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凊斓想让自己冷静下,根本冷静不下来。 抓了所有人,连带温灼瑾一起抓了,或许只有戒备森严,从未有过越狱记录的天牢,才能关住温灼瑾。 颜凊斓跟着来了天牢,暂时没有去见温灼瑾,先去看了单独关着的假公主。 擦干净脸上的东西后,确认的确是假公主。 假公主被吓破了胆,又犯了瘾症,说不出什么有用的话,颜凊斓没多停留,只吩咐人看管好,便出来了。 来见温灼瑾之前,颜凊斓冷静了一会儿,只是到了牢房里看到温灼瑾,颜凊斓的情绪还有些失控。 温灼瑾穿戴的衣服配饰在昏暗的光线下反射着光亮,那一节白皙的腰尤其明显。 颜凊斓没说话,温灼瑾也没说话,只是在昏暗的光线下对视。 几息过后,颜凊斓朝温灼瑾走来。 温灼瑾感觉冰凉的手指捏在了自己下巴上,头被迫抬了起来。 “阿灼,你为什么要逃?不是说我们是一家人,永远不会分开吗?”低低的声音传来,声线压低后显得有些冰冷。 “长公主殿下,民女罪该万死,并不知道长公主身份,还请长公主殿下恕罪。”温灼瑾说道。 听到颜凊斓说一家人的话,温灼瑾不寒而栗,当时说的时候是情真意切的,现在她实在不敢当,听颜凊斓的语气,只感觉她是在借着自己以前说的话来问罪。 颜凊斓听到温灼瑾说的唇张了张,被温灼瑾这句很官方的话刺的眸子积了泪,一股难受和委屈升起。 她压着情绪,是想跟温灼瑾好好说话的,可是温灼瑾竟然这样说。 昏暗的光线下,温灼瑾看到那一双眸子很亮,反射着光线,似乎盈满了泪。 温灼瑾眨了眨眼,应该是看错了。 “殿下,民女犯下的罪,由民女自己承担,还请殿下不要降罪其他人。民女名下的店铺都可以给殿下,全部的香方,包括解香毒的香方,以及马匹的香方等,今日那些马匹躁动朝着一个方向跑,便是用了香。”温灼瑾看颜凊斓没说话,跟着说了句。 虽然在感情上心如死灰了,但这条命温灼瑾还想要的。 她还想活着。 那些她所依仗的东西,可以一点点说出来,跟颜凊斓做交易。 若是颜凊斓可以谈条件,她就能再说说其他条件。 这原本是当初她跟绛霄还有皇帝交易时要谈的条件,也是当初温灼瑾给武元珩的东西,让他在必要的时候用来保命的,没想到现在由自己和颜凊斓说了。 “哦,那你说的其他人指的是谁?”颜凊斓一顿道。 “侯府,及舅父一家,还有斓园里的所有人,商队里的人……”温灼瑾说着,又加了商队的人,毕竟除了商队老板,其他人并不知情,不至于被关到天牢这么严重。 “商队里的人?也包括那位和我长的一样的女人吗?”颜凊斓幽幽问了句。 温灼瑾听颜凊斓如此问,不知道该怎么说。 按照那个女人说的,颜凊斓要杀她。 若是维护那个女人,颜凊斓怕是又要生气,不维护的话,那个女人怕是真的要被杀了。 毕竟,颜凊斓不是普通人,又怎么会容忍一个和她长大一样的人存在。 这样子的人很容易被人利用,就如绛霄,和南楚人一样,将她当做工具。 “晚了,她已经死了。”颜凊斓看温灼瑾迟疑,身体绷紧了几分,跟着说道。 温灼瑾的眸子不觉睁大了几分。 虽然和那假公主相处了几日,并没有多少感情,但那到底是个人,竟然这么快就死了?! “舍不得?”颜凊斓低声问,感觉那股被压下的情绪又涌了上来。 “……她,她是无辜的,是被绛霄抓来的,她……”温灼瑾说着,停了下来。 传闻中杀伐果决的长公主,就是这样决定别人的生死的吗? “你若不乖,还想着要逃走,我便将其余人也杀了。”颜凊斓紧跟着说道,情绪已然控制不住了。 这期间颜凊斓并未去找过侯府和武家的事,只是差了绣衣使监视。 她也从未想过因为温灼瑾迁怒他们。 只是看温灼瑾的反应,颜凊斓明白,温灼瑾就是这么想自己的。 这让颜凊斓心底难受的同时似乎抓到了点什么。 温灼瑾本性是善良的,重感情的。 她对舅舅一家是极有感情,当初为了救舅舅花了不少银子,连嫁妆都典当了。 她的那些香方怕也是留给了武家人用来保命了吧? 短时间内想要温灼瑾乖乖的不再逃走,只能用那些人来留住她了。 反正她在温灼瑾眼里都不是什么好人。 温灼瑾听颜凊斓说的话牙齿打战。 “是的,只要公主殿下不迁怒其他人,民女便愿意接受一切惩罚。”温灼瑾咬着牙道。 那日在宫里听到的,要给她用所有刑具的话,怕是要…… 颜凊斓听着温灼瑾说的话,一直慌乱的心似乎安稳了点。 起码,温灼瑾不会逃了,会留在自己身边,让自己有时间慢慢修复她们的关系。 只是,情绪失控说出这些话的结果,恐怕会让温灼瑾对自己印象更坏了。 难道自己不是那样的人吗? 这几日手上不知道染了多少血。 颜凊斓动了动唇瓣,没有发出声音。 不稳定的情绪不知道还会说出什么。 盯着温灼瑾看了一会儿,颜凊斓转身出了牢房。 很快有一个女绣衣使进了牢房。 “温小姐,得罪了。”那绣衣使说着,给温灼瑾的眼睛蒙上了一层黑布,让她看不到东西,又给她将之前的披风裹在了身上,将带子系上。 温灼瑾有些疑惑,刑房在外面,或许是要去上刑了? 温灼瑾被那绣衣使领着往外走。 走了好一会儿,周围的味道变化,没有去上刑,那些血腥味儿反而越来越远。 好像是出了天牢? 温灼瑾看不见,只凭借味道判断。 很快上了一辆马车,之后又下了马车走了好一会儿。 周围的味道已经完全变了,是香味,熟悉的花露味道。 “温小姐,还请沐浴更衣。”一个声音说着。 温灼瑾扯掉了眼睛蒙的布,看向周围。 是装置华丽的盥洗室,里面有个很大的浴池。 温灼瑾心里越发疑惑,没有多问。 折腾许久,在天牢里沾染了一身气味。 现在身上的衣服也不舒服。 温灼瑾脱了衣服洗漱完,将一旁放着的干净寝衣穿上。 等洗过后,出了盥洗室,便有人送了食物来。 温灼瑾坐下填饱肚子,等待惩罚到来。 外面天色都黑了,还没人来。 温灼瑾直接去睡了。 半梦半醒的时候,温灼瑾感觉自己身边有一团又软又冰凉的东西靠近。 睁开眼看去,却是换了素色寝衣,头发柔顺的披散下来的颜凊斓。 那些冰冷坚硬的气质,在这一瞬似乎都消失了。 又恢复了以往温灼瑾熟悉的样子。 颜凊斓对上温灼瑾的眸子后,神色微微有些不自在,很快消失。 “吻我。”颜凊斓道,似乎在发号施令。 温灼瑾怎么也没想到,颜凊斓会说这样的话。 温灼瑾呆愣的看着颜凊斓时,颜凊斓眉头蹙起,没有等温灼瑾来,俯身过去吻了温灼瑾。 以往都要温灼瑾诱哄的主动,是温灼瑾极喜欢的。 这个时候,温灼瑾却是懵懵的。 带了一点力道的吻,轻咬在温灼瑾的唇瓣上。 温灼瑾呼吸跟着急促了几分。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触感,让温灼瑾一下子仿佛回到了斓园两人亲密时。 可是,现在是什么情况,她为何要这样做? 她到底想要什么?! 温灼瑾没有想出来个所以然,思绪便被扰乱了。 压住她的人扯开了她的寝衣,如以往自己揉弄她一般揉弄自己。 只是,颜凊斓到底鲜少做这些,总是不得劲儿,如小猫挠痒痒。 温灼瑾闭了闭眼,什么也不管了,反身欺了过去。 颜凊斓低哼了声,不知道是痛还是什么,只伸手将温灼瑾抱住。 整个过程没有说一句话,却比以往都激烈了几分。 两人的情绪都很复杂,但是身体是诚实的,分开了几日,异常思念彼此。 依旧非常契合。 被情绪带着,都恨不得将对方焊在自己身上。 以往或多或少都有收着点力度的温灼瑾,这次完全放开了。 对方没喊停,她就将全部力气都用在她身上。 等歇了下来,温灼瑾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快被温灼瑾给弄坏了。 整个人陷在柔软的被褥里。 腿还分着,没有闭合。 唇被吻肿了,白皙的皮肤上都是吻痕,眸子里都是泪,溢出来挂在两腮。 被欺负狠了,看起来极可怜。 温灼瑾微微吸了口气。 软软的低哼声从颜凊斓鼻腔发出,挂在两腮的泪珠滴落,温灼瑾感觉心里一颤,看到对方伸手,便俯身抱住人。 这就是她对自己的惩罚吗? 温灼瑾不知道。 以往温灼瑾都是起的早的那个,第二日早上却是颜凊斓先起来了。 温灼瑾没动,装睡。 颜凊斓撑起身体,又倒下去。 身体酸软,又痛。 颜凊斓窝在温灼瑾颈窝喘息了几息,并没有多停留,想了想那一堆要处理的事,颜凊斓还是爬起来了。 外面天还黑着,颜凊斓便离开了。 温灼瑾等颜凊斓走了,坐起身看着门口发呆。 周围还都是颜凊斓的味道。 即使颜凊斓的性格变得不熟悉,有很多陌生的地方,但是,她的身体还是那样,她的味道,触感也还是…… 温灼瑾揉了揉自己的脸颊,长长的吐了口气。 以往那样程度的亲密,颜凊斓都要睡很久,娇气的哼哼许久,今日却…… 温灼瑾很快也起来了,她想看看这地方是哪里,只是行走的范围被禁止在房间里,不能出去。 不管她从窗户口,还是门口,都有人看着。 她现在相当于换了一个华丽一些的牢房。 身边没香材,也没有香,温灼瑾想了想,便找了笔纸来写香方。 一连几日,都是晚上才看到颜凊斓。 颜凊斓没有和温灼瑾多说什么,看上去很疲劳,却对于和温灼瑾亲近很执著,每晚都要。 直到两天后,颜凊斓被人扶着回来,身边还跟着一个熟悉的人。 是温灼瑾曾经请的莫女医。 温灼瑾不用莫女医说,便知道颜凊斓是月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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