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整晚都与洛桑待在一间房,临行时才想起自己的行李还放在另一间房中,正待要过去收拾,却见风雅已经拎着打包好的包裹递至她手中。 “谢谢。”叶子快速接过包裹,无视掉风雅还想继续说些什么的神情,转身追上洛桑朝前走去。 昨晚叶子刚到洛桑房中便早早睡下,此时正好借同行的机会与她好好解释一番之前所发生的事。 “所以师傅你的意思是,昨晚攻击你的人可能被下了毒,那师傅你现在还好吗?”洛桑听完叶子的叙述,一心只担心叶子的伤势。 “我还好,其实那人也不一定是中了毒,看他的模样也有可能是中了蛊,至于具体是什么情况,还得前去福禄村查看一番。”叶子的伤口经过包扎后并没有觉得很疼,可自早上醒来,她便觉得身体中有一股奇怪的说不出来的感觉,她心中有所怀疑,但还不能确定。 谈话间三人已来到昨日老伯居住之处,未待她们走近,便见老伯一人站在门口翘首以盼。 “女侠,你们可算来了,阿寿在柴房呆了一夜,看样子快要醒了。” “麻烦你了,我们这就将他带走。”风雅明白将一个充满攻击性的成年男子留在老伯家中,确实会令他不安,于是毫不迟疑地去柴房领人。 待一行人来到柴房,便见被五花大绑的阿寿正愣愣地坐在地上,眼神呆呆地望着前方,看见有人进来,也只是迟缓地抬起头,并不像晚上那样见人便冲上前攻击。 风雅见阿寿此时还算正常,上前试探道:“你可知自己是谁?又为何会来到这里?” 阿寿抬头望着风雅,见她并无恶意,迟疑着开口道:“我叫……阿寿,是福禄村的村民,我也不清楚自己……为何在此,我记得白天明明还躺在自己家中,一觉醒来便……被绑在这儿了。” “你昨晚想要闯进这屋,又攻击我们,我只能暂且将你打晕先绑起来。那若我现在替你解开,你可能控制住自己不再伤人?” “我昨晚有攻击你们?对不起,我真的什么都记不得了。最近这段时日,一到晚上我便像睡死过去一般,醒来后这期间发生的事情就都不记得了。但现下是白天,我可以清醒地控制自己行为。” “我且信你一回,认识路吧,带我们去福禄村。”风雅一剑断开阿寿身上的绳索道。 风雅让阿寿走在前面,白天的福寿村中较之前多了不少人,然而这些村民在看见风雅她们与阿寿同行时,就如同看见瘟神般一个个避之不及。此时风雅她们已明白其中缘由,并未多做计较。好在两个村子之间间隔不远,不多时她们便在阿寿的带路下来到了福禄村。 田间小径,鸡鸭成群,只看这村子的外部环境,倒是与之前的福寿村别无二致。只是……这里的村民一个个都如阿寿一般皮肤乌青,神情萎顿,行动迟缓。 “你们这个样子有多久了?” 阿寿自是明白风雅所指为何,回忆道:“大约有七日,七日前村里的阿强到后山狩猎,回来时便有些神志不清,见人便攻击。自那时起,村里的人便一个个相继变得如阿强一样,白日里还好,到了晚上便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只能让家人将自己捆在房间里。然而几日下来,村子里清醒的人越来越少,有时候身边没有旁人看着,又来不及自己捆自己,到了晚上便会不受控制地四处走动。” “劳烦你带路去后山瞧瞧。”风雅对阿寿说完,转而对叶子道:“要不你与洛桑先在村口找处地方歇息,若到了晚上……” 风雅话未说完,叶子便越过她先一步朝村子里走去,用行动表达了自己的态度:她虽气恼风雅昨晚的失言,暂时不想与之交谈,却也不至于这般不讲义气,任其一个人出入危险之地。
第24章 公羽 “自从前些日子出了阿强那事,村里人都不敢进后山了,我也只能将你们送到此处,之后女侠自己需多多小心。”阿寿在后山山脚,与风雅等人告别。 “有劳了。”风雅告别了阿寿,径自持剑在前方开路。 这后山以往应该经常有人前来,被人为踏出了一条路,几人前行了半炷香的路程,竟未瞧见一只活物。 行至半山腰,周围植被的颜色逐渐变得深黑,土壤中也散发出与昨日相似的腥臭味。前方有一大片灌木挡住了去路,风雅上前正欲移开。 “别碰,可能有毒。”叶子下意识拉住风雅的衣角,见风雅回头看她,很快松了手,绕开灌木道:“还是从这边绕过去吧。” 风雅不疑有他,跟在叶子身旁,不时用剑砍掉周围阻碍,却开始很小心地避免身体与这山中之物接触。 在风雅与叶子无声的配合下,这一路走得还算顺利。只是这后山颇大,几人行至午时也未查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烈日当空,三人找了一片树荫歇下,简单地用着干粮。叶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晨起时身体中那股奇怪的感觉又涌了上来,且此时更为强烈。 叶子放下手中的干粮,从包裹中拿出一条绳索递与洛桑:“若等会儿你发现我有什么不妥,就第一时间用这条绳子将我绑起来。” “师傅,你何时还在包裹里放了绳子?”洛桑诧异。 还未等叶子回答,一直坐在距离她俩三步之远的风雅突然闪现到跟前,担忧道:“你可是身体有什么不适?” 叶子看着在眼前突然放大的风雅的脸,心里还是有些别扭,但事关重大,不得不开口道:“昨日我被阿寿抓破了皮,有可能也被感染了,现下身体感觉越发奇怪,我担心到了晚上也会变得与他一样,到时候你们就提前将我绑起来好了,千万不要让我伤人。” 风雅并不在意叶子会不会发狂伤人,一心只担心她的身体,伸手抚上她肩上的衣襟:“你伤口怎么样了,让我看看。” “无碍,早就不疼了。”叶子侧身避过风雅的手。 风雅悻悻地缩回手,心知叶子还在生自己的气,只能道:“我们还是快些继续上山吧,若能早些寻到解毒之法,你自然也就没事了。” 几人越往山上走,周围的植被土地被染黑的面积便越大,就连一旁的溪流都变了颜色,这山里似乎四处都是毒,却始终找不到毒源所在。 叶子来到溪边蹲下,用树叶沾上些溪水观察片刻道:“这些日子其他村民都没有上山,却也纷纷中了毒,很有可能便是饮了这溪中之水,我们只需沿着这条溪的上游走去,应该能查到些端倪。” 风雅也蹲在叶子身边,想要仔细瞧瞧这树叶,却被叶子一把拦住:“你别碰了,这林中之物皆是有毒,我们之中总得留个清醒健康的人。” 风雅默默地看了叶子一眼,明白她说得在理,于是起身更加急迫地往溪流源头赶去。 三人沿着溪流上方前行,在这浑浊的溪水中逐渐能够看到一些鱼虾,能够在这样的环境下生存,体质应该已经变异。 仗着不怕再中毒的叶子走在最前,却突然停下了脚步,因她看见在溪岸的一旁,正蹲着一只五彩斑斓的巨型蟾蜍,卷着长长的舌头在溪中捕食。 蟾蜍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光彩纷呈,鼓着一个巨大的腮帮子,里面满盛着的液体,随着它吞咽鱼虾的动作滴滴嗒嗒地落入溪中。 “或许这便是毒源所在了。”风雅持剑欲上前,却被叶子一把拉住:“小心,它那腮帮子里尽是毒液,千万不要被喷到。” 叶子说着从包裹的匣子中取出几根许久不用的银针递与风雅:“会丢暗器吗?” 风雅心领神会地接过银针,手腕翻飞,咻咻咻几声,五根银针顷刻间从她指尖飞出,将蟾蜍定于地面。 叶子见蟾蜍已被制住,正要腾出包裹将其打包带走,却见一人突然从林子中走出。 “呵,这畜牲我寻了许久,倒是差点被你们捷足先登。”来人是一名身着黄衫的中年妇人,背着一只药箱,说话间从手中抛出一条绸布缠住蟾蜍,绸布快速收回,眨眼间蟾蜍便被丢入她那药箱中。 “前辈小心,这蟾蜍身上可能有剧毒。” “呵,要的便是它身上的剧毒。”妇人关上药箱,打量着风雅几人:“这处近日很不平静,你们几个小娃娃竟敢独自前来,胆子倒是不小。” “实不相瞒,我们几人途经此地,见村中之人似有中毒之象,而我身边这位朋友似乎也被感染了,于是便想进山来寻一寻毒源,兴许能找到破解之法。前辈你刚收走的那只蟾蜍,很可能便是毒源所在。”风雅见这妇人身手不凡,对毒蟾也毫不畏惧,心道莫不是哪里的高人,言语间十分客气。 “你所说的被感染的朋友就是她?”妇人视线转向一旁的叶子,端详片刻道:“只是轻微感染而已,无甚大碍。好吧,既然这蟾蜍是你们先制住的,蟾蜍归我,我便替你先解了这毒。” “那福禄村的村民……” “多谢前辈。”风雅与叶子同时出声。 妇人让风雅将叶子扶着坐下,取出七枚金针刺于叶子各处要穴,最后一枚金针在蟾蜍囊中挑出一些毒液扎在叶子手上,风雅看得既担心又疑惑,却不敢出声打断。 妇人施针完毕,风雅搂着被扎得陷入昏睡的叶子愁眉不展,不时拿视线瞟向妇人,见妇人收起药箱不屑地坐在一旁,只能强迫自己再耐心稍等片刻。 隔了大约半炷香的功夫,叶子才缓缓睁开眼睛,之前皮肤上隐隐泛起的乌青已消失不见。叶子伸了伸胳膊,身体中的异样感被一扫而空,除了还有些疲乏与平日别无两样。 “多谢前辈搭救之恩。”风雅见状大喜,对妇人拱手作揖。 “不必言谢,我这人没那救苦救难的慈悲心肠,但也素来不爱欠人,这只蟾蜍便是你们付给我的诊金。”妇人说着背起药箱站起了身。 “前辈且慢,我刚承前辈救命之恩,本不该多提要求,只是我们前来这山中寻找毒源,并不只是为我一人。整个福禄村有数十村民也受这蟾毒所苦,到了夜间便行为不能自控,前辈想要这蟾蜍自然没问题,既然您也会医术,不知可否……”叶子见妇人打算离开,急忙道。 “你这个小娃娃竟敢与我谈条件?”妇人看着拦在身前的叶子,脸上表情似笑非笑。 “不是条件,是请求。”叶子迎上妇人的目光,语气诚恳,却无分毫退让的意思。 “那我若是不答应呢?”妇人脸上笑意未减,两人之间的气氛却一下子变得剑拔弩张。 风雅站在叶子身后扶住她的肩膀,心里盘算着要不要出手,却听叶子道:“前辈是行医之人,要这蟾蜍自然也是为了做医术研究。有的医者好实践,有的医者好钻研,前辈既然要钻研,自然也少不得实验样本。我知凭您的本事,要找人做实验不难,但与其找那些心不甘情不愿的,倒不如找我。我这人没别的优点,就是命硬,从小到大受的伤中的毒不计其数,偏偏老天爷不肯收,找我做实验样本,可以得到其他人给不了的反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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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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