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凑近仔仔细细看,眼底蓄着的泪再也没忍住,当着萧晏清的面直接流了下来,她喃喃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一时间整个人脱了力瘫坐在地上,眼泪一滴一滴流下来。 萧晏清想上前扶她,被她一把推开,裴安死死盯着她,质问:“什么时候的事?她什么时候走的?” “你在雪里罚跪那天。”萧晏清心里也紧的难受,她有什么好心虚的,左右是自己的身体,她们怎么也算是一个人不是吗?裴安有什么资格来质问自己? 裴安扯了扯嘴角,眼泪顺着眼角流到嘴角,“原来这些都不是她做的。” 她从地上爬起来,“抱歉,违背了你的命令,你要罚就罚吧,怎么罚都没关系。” 等了半响,没听到回应,“要是不罚,我就先走了。”她吸了吸鼻子,用手背擦了把脸。 “等等。”萧晏清喊住她,“你要去哪?” “还能去哪?”说罢头也不回离开。 萧晏清怔怔看着掌心,眼角湿润。 是不是消失的是我,她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伤心? 这是一个无解的题,三年后的萧晏清回来改变了历史,一切都注定了。 长夜漫漫,两人注定无眠,院落风雪缠绵,裴安怔怔站着发呆,任由风雪打在身上毫无知觉。 第二日皇帝大婚,一早萧晏清便进了宫,宫中诸多事宜需要她来主持,“驸马呢?” “回殿下,这个时间驸马应该还没醒,要奴婢去喊吗?”墨竹说。 萧晏清摇了摇头,踏上马车。 帝后大婚规矩繁琐,加上这次皇帝要亲自去丞相府接亲,然后绕皇城一圈再由玄武门回宫,迎亲队伍出了皇宫,沿路都需要把守,回宫之后还要祭天,一番操作下来,已经到了午时,宴会选在太和殿,五品以上官员可携带家眷参加,其余官员只能在殿外享用。 午时已过仍不见裴安身影,萧晏清心里有些不安,对墨竹吩咐,“去看看驸马来了没有。” “是。” 墨竹退出太和殿,在宫门口找到公主府的下人,打听了一下,才知道驸马今天并没有过来,心里一惊,今天可是皇帝大婚,驸马作为皇帝的姐夫是一定要到场的,对下人吩咐,“你速回府里,将驸马找来。” 打发了下人去找,心里还是不放心,又对车夫说:“一会驸马来了,让她速来太和殿。” 墨竹转身快步走向太和殿,靠近萧晏清附耳说:“驸马还没到,奴婢已经派人去府上催了。” 萧晏清点点头,有些心不在焉。
第53章 午时裴安迷迷糊糊转醒, 头疼难忍,嗓子里火烧火燎,这时才想起可能是昨天夜里受了风寒, 嗓子干涩难忍,她院子里没有婢女伺候,整个院子只有她一人居住,裴安吸了吸鼻子,从床上爬起身, 头脑昏沉。 她扶着穿围站起身,去给自己倒了杯水,冬日水凉, 这个房间又没烧地龙,这个时间碳炉早就熄灭了,一口水下去, 从口腔到胃部凉了个透彻,身体里的燥热非但没缓解下来, 反而跟着打了个寒颤。 她推开房门,院子里只有张师傅在制作弓弩, 见她出来笑呵呵跟她说话。 裴安点点头,脚下步子有些浮虚。 “驸马爷,看您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没事, 你继续忙吧, 我出去走走。”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 甫一出院子便有婢女将水送了进来,将房间里的碳炉点上, “什么时辰了?”她问。 “启禀驸马,现在是午时。” 午时? 裴安心里一惊, 今天皇帝大婚,午时要宴请大臣,“快帮我更衣。” 她收拾妥当甫一出府门,迎头便遇上墨竹派来的小厮,才知道宴会马上开始,顾不得身体不适,骑上马便朝着宫门而去。 由于长公主驸马的身份,她直接骑马进入皇宫,在太和殿前下马,一路走来,百官纷纷行注目礼,可想而知改日上朝时免不了被参上一本。 她一进大殿,墨竹就瞧见了,从大殿侧面穿了过去,低声说:“驸马,您怎么才来?这马上要开晏了,奴婢带您去公主那。” 裴安一进来就看见了萧晏清,她长得端庄大气,即使在一众人里,裴安也能一眼看到她,萧晏清端坐在金铜包角的晏桌前,晏桌前杜少铭弯腰与她对视,两人不知道了说什么? 偌大的太和殿上,裴安只觉得头脑嗡嗡作响,只能看到身边人嘴巴在动,听不清说的什么,她依靠本能跟在墨竹身后,木然的在萧晏清身边的位置坐下,杜少铭见她来便离开了。 “你怎么才来?”萧晏清问。 半响,不见她作答,便以为她还在因为昨晚的事在闹,心里心里冷哼一声,目视前方,又过了会皇帝才来,宴席正式开始。 皇帝大婚不宜喝醉,与大臣共同喝了一杯,只坐了片刻便离了席,皇帝一走,大臣开始相互走动敬酒,萧晏清这里少不了过来敬酒的大臣,她都一一喝下。 “驸马老臣敬您一杯。”大理寺卿对着裴安举起酒杯。陷诸夫 两人也算旧相识,张大人笑呵呵的,“驸马。”见她没反应他又喊了声。 “嗯?” 对着她举起的酒杯,即使没听到也该明白了他的意思,裴安举起酒杯。 一旁的萧晏清蹙眉,看向裴安,对她迟钝的反应不满。 却瞧见裴安双颊泛起不正常的红晕,眼神迷茫,盯着眼前的酒杯,整个人显得木讷。 她不是还没喝酒吗? 张大人喝下酒杯里的酒,裴安一点迟疑都没有也跟着喝下,再换一个人,对方喝下,裴安就喝下,看起来酒量大的很。 萧晏清按住她的手,心里一惊,她的皮肤滚烫,“你怎么了?”她问。 “嗯?” “裴安。”萧晏清压低声音,里面着一丝怒气。 裴安抬起眼皮,眼神迷茫看着她,抽回手,对着她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又木然放下酒杯,垂下眼皮。 期间一句话没说,脸上没有多余表情,仿若提线木偶。 “裴安。” “嗯。” “不准再喝酒了。” 裴安垂着眼皮,像是听进去了,又像是没听到,有人来敬酒她就不喝了,宴席结束,大臣排起长长队伍离开,萧晏清留下来还有些事情处理,裴安跟着队伍走出宫门。 “小乖,刚才喊你好几声了,你怎么回应呢?”宋子宁突然从身后冒出来,一手拍在她的肩上。 “嗯?”裴安听到熟悉的声音,紧绷的情绪瞬间放松下来,眼前一黑昏倒在地。 “裴小乖,小乖,你怎么了?”宋子宁接住她倾倒过来的身体,护在身前,着急的问。 “怎么回事?”宋尚书上前询问。 “爹,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就拍了她一下,哪知道就晕倒了,这怎么办?”宋子宁着急的解释,神色担忧。 “公主府的人呢?” 宋子宁摇摇头,“刚才出来的时候就见她自己。” “算了,先将人扶马车上。” “哦、哦好。” 宋子宁架住她的手臂,这时一声清脆的响声传来,宋子宁垂头看去,从裴安手里掉出半块玉牌,玉牌的断口还有未干的血迹,宋子宁心里一惊,执起她的手,入目一片血肉模糊,宋子宁睁大眼睛,脸上难掩愤怒。 裴小乖这个人怕疼的很,能自己将自己伤成这样,一定出了什么大事。 “走啊,磨蹭什么?” “爹,让小乖先去尚书府吧。” 宋尚书呵斥,“胡闹,赶紧上车。” “那、那我送她去公主府。” “行、行,你赶紧得,人命关天你墨迹什么?” 宋子宁将裴安架上车,送到公主府的时候,萧晏清还没有回来,侍卫将人扶进府,宋子宁想跟着进去,被侍卫拦在外面。 宋子宁心急,奈何怎么说侍卫都不准他进,一直在府前等到傍晚,萧晏清的马车才从宫中回来。 “殿下。”宋子宁上前行礼。 “你不是宋尚书的幺子?”萧晏清瞥了他一眼,知道此人跟裴安关系好,出现在这里想必是来找裴安。 “正是,殿下可否让草民进去看看驸马,草民只要看到她无事便会离开。” “嗯?”萧晏清目光一凌,脸色沉了下来,“驸马怎么了?” 宋子宁直接跪在地上,好可怕,他咽了咽口水,“驸马刚才在宫门前晕倒......” 还没等他说话,萧晏清便踏进府门,将人丢在一边,急色匆匆去了前院。 院内站了两名婢女见萧晏清进来,急忙行礼,萧晏清看都没看一眼直接进屋,裴安躺在床上,脸色白的吓人,英气的眉毛微微蹙起,“她怎么了?”萧晏清唤来府医。 “启禀殿下,驸马她......”府医吞吞吐吐,他刚才给驸马诊脉,明显诊出驸马脉象非男子,只是...... 他战战兢兢看了萧晏清一眼,垂头不敢往下说。 “她怎么了?快说!”萧晏清沉着脸。 “驸马,她、她受了风寒,加之过量饮酒......” 萧晏清视线落在裴安被包扎起来的左手,“怎么回事?”心里怒气达到顶点。 “臣、臣、臣猜测,驸马为了保持清醒,手掌、手掌被钝器所伤。” 保持清醒? 萧晏清心里一疼,想到大殿之上,她一杯接一杯喝时,自己竟然毫无所动,明明感觉出不对劲,非要忽略装作视而不见。 她明明可以拒绝,却为了能让自己少喝,一杯接一杯喝,那些大臣不敢灌自己喝酒,却敢灌她的驸马。 萧晏清眼眶微红,“你先下去。” 府医刚要起身,“等等,知道该怎么说吧?” “是、是,臣明白,臣一定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半个字也不会多说。” 萧晏清挥手,府医擦了把额头上的汗,退出房间,将门从外面关上。 房间里瞬间安静,萧晏清坐在床沿上,抚上她的眉眼,喃喃:“她在你心里就那么重要吗?”重要到不顾自己安危,哪怕守着这个她再也不会回来的躯壳?
第54章 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午时, 裴安整整睡了一天一宿,她测过脸,神色一怔, 见萧晏清倚靠在床上,双眸紧闭,睡着了的她眉眼间没有了凌厉,整个人温柔下来,仿佛又看到那个眉眼间只有温柔笑意的萧晏清, 裴安晃神,一瞬不瞬盯着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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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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