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半个月前挂断妈妈电话的黎以清。 柳无隅搂着黎以清的腰扶着站起来,把她护在身后。 “先报警再说。” 听到报警两个字那男人连连后退,最后退回到巷子里。柳无隅松口气,要真的跟那人搏斗也不知道有几分赢面。好在她们身后就是大路,路上都是人,也有巡街的警察。 “你怎么样?我们先去派出所还是去医院?” “派出所…” 黎以清握紧柳无隅的手,“谢谢你。走吧。我有特别要紧的事情。” 柳无隅带着她打车去最近的派出所。黎以清一进去就跟警察说报案,还把包里的相机取出来。警察听完后带着她去了最左边的办公室。 柳无隅坐在外面的椅子上等她,值班的警察给她倒了杯水。 等了一个小时。黎以清从办公室里出来,她看到柳无隅后停下来。柳无隅站起来,“都说清楚了吗?” “嗯。我以为你走了。” “我不走。” 黎以清眼前的世界变样了,桌椅板凳和人全都绞在一起,变成彩虹不停的转呀转。转完之后跳出了好多长手长脚的精灵在围着篝火跳舞。它们高呼着。 “塞勒涅万岁……” 咕噜…肚子饿的感觉把黎以清唤回来,她不好意思地说:“那个…能借我点钱吃饭吗?” 柳无隅指着旁边的夜宵摊,“就近先吃点,可以吗。”“都行。”黎以清现在只想有东西填饱肚子,味道好不好那都不重要。 柳无隅点了份云吞,还有特色炒粉,再要了些烤串。她看到街对面有卖凉茶的小车。 “你在这里等我,我去买两杯凉茶。” 从这里到街对面的距离不过十米。黎以清的视线一直没离开过柳无隅。她怕,看着那人她稍微安心些。 柳无隅买好凉茶回来。街边小摊出餐快,炒粉和云吞都做好了,只差烤串还没好。黎以清拍拍自己的脸然后拆掉两双筷子磨掉毛刺。她把其中一双递给柳无隅。 “我现在的吃相估计不好,你别被吓到啊。” 柳无隅将筷子接过来,却没见黎以清动筷子开始吃。 “不吃吗?” “你先。” “我刚才在那边的粉店吃过了。你放心吃。” “我就不客气了。” 黎以清用筷子把粉卷成一圈。一口粉一口汤,吃得稍微急了点。没有像她说的吃相不好。 黎以清顾不上管理形象,这些该死的传销犯罪团伙。竟然不让她吃饱饭。她吞下嘴里的食物,“姐姐你叫什么?” “我姓柳,柳树的柳。柳无隅。” 无虞?无余?无?黎以清伸出手掌心向上,“写一写嘛。”柳无隅的左手托住黎以清的右手,指尖在掌心里轻轻移动。 “我叫黎以清。”她放下筷子也在柳无隅的掌心写字。 柳无隅默念着。黎以清。 吃完东西后黎以清的肚子有七八分饱,接下来就要吃好吃的。她记得攻略上有家烧烤店凌晨一点钟才开张,现在过去正合适。 “我告诉你哦,我半个月前到了北海。现在传销的骗术比骗子还高超。一个爸爸说他女儿突然来月经了,让我帮他去商店里买卫生巾。我就去了。哈…结果拿到卫生间里就被困住了……” 黎以清一想到这里就生气。他们利用路人的善意,以后那些真正需要帮助的人怎么办。既然如此她不能白白进这个传销窝点,她要利用此次的机会把这些人救出去。 柳无隅听完后脑子里有了画面。她就像小说里描写的游走江湖的侠女。瞒着家里从国外回来,回来后开始了自由自在的一人游。旅游途中被骗然后顺手解救了一些被困的人。 两个人到了那家店。这回是黎以清来点单。她要了生牛肥牛,掌中宝,鸡爪……她们找了张矮桌坐着。 黎以清伸了个懒腰,“果然要不自由之后才能体会到自由的快乐。”她突然想起一件十分紧要的事,“你能不能借我一下手机,我得给家里打个电话。” “好的。” 现在才想起来要给家里打电话。柳无隅把手机解锁后交给黎以清。 黎以清打完电话把手机还给柳无隅,她说:“我完了。我真的完了。”她回去一定会被妈妈打死的。 “你……”柳无隅本来想安慰黎以清。谁知道她又开始吃东西。黎以清挑眉,“嗯?”她做了个请的手势,她吃东西不方便讲话。柳无隅拿起一串豆腐来吃。 黎以清一定要吃到撑,她饿了这么久如果不能满足自己的食欲,那么未来她一定会被这次的事件困扰。 吃完夜宵后柳无隅带着黎以清回酒店。黎以清去洗澡,柳无隅来到阳台。酒店浴室的玻璃是磨砂的,帘子又不够厚。这样共处一室相当尴尬。 黎以清仰起头,温凉的水冲在脸上。她压了一泵洗面奶到掌心里,她的脸很快地被泡沫铺满。 这些洗漱用品是柳无隅自带的。 黎以清盯着架子上的沐浴露,她揉了揉脸蛋。舒肤佳。以前常在电视看到它的广告,怎么这几年没广告了呢。也不对,她已经很久不看电视了。洗发水的牌子是海飞丝。出行旅游会带的经典的洗浴套装。 一个小时后黎以清觉得自己洗干净了,她擦干身上的水珠,拿起架子上的衣服。最上面的那件衣服沾了潮气,衣服也是柳无隅的,她说是干净的没有穿过的。 衣服摸起来柔软舒服,黎以清闻到了木头的味道。让她想起之前在马赛朋友家那副油画的气味。 柳无隅也正好从阳台进来,她的手抬起来扶在门框边。里面的人……让她的眼睛短暂的闪亮起来,像老旧的白织灯偶尔闪一下提醒屋主它还能用。 黎以清的头上盖着灰色的毛巾,两只手抱着头揉来揉去。 “人还是要洗澡才行。” “头发弄干了再睡不然容易头痛。”柳无隅从背包里拿出电脑,她准备在沙发上将就一晚上。 “我在浴室里吹干了。出来后又觉得潮潮的。你不一起睡吗?” “我有工作还没做完。你先睡。” “你……能不走吗?”黎以清小心地问出这个问题,她的眼睛从毛巾里露出来。 “不走,我等你家里人来接你。”柳无隅的回答没有迟疑。 不迟疑才容易安人的心。 “谢谢你。” 黎以清躺下来,她现在完全理解那些疲惫到站着就能睡着的人。她入眠快也做了梦,她的梦不安稳。 带头师傅又在开会。他滔滔不绝,说一些狗听见都要哭泣的心灵鸡汤,甚至还秀了两句英语。尽管都说错了。黎以清张了张嘴,声音一点也发不出来。 她身上所有的东西全都被突然出现的人瓜分了。师傅说这是考察期,要锻炼她的抗压能力。 她特别不听话,所以经常被丢进一个卫生间大小的房间里看电视。电视里也是他们自制的关于成功的纪录片。看一遍不够就看十遍。十遍不够就看一天。电视里出现了雪花屏,雪花又变成了漩涡。 “嗯…嗬…” 床上的不安喘气引起柳无隅的注意。她放下电脑来到床边。黎以清睡得不好,满脸是汗还咬着嘴唇。“醒醒。”柳无隅认为对付噩梦最好的方式就是把人叫醒。 黎以清好不容易抓住机会逃出来,可是她的腿像吸了水的海绵,软塌塌的跑不动。她在原地踏步,眼看着带头师傅就要抓到她。 “醒醒……” 黎以清睁开眼睛,她误以为是带头师傅的手。她用力地抓住柳无隅的手腕,张开嘴对着手掌狠咬下去。 柳无隅也想把手抽回来,但黎以清咬得紧。要是用力抽只怕那块肉都能被咬下来。 黎以清尝到腥咸的味道,她这才完全清醒过来。她坐起来抱紧柳无隅,“幸好是你。”“嗬……”柳无隅忍着痛说:“没事了。没事。”黎以清的眼泪掉出来,啪嗒融进柳无隅的衣服里。 “吓死我了……” “还好不是人贩子。” “我这么美…人贩子卖我那…不是找死?”黎以清抬头看柳无隅,“对吧。” “…对。” 柳无隅哭笑不得,这是什么开朗的活宝贝。
第3章 开始得有多潇洒结束时就有多狼狈,黎以清的自由行彻底结束了。她的手里捏着张纸,那是她问柳无隅要来的联系方式。她时不时地翻动着纸,上面的电话号码也能背下来。 在黎以清身边的男人是她的哥哥。黎以宁早就注意到那张纸,“你放心吧。这位小姐是我们家的大恩人,她的联系方式我也存好了。” “哥。给我带新手机了吗?”黎以清见哥哥的脸色稍微好了那么一点点,她才敢问。 “妈说不能给你任何电子产品。” “你的手机借我,我给阿公打电话。” “你不用打。阿公这回把他的好朋友请回来,说是要专门给你上课。让你重新学习一下什么是孝顺。” “啊——老头不是退休了吗。他那么闲就重新回去教书好吗。” 黎以清绝望地将脸贴在窗户上,脸颊和窗户互相挤压。她留恋地望着近在眼前的蓝天。她这只没脚的小鸟即将被安装上义肢然后强行降落。她的拇指在纸张的角落画圈,脑子里浮现出那只带着牙印的手。 “她肯定要留疤了。嘻嘻……” “谁啊?”黎以宁伸手把小妹的脸挪过来,“脸蹭在玻璃上会痛。” “就是…你不懂啦。” 到家后黎以清的右脚踏进家门口,她就挨了从天而降的慈母神掌。没有想象中的痛,只不过太突然了导致她没站稳摔倒在旁边的花圃里。人家花朵好好的在土里长着。真是无妄之灾。 黎以清捂着脸说:“妈,你打我不符合人道主义。” 关怡良今天要让这个小东西知道家长的厉害。 “还说…还敢顶嘴。” 黎以清以前只听朋友说被家里人用衣架啊拖鞋啊电线打,现在自己尝到了真不是开玩笑的。 “一点不长脑子,不让人省心。你不孝顺,我跟你爸十几天没吃好睡好,给你担惊受怕。我就怕哪天接到电话说你死了,你真是…气死我了。”关怡良边打边骂她。 黎以清捂着屁股躲到了围栏下,她哭喊着:“爸…你救救我啊。” “你就该受这顿打。”黎冶不拦着,他也不打算把老婆的单人模式改成夫妻二人混合双打。 看起来向老爸求救这招没有用,哥哥肯定更没用。嫂子…嫂子估计还赌车在路上。没办法,她逃不过的这顿打。 关怡良特地找的塑料衣架,她怕金属的打下去会内伤,还是塑料保险些。打断就算完,铁架子不一定打得断。 啪……衣架子飞出去一小块。关怡良把架子重重地摔在地上,“全家上下哪一个不担心你。你奶奶知道后差点就走了。你现在挨打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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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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