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苏杳没睡床,重新拿了床厚被子在沙发上将就了一晚,夜里睡得并不安稳,总担心某人会掉下床,苏杳一宿没敢熟睡,半睡半醒着,撑到了天蒙蒙亮。 翌日上午。 宿醉后难受尽数反应在沈见白身上,头疼欲裂,全身上下酸痛不已,沈见白被脑袋撕裂的刺痛疼醒,身上的感觉像被do了八百遍。 靠,再也不喝酒了,太难受了。 沈见白摊在床上不想动,等大脑和神经完全苏醒,她才艰难地从床上爬起。 记忆如同碎片一般不受控制地在脑子里拼凑,断断续续的,并不完整。 苏杳昨晚去接她了,还喝了酒,她还 沈见白: 还扒拉着人家司机聊天。 具体聊的什么她忘得一干二净,总之,反正,肯定很丢人。 沈见白抱头痛哭,能不能重来一下,这把她想重开!她用被子捂着脸,回忆还在继续。 沈见白只依稀记得,下了车后她是把苏杳抱进卧室的,还冲窗户大喊来着。 这记忆不能回忆了,沈见白想一巴掌给自己抽晕过去,幸好苏杳不在,不然她真的要找个地缝钻进去。 对了,苏杳呢?她环视一圈,没见到苏杳人影,想来是去公司了,她快速洗漱完,任由那些记忆碎片在脑海中飘。 少顷,她陡然睁大眼睛。 苏杳昨晚上是不是喝酒了!? 四十五度的洋酒,苏杳喝了多少? 沈见白心下一慌,脸上的水都来不及擦干,急忙找手机给苏杳打电话,拨号键就在手边她又顿住,啧,打了说什么呢?难道就说昨晚上喝了多少酒?有没有难受? 这也 太暧昧了点吧。 可是话又说回来,昨晚上她还抱着人家回房的,这不必几声问候要亲密?沈见白踱步,可她那不是喝酒了吗!喝酒的人说胡话,做胡事,很正常。 正纠结要不要拨号出去,手上的手机突然“嗡”地一声震动,沈见白吓得手指跳了一下,险些按到了拨号,心惊胆跳地退出电话界面,她松了口气 苏杳给她发的消息。 【沈叔叔找你,打你电话没人接。】 沈礼找她?沈见白这才看见通知栏里的一则未接来电的确是沈礼打的,半个小时前。 沈见白指尖跃动,敲出几个字:【哦,你昨天是不是喝酒了。】 【怎么?】 怎么文字也这么冰冰冷冷的,沈见白后面的话有点不敢问了,犹豫了好半晌才打出一句:【有哪里不舒服吗?】 对面一如既往回得很快:【有,胃痛。】 沈见白心紧,下意识打的那句“我现在过来”都要发出去了,却被苏杳的下一句堵了回去。 【可和你有什么关系。】 视线停在苏杳发的最后一句上,好久好久。 有关系吗?其实有,她和苏杳现在是名义上的妻妻,共甘共苦,相爱宣言。其实也没有,因为苏杳结婚的时候,不是和她,而是和原主,她只是,短暂地出现一下,到到底,不过是替原主爱一下苏杳。 其实本来可以有关系,但在昨天晚上,她拒绝了可以和苏杳有的关系。 沈见白烦操的丢掉手机,算了,先这样吧。 上午,沈见白随便换了身衣服去了公司,推开办公室的门发现里面还坐着个,沈见白还以为自己喝酒喝糊涂了,连办公室都走错了,于是忙退出来瞅了眼门牌。 嘶,没走错啊,那沈礼怎么在她办公室里面? 她重新推门进去,笑吟吟地同里面的人打招呼:“父亲,您怎么来了?” “昨晚的宴会你到场了?”沈礼气压很低,“听人说,你打了东辉的汤总。” 沈见白一时没反应过来,一头雾水:“谁啊?我没打人啊,我只拿酒泼——” 她恍然大悟:“你说那个咸猪手?” 沈礼扫她一眼,“他算是你半个长辈。” “是她自己对苏杳动手动脚被我看到了,我忍不住才上去泼他的,”沈见白理直气壮,“你难道能忍心看着自己老婆被其他人惦记啊,你不是挺要面子的嘛” 沈礼难得没因为她的话发火,“知道我为什么不让你参加晚会吗?” 沈见白摇头,她哪知道。 “半个月前,我一份匿名邮件,问我是否确定,现在的沈见白是我女儿。” 沈见白心里咯噔一下,几乎立马猜到了发邮件的人是谁,她估摸不住沈礼是彻底信了,还是持有怀疑的态度,装作愤愤开口:“胡说八道!我不是你女儿还能有谁是!”她朝沈礼伸手:“所以父亲要滴血认亲吗!?” 沈礼视线打量她,有几秒没说话。 沈见白不怕他打量,这副躯壳确确实实就是沈礼的女儿,她是魂穿不是肉穿,无论做多少次亲子鉴定,她也只能是沈礼的血缘子女,所以当对面视线看过来的时候,她很硬气的和他对视。 除了习惯上的改变,可以说她就是原主。 没看出端倪的沈礼才继续道:“但她有些东西说的没错,你的改变的确发生在一夜之间,我看了二十多年的人,怎么会不知道你的变化有多大。” “乐刷上的账号是你的吧?”他问。 “是我。” “什么时候学会做饭的。” 这个问题很耐人寻味,因为沈礼前脚才说,原主是他看了二十多年的人,可后脚却问自己,‘什么时候学会做饭的’。 在她看来,沈礼要真正了解原主,应该会说:‘你从来不会做饭’,很笃定,很不容反驳。 沈见白嗤笑:“父亲,倘若您真正了解我,就不会这么问我。我在家的时间很少,一个月下来除了您叫我,我鲜少回家,如您所说,我的改变在一夜之间,那难道不是因为,我突然在某一*天回家,不再出去玩乐,您和我相处的时间变多,导致您看到了我更多的一面吗?” “你以往没给过我这个机会。”沈礼像被她说服。 “可您也没给过我这个机会,”沈见白收了手,重新对上他的视线:“和您待在一个屋檐下太压抑了,我从未在您脸上见过笑脸,或者是,没有过对女儿表示肯定的任何举动。” “您的出发点从来都是,严厉。” 沈见白发现了,沈礼的教育很令人窒息。 是那种,假如你上学时考了99分,高高兴兴地拿回家想要获得一点认同和表扬时,而沈礼就会从你头上浇上一桶冷水,问你为什么会丢那一分,回去把错题抄一百遍,并且强制你下次不允许再错,且必须拿到满分。 沈礼看不到99分的优秀,他只能看到你丢的那一分错误。 他的观念里,没有容错率。 原主不是从小就坏,之所以变成现在这样,归根究底是因为沈礼的教育方式出错了。 打个巴掌给个甜枣的道理谁都懂,偏偏有人在乎面子,在乎完美,然后去用严词的高压力证。 “我问您,您觉得沈鸢怎么样?”沈见白问他。 “沉默寡言,毫无自主,”默了,他又在后面加了句挽救的话:“很听话。” 看吧,连沈鸢都只拿到了一个很听话的评价。 “那您觉得您自己怎么样。” “沈见白,我没有让你审讯我。”沈礼警告她。 沈见白耸耸肩,转身拉开办公室的门:“那我走了,你自己玩吧。” 身后,沈礼叫住她的动作:“我可以相信你就是我女儿,但我不想看到将来有一天,这封邮件会出现在所有人视线里。” 得,感情还是不相信,刚说的白说了,沈礼还是在乎他那个面子。 沈见白摆手:“行行行,都行,你想干嘛干嘛。” “所以我要你解决掉发邮件的人。” 沈见白一愣,解决?这怎么解决,人家想发啥时候都能发,怎么会傻乎乎地等着自己被制裁?她扭头,看向沈礼不解地看向沈礼。 “死、伤、残,无论结果是什么,我可以替你摆平。” 沈礼的话淡得像平静的湖水,人命在他眼里仿佛成了碾死一只蚂蚁那样简单。 沈见白错愕地看向她,满眼不可置信:“你让我杀人?!” “手上不沾点血,将来怎么坐稳沈家家主的位置,那个位置,迟早都是你的。” 从小法律教育根深蒂固的沈见白,第一次听到有人那样义正言辞地说,让她去杀人。 身后起了阵阵冷汗,因为她发现比这更令人惊悚的是,她面前坐着的这个男人,可能是个背负了一条甚至好几条人命的,杀人犯。
第54章 沈礼走了。 沈见白感觉自己刚才受到的冲击比她知道自己穿书那天受到的还要大。 人命,多么严重的一个词。 杀人,多么遥远的一个词。 沈礼却能以事不关己的口吻,轻飘飘地就抛出去了,不是平时和她开玩笑一样,也不是她上次教训沈钰一样随意吓唬吓唬,而是,用最漫不经心的口吻,下达了一个不容拒绝的命令一样。 但沈见白知道,她不可能真的去触犯法律的底线,像那群人一样,为了得到权利,去伤害无辜的人,也许那些人并不无辜,但至少在沈见白看来,罪不致死。 沈礼的几句话带去的冲击让沈见白整个上午都没缓过神来,想要搬出沈宅的想法更加迫切了,她不愿意同一个杀人犯住在同一个屋檐下。 沈礼能杀别人,说明他并不畏惧杀人,说不定,家里的任何一个都有可能成为他下一个开刀的对象。 所幸,中午盛溪山庄的人给她打电话,说是溪水园的装修全面完成,已经可以待住了。 搬! 今晚就搬! 行李都不用拿,到时候叫人收拾好了送过去就好,对,她现在就给人打电话。 沈见白揣上车钥匙往出赶,今天周五,下午不忙,她要去找苏杳说一说这个事。 冬至已过,气温逼近零下,天成天成天灰蒙蒙的,只怕会有场大学要下,就是不知道会在12月的哪一天。 昨晚上喝下去的酒对苏杳的胃造成了不小的伤害,从昨晚上开始一直隐隐作痛不见好,早上吃了药也没管用,整晚没睡好让她大半个上午尤显疲惫,能撑着开完例会已经是她的最大限度。 中途田恬不放心进来了几次,苏杳的脸色无疑一次比一次白,她顾不上什么上下级之分,咬咬牙上前劝:“苏总,您真的不能再继续了。” 苏杳抬抬眼,眼底遍布了红血丝,未上红妆的嘴唇也干的蜕皮,她抿唇,将唇瓣印湿,“没事,上午只有几分文件了。” “苏总,我研究生学金融管理的。”田恬实在不忍心看自己上司劳累,自告奋勇揽活,“您要信得过我,我可以先帮您审一遍,备份后给您作标记。” 她怕说服不了苏杳,有些着急:“您现在脸色太吓人了,刚才开会我都看到您好几次磕眼要昏睡过去,您真的不能在继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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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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