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宇道,“爷,是否要我们在岛上的暗线盯紧她?” 慕容济道,“盯自然要盯,查清她的目的,还有...告诉里面的人,人,我要活的。” 辰宇道是,便告退出了房门。 长欢进门,就见迎门处一整块硕大的太湖石泡在浅池中,而随着水流方向望去,蜿蜒曲折,这活水直通院内的一大片湖水。 湖水中央是一小渚,上面周圈种满了花草,此时已值深秋,却依旧有红色白色黄色的鲜花在盛开。小渚东西各有两条石桥通向湖边陆地,独留最中央摆了石桌凳。 这岛中岛,甚是有意境。 整个外院像是个硕大的花园,一眼望不到边。院子最外面依墙修了整圈绿柱红墙的回廊。院内依水而修,多见亭台小榭,由木质甬道联通。 长欢不时能见到有下人忙活,有修栽树木的,有擦洗亭台的,还有在湖中打捞落叶的。 越往北走,只有一条一人见宽的小河道自最北面山上流淌而下,最后汇入院中的湖里。河道东面是种有大片的花树和绿竹,中间铺着石子小路,显得幽静安详。 长欢跟着满叔穿行在石子小路中,向东行了大约有半炷香的时间,才来到位于岛东面的一处院落,这是外院杂役的住处。 这院子房间联排,想来住了不少人。满叔将长欢带进一个房间,道,“以后你就住这屋。” 长欢见房间不大,有个通铺,四个床位,只有最外面这个是空的。便将包袱放了上去。 此时一个和长欢差不多大的小丫鬟跑来,恭敬的道了声,“满叔。” 满仓忙道,“年年,你来的刚好,这是林小暖,以后住你们这屋,让她先跟着你帮忙,怎么做事,还有规矩,你都教教她。”满叔说完,便出了门去。 长欢见那个叫年年的丫头,小脸红扑扑的,看着倒有些活泼可爱。 年年围在长欢身边,左瞧瞧,右瞧瞧,好奇道,“你,吃午饭了吗?” 长欢摇了摇头,温言道,“还没有。” 年年倒是自来熟的一把拉过长欢的手,拉着她就往外走,边走边说,“我带你去吃饭。正好,我也还没吃。” 年年边走边指着经过的一处院子道,“这是外院那些小厮们住的地方。” 又见一处院子,便拉着长欢进去,道,“这里是厨房,以后吃饭都来这里吃。”说着带她进了大厅。 大厅中五六张桌子,坐满了人,男女分桌而食。年年拉着长欢凑到一张只有两个半老婆子的桌上,拿起桌上的馒头递给了长欢,笑道,“快吃吧,吃饱了下午我带你熟悉下这里。” 长欢好奇的打量着这里的一切,这样的生活,是她从未体验过的。简单的四菜一汤,两荤两素,心道,这谢家待遇还是不错的。 邻桌小厮们见有陌生面孔,低声说笑着,不时有人朝长欢这里瞧着。 见有一桌起了哄,长欢回望,年年见了便道,“你别在意他们,越看他们越嚣张,平日里就这副德行。” 长欢秉承多看少说的原则,埋头吃完了饭,跟着年年出了厨院。 年年指着旁边另一个院子道,“那里是浣衣院,负责清洗主子们的衣服被褥。咱们屋子住的另外两人,就在这里当值。” 年年说完带着长欢进了院落,不时从屋内走出,带着两套厚厚的当季杂役制服,带长欢回住处换上。 年年打量了长欢身上同自己一样的淡绿色窄袖短装,外套一件深绿色过膝坎肩,道,“小暖,你穿这套衣服,还挺好看的......我带你去我做工的地方。” 年年说完同长欢并肩出门向北行去,一路上说着府里的各种规矩。 越过石子小路向西,来到一片草坪,周边围着一圈的盆栽小花。草坪西侧是一片空地,上面摆着十几个盆景,多是松柏造景。越过空地,便是花房。 这片草坪的北面,是一大片独立院落。 年年指着这些盆景和盆栽小花道,“这些都是我养的,以后你就和我现在花房做,一同先侍弄这些花草。”见长欢不语,以为她心里担忧做不好或不会做,便宽慰道,“这些花草很好养的,别担心,我慢慢教你。” 长欢点了点头,指着北面的院落,开口道,“这是什么地方?” 年年忙按下她抬起的手,道,“那是主子们的住处,咱们外院的人进不得......如果能进去里面伺候,那月钱可是翻好几倍呢。”说着一副羡慕的神情。
这片院落的后面是向阳的山坡,郁郁葱葱,长欢又道,“那山坡上种的,可需要我们打理?” 年年看了眼,道,“那是三夫人的药园,有专门的人打理。平常人也是进不去的。” 熟悉完院子,长欢跟着年年去打了水,为花坪周围的盆栽,依次浇水。 身后吱扭的声音响起,年年忙垂首站在一旁,见长欢没反应,又去拉了她。 长欢猛地经这么一拉扯,手中的水桶倾倒,水流了一地,只听年年道,“大少爷,她是新来的丫鬟,还不懂规矩。”说着又扯了扯长欢的衣袖,示意她祈求饶恕。 长欢这才见到一个温润如玉笑若春风的瘦弱年轻男子,安坐在木质轮椅之上,身后跟着一个小厮。 长欢想起怪人曾说过谢白棠的养子,也就是大房的儿子,便是身有残疾,却不曾想过竟是这样一个笑如朗月之人,当下不免为他心生叹息。 长欢缓过神来,行礼道,“奴婢初来乍到,未曾留意身后响动,若是冲撞了大少爷,您大人有大量,多多恕罪。” 谢天冬依旧低头看着脚下的盆花,声音却是没有半点戾气,道,“无妨,下去吧。” 年年带着长欢退守最西面靠墙搭建的花房,见长欢若有所思,忙道,“别担心,大少爷和三夫人一样,都性子好,从不打骂下人。” 长欢趁机问道,“年年,这大少爷,怎么坐着轮椅,可是最近摔断了腿?” 年年嘘了一声,压低声音道,“这话不能说,也不能问,前几年就有小厮说这事,让老夫人知道了,被打了板子赶出了园子。” 长欢低声道,“这么说,大少爷的腿断了已经好些年了?” 年年见四下无人,点点头轻声道,“已经快十年了,大少爷小时候被人推到冰湖里泡了一夜,我听说救上来的时候只剩半口气,好不容易救活了,腿就这样废了,大夫都说这辈子估计都站不起来了......你可别说是我告诉你的啊。” 长欢点了点头,心想这个岛上,秘密果然不少。
第22章 谢白棠 自到了逍遥岛已半个多月,长欢面子上每日本本分分的做工,私下里同年年熟路了起来,将这府里大大小小的人物脾性、喜好、关系等一一记在心里。尤其年年说谢白棠最喜欢去小渚赏花的事,长欢在心里慢慢盘算着。 越是熟悉,长欢发现年年这个小丫头,倒是表里如一,对谁都是一副热心肠,没什么坏心眼。 同屋住的另外两人是在浣衣院洗衣,看起来也算本分,有年年护着长欢,倒也没经历欺负新人这档子事,相处起来也算平静无事。 长欢早前便说领了月钱,要请年年去外面吃了一顿,算是连日来对自己的照顾。年年自是乐的过一次嘴瘾,心下对长欢更是当成了知己一般。 到了月底发月钱这日,下午有半天假,领月钱的同时可以领出门的对牌。 年年早早叫了长欢一块排队去领了。长欢虽没做够足月,但是月钱倒是按天给了,算起来也有八百钱。这些钱长欢自是不放在眼中,随即拉了年年一道出了岛去。 年年是个小财迷,看着自己的钱袋子,乐呵了一路。 年年自小长在江东,对这里分外熟悉,专程在城东找了一家老馆子,价格实惠,味道还不错,便一同吃了午饭。 饭后长欢抢着结了账,同年年道,“我想去看看花姐姐,这次能进来多亏她。今日即是出来了,理当去探望一番。” 年年只当长欢是个知恩图报之人,便道,“我就不同你一道了,你且去,我正好也要回家一趟。记得,日落前回府就成。”刚走了几步,又回头叮嘱道,“对牌带好了,别丢了。” 长欢应是,见年年走远,掉头往城中药铺东安堂走去。 药房中没几个人,长欢进了门,直接去了取药处,道,“九钱乌头配九钱半夏。” 药堂小哥听罢,疑惑道,“姑娘确定吗?这两味药可是不能一同吃的。” 长欢道,“你只说有没有?” 药堂小哥盯着长欢道,“姑娘,请稍后。” 长欢在药堂等了片刻,那小哥又出来到,“存货不多了,姑娘同我去后堂取吧。”说罢带着长欢入了后院,进了一处房间。 只见不多时,杨延便推门进来。 长欢见到杨延,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道,“舅父,好久不见。” 杨延亦是开心的拉过长欢的手坐下道,“让我好好看看你......好像没瘦反倒胖了点。如此看来,这谢家的伙食应该不错。” 长欢点头,道,“今日发月钱,下午不当值,便抓住机会出来告诉你一声,就怕你等急了。” 杨延温言道,“这半个多月没你消息,我还担心你出事,不过现下见了,我便放心了。如何?进展可还顺利?快同我说说自上次分别后的事。” 长欢将遇见怪人,到花满枝将她弄进谢府,结识了年年,一应简单说了一遍。 杨延听罢,沉思道,“你确信,你见到的牌子上写着江夏二字?” 长欢点头,好奇道,“有什么问题吗?你猜出那怪人的身份了?” 杨延不自然的笑道,“估计是江夏哪处当差的,那些个官家人最喜欢摆谱故作神秘,不用去理会。”后又自夸道,“我教出来的人,自然样样都是顶好的,某些人见了想收在身边,也不是不可能的。” 长欢无奈笑笑,岔开话题道,“百日红我还没见到,等我回去了再打探打探。”接着又把出入令牌的事同杨延说了。 杨延收起微笑,一本正经道,“你千万当心,若有危险,便不取也罢。千万记得来这里给我送个信。你自己若出不来,也千万找个人过来。药堂的伙计都吩咐过了,你可还记得危险信号是哪几味药?” 长欢道,“一钱乌头加一钱当归,我记着呢。”愣了愣神,继续道,“谢家的大少爷小时候被推到冰湖里,泡了一夜,之后腿便残废了。你可知,这腿可还有法子医好?” 杨延道,“这得看具体伤到何种程度。若是当时及时医治,辅以针灸,内服活血化瘀的药,再加每日调理,也并不是没有恢复的可能。若是伤的重,耽搁到现在再治,恐怕要费事一些,想要再活蹦乱跳习武,是没可能了,只是恢复到日常行走应该不成问题。” 长欢心下便有了判断,看来这个谢家大少爷也不是像他看起来那么简单。 长欢看着一脸真诚的杨延,突然内疚道,“你确定真的要一直呆在这陪我?若是我半年还没到手,你就待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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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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