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浸淫在红墙金瓦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里的人,有哪一个是简单的。更何况长宁的心智,谋算甚至是远高于那座皇城里的绝大多数人。 从小便是长于付皇后身侧,得北苑皇帝教导,师从首辅,那位陪着北苑皇从东宫太子一步步走到皇位的女首辅。 这样的三个人教导出来的,怎么都不会是个不堪大用的人。 从女子喉间溢出来的哼哧声,也不知道是难受的还是在借着不舒服讨乖。 “夫主怎的这么晚才回来,是不是不要楚楚了。”女子说着便是香腮带露,泪眼含珠。 长宁的指腹落在女子的面庞,那水盈盈地眼眸软软的望着自己,让长宁说不出别的话来。 “没有,美人勿闹。” 她的话语便是这般少又精悍。 女子不满地嘟唇,又没什么出息收了回去,像是个没脾气的面团。 抬起女子下颌,啄了啄女子艳红的唇瓣,似是在无声的安慰。 从前觉得口脂红艳粗俗,可是在美人唇上倒是好看极了。 如同雪中红梅,艳丽脱俗,不似凡色。 女医站在床帏外俯身行礼,得到长宁应允后才有女婢撩开层层叠叠曳地的床帏让女医入内。 床帏内二人,举止并不亲密。 女医入内的时候,楚楚已然伏在床榻之上,长宁端坐一旁。 在无人看到的角落里,美人调皮的拉扯着她的衣袖。 刚才美人将自己的衣袖压在了被衾之下,还不待长宁扯出便觉衣袖被什么东西拉扯住有些费力。 然后便看到美人冲着自己调皮地眨了眨眼。 还不待长宁用力余光便看到床帏被撩起女医入内,她便不再动作。 “女郎伸手。” 皙白的手臂纤细的厉害,其上青筋清晰可见。 柔美太甚便只觉得可怜。 至少长宁此刻便是这般觉得。 “想来是女郎见着风,有些低热。晚间服上一碗汤药入睡,只要夜里不发热便没事。” 长宁应声,声音不辨喜怒:“去煎药。” 女医缓缓退出。 还不待楚楚继续撒娇卖痴,便听得一声轻嗤,“美人怎的如此无用,已是第二回。” 睁着圆润的眼睛看着长宁。 期期艾艾地扯着长宁的衣袖似是没长骨头般瘫软在长宁怀里,“之前明明是……” “嗯?”长宁低头看向怀里的美人。 楚楚语塞,对上长宁的眼神再也说不出来。 耳尖微粉,面颊隐隐发热,似是娇羞无比,女子伏在她的身前,娇滴滴地唤着夫主。 比天还要高上一头便是夫,生杀予夺皆由人便为主。 夫主二字展现的淋漓尽致。 “美人可得细细养着身子才是。”长宁的手落在美人背脊细细摩挲着,带着某种不可言说的暧昧。 感受到掌下身躯一僵,听得美人娇嗔一声,长宁眼中蕴着笑意。
第3章 美人拿什么来让本宫留下 屋舍内烛火通明,长宁端坐在案牍前,手边的是玉京以及各地的消息,玉京那边甚至是需要她来批复然后送回去。 而这个时候的楚楚已然是喝过药睡了一觉醒来,发现外面仿佛有烛火摇曳,恍惚想到了什么。 试探性的唤了一声:“夫主?” 良久,并未听到有人应答,就在她以为是自己感觉错的时候,却恍惚隔着层层床帏看到了一抹亮色。 有女婢手持铜雀欲飞的灯具躬身走在最前面,点燃了内室角落的灯盏。 她身上的衣衫有些冰凉,也不知道在外面坐了多久。 夜晚间她的发髻也是高挽着的,并没有过多复杂的钗环,但是头上簪戴着的玉石皆是不菲。 眉眼稍许凌色,并不见多少疲倦。 到底是年轻,身体底子极好,熬夜也是不怕的。 美人靠在怀中痴缠着环抱住她的腰身,自被衾中携带而来的温热沾染在了她略凉的衣袍上。 望着怀中的美人长宁抬手不甚熟练地抚摸着女子身后披散着的乌发。 有女婢上前奉茶,她擒住美人手臂上抬,美人抬眸,眼带疑惑似是不解地柔唤着:“夫主。” “身子可还倦乏?”她的手掌很凉指腹些许粗粝,落在额上有些痒。 美人摇首。 如同溪边饮水的麋鹿,双手捧着碗盏细细啜饮着。 她的唇上沾染了些许水渍,在这不甚清明略显昏暗的床帏内格外显眼,泛着银色的水光,亮晶晶的。 楚楚拢着耳边的碎发,莹白如雪的肌肤自袖腕间露出来,还未曾放下便觉得手腕一重,微凉的冷意使得她的肌肤泛起小疙瘩。 长宁眸色渐深,望着看向自己的女子。 心间升起几许燥意,却又被她压下,“若是睡不着便起身。” 却见女子似没长骨头般倒了下去,抬手扶住女子娇软纤细的腰肢,眸光沉沉地望着美人。 美人贝齿轻咬,似是含着无限的情意,“楚楚害怕,夫主陪着楚楚可好?” 娇软地依偎在怀中,甚至是不太安分的手在她脖颈处流连。 她盯着怀中女子,身躯紧绷着,带着渐露的锐利。 楚楚靠在长宁身前,身后的腰肢被她扶着也不担心会掉落床榻之下。 纤纤玉指落在女子一丝不苟地衣领间,温热软绵的指腹有一下没一下的骚刮着她的脖颈,甚至是大胆地从她的衣领伸进去。 望着怀中痴缠如妖的美人,长宁身形未变,按住女子作乱地柔荑。 楚楚抬眸看去,却听长宁开口,声音是一如既往清冷:“美人想要?” “并非……” 话未说完便被长宁按在了床榻之上,紫棠色的长袍覆盖在美人雪白色的中衣之上。低首衔着美人温软的唇瓣细细舔舐着。 衣衫渐落,人影相叠。 铜雀衔柳的香炉内往外逸散着袅袅熏香,那香味儿浅淡不浓烈萦绕在室内经久不散。 细密的汗珠自女子光洁的下颌滴落,汗珠落在身下之人的身上。 美人双眸半阖着,眼神已然是涣散的不能聚神,像是昏昏欲睡。 那温热的汗珠滴落很快的变冷,滴落在女子锁骨之上。 女子瑟缩着,如上好的锦缎般雪白的肌肤上遍布暧昧不清的红痕,尤其是颈侧和起伏不定的峰峦处。 伏在女子身上的人眯着眼眸,那汗水混合着娇人的香汗滑过雪峰不知道去了哪里。 原本暗沉发红的眼眸越发深邃,身下的女子声音微弱如同幼猫呻吟,其中又夹杂着情欲。 不像是难受的倒像是来招惹她的。 到底是顾念着美人这娇弱的身子,长宁并未到最后,气息略乱,带着急躁,亲吻着美人。 引得美人娇吟不止,那委委屈屈地咬着唇瓣犹如芙蓉泣露般氤氲着水雾,让长宁心中火热愈甚。 “夫主,楚楚疼~”美人声音喑哑似猫吟。 双眸含泪,欲坠不坠就这般半睁着眼眸凝着长宁。 长发披散在身后,旁边的长宁撑起手臂起身,楚楚只听到有匣子开合的声音,然后看到长宁手中拿着瓷盏。 清浅的药香在床帏间弥漫着,并不难闻。凉凉的药膏被涂抹在脖颈以及雪峰身前,那阵酥疼感好似隐隐有消退之意。 楚楚虚虚的拢着衣衫蜷缩在长宁怀中,像只没断奶的猫,将美人揽入怀中长宁阖上眼眸。 翌日。 些许光亮渗过层层床帏透进床榻之上,候在床帏外的女婢小心翼翼地询问:“女郎可是要起身?” 刚醒过来带着睡意的朦胧应了一声。 也不知道昨夜的那药是哪里来的,效果极为不错。临睡前还觉得胸口疼痛难忍,早上起来的时候却发现红痕已散,肿胀已消,倒是难得的良药。 女婢手中捧着承盘里面放置着她今日要穿的衣物。 一早楚楚便发现她房屋里的女婢走路又轻又缓,比之平时日更多了几分小心翼翼。 想来是受过罚挨了板子的缘故。 刚从院外回来的长宁甫一入室内便看到了坐在镜子前的美人,女子眼眸微阖,眉眼下泛着淡青,想来是没有休息好。 手中的长剑只有女婢接过,长宁手中拿着那一串碎米珍珠流苏宝石缠花簪子别在女子的发髻上,双手放置在女子细弱的双肩。 坐在凳上的女子身子往后仰着着,抵靠在她怀中,握住她放在美人肩膀上的手,满心缠绻柔情地以面靠近她的手背。 “楚楚还以为夫主已经离开。”女子声音娇娇软软,犹如软糯没有脾气的狸猫。 手掌抚摸着美人的发顶,望着镜中相互依偎的两人,长宁垂眸视线落在了随着美人说话间摇晃的耳坠上,“今日不忙。” “夫主今日陪着楚楚可好?”一双水盈盈地眼眸,满眼的希翼望着自己。 长宁抬手遮盖住美人的双眼,掌心下是美人不安颤动的双睫,“美人拿什么来让本宫留下。” 女子檀口微张,似是吃惊不已,皙白的指尖落在她的手腕间,贝齿轻咬,似是有些为难。 美人执着她的手螓首低眉,温热的湿濡落在她的指尖,手背,指尖沾染了湿濡气还伴随着一阵酥麻的痒意,长宁眼眸微沉。 手掌贴近女子的面庞,美人侧首置于她的掌心,侧眸看向她,“夫主~”
第4章 章陵 长宁端坐在案牍之前看着文书折子,看的久了难免觉得眼睛疲倦,闭上眼眸养神。 复又看向不远处拿着女孩采摘回来的鲜花摆弄着的美人。 美人一袭嫩青色的衣衫衬的整个人如同初春刚冒头掐尖地嫩芽,微弱又俏嫩。 “本宫听闻昨日郡守夫人曾拜访美人。”话语间不是疑问而是肯定,整个南院都在她的掌控之下,长宁不可能不清楚。 她本是无意一问,只是看文书有些疲乏,松散些罢了。 却见听闻她此言地的美人,将手中好端端的花枝扔回桌子上,略有气性带着明晃晃的不满。 她恍惚记得,那花枝美人前前后后可是理了好久才挑出来的一枝。才刚修剪好还未曾插瓶便被美人弃之如敝履。 楚楚怎么会不知道长宁可能是在试探自己,故而也未曾遮掩对郡守夫人的厌恶不喜。随手便将手中的花枝丢了出去,却在看到那花枝微瑕,花瓣散落,已不复刚才修剪好时的妙曼意境,不由得越发恼怒。 “不过是来看妾的笑话。”美人眼眶微红,似是受了委屈,“夫主也是来笑话楚楚的?” 长宁美人垂泪别有一番风味,朝着美人招手。 楚楚虽有些迟疑却也不敢悖逆长宁,无伤大雅的小别扭也就罢了,可是当长宁略有认真色的时候楚楚便缩着脖子不敢招惹。 美人身躯娇弱带着浅淡的薄香,依偎在她怀中像是受了委屈跑到主人怀中撒娇求安慰的小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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