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李橘白只能按寻常人的喜好来。
给丘尚书买了一方上好的端砚,给丘夫人买了一套名贵的胭脂,看得木蓝悄悄咋舌,李家不愧是地方豪绅,出手就是大方。
想想自己当初两手空空就上门提亲,最后还让木老爹打了打秋风,从李父那得到了五十两银子,她的心情顿时不好了。
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备一份重礼给岳父,免得她被夫子比下去了,堂堂尚书府嫡女可不能丢这个脸。
她们一人提着一份礼物朝着丘府走去,眼看就要到了,木蓝看着前方的丘府大门却生生停住了脚步。
李橘白见木蓝突然脸色大变,便问道:“怎么了?”
木蓝嘴角动了动,一时间没能发出一个音节来,手里装砚台的盒子也被死死握着,她努力控制着情绪,话出了口却还难掩颤抖:“夫子,我们择日-----择日再来吧。”
李橘白看着她不知为何变惨白的一张脸,目光便也朝着丘府望去,只见一个身穿白色锦衣的男子正站在那里,像是在和一个管事模样的人交谈着什么。
那男子身形挺拔,剑眉星目,行为举止间也很有礼,给人的第一印象是好一个端方公子。
“你认识他?”李橘白不由得蹙了眉,语气微妙的轻声询问。
木蓝缓了缓情绪才低低道:“他就是吕珄。”
她的未婚夫,京中儿女口中的如玉公子:吕家三郎。
吕珄?
李橘白先是疑惑了一下,随后从木蓝又恨又怕的表情里明白了这个男人的身份,这就是那个吕家三郎吧,吕珄应该是他的名讳。
她不自觉地心跳一紧,纵使心有不忍还是理智地劝道:“就今日吧,总会碰面的不是吗,眼下是在丘府,有你爹娘在,还有我在,你不必怕。”
既然要报仇,迟早有一日会交锋,与其到那时候慌乱,不若现在就勇敢面对,尤其是在丘府,在熟悉的环境熟悉的人面前,更有利于木蓝战胜心底的恐惧。
“我不怕,我只是有点紧张。”木蓝的声音很低,一双好看的眸子里明灭难辨,她不怕的,只是想起那似毒蛇一般的眼神有点紧张而已。
李橘白挑了挑眉,她不着痕迹地扫了眼木蓝颤抖的手指,声音不自举的放温柔了些:“我知道你不怕,这一点紧张也能克服,对吗?”
她一手提着胭脂,一手去握木蓝空着的那只手,而后十指相扣,于无声中安抚到了正紧张不已的人。
颤抖的手指终于平静下来。
木蓝叹气:“夫子,我真的不怕。”
这哄小孩子的语气是怎么回事,她只是有一点紧张罢了,好吧,也有那么一点点怕,真的只有一点点,根本算不上怕好吗。
李橘白无声笑了笑,她手指用力紧握木蓝的手:“好,你说不怕就不怕,我们这便进去吧。”
丘府门外的院墙边上有几棵柳树,暮春的风不急不缓,吹的树枝轻轻摇晃。
丘府的门房看到木蓝时,一声‘大小姐’差点脱口而出,随后他想起夫人的吩咐,近日会有一位和大小姐面貌相仿的女子到访,一定要马上回禀,仔细对待。
门房当时听到吩咐不觉得有什么,现下见了人,他免不得在心底惊呼,这世上还真有和大小姐长得这么相似的姑娘啊。
门房很去得快,来得也很快,木蓝看了眼熟悉地门房老伯,跟着府上的下人往里走,一时间忘了松开和李橘白握着的手。
眼看着走过花园,入目皆是熟悉地景致。
她忍不住侧目,这不是去客厅的路,也不是去爹爹议事所在的书房的路,而是去女眷们居住的后院。
木蓝低头小声耳语:“夫子,这是去我绣楼的方向。”
这样就不用见吕三郎那条毒蛇了,娘亲真是太善解人意了,她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
李橘白忍着耳边的丝丝痒意,她心中一动,学着木蓝的样子也凑过去悄声道:“丘夫人是在你的闺房等我们吗?”
木蓝偏了偏头,也不知是落在耳里的声音太温柔,还是落在耳边的呼吸太烫了,让她身子一颤不自觉地打了个战栗。
她心头一乱:“夫子,你应该和我一样,唤娘亲。”
李橘白不语,她看着木蓝的脸色,悠悠道:“你的耳朵红了。”
木蓝:“…”
这个女人到底有没有在听她说话,她在说正事好吗?再说了耳朵不是红的难道还能是黑的吗?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耳垂,语气里夹了一丝懊恼:“夫子,我在跟你说娘亲的事。”
所以别看耳朵了,先想好怎么把‘娘亲’喊出口好吗?
李橘白弯唇:“我有十几年没有喊过‘娘亲’二字了,说起来若是丘夫人的话,唤岳母也是可以的吧。”
她忽然有了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为何木蓝唤李父作岳父,而她要唤丘尚书为爹爹呢?
木蓝坚决不同意:“那不一样,我唤李伯父为岳父是因为我入赘,夫子唤我娘为娘亲是因为…因为你娶了我。”
她想说是因为你嫁给了我,可这话还没说出口就有点心虚。
李橘白但笑不语,不再纠结这个问题,她抬头看向前方,在心底默默念了一声“娘亲”。
作者有话要说:
木蓝:啊哈,我是个喜欢撒娇的攻——
ps:小黑(我妹)放假了,明天带她去爬山,请假两天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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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30
让木蓝没想到的是,府中下人并没有领着她们去自己居住了二十年的闺房,而是转个弯去了丘尚书夫妇的房间。
下人走到门前敲了敲门,里面便传来丘夫人的声音:“进来。”
下人推开门便规矩地往旁边一站,木蓝牵着李橘白的手往里走。
李橘白看了眼两人相握的手,默默抽了出来,这位丘夫人本来就对她有意见,还是多注意一些吧。
丘夫人见木蓝进门便起身迎了过来,挽着她的胳膊道:“快来坐。”随后又看向李橘白“你也一起坐。”
木蓝打量自家娘亲的神色,见她对李橘白似乎接受了,便心安了许多。
自古都道婆媳关系最难,她也想过自己今后会遇到怎样的婆婆,心道主要是看夹在中间的那个好儿子、好夫君愿不愿意作为。
万万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成了夹在中间的那个人,好在娘亲和夫子都是通情达理之人,只是一时不适应,过后就各自调整好了,她都没有用武之地。
关上房门,丘夫人便没了顾忌,她满目慈爱地摸着木蓝的头顶道:“绾绾这几日习惯吗?娘和你爹爹商量过了,今后就对外宣称认你做义女,明着暗着总要都护着你一些。”
木蓝下意识的娇笑一声,习惯地想冲着丘夫人撒娇,视线触及一旁的李橘白,她不自觉地调整了一下语气,一本正经道:“都听爹娘安排。”
呜呜呜,好想抱着娘亲的胳膊摇一摇,好想扑进娘亲怀里说说刚醒过来的那些苦日子。
可是夫子就在一边看着,莫名感觉会有损自己形象,还是端庄得体一些吧。
“那就好,你爹一会就过来,也该让…让你夫子和他见一见,该改口的也要改口了。”丘夫人看了眼李橘白,意有所指道。
到底是女儿的恩人,且人品相貌都不错,据说才华也尚可,既然与女儿两情相悦,他们总不能做棒打鸳鸯的事。
再说了吕三郎的事也给丘夫人敲了一个警钟,这世间男儿多的是表里不一之人,她不敢再拿女儿的命去赌了。
经历了险些丧女之事,如今女儿能好好活着是最重要的事,如果能幸福过完下半生就最好不过了。
所以李橘白这个儿媳,她会学着慢慢接受,或者努力把对方也当成女儿一样来疼着、宠着。
不过这孩子自从见面后连一声娘亲都没喊过,莫不是对她这个当娘的也不满?
“儿媳李橘白向娘亲请安,这是给您和爹爹挑的礼物,来得匆忙,准备不周,还请娘亲莫要责怪。”李橘白直接一席话打消了丘夫人刚升起来的念头。
但这些话听着好像有些过于正式和官方了,不过这人是她的儿媳,又是女儿自己中意的人,有些小细节就不必在意了。
丘夫人忙笑了笑把礼物接过来,然后把准备好的一对镯子拿出来:“这是我出嫁时,绾绾外祖母交给我的,今日娘便把镯子交给你,以后橘白就和绾绾一样都是我们丘府的千金。”
说完她莫名觉得自己说的话也不太顺耳的样子,算了,认了儿媳妇就行,顺耳不顺耳的也不重要。
李橘白没有推辞,心里的压力在无形中散了许多,她把手镯接过来,看了看木蓝手腕上成色一般的镯子,便拿出一个来:“木----绾绾,我们一人戴一个。”
“好。”
木蓝乐得娘亲和夫子相处愉快,对于这成色上好的镯子也喜欢,便直接拿过来换上了。
丘夫人见一对镯子被女儿和媳妇一人分了一个,她在心底叹了叹气没有说什么,倒是因为女儿欣喜的神情跟着也高兴了几分。
木蓝摸了摸手腕上的镯子,又看了看夫子手腕上和自己成一对的镯子,忍不住弯唇,夫子真的好爱重她,连镯子都要一人分一个。
不过自己也好开心就是了。
她开心过后又想起正事:“娘亲,我那丫鬟荷儿怎么处置的?”
荷儿当时亲眼看着她和吕三郎一起上了船,按理说如果不知情,肯定会被灭口或者买通,再不然就是逃回府将自己的行踪告知爹娘,如今看来至少不是后面这个猜测。
“娘还没问你,上次在驿馆见面为何嘱咐我要防备冯妈妈,她当年跟着我陪嫁到丘府,又做了你的奶娘,服侍为娘多年最是可靠不过了。”丘夫人不解问道。
“荷儿陪着我一起去见的吕三郎,女儿出事后,爹娘却不知和吕三郎有关,荷儿必然有问题,而冯妈妈是荷儿的亲娘,所以我觉得应该防备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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