沈汭提出带她一起离开的时候,她拒绝了。 她有很多恨没有宣泄,不甘心将萧家让给萧闻雪,甚至不甘心离开谢玙那么远。 最后沈汭回来了,和谢玙站在一起,搅弄风云,杀尽皇族人,甚至在最后威胁她、以长秋宫为囚笼,将她当作玩物。 到了最后,她对沈汭没有了愧疚。谢玙说她抛弃沈汭,可她不知她被沈汭囚禁,视为玩物。 她不欠沈汭的。 **** 萧府在永安巷口,是洛氏从陪嫁里拿钱置办的。萧明望寒门出身,娶了尚书庶女的洛氏,沉浮近二十年,才爬至吏部侍郎的位置。 临近家门口,望着久违的巷子,不知为何,她并没有回家的欣喜。 这里对于她来说,不过是一间宅子,不是家,是萧闻雪的家罢了。 沈汭弃马坐车,到了永安巷口,见萧坤宁神色不对,紧张地握着她的手:“阿宁,不想回府?” 阿宁回府多日,从未与过快乐的感觉,她急道:“你且等我些时日。” 等我父亲回来,我便娶你。 萧坤宁知她的意思,没有点破,镇南王是被皇帝赵胤设计骗回来的,骗入皇帝毒.杀,根本没有等到沈汭开口说成亲的事。 她知晓,不点破,道:“我回去了。” 沈汭照旧不问原因,想送她回院子,又怕惹来萧夫人不喜,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走进去,等到没了人影才吩咐车夫回王府。 萧坤宁自觉天生野性,与大家闺秀出身、严于律己的洛氏无法共同生存,甚至到了两看相厌的地步。 萧府的院落,她都很熟悉,今生没有前世那样的抵触,至少她能多看一眼洛氏,能多说一句话。 从主院走过,她探了探首,洛氏在树下刺绣,比如这般姿态,她就学不来。 赵熙然说女人不该学刺绣,府里又不是养不起绣娘,何苦为难自己,绣给了男人,他穿一日,女人就高兴一日。 这把姿态还不如绣娘,绣娘绣了衣裳,至少还有银子,女人得到什么了? 洛氏就喜欢整日里刺绣,给萧明望做衣衫,却从没给她做过一件。 不过,她有银子买。 回到院子里,婢女清河迎面走来,朝她行了礼,欢喜道:“小郡主送了衣裳和点心,还有些小玩意来。” 沈汭真是贴心,人还没回府,礼就送来了。 点心是庆和斋里的刚研制出来的,一盒点心几两银子,沈汭阔绰惯了。 萧坤宁看了一眼,就躺在榻上休息,脑海里乱成一团,前世今生的事情杂乱在一起,都不知该如何面对。 尤其是今日……打了谢玙,莫名的畅快。 看着自己打人的手,这种事就该多来几次。 谢玙三年前同她一道入京,倒霉的是那夜大雪,谢玙不知怎地遇到劫匪,被其所伤,仆人不知哪里去了,恰好遇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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