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想继续拖下去,看了眼时间,这一波折腾下去也九点多了,边礼立刻就从班群里扒出导员电话拨过去。 “喂?” “导员你好,我是汉语言文学2101班的学生边礼,这次打电话来是想问一下关于奖学金的事……” 话还没说完,那边猛然传来中年男人着急的声音:“边礼啊,我知道你,这样,这个事情呢电话里不太好说,我这会还有个会着急去开,这样吧,明天,明天这个时候你来找我,我们当面说。” 被人火急火燎的挂了电话,边礼盯着录音界面,皱起了眉头。 再说另一边,奚聆在和边礼分开之后,先是回了一趟家,正赶上家里有客人,什么七大姑八大姨都在,一家子热热闹闹,看见这一幕,奚聆扭头就走,然而速度还是太慢,一下子被眼尖的爸妈揪出来。 奚父严肃的板着脸,仔细看,眼里却还是藏着柔软:“奚聆,还准备往哪跑去你?准备学大禹,三过家门而不入?” 一边的奚母则是先敲打自己丈夫一下,又剜他一眼,笑呵呵的上前来拉着她:“你说你好不容易回来了,一个月也不见你来几趟,这好不容易一次刚好就碰到了一大家子聚餐,多巧啊。” 虽然还有些不情愿,尤其是看到其中几个刚好是当年对她落井下石最严重的几个人时,更是厌恶至极,但是碍于父母的情面,她也没有真的撕破脸,选择了顺从的坐下 奚聆坐在沙发上,手肘架在膝头,两只手捧着茶杯,一边小口嘬着,一边听着她们继续自己耳边起茧子的话题。 一会是夸对方家里小孩学习好,一会说对方显年轻,当然还有万年不变的恋爱话题,听的奚聆有时候都想摔杯走人,反正她也不是没干过。 还好这群人还算识趣,知道不受自己待见,也没强求她露出笑脸。 没想到这种评价只维持到中午的饭桌上。 奚母做饭,奚聆实在是不想在外面听人念叨,就去给她打下手。 奚母凑过来小声说:“奚聆啊,妈知道你不喜欢这种场合,但是你回来了,总得让亲戚们知道,这才正式。” 奚聆有些膈应,也不赞同她们的想法:“我回我自己的家,关她们什么事?” “不是关不关她们事的事,而是这群人你也知道,你爸那边的亲戚,多嘴,刻薄,你走之后,都不知道在背后是怎么说你的,前段时间你回来她们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听说的,一窝蜂跑来联系我们,你爸我们就想着正好一起请了,也通知她们一下,免得又在背后猜来猜去。” 奚聆正拿着盘子淘洗大米,手插进去挑出一些坏米的手一顿:“不是你们请来做说客的?” 这次轮到奚母生气了:“你这小兔崽子,把我们当什么人了?既然说了你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主,我们还会变卦不成。” 奚聆连忙擦干净了手,去抱自己生气的老母亲撒娇,好不容易才把人哄好。 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菜色全部上桌的时候,几个不知道排行第几的姑姑,四五十岁,胖乎乎的脸上挤出笑容夸她:“小聆真是贤惠,还会帮妈妈做事。” 奚聆懒得理她,她可还没忘记当年就是这人端的一副憨厚老实的面孔到处宣扬她被人甩了,甩她的还是个女人,各种侮辱性的词汇都用在她身上了。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她没打算忍:“表姑,我今年二十四了,不是十四,这个年纪还不知道帮妈妈的忙,怕不是个白眼狼哦。” 中年女人的脸色蓦地一僵,这是在点她呢,谁不知道她家有个跟奚聆同岁的小儿子,天天不好好上学,混迹各大酒吧网吧吗,十天半个月不着家,更别说帮她做家务了。 女人转头去看自己的哥哥和嫂子,却见他们好像没听见一样在给小一辈们夹菜。 她气的牙痒痒,觉得在小辈面前丢了脸,却又无可奈何,只好僵着脸继续:“真是懂事啊,只是不知道现在有没有男朋友啊?” 奚聆当下立马放下筷子,抱臂靠着椅背,冷眼看着她们。 还是来了。 听到这句话原本没参与的其他亲戚也都竖起耳朵。 还以为她至少会顾及着点父母颜面,一如多年前那样,奚聆可不再怵她们,直截了当的:“没有,我不喜欢男的。” 纵使早就知道这件事,这群人还是装的像是刚知道的一样,只是不敢再咄咄逼人直说这样是有病的。 左一句:“你这样不行,你爸爸就你一个女儿,你这样是不孝。” 右一句:“你当心老了没人摔盆,没人养老。” 接着一句:“你这样要被人指指点点的。” 一家三口都没说话,冷眼盯着这群人七嘴八舌的发表自己刻薄的看法。 奚聆早就不像是以前轻易被激怒的样子,过了那个每一句都要用事实反驳的阶段,听着这些她只想笑。 桌上的人真情实感的好像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样,一人一口唾沫,奚聆突然觉得有些无聊和烦躁,她不明白这顿饭有任何意义,不过就是一场由长辈对小辈永远高高在上的指责,甚至他们都毫无资格,而唯一两个有资格的人现在正看着他们,神色不明。 这个时候奚聆的神思居然莫名飞到了一次饭局上,也是这样的没有边界感其势汹汹的话题,只不过,那时候自己不是一个人,有一个稚嫩而又有力的身影站在面前,温暖的手在桌子下牵上自己的手,用犀利而有直击核心的话怼的大她两轮的男人哑口无言。 那时候虽然她批评边礼冲动,可内心里又怎么可能没有触动呢。 此刻重临围困,这才意识到,那个身影在多久之前就已经强势入驻自己的心里。 思绪几乎是不由自主的想,如果她在这里的话,会怎么样解决? 难道是冲上去打他们一顿?那自己可一定要护着她,这次一定不骂她了。 想着想着就不自觉的笑了。 亲戚们见她不但没有听他们的话有悔改之心,甚至还笑起来,更是觉得不受尊重,顿时又是一阵发难。 奚聆觉得没意思,放下翘起的二郎腿,手中的杯子底触碰到桌面发出啪嗒一声,正打算让他们见识一下什么叫真正的没礼貌。 比她那一声更响的是主位上传出来的一声:“够了。” 原来是奚父彻底忍不住了,狠狠将茶杯摔在桌面上,原本就有求于人的人看他这样瞬间噤若寒蝉,看的奚聆直好笑,她还以为这些人有多硬气呢,原来只是挑她这个看起来更软的柿子捏罢了。 “知道你们来一趟不容易,特意给你们接风洗尘,这是我们应该做的,但是没有哪条规矩说吃着我的饭还要辱骂我的女儿是对的。” 奚父一向是严肃重礼的,那些人多多少少有些怕他,这一下瞬间很多人都低下头当自己没参与过。 奚母也放下筷子目光巡视一圈,语气淡淡:“来家里做客的,我自然扫榻相迎,但如果是来找事的,我就这一个女儿,可别怪我不顾情分。” 此话一出,除了奚聆,更是没人敢再说一句话,那个表姑嘴里嘟囔几句终究也是在奚父的目光下咽了回去。 不愿意再继续应酬下去,奚聆拎起手包,起身时还朝他们笑笑:“我就先走了,各位吃好喝好。” 他们巴不得她赶紧走,见这样的氛围,奚父奚母也不留她,放她出去呼吸新鲜空气去了。 奚聆在玄关换鞋的时候还听到那个表姑在给自己的儿子推销,看样子是想走奚父的门路给他安排个工作,但是依她看,这个想法恐怕是注定落空的。 出门的时候她还在想,求人帮忙都不知道说些好话,他们要是肯舍下面子不再让脑子里的封建糟粕堵住了脑子,说不定她也能帮忙求求情。 外面的天气十分晴朗,惠风和畅吹走了里屋沾染的陈腐之气。 奚聆轻飘飘的倚靠在一棵梧桐树旁软了身子,娴熟的划开某个对话框,先是打了几个字,随后又删掉,干脆发了语音,语音酥麻入骨:“小朋友,姐姐想你了。” 那边瞬间秒回:“我也想你了。” 然后又问她怎么了。 靠着树翻了一半的身子,背靠大树,面朝蓝天,看着一轮骄阳照射绿叶的纹路,透过太阳的波光像透明的翡翠,奚聆喃喃道:“没什么,就是突然觉得亏欠你好多。” 从一开始为自己出头到无助时的安慰,再到现在对自己无条件的迁就,外人可能无所察觉,没有外力重塑场景的话,就连她自己都不一定想得起来,可是有一个小孩,用远超年龄的成熟和符合年纪的冲动一次又一次保护了她,而自己呢,连一个确定的答复都给不了她。 她以为对面会问为什么,这样自己就可以好好阐述亏欠,以期望未来补足,可没想到,等待片刻后收的是一条简短的语音。 奚聆手指轻点。 语音那头的的少女语气轻快,笑的开心,像是夏日里悠闲自得的风,又带着一丝丝甜蜜清爽。 “爱是常觉亏欠,奚姐,你爱上我了。”
第73章 女孩没有给她弥补的机会,却用一句话抚平了因为亏欠带来的不安,让她感受到真实的安全感。 奚聆从包里翻出耳机来,翻来覆去听了好几遍,越听越觉得可爱,她恨不得现在立刻马上就飞到语音的主人身边,亲口对她说没错,我就是爱上你了。 原本需要纠结至少一周的那些问题都随着这一场饭局,几句对话随风飘散。 可能是她太久没有回复,生怕是在钓鱼执法,边礼又发来一条消息,这次是文字:“奚姐,这次可是你主动联系我的。” 奚聆被她的求生欲逗笑,迫不及待的长按空格,带着满腔激情与冲动对着话筒说:“我决定了,一周之期作废,我现在就想见你。” 而在寝室卫生间里的边礼看到这句话,先是狂喜,而后又觉得不妥,这并不是个好时候,偏偏赶上她奖学金出岔子的时候。 于是删删减减反复修改咬着牙说:“奚姐,你教过我的,说话要算话,说好的冷静一周,不到期限就毁约可不像是你的风格。” 奚聆撑起身子,一挑眉,先是觉得有些奇怪,后来又感到警惕,这才半天而已,边礼的态度转换的也太快了,很难不让人怀疑她是不是有什么情况。 她眼神警惕起来开玩笑的问:“难道是有新欢了?” 顿时吓得边礼一个激灵差点没从椅子上摔下来,她好不容易才追着的女朋友,要是因为这个没了,半夜两点睡醒了都得坐起来抽自己两耳巴子。 “开什么玩笑呢?我只喜*欢你,只是最近有些忙,没什么时间。” 随后又是一条语音:“奚姐,我好喜欢你,只喜欢你,最喜欢你。” 有些事只要有了第一次,第二次就不会多难了,语音黏腻又惹人欢喜,为了哄自己的心上人,什么羞耻,害羞,自尊都抛之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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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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