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为誓:双凰御九霄 作者:AS风小雅 简介: 昀佑为一口饱饭误闯军营,被景冥一杆银枪抵住咽喉。 从此,沙场烽火中,她是为她挡箭的盾;朝堂诡谲里,她是替她染血的刃。 她们携手平北狄、镇南野、拓疆土,将容国山河描成盛世画卷,却在史书夹缝中藏尽缱绻。 山河为誓,情意灼心—— “景冥,我这一生,护你便是护国。” “昀佑,若你不在,这江山于我,不过荒冢。” ——我以兵符护你帝冕,你以江山许我长眠。 「世间情意千万种,唯独你我,是乱世中彼此唯一的救赎。」 【双强女帝×狼系元帅|权谋燃向|BE(好像也不算)】 内容标签:强强 虐文 女强 古代幻想 治愈 热血 主角:景冥,昀佑 配角:风轻,萧商,景禹,苏瑾 一句话简介:双强权谋·女帝×将军·生死相随 立意:家国天下,生离死别,一生所爱
第1章 北境荒村笼罩在铅灰色天幕下,寒风卷着雪粒掠过断壁残垣。婴儿的啼哭刺破死寂,年轻的母亲倒在血泊中,枯瘦的手指仍死死攥着襁褓一角。衣衫褴褛的难民倒拎着婴孩的脚踝,干裂的嘴唇嚅动:“菜人换一斗米!”寒风中叫卖声支离破碎。一个道人驻足凝视婴孩,解下背囊里的鹿腿扔给那难民,将那婴儿小心翼翼的抱在怀里——这是永兴三十三年的初冬,太子与四皇子相争的第五个年头,边关百姓的命比草芥更贱。 容京的皇城,琉璃瓦上的积雪折射着冷光,五岁的景冥趴在藏书阁木阶上,琉璃似的眸子紧盯着《山河志》书页间窜动的灰影。当硕鼠啃食到“北邙山”三字,她突然闪电般扣住鼠尾,惊得随侍宫女打翻了羽扇拂尘。 女童拎着挣扎的硕大灰鼠直奔御案,绣金衣摆扫过满地狼藉的奏折,“父皇您看!这鼠儿敢毁我容国山河!” 容国皇帝景衍澜才将低垂的头抬起来,看着比女儿手臂还长的灰毛畜生笑得欣慰而慈爱,端砚里浓墨映出女儿眼底跳动的火焰。 当太子景奕私铸的银锭混着胭脂香堆满东宫暗室,十一岁的景冥踏入太学,身量竟比同龄皇子高出半头,玄色骑装下隐约可见流畅的肌肉线条,策论兵书过目成诵的模样惊得太傅须发皆颤; 四皇子景然将边关布防图当作筹码辗转世家宴席的第三日,十二岁的景冥在校场挽弓射落百步外铜钱,箭簇穿透钱眼的裂响令御前侍卫统领面色发青; 三年后,皇子们搅乱朝堂,北狄人的狼旗逼近北境,少女反手挽弓的姿态已如猎豹般矫捷。 十年后,景冥捉鼠时眼中的火焰在北境城楼上熊熊燃烧,十五岁的景冥反手挽弓,三支鸣镝箭穿透狄人狼旗。 而此时,二皇子景泰最是得意,他命谋士将兄弟们的罪证编纂成三卷《秽录》,金箔装帧的送到父皇案头,洒金笺的递给太子,余下那卷浸了砒霜的则“不慎”遗落在四皇子书房。盛怒的景衍澜将太子景奕贬回封地、将四皇子景然囚禁府中,桩桩件件让景泰笑得满脸阴险,没有一丝犹豫的将淬毒的匕首捅进自己谋士心口,温热的血溅在他绣着螭纹的衣襟上,开成畸形而诡异的花。 “还是谋士,兔死狗烹的道理不懂?”景泰笑得得意洋洋。 — 朝堂蛀虫啃噬王朝根基的声响,终究惊动了北狄的豺狼。就在皇子们争储斗到白热化时,八百里加急战报洇着雪水摊在御案。 景衍澜展开老内侍颤颤巍巍递上来的战报,“北狄连破三城“的字迹让老皇帝心跳都漏了一拍。 “传旨。”景衍澜突然攥紧帛书,“命护国公主景冥总领北境军务。” ——— 千里之外的烽火台上,银甲女子正立在烽火台上。北风掀起她玄色的披风,露出内衬暗绣的赤金螭纹——这是容国皇嗣独有的标记,此刻却沾满敌血。 “报!右翼粮道遭劫!” 景冥看着战图,在蜿蜒河道处重重一点:“北狄人既敢断我粮草,本宫便送他们一场水葬。” 夜半三更,北狄大营忽起骚乱。值夜士兵惊恐地望着顺流而下的数百艘草船,船头幽蓝磷火将河面照得如同鬼域。待发现船中尽是浸透火油的枯草,景冥的鸣镝箭已撕裂夜空。紧接着,火龙自两岸山林倾泻而下,北狄战马的铁蹄还未踏碎薄冰,便与主人一同化作焦骨。景冥立在燎原火光中嗤笑:“兵法有云,水火无情——可惜你们读的是狄文译本。” 景冥退敌,回京述职,面圣结束出宫的时候,突然听见五皇子景禹的呼救。景冥纵身跃入冰窟,玄铁护腕撞碎浮冰的声音惊动了巡逻禁军,她把浑身青紫的幼弟裹进狐裘,瞥见假山后景泰仓皇逃离的衣角——玄色锦缎上金线螭纹在雪光中一闪而逝,像毒蛇吐信——那年她第一次明白,深宫的血腥味比北境战场更刺鼻。 ————— 景冥刚一回北境,景衍澜就经历了一场“恶战”:朝臣们对陛下立女子为储闹得沸反盈天,虽说谁都不敢将帝王之女比作“司晨”的“牝鸡”,但七十好几岁的太常寺卿将头在丹陛上撞出了血:“陛下,女子领兵本已违背常理,如今立储,国祚将危!” 听着老臣嘶哑的哭嚎在殿梁间回荡,景衍澜几乎要拍裂御案:“北狄人占了大容三座城的时候,你们满口礼法的嘴可吐出过半句退敌良策?!”站起身来,帝王苍老的身躯再一次挺直,垂珠冠铮然作响,“要么是朕的女儿坐上龙椅,要么诸君带着腐儒经卷去阴曹地府讲礼法去吧!” — 立储的圣旨传到烽火台,景冥的玄色披风被朔风掀起,甲胄上的敌血已凝成黑褐色冰晶。她跪接过圣旨的刹那,恍惚回到离宫那日,父皇将《山河志》残卷塞进她掌心:“容国的城墙,不光是靠砖石垒起来的。” 这圣旨用了罕见的玄色帛书,金线绣的螭龙在雪地里泛着冷光。北境的风裹着细雪掠过她眉间的伤痕,像极了幼时藏书阁穿堂而过的风。 亲卫的急报惊散了回忆:“殿下!东侧山谷有流寇袭扰!” 景冥按剑转身,策马奔向亲卫所指断龙坡,玄铁战靴踏碎了冰层下封冻的蒲公英。景冥将马匹交给亲卫,自己闭目静听。 突然,百步外的背风坡后,传来一声枯枝断裂的轻响。这些年尸山血海里淬炼出的本能让她眯起眼睛—— 第2章 玄元门是这乱世中的世外桃源,每天,玄元峰顶的青铜钟撞碎山间寂静,便能给附近村民一瞬间心安。这一天,昀佑与大师兄下山采买,背着竹篓踏过青苔斑驳的石阶,垂在腰间的玄铁令牌随着步伐轻响——师父玄元子总说“修行在红尘”,要她亲自用双脚走过人间烟火。 然而,山脚下炊烟袅袅的村落今日却安静得诡异。昀佑指尖抚过篱笆上未干的血手印,青竹篓里的陶罐突然被什么砸得闷响——半截染血的拨浪鼓从断墙后滚出,裹着几缕焦黄发丝。 “阿娘!阿娘!” 稚童的哭嚎刺破死寂。昀佑旋身闪入残垣,玄元门修习的踏雪步在泥地上点出浅浅涟漪。她透过豁口的土墙望见冲天火光,北狄骑兵的狼头旗在浓烟中招展,铁蹄踏碎了蜷缩在磨盘下的母子,便扬长而去。 “菜人换粮!!” 沙哑的叫卖声惊得昀佑踉跄半步。几个蓬头垢面的流民拖着板车,车上堆叠的躯体还在抽搐。领头的老汉举起缺口的柴刀,刀尖正对着襁褓里青紫的婴孩:“官爷行行好,这崽子能炖三锅汤......” “且慢!” 昀佑掷出竹篓砸偏柴刀,陶罐碎裂声里渗出药香。她反手抽出腰间木剑,剑穗上师父赠的驱邪铜铃叮当作响。流民浑浊的眼珠盯着她包袱里露出的炊饼,突然暴起扑来。 枯瘦如爪的手抓向咽喉的刹那,昀佑腕间铜铃骤响。木剑点中老汉腕骨麻筋,顺势挑飞柴刀钉入土墙三寸。其余流民被剑气掀翻在地,却仍蠕动着去抢散落的饼渣。 大师兄果断甩下一只野兔,流民们顿时如鬣狗般撕咬抢夺。他趁乱捞起襁褓,怀中小生命微弱的啼哭像把钝刀,一点点剜开昀佑的记忆——师父曾说,她也是这般从“菜人”板车上被抢回来的。胃部突然痉挛,她死死咬住下唇,血腥味在口中漫开。 “师妹,你没事吧?” “我没事。师兄,你脚程快,先带这孩子回去,我自己去镇子里买东西。” “那你要当心。”青年嘱咐一句,便抱着那气若游丝的婴孩飞奔回山门。 昀佑正要离开村子,废墟中一道金属的反光刺入眼帘——那是个被火油绳缚在木桩上的身影,飞扬的尘土间隐约可见玄色战袍,虽满脸血污,脊背却挺得笔直。 三支鸣镝箭破空而至,昀佑再次甩出竹篓,脆弱的容器被鸣镝箭刺成炸开的篾片,惊得战马人立而起。她如灵猫般贴着断墙疾行,农家匕首划过绳索,速度之快让生出的热量烫红了掌心。 “军爷快走!”她扯下披风罩住那人头脸,触到铠甲下紧绷的肌肉时愣了愣。这人竟比她高出整整一头,身上是容国战旗的绣纹,掌心厚茧比玄元门最严苛的武师还要粗糙。 回应她的是一瞬间沉默。随后那人反手扣住她腕脉,力道大得几乎捏碎骨头。昀佑疼得倒抽冷气,却在抬眼的瞬间怔住——尘土也掩不住那双凤眸里的锐光,仿佛淬火的刀锋要将眼前的战火劈开。 破空声再度袭来。昀佑旋身将人扑倒,箭簇擦着锁骨没入土墙。温热血珠溅上睫毛,她看着近在咫尺的喉咙滚动,突然意识到这是个女子。 “你......” 话音未落,那人已如鬼魅般消失在浓烟中。昀佑摸着锁骨上的伤口起身,只见焦土上留着串深浅不一的脚印——右足微跛,却每一步都精准踩在砖石裂缝处,定是装的。 “怪人。”她抹了把颈间血渍,拾起滚落在地的野菜和药材,“怎的这样不知好歹。” — “北狄狼骑又屠了三村。”回到玄元门,昀佑看见大师兄重光擦拭着剑穗上的血渍,月光照亮他脸上新添的擦伤。饭堂里弥漫着止血散的苦味,十几个负伤的弟子正传递着药罐。 昀佑攥紧竹筷,碗里的冬葵汤映出她苍白的脸。白日那婴孩被师父安置在丹房,此刻哭声依旧弱得仿佛随时要断掉。 “小十八,你的气息乱了。”玄元子突然出现在身后,枯藤杖敲在她背上。老人袖中滑落半卷染血帛书,隐约露出“景冥公主单骑破千军”的字样。 烛火爆开灯花,昀佑望着帛书上的故事出神。七岁那年,自己被七步蛇咬了,吃过洗髓丹后发起高烧,师父抱着她哄着,指着容京方向说:“那里有个和你一样倔的女娃娃,也许将来是要撑起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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