颡魈从她的手心跳到地上:“可别小瞧我!”说着变回原本的庞然大物样,虎栎颖哇了一声,上去就要同她比划比划,虎轶薇将人拉住:“你们回山里再玩,你也听见外面出了什么事,你平安回去我们才放心,外面不宜久留。” 虎轶薇这般说,颡魈又变回小小的一只,跳到虎栎颖的肩头:“走罢。”虎栎颖虽不乐意也只能答应,走过去抱住虎轶薇:“那你们早点回来,我会回去好好修炼的,以后也要保护族人。” 虎轶薇又夸了她几句,虎栎颖这才依依不舍地带着颡魈离去。 虎栎颖离开了,一行人往望湖楼的方向去。狼族两个依旧是走在最前面打头阵,狐族两姐妹走在中间,虎族两姐妹走在最后头。狐铃谣心不在焉的,频频回头去看虎轶薇,虎轶薇没有察觉,狐霜和虎轶熏都察觉了。狐霜走过来拉住虎轶熏:“这位虎姐姐我们以前见过吗?” 虎轶熏见她要给狐铃谣和虎轶薇创造机会,也不阻拦,顺着她跟着她走到前头:“金虎山与狐岐山可不近,应该没见过罢。” 狐铃谣停了几步,等虎轶薇走上来与她走在一块儿:“你很担心她?” “谁?”狐铃谣没头没脑的一句,虎轶薇没有反应过来,狐铃谣也不说话,只一脸哀怨地看着她,虎轶薇脑中回想一番,明白过来:“栎颖?”狐铃谣语气要多酸有多酸:“原来她叫栎颖。”虎轶薇不明白她为何这般:“担心她不应该吗?” “你们什么关系呀,你就应该那么担心她!”狐铃谣一听她说应该两个字,就气得跳脚。虎轶薇满脸疑惑:“她是我外甥女,我不该担心她吗?”狐铃谣停住脚步,转过身看她:“亲的?”语气已是轻松不少,虎轶薇不解地点头:“她是我二姐的女儿,怎么了?” 狐铃谣松了口气,拉着虎轶薇的手往前走:“没什么,我就是担心你被人骗了。”虎轶薇把手抽出来:“你担心担心自己罢,我们俩看着,你更像那个会被骗的。”尤其是还喜欢郎若孤那个不怀好意的,没什么本事,也不知用什么哄骗得她。 狐铃谣不满她将手抽出,又去拉,虎轶薇躲着不叫她拉,狐铃谣很不高兴,停在原地:“你方才都让你外甥女捏着玩呢,我只是拉一下都不行?” “你也说那是我外甥女了,你又不是我外甥女。”虎轶薇也很理直气壮。狐铃谣不满地拉住她的衣袖:“我还是你未婚妻呢!”虎轶薇笑了:“我们不是要退婚了吗?”狐铃谣不肯服输:“现在还没退呢!”狐铃谣一面说着,一面松开她的袖子,拉住她的手,冲着虎轶薇挑衅地挑了挑眉。虎轶薇只觉她娇俏可爱,笑着没有反驳,狐铃谣心头一跳,低了低眸,看着虎轶薇的眼里又盛满了羞意。 虎轶薇笑意更深,明明是她非要拉手,怎还害羞了?她凑近了几分,想透过那层羞意看见她眼里的狡黠,狐铃谣见她凑近,心头扑通扑通直跳,眼睛不由自主闭了起来。狐铃谣闭上了眼,虎轶薇看着她微微颤抖的睫毛,视线顺着鼻梁往下,停在那圆润微翘的唇上。 两人呼吸交织,虎轶薇有片刻的出神,又马上扭过头去,不再看向狐铃谣,拉着她往前走了两步:“他们都走到前头去了。”狐铃谣跟在她的身后,有一些庆幸,又有一些失落。她暗恼自己的无耻,心里已经有了一个人,却还想同另一个人亲密。 “虎轶薇。”狐铃谣轻轻唤了一声,虎轶薇回过头来看她:“嗯?” 狐铃谣定定地看着她,心里下了决定,她要去同郎若孤说清楚,她要与他决断,她不想再那般纠结痛苦,此时此刻,她的心里明明是更喜欢更在意虎轶薇的,那扈公子,便当是自己的一场梦罢。 虎轶薇见她也不说话,又转回头去,拉着狐铃谣继续往前走。狐铃谣快走两步走到她的身侧,凑到她的耳旁:“下一次,我就亲上来了。” 虎轶薇不知为何,脑中突然闪现出两人亲吻的画面来,以前在竹屋里,狐铃谣也亲过她,只不过都是亲在脸上,只有喂酒那回算是亲在了嘴上,当时还不觉如何,当下再想起来,虎轶薇竟有一些害羞,因着这薄薄的羞意,她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权当没有听见,只有耳朵上微微的泛红,回答了狐铃谣的话。 虎轶薇不知晓她心里做了什么决定,压下那一些些意动,告诫自己,这狐狸花心得很,千万不能同她在□□上纠缠。
第20章 几人到达镇上歇脚,虎轶薇姐妹俩各要了一间房,她们更喜欢各睡各的,而狐铃谣姐妹俩依旧是一间房,并不是她们要睡在一处,而是狐霜别有用意。原本一路上都如此,狐铃谣该习惯了,可如今离望湖楼越来越近,便提醒她不要生事,万一耽误了大事便不妙了。 谁知狐霜笑得满面春风:“放心,我不去外头。”狐铃谣皱起眉来,她这是物色上谁了?狐霜捏着兰花指戳了一下狐铃谣的额头:“姐姐我可做不到像你这般,你放心,你那个天阉情人我看不上,至于虎轶薇么,在你们退婚之前,我不会去找她的。” 统共就这么几人,狐铃谣马上想到了狐霜的目标,瞪大了眼睛:“你要去找虎轶薇二姐?”狐霜不知从哪儿掏出一瓶膏药,点在指尖抹在脖颈处:“她们不住一起,倒是方便。”狐铃谣按住狐霜的手臂:“她可是有夫之妇啊!”甚至她女儿前脚才走啊。 狐霜不以为意:“她丈夫都死了多少年了。”狐铃谣还是不放心:“你不要用魅术迷惑她,若惹恼了人,虎轶薇也要生气的。”狐霜收起那瓶膏药:“你放心,我从不在此事上强迫人。”说着,狐霜一扭一扭地离开了。 狐铃谣坐在屋里等着,她以为狐霜很快就会被赶回来了,甚至想好了若是两人争吵起来,她要如何劝架,不料她一等就是一夜,狐霜根本没回来。这是……成了?狐铃谣难以置信,难不成虎轶薇明面上的冷淡也是装的? 虎轶熏与狐霜确实成了,只不过不像狐铃谣想得那般一拍即合,狐霜没脸没皮磨了许久,虎轶熏因着妖族大事不愿与她撕破脸,原是好声好气劝她离开,这哪儿能劝得走狐霜,反叫她钻了空子,尽管没有用魅术,可方才涂抹的膏药本就有催/情之用。虎轶熏守寡多年原本是无心于此,可耐不住狐霜锲而不舍的撩拨,又在贴身之时将狐霜身上的膏药吸入体内,最后半推半就成了事。 正所谓一回生二回熟,既然事已至此,虎轶熏也就不再管顾那般多,只管拉着狐霜将沉寂多年的情欲发泄干净。天亮了,狐铃谣有些担心地站在门口等候,虎轶薇走出房门瞧见她站在那儿还有些奇怪,还不等开口询问,便见狐霜一脸餍足地从虎轶熏屋里出来了。 狐铃谣大气都不敢喘,快速地打量了一番狐霜,见她没有缺胳膊少腿才放心下来,又提着一颗心去看虎轶薇,但见她满脸疑惑没有怒意,才拉着狐霜进屋。 几人出发,路上虎轶薇忍不住问二姐:“狐霜去你屋里做什么?”虎轶熏目不斜视地往前走,面容要多坚定有多坚定:“狐妖去屋里还能做什么。”虎轶薇沉默片刻,还在措辞时,虎轶熏又添了一句,“不用怀疑,就是你想的那样。” 虎轶薇有些担心地看了一眼虎轶熏:“听说跟狐妖……”虎轶薇仍旧没有将语言组织好,她本就不将这种事放在心上,更加无法坦然同家人谈论此事。虎轶熏见她这纠结模样,笑了:“你不必担心,她确实会吸取我的灵力与修为,只不过那些修为更像是去她那儿游走了一圈就回来了,并没有消失。否则,我也不会继续的。” 虎轶薇听到这,放心了一些,但仍旧感觉有些奇怪:“你还打算继续?”虎轶熏一脸坦然地点头:“互相利用罢了,她利用我修炼,我利用她排解,族里有规定不行吗?”虎轶薇愣了愣:“倒也没有规定,只是感觉这样不大好。” “你还小,还不懂这种事。”虎轶熏淡淡道,虎轶薇有些无奈:“我都三百多岁了,不小了。”虎轶熏似乎才知晓虎轶薇的岁数,略微有些吃惊:“难怪大长老那么急。”虎轶薇还想再说什么,虎轶熏拍了拍她的肩:“正事要紧,这种小事不必放在心上,若是不妥便作罢。” 虎轶薇确实没再说什么,因为二姐做了这种不厚道的事,她看着走在前面的狐铃谣时都有一两分的心虚。而狐铃谣那边也是头疼不已:“你再爱玩也不该招惹虎轶薇的二姐啊,你这般,让她怎么想我?” “狐妖的名声还在乎我这一点么?”狐霜毫不在乎,反倒劝起狐铃谣来,“听姐姐的没错,姐姐也算是替你试过了,她二姐还挺厉害,我第七条尾巴就快出来了,虎轶薇肯定比她二姐还厉害,你听姐姐的,不要走弯路。” 狐铃谣偷偷回头看了一眼虎轶薇,凑近狐霜道:“我是要选她,但不是因为你说的这个原因。我是真的喜欢她,有她在,我根本想不起别人,郎若孤也远没有在竹屋里招人喜欢,我是有些喜新厌旧,但这种事我努力控制了,我控制不住。” 狐霜一脸嫌弃地看她:“快别说了,你真丢人,向来只有别人对我们神魂颠倒的,你这啥果子都没吃到,就这么一副模样,真是丢我们狐族的脸。姐姐以前跟你说的话你都忘了?你跟她什么都能做,就是不能动心,这是大忌!” “什么大忌,成亲的狐妖那么多,爹娘不也很恩爱吗?”狐铃谣才不觉得自己这般有什么丢人的。狐霜忍不住叹气:“你应该趁成亲前先玩个遍。”狐铃谣摇了摇头,她原本也是抱着这个念头下山的,奈何到了竹屋就迷了心,如今又对虎轶薇情有独钟,看来她没有那样的天赋。 夜里,几人并没有到镇上歇脚,难得在野外过夜。狐霜冲虎轶熏使了个眼色就走了,虎轶熏十分有默契地跟了过去,两人消失在四人的视线中,大家都对她俩的事心照不宣,但谁都没有说话,林子里安静得叫人尴尬。 不一会儿,狐铃谣站了起来,走到郎若孤跟前:“你方便吗?我有话要对你说。”郎若孤十分欣喜地站了起来,除了初次见面的那日狐铃谣对他有几分热情与主动外,之后对他越来越冷淡,这一阵子甚至都没怎么搭理他。狐铃谣向一旁的林子里走去,郎若孤快步跟了上去。 虎轶薇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郎雯也起身走到虎轶薇的边上坐下,当下就只有她们两人,郎雯脸上的神情比往日要活泼不少:“这一次多亏了前辈。”虎轶薇也不与她客气,点了点头:“希望能在望湖楼解决此事。” “我一直将您当作榜样,一直努力奋追,但还是难以望其项背。”郎雯似乎坚信有虎轶薇在,此事会迎刃而解,是故神色倒是轻松。虎轶薇便问了几句她修炼的事,郎雯听她有心指点,更是无所不言。虎轶薇说得轻巧,郎雯听得费劲儿,于是虎轶薇手指点在郎雯小腹处,另一只手指顺着经络游走,狐铃谣回来时恰巧看见这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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