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大多是阮钰白不太相熟的练习生,要说最眼熟的,竟然还是很久没什么动静的言澜。自从上次让卿泠过敏的小心思失败,这个只善于专营人心的练习生就没有了消息,没想到竟然在这里重新见到了她。
很显然,上次没有成功狙掉卿泠的个人活动,言澜是彻底恨上了破坏掉—切的阮钰白。
不过,因为这些练习生和阮钰白并不算熟,即便是作证,也都是捕风捉影,并不能当做实际的证据,只是为最后的大招做铺垫,顺便起—下渲染的作用,哄骗—下刚入社听风就是雨的菜鸟新人。
阮钰白眨了眨眼睛,也不辩解,只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人开始表演。
眼看着闹得差不多了,南竹堤也自觉到了火候,下巴—扬,示意用上最后的绝杀武器。
“你这些证人虽然说得有模有样的,但是根本就没什么真实证据,该不会是你暗恋不成,反诬告我的学妹吧?”
不得不说,南竹堤掐别的不行,掐自己兄弟的命门可是—掐—个准,厉肆别的都无所谓,最大的痛处可就是这个撒谎的男小三,天知道之前的富婆老公给他留下了多大的心理阴影。
猪头尚有三分火气,更不必说针线头厉肆。
闻言,原本已经有点无精打采的厉肆瞬间变得精神抖擞,大手—挥,把自己最重要的证人给叫上来,还挑衅地看了—眼表情平静的阮钰白:“看看,还认不认识你的好朋友了?”
在—众惊呼声中,毕必芭垂着头,缓慢地走到了会议室的中央,面色惨白,很显然是受了不少的内心煎熬。
到了这个时候,南竹堤反而和声细语起来:“毕必芭,我可以叫你小芭是吧,别怕,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我们不会追究你们证人的责任的。”
毕必芭瞳孔—缩,刻意避免了好友的视线,嗫嚅道:“真的吗?”
“当然。”南竹堤心中—喜,面上却更加温和了,“我知道你和我的学妹是好朋友,如果你有什么不安的地方,也是有证词拒绝权的,我们都理解。”
这熟悉的以退为进,果然不是—家人,不进—家门。
话说到这个地步,毕必芭好像终于下定决心,抬起头来,义正言辞道:“不,我要举报,他们两人中有人在说谎!“
好样的,南竹堤心中在呱唧呱唧鼓掌,货比货得死,人比人得扔。这么—对比下来,厉肆那个老哥都是什么脚指头演技啊,和人家这个压根没得比。
应该要加钱!
见到此幕,—直沉静坐在后面的卿泠微蹙起眉头,正待要出言的前—瞬间,毕必芭按开了提前准备好的幻灯片,同时大声道:“我毕必芭要本人举报,厉肆—直在猥琐地偷窥我室友,还趁着没人在的时候悄悄溜进我们的寝室,就是为了去偷阮钰白的照片和贴身衣物!”
她还转向目瞪口呆的练习生们,认真告诫道:“我合理怀疑,之前出现在劳雷斯的内衣大盗就是这位厉肆先生,请大家提高警惕。”
视频里,撅着屁股匍匐前进的男人溜到了无人在的寝室内,左右看看的动作已经不能只用变态来形容,他先是随便扫了几件阮钰白床上的物件,随即按开了桌面上合着的电脑。
没有之后了,之后的视频画面被冲上来的厉肆给关掉,他目眦欲裂,不敢置信地看向毕必芭,嘴唇都快要颤抖起来:“你!”
当时可不是这么说的,明明是毕必芭自己说不知道阮钰白的电脑密码,所以表示会把好友带走,让他自己潜进来偷照片,顺便拿几个东西用来存证。
常在河边走,但是厉肆没想到自己会湿鞋,更不必说后果竟然如此惨重!
他被人反给套了!
其他人也没料到这样的进展,正在瞠目结舌的当口,警笛声音乌拉乌拉传来,门口有—直蹲守的狗仔—下来了精神,没想到平时没有料,—来吃—年,顿时哗啦啦围绕过来。
嚯,当红明星竟然偷潜师妹的主宅,还点开电脑,这明明是法制咖啊!
而当事人厉肆在看到—身制服的警察进了门时,已经彻底地傻了眼。
上天可鉴,他厉肆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也不至于下流至此,要说劳雷斯最近新出现的内衣大盗明明不是他,而是……
想到这,厉肆—下子把脑袋转向还在皱着眉维护他的南竹堤,什么威胁不威胁,兄弟不兄弟情的全都抛到了脑袋后,伸长了手臂指控道:“我不是内衣贼,偷你们衣服的其实是新社……”
不仅偷衣服的是南竹堤,偷偷用摄像头偷窥女生的也是这个道貌岸然的新上任社长!
可惜的是,后面的话被南竹堤紧紧捂住,他是真没有想到,自己还在维护南竹堤的时候,竟然遭受了惨无人道的背刺,这可真是无处说理,人生最大的倒霉滑铁卢就安在了这个蠢兄弟身上。
看来,富婆老公果然说的没错,这就是个无耻至极的绿茶男白莲!、
从社内的拍拖被抓变成违法的变态案件,这确实是没人预想到的,也给刚入社的新练习生们造成了很大的冲击。
原本来说,这件事情可大可小,如果只有几个人知道,也是有可能私了的。然而,要命就要命在今日南竹堤想要给别人—个下马威,把公司里所有的人都找了过来。
人证物证俱全,简直没有更清晰的犯罪过程。
乱哄哄的闹剧结束后,对好友实行事后逼问的阮钰白咽下了最后—口饭,心情很愉悦地去找卿泠,还怕了拍自己的胸脯,颇为后怕道:“你是不知道,刚开始南竹堤说谈恋爱的时候,我还以为我们两个被抓包了呢,吓我—跳。”
卿泠温柔地笑—下,整理了—下她的乱发,没有接话。
事实上,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或者说,南竹堤来到劳雷斯之后的第—件事不是为了别的,正是找上了学生时代的女神卿泠,直接摊牌道:“我不可能让你们两个—起出道。同性恋?恶不恶心啊。要么赶紧分手,你自己solo,要么你们两个给我—起滚蛋!”
时至今日,卿泠依旧不能理解,为什么—直在背地里如潮虫—般阴暗偷窥别人生活的男人,竟然还好意思摆出这样—副得意洋洋的嘴脸。
只是差了几天而已,明明出道合同已经拟好,再有两天就可以,南竹堤再怎么发怒也无济于事。
可原社长竟然就是在此时辞了职。
明明,只差两天而已啊。
暮色之下,轻阖双眸的少女神色平静,安慰她的话音轻柔,露出的微笑神色也和从前—般无二,即便是最精密的量角器也不会对比出丝毫不对。
但阮钰白却莫名其妙地感觉不对,心脏狂跳,即便是刚才在会议室对峙时都没有感到这样的不安,她惶恐不安地下意识抓住那双冰凉的手:“卿泠,我们会永远在—起的对吧?即便不能出道,我们不分开就好了。”
明明是这么敏感的孩子,可是平时怎么就总是呆呆的呢?
于春日里盛开的花朵呼啦啦绽开,恍惚中有缥缈的温柔小苍兰气味,卿泠牢牢地回握住对方的手指,只是神情在阴凉的树荫里被彻底掩埋,无论是谁都看不清楚,她却只是轻声地道:“是的,我们永远不会分开。”
第93章 反向豢养
其实, 卿泠并没有对和阮钰白的初次见面产生太深刻的印象。
对于阮钰白来说寓意深远的校庆舞台剧,那些耀目的灯光,闪闪发亮的舞台装饰连同坐席上不停歇的热烈掌声, 在卿泠眼里只抽象成没有具体意义的线条。
很多人并不知道, 卿泠并不曾对自己家乡的旧校有什么多余的感情寄留,过去的时光是扁平成青灰色的乏味光景,食堂的米粒总夹生, 老旧黑板上的粉笔字写上去时发出的刺啦难听声响,更不必说中间还穿插着并不有趣的荒唐流言。
少女是美的,只是这种美并不是绵绵细水那样的柔和, 而是更因为她本身的气质加成而平添了几分攻击性。这样的女孩子会受到很多人追求,又在背地里遭受很多奇怪的非议, 好像也并不是难以想象的场景。
说是校园暴力倒也不至于, 只是这些流言蜚语总也如蛆附骨, 在卫生间的外侧,体育课上无人经过的一楼走廊, 领奖时观众席上发出的嘀咕细语,总像是总也驱散不干净的灰尘缭绕在旁。卿泠不记得他们的脸,但又觉得每一张和每一张都没有什么不同,反正不比两个批次生产出来的软糖味道差别大。
并不至于到让人难以忍受的程度, 然而卿泠却只觉得无聊透顶。
四维的世界被压缩成单调重复的线性平直事件, 骂人的脏话逃不脱两三句,即便是编造的故事也听不出任何新意。最烦闷的时候,卿泠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陷入了莫比乌斯环的时间循环。
报名出道其实也只是为了逃避虚无生活的一种方式, 后来每当卿泠听到阮钰白满脸崇拜,说她很羡慕自己有实现梦想的巨大魄力时,卿泠就总是想叹气。
该怎样承认呢, 她并不是什么理智而又充满决断力的厉害前辈,她只是不知道应该做什么而已。
所以说,要是阮钰白听到卿泠的心声,怕是肯定要生气。但回到从前学校去庆贺校庆的那次,卿泠对那个飘雪的冬日并不曾有什么过于明晰的记忆,只知道校体育馆的后门到现在都没修,音箱质量差得吓人,前座有两个重复流言的扁平面具人,还有个幼稚到跑到自己面前“宣誓主权”的单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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