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绪随着发情期一起迸发,三天的强忍,无数的担心和害怕,以及说不清道不尽的思念,化成了水,滴滴答答落在洁白的被褥之上,之下。 如果沈见白这次不会回来了,那么请允许,让她羞耻的,放纵这一次吧。 苏杳喜欢画画,她画过很多人,很多物,很多风景,却独独没画过自己,她总是画不好自画像,即便是画出来了,她也觉得那不是她自己。 美术里,有种方式是用极简线条勾勒出人体,一笔就是一笔,不容忍手抖,每一笔都要精准。苏杳很了解自己的身体,如果是她亲手画,轻而易举就能完成。 苏杳第一次知道,画画也可以这么难。 她用过很多种笔画画,圆珠笔,铅笔,画笔,甚至是毛笔,却唯独没用过纤细的柳条。 侧躺的姿势并不方便她作画,她支起半身,抬脚,跨坐上去,被子牵动滑落下床,苏杳覆在沈见白耳边,倏地笑出声,“那天我超出半小时了,所以你一会可要抱我去洗澡啊” 好久没作画了,手都生疏了,苏杳声音戛然而止,剧烈的呼吸声之下,她脱力般软在沈见白怀里,断断续续说完:“因为一会,我可能就没力气了” 她还记得沈见白说喜欢她卧室里挂的那幅山水画,毛笔画的,当时画山时怎么也画不出层峦叠嶂的感觉,要么显得很单一,要么就是笔墨晕开,糊成了一团。 后来失败得多了,她渐渐摸索出些门道。 下笔时不在于如何控制轻重去展现山的层次,而是在于如何把握笔尖的勾勒,水面亦是如此,平坦泛着波纹的湖面要如何描绘,滴落下的墨水浸湿了被褥,画笔却才画到山峰。 “阿白阿白”苏杳轻唤,试图唤醒眼前这个始终沉睡的人。 挽在脑后的头发三两散落在鬓边,额角冒了细细密密的热汗,苏杳第一次觉得,连拿画笔都如此困难。 心化成一滩水,发酸发涨,炙炽的热在唇边烧成一团,她轻启贝齿,咬上了沈见白的肩,很重,更像是啃噬。 窗外开始落雨了,毛软软的飘在窗子上没发出任何声音,枝叶摇晃间加重了风的声音,白日的暧昧如同一把纯粹的红焰,温度升高,情愫也升高。 床上拱起的身影没了动静,紧闭的双眸微睁,嘴里无意识的呢喃仿佛是这场无声细雨的救赎。 “苏杳苏杳在哪” 苏杳好像听见牵扯她理智的弦断开的声音,她错愕抬起头,一遍又一遍确认自己是不是因为太过渴望而出现的幻听。 万幸,不是。 沈见白嘴里无意识地念叨着她的名字,眼底从空洞变成了害怕、焦急,然后是惊恐。 她陡然瞪大眼睛,“苏杳!” 苏杳压下嗓子里溢出的口申口今,松开沈见白温热的手去碰她的脸,“在,是我,阿白,是我。” 沈见白听见声音,下意识搂住身上人腰肢,鼻腔呼吸急促,凝视了苏杳好久好久,才说:“苏杳,找到你了,我找到你了。” 掌心下肌肤滑嫩似水,汗水交织手心和腰肢间,能感受到那里在发颤,沈见白后怕地搂紧这股温度,才失去过一次的恐慌依旧缠绕着她。 空气里信息素分子在加重,浓稠的花香在她看来满是安全感。沈见白不想克制了。 腰到脑后的距离只有0.5秒,唇瓣贴过去的速度也是0.5秒。 香津浓滑在缠绕的舌尖摩擦,牙齿磕碰声诉说着爱欲。 谁都得偿所愿了。 “苏杳,”沈见白稍稍放开她,眼底含泪,“我可以告诉你答案了。” 发情期易感期什么的,都丢在一边吧,苏杳压着胸腔的燥意,丢开被欲望短暂纠缠的思绪,听她说。 沈见白没说梦里的事,也没说她在梦里找了多久的苏杳,真的很久很久,有一生那么长,她没找到苏杳,这是她第一次尝试如此撕心裂肺的分离,心被劈开成了两半,窒息、难受。 但她清楚的知道,梦里,她找不到苏杳的每分每秒,不是因为突然的分离而痛苦难受,也不是因为见不到苏杳的空虚和失魂落魄。 而是在懊恼。 在自责。 苏杳在等她的一个答案,她还没带苏杳去村庄享受最自然的空气,听夏天田野里蛙叫,她答应苏杳的好多好多都没完成。 她还想,送苏杳一个画展,里面摆满的都是苏杳的画。 她还没亲口和苏杳说,可不可以做她的女朋友。 她不想日后回忆起彼此来满是说不完的遗憾。 “苏杳,”沈见白亲她,声音柔得像棉,“可以做我女朋友吗?”
第61章 以前的沈见白或许会觉得,那些确认关系的第一天就发生关系的情侣们太过轻浮,都是走肾不走心、毫无爱情的一场关系。 但现在她觉得那个时候的自己简直是天真。 如果刚确认恋爱关系就上床的情侣是走肾不走心的喜欢,那她和苏杳算什么,能说她就不喜欢苏杳吗?不能,能说她只是单纯的想和苏杳发生关系吗?也不能。 她们这顶多算是 豪门里的先婚后爱,霸总抢娶小娇妻。 沈见白埋在苏杳的怀里,空气中还残留了几天来的旖旎,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拱了拱脑袋,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问题。 谁是小娇妻? 嗯她从苏杳怀里抬头,看了眼仍在熟睡的人,彻底绽开的玫瑰,她去过这朵玫瑰的花蕊乐园了,玩了几天来着? 两天?还是三天。 总之挺久了,但身处其中不会觉得久,享受过后的安宁才会让人后知后觉,啊,原来已经这么久了吗? 温热相贴,含苞待放,沈见白重新把脑袋埋进苏杳怀里。 好吧,现在她才是小娇妻,苏杳是霸总。 洗过澡的芳香盖不住病房里幸福的甘甜,对于这几天,沈见白还有点回味,她记得苏杳教自己画画来着? 手不自觉地学着动作,以手做笔小心翼翼地勾勒画中地线条,每画到一个部位,她甚至能回忆起当时的场景。 嗯这里她当时还亲了,点缀朱砂的璞玉嘛。 噢噢,这里,偶尔会很快的抽搐,自内而外的,舒服的反应,有时候苏杳会忍不住出声,她就会一边安抚一边加快画画的速度,可不能画慢了,慢了苏杳就不出声教了。 沈见白把笔视作遨游的鱼,在犹豫要不要趁人熟睡来个鲤鱼跃‘龙门’,毕竟‘龙门’也是有水流的,哪里来的水,大抵是上游流下来的,因为那是上游的本能反应。 还在犹豫要不要呢,头顶处先是传来一声低喃,随即是宠溺的浅笑,“干什么?还想要?” 哇。 沈见白第一次觉得可以有人用沙哑的嗓子说出这样性感的话,‘干什么?还想要?’ 六个字而已,再正常不过的一句话,怎么从苏杳嘴里说出来就那么好听,那么撩人心弦啊。 沈见白感觉自己要醉在玫瑰里了。 沈见白感觉自己又要醉在玫瑰里了。 耳根悄悄发烫,藏住了欲,第一次坦诚相待,她有点扭捏,声音堵在被子里:“没干嘛,也没有很想要就是看看。” 没有很想,那就是想。 苏杳无奈,近三天的发情期和没日没夜的运动,她这会的精力实在有些受不住沈见白再来一次,倘若被标记了还好,Omega发情期被标记的话,只需要一天就能度过,倘若发情期期间没被Alpha标记,则需要两到三天才能缓解。 凑巧,这次她和沈见白的易感期相撞,来势汹汹的欲望下,她们的三天几乎是正常AO之间的五天还要多,所以在凌晨时分,腺体变得不再亢奋后,她身上跟散架似的难受,酸胀充斥着她全身上下每个角落,要不是察觉怀里的人作祟,这会她只怕连话都不想开口说。 “不来了,有点累。”不仅累,还困,苏杳磕上眸子,被子从肩上滑落,光滑的肌肤表露,她连抬手扯一下的力气也没有。 沈见白也当然不会无理取闹吵着她说还想,这么几天都是因为Omega发情期所迫,正常情况苏杳可能早就受不住了,她心疼,可停下,苏杳会更难受。 沈见白把头伸出被外,帮她掖了掖被角,盖过才滑落的地方,“不来了,好好睡一觉,睡醒了我们再回去。” 苏杳鼻腔‘嗯’了声,“你不睡?” “睡,和你一起睡,”沈见白伸手搭在苏杳腰间,两人瞬间换成了苏杳趟进了沈见白怀里,“不仅要和你一起睡,还要抱着你睡。” 淡淡的檀香环绕,很助眠,困意席卷,苏杳再次沉睡。 听见怀里人的呼吸逐渐平稳,沈见白却没有一点睡意。 苏杳这次突然被绑架很明显就是有人针对,卢芸恐怕只是恰好是她们的计划中一个突然情况,所以才顺手一起绑了。 苏杳大概率是没有仇家的,但沈见白可就不一定了,先不说原主的曾经累计了多少对家,光是她传过来后都惹了不少人的仇恨。 沈见白蹙眉,在脑子里把自己拉过仇恨的人都拉出来凌迟了一遍,最后好像都没个准确的猜测。 不过,可以对象倒是有一个。 几个吧。 毕竟,嘴角都没听过赵双双和祺戋的消息了,据说她上次泼她身上的汤对她脸的伤害很大,最近在花费高价治脸,可如果是她的话,都治脸去了,还有心思玩报复?就算要报复,难道不应该绑架她,而不是苏杳吗? 沈见白想的头疼,鼻尖蹭了蹭苏杳的发顶,然后深深吸了口。 说不上来的幸福感,这种累到极致后,还能有爱人在身边的幸福感是无法言说的。 拥抱是最好的充电方式。 和爱人拥抱的话会翻倍。 沈见白闭上眼,决定暂时将那些因果抛到一边,因为她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有什么事情比抱着女朋友睡觉还重要吗? 当然没有。 日月又交替了一轮,沈见白怎么也没想到这一睡竟直接从下午睡到了第二天上午。 醒来的时候苏杳还在睡,怕她睡太久一会醒来头晕,沈见白用下巴摩挲着苏杳的眉心,不轻不重,能让人醒来就行。 大概玩了有半分钟,沈见白如愿地“叫”醒了苏杳,后者看上去还没睡醒,眼底透着茫然,“怎么了?” “该起床啦~”沈见白拖了拖尾音,有些俏皮。 苏杳很喜欢她这副在自己面前搞怪的模样,鲜活,可爱。 真的很像网上那种,等主人起床投喂的大金毛,脑袋顶顶手心,爪子扒拉扒拉被子,闹挺却不烦人。 苏杳心情很愉悦,抬了抬胳膊,“几点了?” 沈见白穿过她胳膊,搂紧了些:“第二天八点了,女朋友。” 女朋友? 苏杳不敢苟同,虽然那天沈见白问她了愿不愿意当她女朋友,可她没回答不是吗?苏杳眉梢微动,“我什么时候成你女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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