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郎雯和郎若孤冲上前来帮忙,却被那妖兽一尾巴甩到地上,摔得不轻。狐铃谣见此收回自己本要上前的脚,明白自己上前帮不了忙。 虎轶薇与妖兽大战了几个回合,虎轶薇瞧得出这妖兽与方才那群并不相同,似乎有灵识,便试探道:“你为何打我?”果然,那妖兽开了口,声音听上去倒挺稚嫩:“你吵醒我啦!” 若是刚开智的妖兽,断然不会有这般修为,尽管声音稚嫩,虎轶薇猜测这妖兽岁数不小:“既然你有灵识,为何躲在这里不出去?” 那妖兽一面喊着“太吵了”,一面攻打虎轶薇,虎轶薇故技重施,放出虎威压住妖兽,这妖兽还在挣扎着,虎轶薇的刀已经砍至眼前,妖兽奋力挣脱虎威,滚到一旁见虎轶薇的刀紧接而来,赶紧求饶:“饶命!” 虎轶薇将刀偏转方向,砍在一旁,哪怕是滩涂也被砍出一道深深的裂纹,那裂纹延展至沼泽,沼泽里头的那些泥浆都炸裂开来。妖兽不见害怕,反倒欣喜万分,跑到虎轶薇边上:“好厉害,我要跟你走。” 虎轶薇权当没有听见这句话:“你在此处可有见到什么人来采花?”说着,用脚尖点了点滩涂上狼藉一片的迷形。妖兽迷茫地摇了摇头:“我一直在睡觉,刚刚才被你吵醒。” 虎轶薇蹙眉问道:“你是谁?多大了?” 那妖兽抖了抖身子,可惜身子过于庞大,虎轶薇根本瞧不出她在撒娇:“我叫颡魈,我从小就睡在这里,也不知道睡了多久。” 颡魈?这妖兽之名虎轶薇在书中见过,这是上古妖兽,虽比不上上古四大神兽、十大凶兽、十大妖兽那般声名赫赫,可毕竟是上古的妖兽。尽管书籍中只记了寥寥几笔,可上古的妖兽若能留到现在,已是十分稀奇,难道狼狐二族的族人是被她所食? “你可见过别的妖族来此?”虎轶薇再次提问,颡魈连连摇头,有些小脾气:“我都说了我一直在睡觉,谁也没见过。哪儿有那么多人有本事将我吵醒?这里可安静了。” 虎轶薇回忆着书籍中对颡魈的记录,那寥寥几笔倒是也能对上,若这真是一只年幼的颡魈,确实没有理由骗他们,再打不过自己,一头扎进沼泽不出来,自己也不能将她如何。虎轶薇点了点头,转身要进那洞穴。狐铃谣亦步亦趋跟上,郎雯郎若孤早已从地上爬起,也跟了上去。 颡魈也跟了上来,那脚步声像是能将洞穴震塌,虎轶薇转头瞪她,颡魈还一脸无辜:“我要跟你走。”她在沼泽里已经沉睡许久,最近这一觉也已有上百年了,被虎轶薇吵醒后在沼泽底下偷偷看了她一会儿,决心再试一试她的本事。她打不过,更觉欢喜,娘说过外头很危险,如今她找到一个这么厉害的人,应该能出去了罢。 虎轶薇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你这般大,带着不方便。” 颡魈听了,立马施法变成小小一团,跳上虎轶薇的肩头:“这样可以了吗?” 颡魈是古兽,虽有灵识,却不喜变幻人形,虎轶薇想了想,警告她一番:“要跟着我也可以,若你在外头惹了事,可没有地方给你躲,我也不会客气。”颡魈害怕地抖了抖,还是咬牙坚持:“我不惹事。” 尽管颡魈已经变小了,可方才刚受了她一击的郎雯郎若孤二人依旧有些后怕地退了一步,与其保持距离。如今二人身上都带着伤,尤其郎若孤,瞧着颇有些狼狈。原本他们是可以用法术给自己疗伤的,可大战一场后本就有些力竭,此后还不知会遇上什么,法术还是先留着更稳妥些。 狐铃谣倒是不怕,瞧着她变小了,还时不时伸出手去逗逗她,起初颡魈还龇牙咧嘴地吓唬她,可被虎轶薇吓唬过的狐铃谣根本不觉这吓人,反倒乐得咯咯笑。虎轶薇侧头看了看她,心道这人还真不是一般的胆大。 这洞穴不大,但挺深的,狐铃谣发现墙壁上有不少抓痕,甚至还有被撞出来的小坑,上头还是斑斑血迹:“那些妖兽自己与自己打斗得这般狠,哪怕未开智的野兽,也不至于疯狂到在自己窝里乱打乱咬,恐怕它们不是没有灵识,到更像是失去理智了。”虎轶薇也点头表示赞同,方才打斗时她便有疑惑那些妖兽不知疼痛,如今狐铃谣的猜测她倒是挺认同。 郎雯立马想到迷形:“可是迷形?”虎轶薇摇了摇头:“迷形能让你现形,但似乎并没有消磨理智的作用,应该还有别的。”狐铃谣拿起手上的那株迷形:“这迷形与那夜瞧见的还是有些不同,闻起来有些不同。” 虎轶薇是瞧见过那只虫的,知晓单靠滩涂上生长的那种迷形,还无法让郎若孤现形。狐铃谣很快又有了新发现,她跑到前面墙边蹲下,从一道裂缝里捉出一只虫来,那虫被她用法珠封住,在里头行动自如却无法逃出。 狐铃谣将法珠递给虎轶薇:“这里出现的虫子定有问题。”虎轶薇定睛一瞧,是她那日客栈里瞧见过的:“郎若孤现形那夜,这虫子出现在客栈。”郎若孤一听,马上在洞穴里寻找起来,可惜却没有再找到。 虎轶薇猜测道:“这虫子恐怕是以迷形为食,寄居在迷形里,离开迷形活不了多久,没准儿叫你现形的不是迷形,而是这虫子。”郎雯皱起眉来:“难道迷形是这虫子的名字,而不是这株草的?我当初见人拿着这株草,叫它迷形,便以为是这株草的名字,这般想来,没准儿这虫子才是迷形。” 狐铃谣又甩了甩手上的草:“方才这些草里头可没有虫子,这虫子应是有人特意放进去的,这并不是自然便有的东西。”虎轶薇捏着法珠仔细看了看,这虫子说是虫子,更像是一道蛊术,它消散时的毒气才会叫妖现形。那这般算来,那夜该有三只迷形才对,可山头为何只留有一株草?一株草里能有三只虫? 虎轶薇扭头去看郎若孤,神色冷淡:“你为何要将草藏起?”她本就是想诈一番,可郎若孤知晓她的本事,听她猜出,半点不敢隐瞒,低头抱拳道:“晚辈当时不知前辈有心相助,担心此物遗失,便先收好了,还望前辈见谅。”他说的是事实,若他是虎族人,恐怕虎轶薇还要赞他一句小心谨慎,顾全大局,可当下被人隐瞒实在高兴不起来,冷哼一声:“什么前辈晚辈,你跟我一般大。”话里话外均是嫌弃郎若孤没本事。 虎轶薇这般说,郎若孤只能将头埋得更低,郎雯虽认为郎若孤做得不错,却也不敢替他说话。狐铃谣慢悠悠地开口:“她若不想帮你,想要害你,需要绕那么大弯子?留错了心眼。”原本虎轶薇以为狐铃谣会替他求情,不想却替她出言责备,心里好受一些,又叹那蠢狼还不如小狐狸聪明。 颡魈虽然没听明白她们说的话,当下在虎轶薇的肩头蹦跶得像只鹦鹉:“蠢货!蠢货!” 虎轶薇自也不再说什么,抬脚往里头走去,狐铃谣摇摆着她的腰肢跟在身侧,郎雯拍了拍郎若孤,两人也跟了上去。 洞穴里头并没有什么稀奇的东西,只地上散落着一些动物尸体的碎屑,该是那些妖兽的食物,这洞穴更像是关着它们的牢笼,而外来者只会成为它们腹中食物,是故这里无人看守,也不适合有人看守。 这洞穴越走越窄,到后头仅容一人走过,那些妖兽是通不过的。再走一段路便到了尽头,郎若孤此时走在最前头,他在附近摸索,寻得机关,打开一道石门,众人走出洞穴已到了山的另一头。 几人下了山,先在一处林子里歇脚。 虎轶薇坐在树底下,转着扳指,看向一旁的狐铃谣:“你情人受了伤,怎不去照料?” 狐铃谣坐在虎轶薇身侧,没有要起身的意思:“这点伤,他自己能用法术治愈,有什么好照料的。”虎轶薇又看了看前头,郎雯正将水递给郎若孤,两人在说些什么,而狐铃谣正和颡魈大眼瞪小眼,根本无暇顾及那边。
第13章 过了一会儿,郎雯烤了肉拿过来给虎轶薇狐铃谣,这肉是存放在储物袋里的,尽管储物袋能保持东西如先前那般,可到底不如现杀的新鲜,虎轶薇闻了又闻,但当下再去找新鲜的也有些晚了,那些野兽虽然没有开智,可求生的本领不弱,一早就感知到了这里危险的气息,能躲的都躲起来了。 郎雯也瞧出她的不满,低头抱拳:“待到了镇上,我再拿新鲜的肉犒劳前辈。”她倒是比虎轶薇小了几岁,但仍旧担心惹她不快,不敢轻易抬头去看,虎轶薇只抬眼望了她一眼,没说什么,咬了一口手上的肉算是答应了。 虎轶薇已然开始吃了,郎雯却没有立马走开,站在那儿看了一会儿,见她吃了几口,又拿出一小壶酒来:“前辈可要饮酒?”虎轶薇喜欢饮一些清淡的果酒花酒,当下耸了耸鼻子嗅了嗅,似乎想要透过酒壶闻到里头的味道。郎雯见状将酒壶往前一递,虎轶薇伸手还未接过郎雯的酒壶,手心里已经被塞上一个酒壶,是狐铃谣塞的。 虎轶薇打开酒塞闻了闻,正是先前两人共饮过的花酒,虎轶薇还记得这个味道,倒是还不错,便不再去管郎雯递来的酒,抬头喝了一口花酒。郎雯也不生气,将酒壶重新收好,嗅觉很灵敏的她已经闻出酒味,原来前辈喜欢这样的酒。 狐铃谣坐在一旁见虎轶薇饮酒吃肉的模样颇为潇洒肆意,有些像扈公子,倒是扈公子要更斯文几分。狐铃谣又扭头去看“扈公子”本人——郎若孤。郎若孤也倚靠着树干而坐,埋着头不知在想什么,显得有些孤寂。原本,郎若孤是想来寻狐铃谣说说话的,可今日自己的表现着实算不上好,不说跟虎轶薇比较,纵是狐铃谣这个心上人也半点没有受到他的照拂,他的自尊心叫他难以接受,觉得自己太差劲了些。 狐铃谣托着腮看着郎若孤,陷入了沉思。为何扈公子与先前神态自若的模样相差这般多?扈公子多是一个人的时候,却从不曾这般失落,这般孤寂,似乎他更享受于一个人的世界,可眼下郎若孤不是这样的,尽管他一样的寡言,可她感觉得出,他是渴望旁人的关怀,渴望与大家在一块儿的,哪儿像是会在竹屋里多清闲的人。 若说狐铃谣喜欢扈公子什么,狐铃谣本就喜欢他的潇洒恣意,喜欢他的镇定自若,喜欢他那藐视一切却又彬彬有礼的样子,可以说,狐铃谣喜欢扈公子太多的模样,唯独没有想过离开了竹屋,他会变成这般模样。 到底是扈公子变了还是她变了?难不成她先前被爱情迷住了眼,对扈公子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亦或是她走到广阔的世界,见识了更多的人,便觉得以前的欢喜实在不值一提?狐铃谣摇了摇头,不肯承认自己是这般花心的一个人。 兴许扈公子在竹屋时没有任务在身,没有危险在侧,才是那副模样,而今心里有了在意的东西,外面有了更强的对手,自然就不会再那一副淡然模样了。而自己,或许是对他了解得太少。可若说自己已经变了心,可回想起竹屋里的扈公子,她仍是心心念念,仍是心潮澎湃,甚至有几个夜晚,她梦见自己又回到了竹屋,又见到了那样的扈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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