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梅梅和周夏结婚第二年就生下一对龙凤胎,简直是人生赢家,一次就儿女双全。 陈易结了离,离了结,第三次离婚后便发誓绝不再吊死在一棵树上,她要在森林里畅快遨游,一棵枯萎就换新的,腻味了还能换新品种。那些个大男人小男孩终究不过是易姐生命中的过客,消散于茫茫人海。 后来也遇见,依然算不上熟络但很特别的陈子佩似乎和之前的人生路径并无太大变化,除了大家认识的方式有所不同外。 韩梅梅和陈易自从她们买下这方小院,时不时一个拖家带口来骚扰,一个次次带新面孔来做客。不过和这两人相比,来的最频繁的竟然是汪保来! 老头后来彻底退休之后,恨不得三天过来一小住,五天一长住。最长的一次是夏天,他在这住了整整一个月。住到后来居然要赶他走,老头一急,扯着脖子喊:“我付钱怎么不让住了。”说完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钞票往桌上一拍:“我能按月租么?” 最后还是他外孙来天市过暑假才依依不舍的回去。 王爷有了很多新的伙伴,村里的那些狗从老到少,从公到母就没王爷不认识的,就连村头小黄狗要生小狗,王爷都要去凑个热闹,巡查下生了几只。 王大爷在凌如斯和居然搬来小院之前去世了,听说走的很快,没遭罪,子女儿孙都见着了,这世也算没遗憾。 凌如斯和居然的父母谁也没来过小院,她们之前维系着一种奇妙的平衡,就是凌如斯的父母从来不提居然,居然的父母从来不提凌如斯,明知自己的女儿和对方在一起,过得知足而幸福,他们就愣是当这个人不存在,自动屏蔽自动忽略。 起初她俩在年节时都去过对方家里,想着日久见人心,也许处着处着就成家人了。结果,事与愿违。 居然跟凌如斯回家,凌如斯父母无论做什么说什么都完全把居然当空气,嬉笑怒骂与她无关。 吃饭的时候居然有时会说:“阿姨做的红烧肉真好吃。” 然后凌如斯妈妈只顾自己吃饭,细嚼慢咽好半天才看着凌如斯说:“多吃点肉。” 凌如斯跟居然回家,居然父母倒不至于把她当空气,但就是把她当客人,当家访的老师,那演技叫精湛的不做演员都可惜了。 居然爸爸会用公筷帮凌如斯夹菜,说一句:“读书的时候多谢凌老师照顾。” 这时凌如斯就在活了几十年之后再次不知所措,因为她觉得无论她接什么话,都显得特别讽刺。 后来两人也极少回各自家里,偶尔回去一次也不再强求对方陪同,和彼此家庭之间似乎达成某种心照不宣的默契。 在这世上,很多人、很多事并不是你付出足够努力足够真心就能改变和感动的。这对别人也不公平,因为对方是否接受你的努力你的真心完全取决于他们自身的意愿。 居然和凌如斯十周年的时候,居然决定带她回城阳老家,虽然她从未在城阳生活过,但从小就在奶奶爸爸嘴里听说太多关于故乡的故事,尽管她几十年从未踏足那片土地。此刻,她就是无比热切的想和凌如斯一起回去看看,顺便探望去年决定返乡养老的奶奶。 居然问她爸爸要来老家地址,两个人开车前往。车刚驶进村口的小路就看见一棵目测至少需要三个成年人合抱才能环起来老树下围着一群人,男女老少都有,大多还是妇女和小孩为主。全围在那里不知道在看什么。 居然看眼导航仪上的地址,已经显示抵达目的地,她把车靠边停下对凌如斯说:“我去那边找人问问路。” 凌如斯也解下安全带打开车门回:“一起吧。” 于是,两人把车找块空地停好,手拉手朝人群最聚集的老树下走去。走到近前才发现一帮人在围观一位满头银发的老奶奶剪窗花,旁边还坐着几位妇女,拿着剪刀举着彩纸笨拙的学样。 小孩们看老人家剪完一幅就立马钻上前递上一扎颜色鲜艳的纸张,嚷嚷着:“奶奶,我想要兔子。” 一旁的小孩立刻争先恐后挤过去,努力伸长胳膊递上手中的彩纸:“奶奶,我要马。” “奶奶,给剪个牛。” “奶奶,我先来的,先剪我的。” 满头银发的老人在眼前飞扬的五颜六色的彩纸里抬起头,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和蔼地说:“今天再剪三幅就要休息了,剩下的明天再剪。” 居然站在人群后看着这一幕,脸上扬起灿烂的笑容,她并不着急找人问路,就在后面看着。凌如斯看看居然,看看剪纸的奶奶,明白过来,并不多问,陪她一块站人群后等着。 银发奶奶剪完三幅后,慢慢站起身,朝居然招招手:“伢伢来,回家去。” 居然牵着凌如斯大步上前,走到奶奶面前弯腰搂着奶奶,甜甜喊声:“奶奶。” 凌如斯站在旁边,也甜甜喊声:“奶奶。” 奶奶看着她俩,应一声。 居然说:“奶奶,这是凌如斯。” 居奶奶握着凌如斯的手:“好,伢伢乖。” 居奶奶一手牵着居然一手牵着凌如斯,三个人慢慢朝家里走去。 居然也是第一次回老家,一进门就堂前院后的转个遍,这里看看,那里瞅瞅。凌如斯就被居奶奶握着手坐在院里的樱桃树下。 居奶奶脑袋凑近凌如斯,神秘兮兮地说:“伢伢从来不带人回来的。” 凌如斯笑笑:“那我以后常跟她来看您。” 居奶奶也笑了,右手在凌如斯手背上一下又一下轻轻地拍:“她跟你肯定特别好。” 凌如斯:“嗯,特别好。” 吃完晚饭居奶奶收拾出一间睡房,她们住了一晚,第二天吃完中饭准备回天市。居奶奶带着她放着剪刀和红纸的小竹筐把她们送到村口,村口老树下已经有很多小朋友等在那里。 居然去开车,凌如斯坐在奶奶旁边等她。 居奶奶接过小朋友递来的彩纸开始帮他们剪小老虎、小兔子。居然发动车子调个头开过来,车停在老树边,她按下车窗探出脑袋:“奶奶,我们回去了。” 居奶奶笑着温柔应声“好,开慢点。” 凌如斯起身拥抱居奶奶,居奶奶拍拍她的背,在她耳边叮嘱:“你俩要好好的。” 回天市的路上,刚上高速凌如斯就犯起了困,放低椅背打算睡会,觉得安全带勒得慌索性松开不系。 睡得迷糊间忽然感觉自己在快速转圈,耳边响起轮胎在地面刮擦的刺耳声音。她睁开眼就看见一辆好像失控的货车,听见声巨响,玻璃碎裂的声音。她觉得自己好像变得很轻,轻的飞了起来。脑海中一霎闪过高人的脸,接着,一片空白,眼前漆黑,四下寂静,天黑了! .................................................................... 凌如斯觉得自己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在梦里她过了一生又一世,梦到她甚至分不清是不是梦。她觉得胸口很沉呼吸很重,像跌进无底的河水里,当她挣扎着浮出水面,就有种看不见的力量死死把她按回水面。 越挣扎,就越无力。 恍惚间她听见有人在叫她的名字,一声又一声,越来越大声,越来越清晰,她听清楚了,是居然,是居然在呼唤她。 胸腔里终于进入新鲜的空气,她贪婪地吸进肺里,氧气的输入让她的身体和大脑都清醒过来。她睁开眼,看见居然坐在床边焦急地看着她,床边还站着只短腿头大的肥狗,正两只爪子撑在床沿上对着她哈气。 她闻到一股桂花的香气从窗外飘来,天青色纱帘,浅亚麻色布帘,几乎落地的大飘窗,床尾的床凳。 凌如斯从床上弹起,冲出卧室,把整个房子转一圈。书房里有一整面墙的书架,按她和居然的喜好分门别类。玄关的那盏灯叫海上生明月,有年中秋节她挑的。客房没有床,她们曾开玩笑说家里只能有一张床,真来客人睡沙发就行。卫生间的玻璃蓝浴缸是她们俩一眼就看中的,觉得在这浴缸里泡澡简直性感极了。 没错,这就是她们住了十几年的家,里面的一砖一瓦都是她们一手一脚共同打造的,可是后来居然走了,她也走了,家就没了。 居然看着魂不守舍的凌如斯,走过来从背后把她环进怀里,柔声问:“做噩梦了?” 凌如斯:“嗯。” 居然吻了吻凌如斯的头发:“果然还是不能让你睡这么久的午觉,我应该早点叫醒你。” 凌如斯回过神,似乎明白自己只是做了个漫长、有趣又奇特的梦。她甩甩脑袋,把那些乱七八糟地思绪甩出脑海:“爸妈等会要到了吧?” 居然笑笑:“对啊,没时间做饭了。”说完她弯下腰嘴凑在凌如斯耳边悄悄地说:“我叫了外卖,盒子丢了,菜装菜盘里了。” 凌如斯转身面对居然:“俩老头子就算了,你妈跟我妈那嘴,能骗得过去。” 居然伸手一把摸在凌如斯腰两侧的痒痒肉上挠几下,佯装生气问:“嘿,什么你妈我妈,不都是咱妈么。” 凌如斯被居然挠的忍不住大笑,边笑边躲边讨饶,两个人在屋子里你追我赶,王爷也跟在后面凑热闹。 这是,指纹锁“滴滴”响两声,两个人立马变回人样。一本正经地走去客厅,站在门边接客。 先进门的是居然爸妈,后面紧跟着凌如斯爸妈。还没等居然和凌如斯开口问,凌如斯老妈就大着嗓门喊一句:“正好小区门口碰到了。” 人都到齐,酒菜上桌,一桌六个人有的喝饮料,有的喝白酒,有的喝啤酒。桌上放的菜肴有辣,有不辣,有荤,有素。 这一桌子人每个人口味和喜好性格都不相同,但也并不妨碍他们在这一年中秋聚在一张餐桌上吃饭喝酒聊天。 ..................................................................... 也许有一天,世间人们都是自由相爱真心以待,无论年龄、地域、性别和信仰。爱是唯一的归途。 无论是异□□侣、同□□侣、双性者还是变装群体都可以自信地走在大街上,不再只有集会□□时才可以短暂展示真实的自我。不再有歧视的目光和讽刺的声音。 阳光洒在每一个人身上。
也许有一天,男女、男男、女女一起争抢喜宴的吉日,碰见日历上百年难遇的好日子排着队的去民政局登记。工作人员只会问一句,男朋友还是女朋友? 稀松平常如同彼此寒暄着午餐与天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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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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