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迪、朱迪·伯德，她在哪里？冯拨开身边的从属，他们重新将他从那群小屁孩手上救了出来，他以为自己要逆风了，但这一出——
“在找我吗？”
冯突然停下了急匆匆的脚步。
朱迪·伯德掀开半张面罩下，略带嘲讽的神情，这让冯感到了无比的压迫感。
他当初只是为了忽悠她，说说而已。什么“未来是你们年轻人的”，哈，他不相信这些。
阿芙拉鬼魅一样出现在他的身后，短匕架住了他的脖颈。冯的从属全都对准她，生怕她稍微用力，就划开冯的脖颈和血管。
“不用担心，我们不会让你死的，就是想让你安静听我们说话罢了。”朱迪说，“你也看到了，你已经输了。我确实思考过把你放在这个混乱的局里，到底会有什么样的变数，但现在结果已经不重要了。我也没有别的想法，很单纯，只要你的目的达不到就行了。”
“哈，我怎么知道你们的话是真是假？我们可以用信息差欺骗那些蠢货，你们用了一样的手段也不是不一定，我怎么会相信你……”他话到一半便硬生生止住了，他看见了朱迪手上的玩偶狗头，黑色的眼睛里，似乎隐隐约约闪着信号灯的红光。
第96章 自由
“放心，我不会按下去的。”我退后几步，随时警惕着那些蠢货来抢夺。
“朱迪，把它给我。”冯竟然还在试图劝说我，当然，此刻的他即使再努力保持着风度，在我眼里也不过是一个可笑的家伙。人类真是烂透了，自私可怕，一旦他们手中掌握着权利，他们会变得丧心病狂，用美丽的皮囊，也掩盖不住恶臭。
“你并不会对他们负责的，对吗？我是为了白鹰，为了那么多人！我只不过和他们是各取所需，你们为什么不能明白我的良苦用心！”
“因为你虚伪，还有谁会相信你的话语？”
我晃了晃手中的引爆器，示意阿芙拉离开。
她走到了我的身边。
“做个试验吧，我会把这东西交出去的——可能是你，也可能是你，或者随便什么人。我知道人类社会已经糟透了，但是我现在很有兴趣，想看看到底可以遭烂到什么地步。”
“朱迪·伯德！”他怒吼，他咆哮。
我并不相信任何人可以真正庇佑谁，我只想要能被自己掌控的命运，我要甩脱这一切。
-
冯、罗杰的演说，让人心动摇。
一个几乎要被人淡遗忘的组织，在人群和硝烟中，缓缓升起了他们的旗帜。
独立党。一个从迪伦·威廉姆斯上位后，就逐渐销声匿迹的组织，他们掩盖锋芒，韬光养晦，在混乱局面的如今，重新露面，让所有人都能听到他们的声音。
“禁止资本、财阀统治人民！”
“我们要反抗独断的暴政！”
“被压迫的底层人民，站起来，我们需要原本的自己！”
虽然这帮家伙做事激进，但在现在看来，他们不免显得清醒很多。
当越来越多的“独立党”站起来呼喊自己的需求时，这意味着有那么多的人，曾在这种资本渲染的虚假乌托邦中，被迫牺牲自己的权利，被迫“甘愿”接受压迫与安排。他们发现自己是蝼蚁，于是又不甘于做蝼蚁，所以他们要呼喊，要人听见自己的声音。
一切的旧秩序被彻底打破，要重新洗牌。
有人感受到了危机。
不光是冯或者威廉姆斯之流。他们垄断，却也并非绝对。阶级的对立在此时被分割得相当明显。他们似乎已经并不算重要，即使是在逃亡中被暗杀在哪个小巷子里——比尔握着枪托的手还在微微颤抖——冯在接街头走失，他明白自己的一切已经消亡殆尽——他们只是象征着一个时代的转变。在人类历史的河流中，一块凸起的岩石。他们会让水流溅起水花，却并不会改变河流的方向。
他们正朝着大海行进。
罗杰也并未彻底宣告胜利。伯德团的各位都聚集起来，他们要继续商量下一步的对策。要在这个乱局里站出来主持局势？还是要继续观察等待变化？他们觉得最后这些都会冷却下来，有一个固定的形状，难的是要如何在这种时候生存。
天空灰暗，仿佛有风暴即将来临。
他们该如何生存？人类的命运要去往何方？
“说真的，这好累。”夏洛特抱怨。
罗杰有些不满：“你什么都没做，你累什么？话说，谁知道朱迪和阿芙拉在哪里？”
-
朱迪和阿芙拉站在方舟的高层，那里有个瞭望塔。
她们是逃到这里来的。
有被压迫的人觉醒，当然也有压迫别人的人，不甘愿自己的无上权力被剥夺。他们怨恨这种改变，更需要能够握在手里的真正的权利。
他们嫉妒朱迪·伯德的狂妄，所以他们要抢过来。
朱迪咒骂他们是“恶心的人类”，她问阿芙拉：“虽然你曾经和他们为伍……哦对，你忘记了。但重新学习做人之后，当你看见这一切后，你还会继续想要靠近他们吗？”
还会继续选择这个失败的族类吗？
阿芙拉没有回答，朱迪也继续沉默不语。她原本还想用言语，说明这些资本的罪恶，说他们为了权利是如何草芥人命，将所有人一视同仁踩在脚下，再一遍遍质问他们的罪行。但她放弃了，朱迪并不选择这样做。那是没有意义的行动，人类的文明、秩序，并非三言两语就能够改变的。至少，她自己不愿意被这些语言束缚、被人动摇。那些可控制的，是最愚蠢的家伙。
通讯器有讯息接入，朱迪回应。
是罗杰，他问她：“你们在哪儿？”
朱迪并未直接回答。她看了看画面里的其他人，沉静地说：“在一切沉寂之后，把方舟开回去吧，这个世界需要新的秩序了，我们有必要让他们——让那些自以为是的蠢货们知道这件事——不管最后会变成什么样。”
“什么意思，你不打算亲自掌控、玩弄一下这些蠢货？”罗杰显然很不理解。
“没兴趣，你知道的，我虽然是独裁者，但是不喜欢裁决傻瓜。”她看上去显然淡然多了，她紧紧握着身旁阿芙拉的手，和她十指相扣。
海上波涛涌起，在那蔚蓝平静的海面之下，还有更多更深的东西，尚未被人探知。
她朝水中丢进一枚石子——那个破旧的玩偶，她拆解，丢向人群。那些疯狂追逐权利的疯子，如恶狗见了食物一样，疯狂地涌上去。她嗤笑一声，似乎是在问罗杰，又似乎是在问自己：“看，真的没有意义。”
有些人在触手可及的权利面前，就会变得贪婪又丑恶；有些人在这种时候意识到自己受到的不平等而站起来反击。她只不过是想测试一下，证实一下自己的想法，顺带再看一场无聊的戏。
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最后会走到这个地步，她原本只是简简单单想要活下去，再到如今的失望，所幸，她还有阿芙拉。
她们从瞭望台上站起来，眼前是波涛淋漓的海。
“Will you always be with me？”
“Yes.”阿芙拉的回答热烈而恳切，她和朱迪短暂地接了个吻，“I will.”
于是，她们纵身跃入那片自由的海中。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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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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