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欢一脸嫌弃道,“你就算了吧。你连小舅都打不过。” 林荀在边上噗嗤笑出了声。被杨延瞪了一眼,才止住笑。 杨延道,“我那是让着他。你这么瞧不起你舅父......太让我寒心了...不过话说回来,若真是碰见了,就算我打不过,可是未必不能全身而退。毕竟.....” 长欢接过话道,“毕竟您轻功一流,逃跑的功夫天下第一。” 杨延气的脸都红了,做势起身就要揪长欢耳朵,只见长欢三步并作两步,一跃而起,再见已是落到了院中那棵高大的香椿树梢。 杨延没占到便宜,口中抱怨道,“阿荀,你看这孩子...竟然编排起我来了。真是越来越没大没小。” 长欢在树梢朝下望去,笑着喊道,“舅父,你从小教我的,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你看我学的可好?!” 杨延脸上表情复杂,心中五味杂陈,却又说不出话来,只好施展轻功飞身上树,长欢见状,岂能让他轻易抓到,两人在院中你追我跑,从树上跑到房顶,又落入院中追逐。 林荀静静笑看二人打闹,顿感岁月静好,但愿此刻长流。 -------------------- 作者有话要说: 改了错别字。。。请叫我马虎后妈~
第7章 醉相思 别苑的时光,宁静而悠闲。 林长欢觉得最近时间好像在戏弄自己,忽长忽短。不想安错的时候,时光如梭。想念她的时候,又觉得:山静似太古,日长如小年。 滞留山中已过半月。思念却未停止,反而与日俱增,愈演愈烈。 这一日,白云游走,掩去秋日晴暖。待午时,狂风已至,卷起落叶一片。 林荀抬首望天,道,“起风了,倒是个适合在屋内饮酒阔谈的好日子。” 杨延笑笑,附和道,“那有何难。前年埋下的那几壶桃花醉,现下也到了开封的时候了。”说着迎着风,拎了锄头,去院中那棵香椿树下抛去。 待杨延收拾妥当,去叫长欢时,她正一个人趴在桌边发呆。闻说有酒,便跟了来。 长欢好酒的毛病,大约是跟杨延学的。不过连着杨延酒量浅的毛病也一并学了来。 用杨延的话说,酒量浅有酒量浅的好处。开心时喝一点,乐心神。难过时喝一点,忧愁散。无事时喝一点,快活赛神仙。 林荀的屋内,草药味弥漫,想来是杨延没事就鼓捣那些药草的缘故。此时更是混合了酒香菜香,却是别有一番味道。 桌上早已摆好了林荀亲自下厨做的一盘醉蟹,现炒的一叠花生米,和几壶酒。 林长欢不见外的拎起一壶,扒开盖子,便饮了一大口,一屁股坐在凳子上道,“好酒。” 杨延乐呵道,“那是自然,阿荀酿的酒,岂是那寻常酒可比的。” 林长欢这才拎起酒壶,左看看又瞧瞧道,“还真是前年咱们一块烧的酒壶。这酒就是当时二舅酿的桃花醉?果真好喝。” 林荀分别夹了一筷子醉蟹至长欢和杨延盘中,宠溺道,“尝尝。” 长欢和杨延不约而同,直接下手,吃的好不满足。连吃几块后,就着盘边的拭巾胡乱擦拭了手,洁白的拭巾上便现出几个黄色的手印。 长欢满足的说道,“二舅,你若这般下去,醉仙阁的掌厨都要失业了。” 杨延附和道,“就是,就是。” 林荀看着长欢和杨延相同的动作,温柔笑道,“你们若喜欢,我倒是心甘情愿永远做个厨子,也挺好。” 心甘情愿之下,藏着一颗相守相伴的心。 这一刻,长欢想到了阿错。 林长欢羡慕不已,问道,“二舅,你有没有过那种感觉,就是虽然刚认识一个人不久,可心里却感觉好像已经认识很久很久。” 林荀忍不住思量道,“你可是对谁一见如故,一见钟情了?” 杨延放下手中酒壶,瞪大双眼道,“什么时候的事?叫什么?府上是哪家的?可是我认识的?” 一连串的问题让林长欢有些招架不住,略显难为情的糊弄道,“我就是看话本子上有这么写的,故而有些好奇,随口问问...” 林荀道,“大抵有些人,这一世,是为寻觅彼此而来的吧。”说着温柔的看了眼杨延。 杨延摆摆头,咧嘴道,“也有可能是,王八看绿豆,看对眼了。最大的可能是,见色起意。你可是有见过哪个长得丑的弄出什么一见钟情一见如故来的?” 见长欢一脸的不屑,杨延继续道,“我可没瞎说啊。你看这江湖上,若是遇到了英雄救美,那英雄若是个长得有些姿色的,那女子不都说,无以为报,愿以身相许嘛。可若是换个长相平庸的,便都是大恩大德,来生再报了。” 一席话,倒是逗乐了林荀。 林长欢摸着自己的脸颊,边发呆纳闷道,“那我,也算是有些姿色的吧?” 林荀笑道,“你忘了,阿延平日怎么说你的,小仙女一枚。” 林长欢这才放下心来,开心道,“喝酒。敬生的有些姿色之人。” 三人碰杯,笑作一团。 杨延忍不住叹息道,“小欢欢,你太爱臭美了。比我,有过之而无不及。”说完又忍不住自认潇洒的理了理头发。 三巡酒毕,酒壶已见底。杨延走出门外,叫忠伯再搬两坛酒来。看杨延的架势,是要不醉不归。 这酒,若是只喝一种,倒没那么快醉倒。只是先前他们喝的是桃花酿,现下搬来的是中秋剩下的桂花酿。 小酒杯不经意间换成了大盏。很快,杨延说话开始有些秃噜了。起身时,也显得有些摇晃。 另外两人,也好不到哪里去。 林长欢小脸绯红,隐约觉得有些醉意。便道,“我好像喝醉了。” 林荀和杨延默契的互看了一眼,噗嗤笑出生来,同时举杯,杨延笑道,“祝贺我们家小欢欢,人生第一次醉酒。” 他们共同经历着和铭记着长欢几乎所有的第一次,这一次,也不例外。 长欢同时举杯,又饮下一盏,继而笑眼迷离的问道,“舅父,你说,如果我是明月楼的杀手,可是有一天我不想做杀手了,可不可以?” 杨延一手托腮,又喝了口酒,道,“傻丫头,你以为做杀手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还真当明月楼是开客栈的啊...” 又转头笑嘻嘻的对林荀道,“阿荀,她果真醉了。都开始...说胡话了。” 长欢举起左手,拇指轻轻掐着食指指尖,冲杨延他们笑道,“我只是有一点点...醉酒的感觉,不过,这个感觉好奇妙啊。”说着笑呵呵的一个人傻笑了一会。 夜幕降临,屋内渐渐暗了下来。 林荀身形微微不稳,却依旧掌了灯,屋内顿时亮堂许多。 林长欢小声嘟嘴喃喃道,“做杀手,太危险了...不适合...还要人担心来...担心去。”说着手中酒盏碰了碰杨延的酒盏大声说道,“你还没回答我呢......到底有没有办法可以逃离明月楼...不做杀手?” 杨延半眯着眼,红着脸大声道,“明月楼的杀手,身上都有一线牵...有一线牵跑...跑不掉。若说不做杀手,唯一的...唯一的办法就是把一线牵给解了。” 长欢一张大脑袋凑近了杨延,疑惑道,“一线牵...是什么鬼?” 林荀迷瞪着双眼插嘴道,“一线牵,是花中提炼的一种香。香之极,则无味。岂不知,千里追踪一线牵,万花掩息百日红。” 杨延拍桌赞同道,“说的好。百日红...百日红...就是一线牵的相克之物。”说完打了一个酒嗝。 长欢懒洋洋的重复着道,“百日红?百日红...”自顾自的说着,就傻呵呵笑出了声,又问道,“哪里有百日红?” 杨延拍桌而起,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道,“当年世上...如果还有百日红...就只有...只有逍遥岛谢家了...” 杨延的声音越说越小,最后像是在喃喃自语,”我就差百日红...还没种出来...“。话语未落,眼见就要倒下,好在林荀眼疾手快,扶住了。 “阿延,你醉了。来,我扶你躺下休息。”林荀说着晃悠悠将杨延扶至榻上。 林长欢心想着去帮忙扶一把,可手脚有些僵硬,走起路来也是直愣愣的。 林长欢看着给杨延脱鞋宽衣的林荀,道,“二舅,我回我屋了。我...我没事...我先回去了...我好开心啊。二舅晚安。” 开门时,门外的冷风涌进屋内,让林长欢打了一个冷颤的同时,也仿佛清醒了些许。 不过只是一时错觉,那醉酒的感觉,她喜欢的紧。 长欢歪歪撞撞回到自己房间,屋内已有丫鬟掌了灯,待长欢歇下,便小心带了门出去。 长欢倒头就趴在床上睡了过去。倒是林荀不放心,又跟了过来,见长欢睡着了,便悄悄为她掩了掩被角,这才安心回了房去。 林长欢不知过了多久,模糊之中,感觉脸颊有些痒痒的,她酒意未散,闭着眼睛伸手一抓,倒是让她抓到一个略显冰凉却又软绵绵的东西,登时睁开了迷离的眼睛。 只见眼前出现的是安错的脸,正坐在她的床榻边,一只手被长欢握在手中。 长欢眯笑着摆摆头道,“阿错,原来又...梦到你了。”依旧抓着安错的手,紧紧不放。双眼渐渐又合了起来。 安错开口道,“你没做梦,是我。我来看你了。” 这一番话,倒是让林长欢又费力睁开了眼睛。 安错闻到一股强烈的酒味,道,“你醉酒了?我改日再来看你。”说着便要抽身。 林长欢以为自己还在梦中,却坐了起来,一把抱住了安错,带着委屈道,“我不要你走...阿错,我等了你好久,好久...你为什么不早点来看我?” 安错轻轻拍着长欢的后背,用从未有过的温柔语气道,“我不是来了吗?”连日的奔波,从关西到江陵,她马不停蹄。 安错从未想过,自己也有想要见一个人的冲动,也有想要将她涌入怀中的冲动,也有会想要温柔的说出“我也想你”的冲动。 长欢将头埋在安错肩头,口中喃喃道,“百日红...我一定会找到百日红,到时候就可以解了一线牵...你就可以自由了...阿错,就自由了。” 安错错愕,“为什么?为什么要帮我?” 长欢的声音透过安错的身体传至耳中,那声音带着一丝震颤,却分外的清晰,“阿错,我喜欢你...我想和你...永远在一起...” 这一句话,却让安错,湿了眼眶。 当泪水顺着脸颊滑下,流入口中,那丝丝涩味,她才察觉,原来,自己也是有泪的。 多年未见的泪水,却因为一句“我喜欢你”,而流。 作为杀手,是不应有爱的。作为明月楼杀手堂的堂主,冷血和无情才应该是她的化身,任务才是她活着的使命和意义。 可是心为什么动了,又痛了。 可这一刻,一切仿佛都不重要了,只有眼前人,怀中人,是那么真实,是她想要紧紧相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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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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