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自己孩子还是了解的,重感情,一定不会看着自己的舅父斩首,再说现在皇帝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儿子又负责监国,还不是她一句话的事。 萧翎衍恭敬的问安,就在高贵妃对面坐下,脸色阴沉,“孩儿今天早朝的时候已经听大臣提过此事了。” 说着她目光如炬,一直盯着自己的母亲,“舅父的案子已交由刑部处理,结果出来之前舅父不会有事。” “衍儿,他再怎么也是你的舅父,交给刑部,他还有活命的机会吗?” “天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难道舅父比得了天子?” 萧翎衍眼睛里透露出失望,自己一直敬爱的母亲变得越来越陌生,又或者自己从来不了解自己的母亲。 “衍儿,这件事你舅父是被人陷害的,你舅父平时是不着调了点,但也不至于闹出人命啊,他只是轻轻推了对方一把,对方就死了,正巧又被御林军的人看见,哪有这么凑巧的事,一定被人陷害的。”高贵妃不死的继续说。 “母妃难道忘了御林军只听父皇的调遣,父皇现在昏迷不醒,还能爬起来教唆御林军陷害舅父不成?” “衍儿!”高贵妃厉声喝道,“母妃做这些都是为了你,谁知道会出那样的事。” “儿臣也是今日宫外来报才知晓此事,母妃身居后宫,消息竟然比儿臣都要快。” 萧翎衍看了一眼声嘶力竭的母亲,后宫不得干政,她意在警告。 最后,平静道:“母妃如果没事,儿臣先行告退,御书房还有一堆奏折等着孩子去批阅。” 萧翎衍不再理会身后的母亲,快步穿堂而出。 母妃刚刚亲口承认了绵绵的死跟她有关系,绵绵还那么小,母妃怎么舍得?难道曾经对绵绵的爱都是假的吗?也或许是真的,只是在权力面前母女亲情不值得一提。 原来母妃从她出生就存了夺位的心思,所以才冒险将她扮作男子。 一瞬间困扰她已久的问题,全部有了答案。
第40章 萧翎衍刚踏进御书房, 便有宫人匆匆来报,老皇帝醒了要见她。 她心里一喜,当下听到最好的消息了, 她跟着宫人来到皇帝寝殿,老皇帝此时倚靠在龙塌上,浑浊的眼睛看到她瞬间亮了,推开身侧宫人,颤抖着手冲她招招手。 “衍、衍儿、” 老皇帝语气急切, 说话有些不利索。 萧翎衍眼眶瞬间红了,在龙塌前跪下,双手放在老皇帝腿上, “父皇。”说着眼泪已经流了下来,越积越多,仿佛这么多天的委屈终于找到突破口。 她本来就不是作为储君培养的, 老皇帝昏迷这一段时间被迫处理朝政,不仅要防止高家把持朝政, 每天还要应付那些咄咄逼人的朝臣。 老皇帝颤抖着手给她擦眼泪,浑浊的眼里也泛起水花。仙著赋 “你、你们......”老皇帝突然指着寝殿里的宫人, 半天没说清楚。 萧翎衍看出老皇帝的意图,命令道:“你们先出去。” “可是......”宫人们垂头,迟迟不离开,有一个胆子稍微大点的宫人上前说道:“贵妃娘娘命奴才贴身照顾陛下, 寸步不离。” 眼底露出得意, 面前的三皇子是贵妃亲子,将来的国主, 他极力想表现自己。 “大胆!”萧翎衍怒喝,“来人将这个以下犯上的奴才拉下去斩了” 一声令下, 殿外侍卫便冲上来将那个吓得早就瘫坐在地上的宫人拖了出去。 “殿下饶命,奴才可是奉了贵妃娘娘的旨。” 萧翎衍胸口上下起伏,十指死死攥紧落在大腿处的衣摆,背着身颤声质问跪了一地的宫人,“魏公公呢?” 一瞬间整个寝殿静的落针可闻,“不说是吧,把他们全部拉出去乱棒打死。” “殿下饶命、” “殿下饶命,奴才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萧翎衍置若罔闻,寝殿外响彻宫人刺耳的尖叫声,求绕声,慢慢再恢复平静。 “父皇放心,儿臣这就派人把魏公公找回来。” “嗯、嗯、”老皇帝脸上露出欣慰,眼底的水花终于落了下来,这个一直不被他看好的儿子,如今真的长大了,可以独当一面。 萧翎衍从皇帝寝殿回来,便将自己的亲信派到未央宫,又从侍卫口中得知魏公公的下落,找到魏公公的时候,他整个人吊着一口气,手脚被砍断,做成人彘。 从未经历风雨的花朵,眼里震惊慢慢转为愤怒。 第二日早朝,刑部尚书将奏疏呈报上来,萧翎衍看了一眼,直接摔在地上。 “殿下,纵然高侍郎有错在先,实属错手将人打死,还请殿下网开一面。” “请殿下网开一面。” 满朝半数官员跪在大殿,萧翎衍心中冷笑,自己母妃真是好样的,一个后宫女人后背竟然有这般势力。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来人将高崇义拉出去明日午时午门问斩。” “殿下三思啊!” “求情者同罪处理。”萧翎衍虽有些胆小,此时身上散发出来的帝王气势,不容反驳。 大臣面面相觑,不求情,不起身,依旧跪满大殿。 朝中局势第二日才传到裴安耳朵里,她不安的看向萧晏清,不确定的问:“你不回去?” “好不容易有机会,驸马不如陪本宫手谈一局可好?”说罢,墨竹将棋盘拿出来,摆在桌子上。 萧晏清选择了白子,将先落子的机会给了裴安瞧。 “驸马为何迟迟不落子?”萧晏清弯腰单手肘支在茶几上托着腮,眼底笑意涔涔,视线一错不错盯着裴安。 裴安蹙眉,视线一直盯着棋盘,前方后放全被萧晏清堵死,她这一子下去等于绝了自己后路。 明明刚才每一步都是她占了先机,没想到最后步步进入萧晏清早就布好的陷阱里。 所以萧晏清这是在告诉自己,京城她早有部署? 裴安将手里的白子丢进棋奁,“我输了。” “还要再来一局吗?”萧晏清问。 裴安摆摆手,“天太冷了,不适合这种娱乐,冻手不说,坐半天脚也冷的要命。”说罢她起身装模做样跺了跺脚,将手伸在碳炉旁边烤边揉搓在一起,一副冷死了的模样。 “嗯,是挺冷的。”萧晏清也不拆穿她,顺着她的话说,转脸对墨竹吩咐:“去让厨房把地龙烧旺一些。” 本来房间就不冷,这地龙再旺起来,裴安额上微微出汗,再看萧晏清气定神闲,棋盘收了起来,她便煮起茶来。 裴安侧目望去,女人纤细指尖捏在茶盏上,小指微微翘起,长睫低垂,嘴角微弯,笑意在唇边漾开,若隐若现,她竟有些看呆。 “驸马要来一杯吗?”萧晏清发现她的失态,嘴角彻底扬起,一手捻起茶壶,一手托起水袖,动作优雅,茶声杳杳,瞬间茶香扑鼻。 裴安滚了滚喉头,端起茶水,别过微红的脸颊,一口喝下。 “哎!” “啊!” 两人同时出声,裴安一口茶喷出,抬眸,泪眼婆娑看向萧晏清,满眼委屈。 “快漱漱口。”萧晏清起身将凉水递到她的唇边,裴安刚要接过,被她躲过,在她的威严下,就这她的手喝了一口凉水。 凉水如口即冲淡口里的灼痛感,裴安含着水,“好、疼、”含糊不清。 “闭嘴。”萧晏清又递过一个空盏,示意她吐到里面,裴安吐出口里的水,瘪了瘪嘴,灼痛感又冒出来。 萧晏清双手捧起她的脸,满脸心疼,“把嘴张开,我看看。” 裴安别开脸,好好的竟然在萧晏清面前丢了这么大的人,要是再让她在萧晏清面前张开嘴巴,那她以后还要不要脸了。 面对裴安的不配合,萧晏清沉下脸,厉声喝道:“张开!” 裴安脸色瞬间爆红,眼眶微红,看了眼萧晏清身后的婢女,推开她的手,独自进到内室。 两人不欢而散,裴安有意躲着她,萧晏清回内室的时候,她就去假装有事去了院子,与管家儿子阿恒一起讨论捕兽夹。 晚膳时,裴安跟阿恒讨了只兔子,独自在厨房烤起来,用膳时萧晏清问了一句,才知道裴安在厨房已经用过了,直接气笑了。 这是下定决心要躲着自己了。 “墨竹,去把驸马的被子送到厨房。” ?! 墨竹愣怔,以为自己听错了,歪头看了一眼秋语,秋语点点头,肯定了她的意思。 没办法墨竹只好进内室收拾,床上只有一床被子,给驸马送去? 她忍不住向外室看去。 “殿下,您尝尝这是驸马亲自烤的,听传膳婢女说,驸马特意嘱咐这个是给殿下烤的。”秋语用筷子将兔腿上的肉撕下来,放进萧晏清面前。 她用余光偷偷打量一眼萧晏清,见她神色稍微缓和,接着道:“兔子全身最好吃的部位就是这大腿肉,您瞧,驸马都给您留着呢。” 萧晏清抬眸,视线停顿在烤的金黄的两条兔腿上,突然很有食欲,秋语赶忙将上面的肉全部剔除下来,放到萧晏清面前。 不一会儿,墨竹抱着被子从内室出来,刚要出门就听萧晏清咳了一声,秋语赶紧说道:“你这是抱着被子要去哪?寒夜料峭别把被子沾上了寒气,还不赶紧放回去。” “哦、好、” 萧晏清脸色微红,装作没听到,垂眸继续吃面前的兔肉。 晚间裴安还是老老实实回来了,她发现她需一要些权力,比如,没地方睡的时候不必讨好萧晏清,再比如,她想吃独食的时候不用受人掣肘。 她走进床榻愣了一瞬,原本床上只有一床被子,现在居然放了两床,萧晏清侧身面向里面,身上盖了一床,外面这一床显然是给她准备的。 她也不客气直接脱了外衣躺进被子里,半夜时怀里突然滚过来一个身体,裴安打了哆嗦被凉醒了,只见萧晏清蜷缩着身体拱在她的怀里,双眼闭着,很明显没睡醒。 萧晏清体寒,尤其是这种寒夜,抱在怀里犹如抱了块冰,裴安沉着脸,将她往怀里团了团,把她的脚夹在小腿肚上,心里泛起嘀咕,‘萧晏清整天冷冰冰的,一点不像正常人该有的温度,鬼还差不多。’ 哆嗦了半宿才给她暖过来。 等裴安迷迷糊糊睡过去的时候,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再睁开眼时,已是响午,心里忍不住想,‘真是神仙过的日子,上一世自己这个时候应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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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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