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身摩擦生响,比武台火、药味渐浓。 白袍俊俏公子落于下风,被黑脸汉子飞空踩压剑尖,单膝跪地。 黑脸汉子朗声道,“靳公子,承让了!” 誓天大会比剑只点到为止,黑脸汉子略胜一筹,赢了这局。 靳南奎收剑入鞘,拱手对黑脸汉子道,“技不如人,小弟甘拜下风!” 一行一动,也是雅致风流。 纪舒绡看见,冬娆雪唇边勾起微笑,眉尾下压,显然是对情郎进退有度的丰姿所迷。 这靳南奎长的的确不负他天下第一公子的美誉,剑眉星目,鼻梁直挺,细皮嫩肉,再加上极好的家世,正是女子喜爱的郎君。无怪乎冬娆雪情深意切,爱意绵绵。 只是这厮忒会骗人,明明淫、乱剑庄,出去是还是人模狗样被别人唤声靳公子。 纪舒绡不屑,惋惜黑脸汉子没把靳南奎打的再重些。 此局黑脸汉子胜,便得再上一人来挑战他。 “师姐,盈月剑。” 冬娆雪接住放置在师妹怀中的本剑,脚尖轻点,宛如灵燕直飞比武台。 黑脸汉子开玩笑道,“冬姑娘果然对靳公子一片痴心,见他吃了败仗,便要替他找回场子。” 冬娆雪拱手道,“娆雪想拿下誓天大会令牌,必要过胡大哥这一关,莫怪。” 胡轮道,“这有何怪?冬姑娘须得全力而出,也让我老胡跟你好好比一比。” 冬娆雪凝目,抽出盈月剑,冷光一闪,剑身带着寒星刺向胡轮。 对于冬娆雪的武力值,纪舒绡是不担心的。要不是她被阳佟默使阴招害了,誓天大会令牌肯定非她莫属。
第2章 疯批偏执反派 嫦月派以剑势轻灵鬼魅为主,冬娆雪作为嫦月派的得意弟子,剑法精湛,假以时日,必定会天下无敌。 断心剑法她只用到第五层,便将胡轮击败在地。 收剑于背,她美目稍敛,花瓣香唇轻启,“承让了。” 胡轮撑地起来,回礼道,“果然是好剑法,我胡轮不妄此次来到誓天大会与你打上一场!” 在场之人高声呼喊,为这精彩绝伦的比试热血澎湃,更为冬娆雪这个天下第一美人而疯狂。 这一刻冬娆雪受到的追捧和欢呼有多高,等她跌入谷底时就有多绝望。 胡轮下台,冬娆雪环顾四周,“还有何人不服?” 有那蠢蠢欲动者,怕输了丢面子,踌躇之下,还是不动。 纪舒绡收紧呼吸,直觉告诉她,反派阳佟默要出现了。 “我来一试!”银铃脆声撞入众人耳中,一道碧色身影跳上比武台。 来人十五六岁模样,生得一双弯眉圆眼,嘴唇饱满上翘,腕上带着一串银铛,泠泠作响,天真无邪的很。 “小娃娃,莫要逞强,冬娆雪可不是你能对付的!”有人笑道。 碧衣姑娘嘟起嘴,“我不是小娃娃,我有名字的,我叫靳默。” 纪舒绡念道,“靳默,靳默……” 想起来了,阳佟默是靳傲淳的私生女,现在应该刚认回来没多久,故而用的还是靳姓。 “靳默?”众人议论纷纷。 靳南奎眯起眼眸望向冬娆雪,片刻之后,喊道,“诸位不必疑虑,靳默是我靳家人,乃是我的亲妹妹。” 靳傲淳年轻时候也风流多情,突然间冒出来个女儿,大家虽惊讶,但也不是完全不知底。只调笑两声也就作罢。 冬娆雪听见靳南奎的喊话,不敢轻举妄动,唯恐伤到了未来小姑子。 可靳默似乎并不买冬娆雪的好意,鼓声一响,她就挽剑花逼向冬娆雪清艳面孔。 盈月剑适时挡住,靳默凶狠的眼神令冬娆雪心惊,同时不敢再分神,一心一意打斗。 靳默剑法只处于中等,起初过了那股凶猛之劲,便落在下乘,冬娆雪正欲挑开她的青蛇剑让她败阵,就见靳默摇晃手上银铛,如魔音催耳,冬娆雪握剑的手不稳,歪在一旁。 “这是什么妖法?”她颊边滴落香汗,体内气血翻涌,呼之欲出。 靳默笑的邪恶,依旧大力摇动银铛。 冬娆雪急忙盘坐于地,平复呼吸,试图将经脉归顺。 习剑之人驭剑,必要运用全身内力集于一处。稍有不慎,轻则伤身,重则伤心伤功! 台上变故引得嫦月派弟子再也坐不下去,一个个都站起来焦急不已。 靳默暗地里与靳南奎交换眼神,她举起手中青蛇剑,以指抚过,凌厉刺向冬娆雪! 冬娆雪绝美脸上布满细汗,眉头紧蹙,在靳默刺过来之际,拼尽最后一丝力气阻挡。 鼻端闻到沁人心脾的花香,盈月剑入到柔软处,她模糊睁眼,靳默身体抽搐,血从嘴角溢出,原来盈月剑已毙她命。 脑海纷杂,眼前略过无数以往画面,最终定格在台下靳南奎冷漠嗜杀的眼神中。 喉间冒出一阵腥甜,天灵盖痛麻,她仰天喷出血水,凄美倒地。 纪舒绡低声道,“该我上场了。” 如意感知她的思绪,立马使用幻术,瞬间狂风大作,天边炸出惊雷,日光退去黑暗袭来。 “这难道是上天给的惩罚!” “冬娆雪命不该绝啊!” “快些将师姐救下来!” 有一人借着暗色比嫦月派弟子更快跑上比武台。 冬娆雪七窍流血,樱草色衣衫浸满粘稠的鲜血,靳默心口中了一剑,早就断了气。 来不及细想,纪舒绡揽起冬娆雪托住,拔出避虹剑砍断碍事的银链,恰好天边划过一声闷雷,照亮比武台。 蓝衣蒙面女子手执上品宝剑,左手揽着冬娆雪,只露一双精致凤眸惹人遐想,恍若仙子降世。 “冬娆雪杀了我家小姐,不能让她走!”靳家奴仆喊道,举剑跑来。 “明明是你家小姐用计害了我师姐!”嫦月派一秀丽弟子出言责骂。两拨人看样子要打起来。 纪舒绡揽紧冬娆雪的腰,跳下比武台,拖着他往下崖方向走。 “站住!” 纪舒绡骂道,“谁傻谁站住。” 拖着人不如自己走的轻便,如意将她所处的空间不断剪裁缩小,直至消失不见。 有兵器落地的声音。 “这……是遇到神仙还是妖怪?” “天生异象,不是好事便是祸事!” 有那信神拜佛的,直接跪地朝蓝衣女子消失的地方叩几个响头。 奇怪的是,蓝衣女子一走,惊雷退去,天气霎时恢复晴朗。 靳南奎眉心抽搐,暗恨,这个故作玄虚的蓝衣女子坏了他的大好事! 纪舒绡跑下崖,后背一片濡湿,冬娆雪的身体也渐渐失去暖意。 纪舒绡咬牙背着她小跑,“你可不能死,死了我完成不了任务也回不去了!” 上等大宛驹不耐烦踢踏马蹄,扬起一阵灰尘,纪舒绡差点落下热泪。 终于赶回来了。 掀开布帘,救下来的女子维持原样趴伏在马车里。纪舒绡小心抱着冬娆雪让她躺在女子身边,刚才艳绝惊世的美人此刻脸色苍白,星星点点溅满血迹。 纪舒绡半跪着轻叹息,抹去冬娆雪脸上血迹,留下一抹暗痕。 乌犼崖下,谁也未曾注意一辆马车曾来过又离去。 “治好她们需要多少银子。”纪舒绡在郎中复杂的眼神中,提起桌上的茶壶猛灌一通解了渴。 郎中捋着自己的胡子面色难堪,不时上上下下在三人之间来回打量。 “恕我之言,姑娘的这两位好友一个半死不活,一个只剩一口气,还是莫花费银钱和精力救她俩了。” 纪舒绡急了,“你开医馆,救死扶伤的,怎么连试也不试就说不能救了!” “姑娘稍安勿躁,就算能救,所需药材须得够名贵珍稀”郎中接着拱手道,“怕是姑娘会承担不起啊。” “你只管用便是,银钱少不了你的。” 郎中捋着胡子还是不答应。 纪舒绡揪他衣领,“你这个老东西,是存心想看她俩死是吧。” 学徒见师傅处于下风,连忙上前阻止,“这位姑娘,您瞧您一身破衣烂发,哪里像有银子的,而且这两位姑娘也不像受了普通的伤,只怕是得罪了什么仇家!我家掌柜的心善,让你们进来,可你也不能不分青红皂白对他如此不敬!” 小学徒话里话外都是纪舒绡忘恩负义、不识好歹。 她低头看了眼身上恢复回来的囚服,整个人泄了气,收回手。果然老话说得对,人靠衣装,佛靠金装,她穿成这样人家都怕她给不起药钱。 纪舒绡稳住情绪,一脸凝重,弯腰对老郎中行礼,“大夫您行行好,我刚才也是一时心急,这两位姑娘对我非常重要,劳烦您老施手,救回她们一条命吧!” 老郎中伸手虚扶起纪舒绡,“不是老夫不救,你看两位姑娘的模样,不以万年人参作吊汤,怕是难保基底,但万年人参只檑城城主府中有上一株,老夫也无奈啊。” “只要得到万年人参,就可以救她俩了是吗?” “也可以这么说。” 纪舒绡握住老郎中的袖子,“那大夫您先替她们治伤,我取了万年人参就回来。” “你如何去取?”老郎中可不信狼狈破烂的纪舒绡能从檑城城主哪儿取走万年人参。 “老天饿不死瞎家雀。您只管等着。”说完,纪舒绡搔搔乱发,人就踏出了医馆。 老郎中感叹,“真是个怪女子。” 承诺许出去了,纪舒绡硬着头皮也得上。 行至角落,她道,“如意,帮我将万年人参取来。” “我只能助你脱离困境,并不能帮你解决困难,剩下的,还请主人自己去做,放心,只要触发低阈值,我自然会帮你。” 说完,如意隐身而去。 留下纪舒绡在原地气到掐腰,果真是个半吊子。 “大爷您行行好吧,可怜可怜我们母子!”街市最繁华处,肩踵相接,一对母子乞丐突兀挤在人群里。 有那嫌弃的,直接捂鼻挥袖驱赶母子。 也有那好心人大方地往破碗里放进几枚铜钱。 所谓不费力也不需要本钱的来财之道不就正是眼前这一条吗。 纪舒绡又往脸上抹几把墙角灰,后悔没把冬娆雪流的血染在衣服上,增加惨状。 她瞄住一个衣衫华贵,腰间佩有玉环的妇人,直直撞了过去。 暗香扑鼻,纪舒绡甚至能感觉到丝绸滑过手掌的触感。 “呀,你这乞丐,冲撞到我家夫人,还不快快起来!” 纪舒绡装作虚弱轻轻喘气,慢慢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堪称国色天香的脸蛋,芳唇绮貌,左眉恰到好处生了一颗红痣,配上她眼波涟涟,勾人非常。 “呸,小乞丐,你还敢盯着我家夫人瞧,小心你的狗眼!” 那妇人身边跟着的丫鬟太聒噪,扰的纪舒绡没法再欣赏美人,低着头一声不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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