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衣勾着手指刮了下小思媛的鼻子:“胆小鬼!” 不等小思媛继续劝她,连衣就把小思媛交给了旁边的明儿,还嘱咐小思媛要把她刚刚拿下来的那本诗集全部读通,她下午回来要检查。 太阳行了大半日路程,终于经不住疲惫,越发势微。 舒清晚回到明儿的客栈时,天光已被熬地泛了橙黄,照在人的身上,暖融融地仿佛带着讨好的意味。 算着应该不用个把时辰,天色就会渐黑驱退,所以客栈门口来来往往地都是行人,各种打尖投宿,将客栈烘托地十分热闹。 舒清晚进门时,就看到明儿正低头算着账本,瞥见她的身影,倏地舒展了眉眼,迎了上来:“小姐您回来啦,一路可还顺利吗?” 舒清晚应了声“嗯”,目光投向了二楼她和连衣房间的方向。 她去的还算及时,找到春穆镇的那家舒家陶货行时,堪堪见到正准备回城区的舒老爷。 两人久别重逢,她并没有什么太多的感触,所以几乎都是舒老爷在说她在听,偶尔回答一两句不痛不痒的话,场面还算和谐。 她应邀陪舒老爷吃了一顿午饭,将她的近况说了,舒老爷大约心有愧疚,没说什么多余的话,只是笑地欣慰。 不过舒老爷鬓边愈加斑白的头发还是将她的心刺了一下,所以后来不知怎么的,说着说着,就答应了往后每半年会寄一次平安信回家。 临要分开时,舒老爷突然说感谢她还记得他的寿辰,每年还给他寄来礼物。 她自然是没寄,但能以她的名义寄出的,自然就是她家里那个被她捧在手心怕飞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可爱相公。 想到连衣背着她,年年替她偷偷尽孝,她就突然一阵暖心,想要赶紧见到连衣。 和舒老爷分开后,她就快马加鞭地赶了回来,路上还特地拐过余洋庄的糕点铺子,给连衣带了几种以前连衣说过好吃的糕点,没想到进门却没有看到连衣的身影。 明儿知道舒清晚是在看楼上的客房,于是在舒清晚准备上楼时拽住了她,主动指了指前台后面的内室:“思媛小姐在这里呢,不在楼上。” 舒清晚应了声“好”,就把包袱递给明儿,提着那袋子糕点往内室而去。 她以为连衣正在内室里教小思媛识字,没想到撩开帘子,那里头只有埋头苦读的小思媛一人。 小思媛听见动静,把头从书里抬了起来,看到进来的人是舒清晚,欣喜道:“母亲,你这么快就回来啦。” “嗯。”舒清晚看着小思媛苦心钻研的诗集,又问,“你娘亲呢?” 小思媛抿了抿唇,犹豫着要不要说。 舒清晚捕捉到了小思媛有些心虚的表情,声音冷了一点:“思媛,你如实说,你娘亲去哪里了?” 小思媛憋了一会,没忍住舒清晚的眼神:“娘亲跟剑爷爷去钓鱼了。” 见舒清晚蹙了眉心,小思媛急道:“娘亲说了她不会进水里的,而且她很快就会回来的,母亲你别生气。” 舒清晚冷静了一会,语调恢复平静:“知道了,那你继续读书吧,我去换身衣服就回来。” 小思媛刚应了声“好的”,内室的布帘就被人倏忽撩开,旋即跟进来一个欢快的声音:“思媛小宝贝!你看娘亲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回来,当当当当!” 小思媛循声望去,就看到连衣一手撩着布帘,一手提着的个小木桶,正准备跨进门来,看到屋内的舒清晚后,僵的想要退出,瑟缩了下却又没敢动。 看清楚连衣脚下微湿的靴子和沾着水渍的衣摆,小思媛立刻捂住了眼睛,深怕下一刻就会看见她家娘亲被家暴的现场。 空气凝结几秒,卡住的连衣还是老实地跨进门来,端正了下姿态,赔笑道:“晚晚,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啊?没有好好陪陪岳父大人吗?” 见舒清晚没有出声,依旧静静地看着她,她瞄了一眼恨不得躲进地下的小思媛,兀自解释起来:“我跟剑叔他们去......去逛了集市,带回来一条小鲤鱼给思媛玩玩,呵呵......” 没等到舒清晚的回复,连衣赶紧又给自己找台阶:“啊思媛宝贝啊,你是不是有好多字不会,娘亲这就教你啊。” 连衣说着就几步冲到小思媛的对面,然后把小木桶放在一边,一屁股坐在对面的木凳上,随便指了指书上的几个字,胡乱道:“乡音无改鬓毛衰,来念!” 小思媛抿着唇,迟疑着还是说了:“娘亲,你这个字念错了,母亲之前教过我,不是这样念的。” “我念错了?怎么可能!”连衣懵懂地抓了抓脑袋,没好意思地看了眼还在盯着她的舒清晚,捞过小思媛的诗集,“你母亲的字以前也是我教的啊,怎么可能念错。” 小思媛像是发现新大陆,惊讶道:“娘亲,你以前教过母亲识字呀?” 连衣扬起嘴角,骄傲道:“那是,你母亲以前的字几乎都是我教的呢,不信你问你母亲。” 小思媛无情地把飘起来的连衣拉回了地上:“可是娘亲,母亲说这个字念cui,不是念shuai。” “啊?是吗?”连衣把书拿起,靠近两分去认真看那个“衰”字,“是念cui吗?我不大记得了,不是,它怎么长的跟shuai字一模一样?” 想起从前连衣教授她识字的场景,舒清晚突然就软了心肠。 她微叹一口气,把带回来的糕点放到连衣旁边的桌子上,边打开边解释道:“是一样的字,只是读起来不一样而已。” 连衣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 隐约记得这诗是她小学的时候学过的,她现在的年岁,加上现实世界的年龄,满打满算都四十几年了,也难怪她记不住。 “哦,是这样啊,这诗我很久没念了,都忘差不多了。”连衣说着,余光瞥到旁边袋子里的糕点,惊喜道,“哇晚晚,你给我带枣泥糕回来了?” 她拿出枣泥糕咬了一口,满足道:“果然还是咱们那边的枣泥糕好吃。” “我前面钓......不是,我是说我前面和剑叔他们去逛集市的时候,也买过枣泥糕,做的一点都不好吃,正想让你找人给我们送点过来,没想到你就给我拿回来了,晚晚,咱们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啊。” “嗯”舒清晚道,“你陪着思媛,我去换身衣服。” 连衣又咬一口枣泥糕,露出甜甜的笑容,企图掩盖心虚:“好呀,你快去吧。” 舒清晚又应一声“嗯”,然后往外而去,出门刚放下布帘时,就听到屋里的连衣低声同小思媛说:“哎呀好险好险,刚才差点被你母亲发现了。” “哎呀思媛小宝贝,我跟你说,我下午钓到一条好大的鱼,我们晚上有鱼汤喝了.......” 晚上夜深人静后,舒清晚给连衣擦拭着刚刚沐浴过还在滴水的头发。 连衣看向镜子里同样披着头发的舒清晚,试探着问:“晚晚,晚上煮的那碗鱼汤好不好喝?” “嗯。”舒清晚应着,手上的动作没停,“连儿若喜欢喝鱼汤,我命人买回来做便是,无需你亲自去河边钓。” 连衣心虚了下,还是强撑着辩解:“我没有去啊,我今天就是跟剑叔逛了下集市。” 舒清晚拆穿:“你的靴子和衣摆都湿了。” “我那是......”连衣回身过来,看到舒清晚沉静的眼眸,突然没了底气。 “晚晚,对不起。”她起身走到舒清晚的面前,主动靠上去吻了一下,撒娇道,“我承认我今天偷偷跟剑叔一起去钓鱼了,但是我没进水里,真的。” 看到舒清晚定定望着她,她更是投怀送抱,搂上舒清晚的脖子:“哎呀你别担心嘛,我现在真的不怕水了,真的。” “而且我还会游泳呢,就算真的掉进水里,我也能游上来的,晚晚,你就别限制我去河边了吧?” 舒清晚一手揽上连衣的腰肢,一只手虚靠着,为连衣擦拭垂腰的发尾:“连儿,你若喜欢鱼,我们在家里养着也是一样的。” 连衣气的松了手:“舒清晚,你不讲道理!” “你不让我去河边就算了,家里也不愿意开池塘,一处宅院不开就算了,你十几处的宅院也都没开,就放个缸子养鱼,谁会喜欢呀。” “开个池塘究竟会怎么样嘛,那么浅还能把我淹死吗?” 舒清晚无奈一叹:“连儿......” 连衣推开舒清晚耍横:“我不管,我回去就要开个池塘和思媛宝贝一起养鱼,你就说你同不同意吧?” 看到舒清晚没回答,只拿着毛巾站着,敛着目光不知道在想什么,连衣再次扑了上去,硬的不行来软的:“晚姐姐,你就同意了吧,好不好?” 瞧见舒清晚还是没说话,连衣主动献了吻。 缠绵厮磨一会后,又放柔声音央求:“好不好嘛晚姐姐。” 舒清晚的眼尾虽被连衣缠地微微透了红,却依旧目光清明,没有开口答应一个字。 她是真心怕了过往,虽然那个梦魇早已不会经常光顾,但想起那梦魇里的场景,依旧心有余悸。 连衣狠了狠心,使出杀手锏,又凑上去粘腻一会,哀求道:“你就同意了吧,我保证乖乖的好不好?相公......” 能称之为杀手锏,自然百试不爽。 舒清晚果然不等连衣继续给她抛媚眼,就眸光微深地粘过去吻上连衣的唇,手下用了力,将连衣托抱起来向着床边而去。 躺在床上的连衣放任舒清晚的得寸进尺,算准时间掐断舒清晚的继续:“晚姐姐,你快说好。” 舒清晚抿着唇,眼底的渴望已逐渐深邃。 连衣继续引导,凑上去吻了一下:“你就说个好吧,好不好?”
舒清晚刚想追上那香甜湿润的柔软,却被连衣用手堵住了去路:“我好想听你说个好字,你说一个嘛好不好?” 见力度不够,连衣再次搂上舒清晚的脖子,凑上去纠缠,然后微离嘴唇,再次引诱:“相公......你就答应我了吧,好不好?” “好。”舒清晚嘶哑地轻应一声,再也忍不住俯下身去,实施就地正法。 连衣得逞地笑了一下,再次抱住舒清晚的脖子,放任帘间的景色愈加旖旎动人。 轻柔的风推开窗扉,合着月光钻了进来,填补了那被撕裂已久的寂静,烛光映照着夜色,将时光染地活色添香。 --------------------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一直追更到这里的小可爱们,爱你们呀。 晚晚和连儿的故事就暂时走到这啦,谢谢大家的喜爱,比大心! 作者君隔壁还有几个预收,看看有没有喜欢的,有喜欢的点个收藏鸭,咱们下个故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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