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杳撑着床,等彻底缓过那股疼痛她才开口把后面的话说完,“沈见白,你做的菜很好吃,但除了第一次,我就再没那么做过了。” 沈见白却跟听不到一样,或者说,她这会听不进去苏杳的话。 她从沙发上站起身,叹了口气,“你早点休息吧,我出去有点事。”然后头也不回地出了卧室。 直至走出沈宅大门,耳边被风声灌满,她后知后觉停下步子。 她能有什么事,穿书以来她唯一需要做的,正紧的工作,只是得到苏杳一百点的好感度,什么上班,什么视频剪辑,都不属于自己在这个世界应该做的事。 沈见白摸出手机,找到左伊的微信,指尖轻点:【今晚在哪玩?】 过了几分钟,手机震动,对面发来消息:【在老地方和她们喝酒。】 【怎么,你要来?】 【来,房间号给我。】 - x酒吧,灯红酒绿。 沈见白拢了拢肩,驱走不停往衣领灌的冷气,她无视门口固定欢迎的服务员直接推开酒吧大门,炫目的灯光在倏地在闪在头顶,到底是不适应酒吧的喧哗,沈见白有些烦躁地蹙眉,满脸嫌弃地朝电梯方向走。 一楼是蹦迪场,形形色色的Alpha和Omega交织在一起,跳到最后成了激情的热吻,彼此都不认识的人却互相做着最亲密的事。 沈见白一点也不能理解这些日夜混迹酒场的人,她加快步子,进了电梯。 左伊知道她要来,特地遣散了陪酒的Omega,包厢只剩下几个常玩在一起的朋友。 嗯,还有现在不喝酒的沈见白。 “你不在家陪你那小娇妻,跑来酒吧干什么?”左伊端着酒笑她,“想重拾旧业了?” 沈见白白她一眼:“去你的重拾旧业,心情不好过来放松放松不行啊!” 左伊饮干净杯中的洋酒,拆穿她:“来酒吧不喝酒,我给你点几个Omega来?” 沈见白踹她一脚,又是一声骂:“去你的!洁身自好点吧!” “洁身自好?”左伊嗤笑,“这个词放在我身上不合适。”她重新拿了个杯子倒了点啤酒递过去,“啤酒总能喝吧,喝点,不醉。” “不要,我开车来的。改天。”沈见白有一次婉拒,环视一圈包厢,问她:“祺戋呢?” “不知道,她生日晚会过后就和我们断联了,应该只有李萍知道,不过李萍也消失了,”沈见白不喝,左伊只好自己将杯子里的酒喝掉,“你找她?” 消失了? 沈见白狐疑,“能打听到她的消息吗?” “能,但是,”左伊翘起二郎腿,满不在乎,“我打听她干嘛,那是你的妹子。” 沈见白想骂人,“要死啊你,再说绝交。” 左伊耸耸肩,不再继续同她玩笑,前阵子有家赌场被查封的事情她不是没听说,沈钰的事情被沈家封得严严实实,要不是左伊家世上还有点说话的权力,估计也不会知道赌场查封背后的故事。 ——沈千金为爱砸场,只为Omega妻子苏杳。 其他人不知道,但在上层圈子里,能传开的都传开了,左伊稍稍打听过,这件事似乎和祺戋有点关系。 “行,帮你去打听打听,所以你为什么心情不好,和老婆吵架了?” 提此,沈见白才忘却一点点的记忆再次涌出,顿时垂头丧气,“唉,我撞见她吐掉我给她做的饭了。” “你会做饭?”左伊惊讶。 沈见白骂:“喂!重点是这个吗!” “好吧,”左伊摊手,“觉得不可思议而已。那她为什么要吐掉,*据我所知,应该对她身体没有好处。” “是啊,所以她因为这件事进过一次医院沈见白也想不明白,苏杳不像是那种会为了一直戒备自己而去和身体过不去的人,因为不理智,也不够圆滑。 况且苏杳已经八九不离十猜到了自己不是原来的沈见白。 她脑子里闪过苏杳苍白的脸色,额头全是因为吐过而生出的汗水,呕吐的滋味并不好受,甚至可以说很痛苦,那种需要胃部痉挛然后反出消化了一半的食物,应该不会有人想尝试第二遍。 “所以你没带她去医院?”左伊一语道破关键,“你不是该第一时间带她医院吗,怎么出来找我了?” 沈见白脑袋一懵,觉得她说的有道理,当时那种情况说不心疼是假的,但心底似乎有另外一种莫名的情绪压过了心疼。 酸酸涨涨的。 说不上来的难受。 在以往的二十五年里,沈见白从未有过这种感觉,像吃到一颗很酸很酸的话梅糖,入口一瞬间的酸涩不已让她本能地吐掉了嘴里的糖,只留下满嘴的酸。 是完全的酸吗? 或许不是吧,可能有后知后觉的委屈。 她努力了很久很久才换来的一颗糖居然吃到嘴里酸到掉牙,然后把糖吐了后却又在委屈,委屈自己努力了那么久,也没拿到一颗很可口的糖。 可明明是她自己把糖丢掉的啊。 那怎么可以是糖的错。 ‘我没有不想吃。’ ‘沈见白,你做的菜很好吃’ 苏杳的解释似在耳边回荡,这下她听进去了,也弄明白了是自己没给苏杳解释的机会。 沈见白猛地站起身,连招呼也顾不上打,冲出包厢留下尚未关紧的房门,左伊盯着她背影微微挑眉,默了,她抬手,把陪酒的Omega再次叫了进来。 车上,沈见白迫切的想立马拿手机给苏杳打电话,告诉她自己马上到家,然后好好的,认真地跟她解释,听她解释。 摁到播出电话的手停顿几秒,手机被丢到副驾驶,她提了车速。 解释的话要当面说。 她想看着苏杳的脸说。 夜色稍浓,月影横斜。 一辆黑色宝马刹停在别墅门口,沈见白匆匆下车打开别墅的大门,胡乱踢掉脚上的鞋,穿着袜子飞奔上了楼。 怕吓到里面的人,她站在门口努力克制呼吸,小心翼翼地,敲开了房门。 视线略过沙发,她看见床上的人抬了头,露出一抹笑,昏暗的房间内,沈见白把苏杳的笑看的真切,心底泛了柔软,她靠近苏杳睡的一侧,蹲下,唤她:“苏杳。” “回来了,不生我气了?”苏杳半个脑袋缩进被子里,眼底闪着疲惫。 “没生你气,”沈见白自责,“我只是脑子短路了,一时没想通而已。” 听这人语气,只怕下一句又该说对不起了,苏杳缓慢地眨眨眼,“咳这件事不怪你,我对你戒备过是不争的事实,浪费你的心血也是事实。” “所以,”苏杳敛了敛疲惫,笑道,“你可以听我解释了吗?” “可我把你一个人丢在家不管不顾也是事实,我也有错,”现在反倒让苏杳来安慰自己,沈见白过意不去,昏暗中的嘴一瘪,“那,那你解释吧。” 又是这副小狗委屈的表情,苏杳情不自禁地勾了勾嘴角,“先给我摸摸你的耳朵。” 摸耳朵干嘛。 沈见白不解,但还是把头凑过去,将耳朵递到苏杳手边。 “阿白做的菜那么好吃,我怎么舍得吐掉,”她的声音飘进沈见白耳朵里,带了丝丝甜味,“吐是因为胃里难受。” 阿白。 糖块的酸涩彻底化开,含在嘴里泛起无与伦比的甜,沈见白歪头去蹭耳边有点凉的手指。 想彻底贴上去。 沈见白贴在苏杳袖口边深深吸了口气,淡淡的玫瑰香,还有沐浴露的甘甜。 好香。 苏杳掐住手里柔软的耳垂,“你是小狗吗?这都要闻。” “大概不是,”沈见白摇头又点头,“偶尔也可以是。” 苏杳无奈,语气认真:“去查一查阿花吧。” 阿花? 沈见白表情一滞,脑海中的猜测逐渐成型。 自苏杳感冒后,她下厨的次数越来越多,几乎包揽了苏杳的一日三餐,苏杳的身体动不动就胸闷心口难受的症状变得频繁,加上今天她难受,吐掉了胃里所有的东西,害的两人险些闹了误会。 可如果真的是阿花,那自己 沈见白错愕地看向床上的人,“你是不是看见她动手脚了。” 苏杳知道她想说什么,摇摇头,“猜测而已。” 沈见白哪里会信她,苏杳那么聪明,否认一定是怕她会因此自责。 “看见了为什么还要吃,”心酸到发疼,沈见白憋着股哭腔,声音发颤,“吃那么多,你别吃啊!” 苏杳看见她眼中的隐忍着的泪水,坐起身虚手把人搂进怀里,“那是你为了我做的一桌子菜啊。” “我舍不得。” 不止如此,更舍不得看你委屈。
第35章 这天晚上,沈见白躺在苏杳旁边辗转反侧,眼眶更是湿了又湿,耳边的呼吸声逐渐平稳,连带着她那颗焦躁不安的心,她侧身,小心朝苏杳身边靠去,悄悄把被子拱出个小弧度,然后把手伸过去搭载苏杳腰间。 令人安心的后背抱。 沈见白压下心底的酸涩,心底却总不住回想晚上时分,她和苏杳的对话。 良久,月光完全倾斜,她才挨了挨苏杳的发梢,彻底昏睡过去。 翌日一早,沈见白丝毫不敢耽搁,拉着苏杳去了沈家私立医院。 她边开车边念叨了一路,昨晚太晚苏杳不愿折腾,不然昨晚上她就会把人架着扛来医院,拖到今天早上,苏杳脸色比先一晚白了一个度不止。 到了医院,在她的硬性要求下,给苏杳做了身体的全面检查,大大小小的能做了全做了。 不出所料,苏杳的血液里含了一种特殊药剂,只针对心肺功能不好的人,受到刺激时,药效会发挥极端性作用,抑制、加快心跳的速度,这个药剂在苏杳身体里积少成多,极有可能引起突发性心梗和心痉挛。 医生的话听在沈见白心里如遭猛击,气愤至极。 背后指使的人太恶毒,她几乎能肯定,对方就是冲着苏杳的命去的。 沈见白垂在身侧的手猛然攥紧,指甲陷入肉里的刺痛将她从这股似要失控的情绪拉扯出来,她缓了呼吸,目送医生离开后转身进了病房。 病床上,苏杳还在挂水,药效安神,这会又昏昏睡了过去,她轻声走到床边,小心把苏杳输液的手挪到被子里,哄人似的,在上面拍了拍。 乖乖睡觉。 等她回来。 - 沈见白驱车回到沈宅,抬手把守在门口的几个保镖也唤了进去。 时间尚早,阿花正在厨房帮厨师准备沈礼一行人的早饭,看见沈见白进来厨房,她面色一笑,“小姐今日也要给小夫人” 她话被沈见白身后跟着的保镖打断,她下意识撤开步子,神色紧张,“小、小姐?” 沈见白紧蹙着眉,一想到刚才医生跟她说的话,心中怒火霎时燃烧,她沉了语气,吩咐保镖,“把她带到客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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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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