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万啊,想不到你块头不大,胆子却挺大,可我不行啊,晕,有点晕。”褚涛是北方汉子,身高192cm,而万桐是典型的南方人,168.88cm的身高已经算是周围女生中拔尖的。 “哥,相信我,这条路不仅能避开拥堵,还能走捷径。” 褚涛左手拿东西护住头,右手拽得更紧:“你这技术,就像平时开出租的大爷,横冲直撞,改明儿12分不够扣来找我。” 他余音刚落,小车拐出了路口,驶进大道,万桐一路踩着油门超车,4点30刚过,就在南湾半岛别墅区北门停稳车。 保安见有人气势汹汹而来,推开保安亭的门正想上前询问,万桐已经掏出警官证,语速滔滔:“市公安局办案。”保安瞅到两人虽然没穿警服,但腰间别着枪,赶紧按下自动开关放行。这是南湾集团开发的项目,住里面的人非富即贵。万桐和褚涛步行往深处走,经过白木栅栏,大片草坪映衬着耸立的褐红色屋顶,高挑大气的布局又不乏文雅精巧的亭台装饰。 “这些人可真有福,我们啊,打拼十辈子都享受不了。”褚涛在一旁咋舌。 “没什么好羡慕的,每个人的贡献不同,体现的价值也不同,我就只想每天吃饱,再多破几个案子。” 褚涛豪爽地拍了拍胸脯:“哈哈,我也一样,小万今晚想吃什么?哥请你,当是接风。” “先把正事办了再说吧,谢谢涛哥。”他们边说着,已经走到6号别墅后花园,栅栏里,打扮华丽,妆容明艳的中年妇女抱着一只赛级萨摩耶幼犬,在院子里喝咖啡。 “嘿,一看就是有钱人” 万桐没答话,绕过花园到前门,轻轻叩响棕红色的大门,开口的是林家的保姆。“是谁?” “市公安局警察,接到报案……” “您等等,我问下太太。”保姆一般不敢私自开门。 3分钟后,门打开,万桐和褚涛随保姆在待客厅的沙发落座,又等了几分钟,抱着幼犬的妇女才慢悠悠游移出现。 “什么事?”全然一副不耐烦的语气。 “想了解一下林先生失踪的具体消息。”褚涛问话,准备笔录。 “失踪?我怎么不知道,谁报的警?”女人扯着嗓子道。 “昨天早上7点15分警方接到的报案,地址填写的南湾半岛6号别墅。” “老林昨晚还和我联系,怎么可能?他出差少则5天,多则半个月,没什么好稀罕的。”她说完,蹭起身,准备让保姆送客。 “能让我看一下聊天的内容吗?”万桐不甘心。 “小万,这不符合规矩,我们还是走吧,对不起,打扰了。”褚涛打断她接下来想说的话,拽着她,告辞起身,急匆匆踱出别墅门。 “涛哥,我还是感觉不对劲,但她又不像在说谎。”万桐抿着唇思考,“对了,报警号码呢?” “这儿。”褚涛拨了出去。 “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机械的女声致使两人的眉拧成一道直线。 ----------------------------------------- 雷龙县万源乡夕蒙山。 漆黑的夜晚,寂静幽深,偶有脚步声踏动,时不时可以听到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十几束清冷的手电白光打在地上,扩散开,仲夏时节,竟能感觉丝丝凉意蔓延。市公安局加上县公安局49位民警,从下午4点开始大范围排查,到深夜10点,一无所获,突然有人喊道:“这儿有发现。” 周围十几个人聚集在一起。 “聂队,泥土松动,扒开后,刚好是可以容下一个人的坑。”县公安局一位民警道。 聂芷兰关上电筒,保存仅有的余电,问:“这儿平常有人经过吗?” “白天爬山倒有人,但也少,晚上基本没人往上跑。” “紫色土壤水土流失快,物理崩解风化也快,土层浅薄,通常不到50厘米,这一片更薄,所以没有农民愿意种植作物,都空置着。” 马昭思索道:“如果说,这是第一埋尸现场,凶手发现土层太薄,害怕暴露,又把尸体运走焚烧?” “仔细搜寻周围有没有新的线索。”女人言简意赅的发令,不想再浪费时间。 “是!” 民警分散而去,聂芷兰灭掉电筒,在大坑旁边蹲下。 “聂队,昨天凌晨那场大雨,把附近的脚印和该有的证据都冲刷掉了,痕检工作的难度太大。”马昭和聂芷兰对视了一眼,脸上带着少见的凝重, 聂芷兰捻了捻左手虎口的软肉,截然道:“再难也得继续往下查,黄金48小时已经过了,我们竟然连死者的身份都没有确定!” 她微睁着眼,眸色深沉,不知过了多久,才站起身,独自朝夕蒙山的另一半山脚走去。聂芷兰个高腿长,走得很快,顺着小路往下,她瞧到街道尽头有一家面馆还在营业,虚弱地亮着两盏灯。 走近了看,里面一对约莫有60岁的老夫妻立在灶台前忙碌着,六七张桌子,坐着两三个人。 “大妹子要吃面吗?我们这家凌晨面馆,三十多年历史了,很多外出发达的小伙子,大妹子,过几年衣锦还乡都还惦记呢。” “好,煮一碗排骨面吧。”聂芷兰挑了一张靠外的桌子坐下。 “老大爷,最近乡里有什么不寻常的事吗?” 老爷子把一溜面扔进锅里,吸了口左手叼着的旱烟,瞬时吞云吐雾,心满意足:“不寻常?没有哩,我们万源太平得很。” “谁说没有?老头子,东郊的银杏树被雷劈坏了枝干。”老婆婆往碗里放齐了酱料。 “哦,你这样一说我才记得嘛,还有小林子前天中午说晚上来吃面,我们等到凌晨打烊,都没见着他人。” “他现在是大老板,肯定忙事,忘了正常嘛。” “老大爷,谁是小林子?”聂芷兰眯着眼,思维飞转。 “万源乡走出去的人才,他小时候最爱吃我们家的素面,一天三顿都可以。” 老婆婆帮着把面盛进碗里,端到聂芷兰桌前,抢过话说:“小林子去城里混得风生水起,经营几家机械厂,还有煤场,乡里很多小学都是他捐钱修缮的,大好人哩。” “嗯,他是大好人,但愿好人有好报,婆婆,银杏树往哪边走,我想去瞧瞧。” “哈哈,大妹子也是去求姻缘的?那棵是雌雄同体的银杏树,附近很多乡邻的年轻人都慕名而来。” “嗯,是呢。”聂芷兰嚼着面,含笑回道。 “但那边晚上黑,人又少,你一个姑娘家不安全。”老婆婆好心提醒她。 “没关系,婆婆,我哥哥在,他等会儿就来。” “这条街走到那边的尽头,然后向右拐,再走200米就到了。” “好,谢谢婆婆,面真好吃。”聂芷兰放下20元钱,趁她佝偻着背转身,下了桌,疾步离去。 “诶!大妹子,要不了那么多,我找给你15元。”老大爷步履蹒跚追出,女人早已消失在黑暗中。 “昭哥,带几个人来村里姻缘树这边,有重大发现。”聂芷兰边走边说,像是又想到什么,接着道,“最好是熟悉万源乡的人,还有,问他,被雷劈断的树干在哪?拿过来。” 夜越发深黑,月光隐近层层的雾里,不知哪来的野猫哇呜乱叫着,似婴儿哭啼般,挠心撕肺,声音愈来愈近。 聂芷兰打着电筒,因迈步太快,心如击鼓,疯狂地跳动着,好像真相就在不远处,她急切想追逐,再紧紧抓牢。 右转,又疾走两分钟,抬起头,偌大的两相交缠的银杏树映入眼帘,枝叶繁茂,上千条红色布条,承载着美好的愿望挂满枝头。然而此时此刻,白光的影射下,树影重重,却显阴森怖怖,聂芷兰深吸一口气,缓着紧张跳跃的脉搏。半晌,她再次睁眼,开始围着大树,仔细搜寻,走半步,翻动一下,再走一步蹲下来用手扒找,不放过一丝一毫。蓦地,她发现,一枚金黄色的指环,安静地藏在几张枯叶之下。聂芷兰不慌不忙戴上手套,小心翼翼捡起来放于掌心,指环内壁,“林”字清晰可见……
第8章 Chapter 7 月色全然隐没,大地蜷缩,四处都阴沉沉的,像被野兽吞噬般,没有一点星光。聂芷兰手中的照明工具电量耗尽,她停下搜寻,背倚着宽厚的银杏树干席地而坐。 远处的脚步声渐行渐近,两三束白灯撕扯开黑夜,摇摇晃晃。女人微阖着眼适应光亮,利落的动作起身,他们已经迎了上来。 “聂队,折断的枝干。”雷龙县一位民警伸手递给她。
“谁说是被雷劈的?断截面一点焦黑的痕迹都没有。”雷电乃极端气象,接触必定会产生高温烧灼,可聂芷兰手中握着,直径大概12cm的枝干断截面木色洁净。 女人的语气有些生硬,仿佛在质问,身材矮小的民警哆嗦了一下,管辖区域如果发生命案,他们肯定也想尽早侦破,随即道:“那晚确实雷电交加,邻里们传的,乡干部也没做处理,以为是自然现象。” “断截面不规整,甚至有点粗糙。”她捻着发刺的木面,陷入思考。 “你是说?”马昭问她。 “可能承受不了什么重物被折断,你们看,表皮有磨损,应该是麻绳绑在上面,来回摩擦造成。”聂芷兰又摸出衬衣左上角口袋里的指环,“我推测这应该是死者遗留的,放进证物袋,带回去。” “再仔细搜查,多走访一下附近的村民,了解有没有目击者。”马昭适时把工作安排下去。 “收到。” 几位民警散开,有人给还在山上的同僚打电话,有人联系乡派出所调取资料,也有人打着电筒继续在周围搜找。 聂芷兰双手交叉又紧扣,耳边四下的动静杂乱起来,她拖着平淡的声调道:“昭哥饿吗?陪我去一家面馆坐坐,我猜测,死者的名字很快就能跃然纸上。”刚说完,市局值班室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聂队,你们刑侦支队是不是有一位叫万桐的警员?十分钟前南湾半岛的郑女士打电话投诉她扰民,还说她想侵犯群众的隐私权。” ------------------------------------------- 万桐和褚涛回警局的时候正好遇到晚高峰,纵然她车技再绝,也无计可施,8点10分,褚涛才瘫倒在办公室供人休息的沙发上。 万桐靠着单人沙发,盘起腿,一次又一次锲而不舍地拨打那个报案电话。直到马昭嘱咐他们先回家休息,她洗完澡躺在床上,11点07分,黑暗的手机屏幕突然亮了起来。 “喂,你是?”说话的声音显年轻,推测对方的年龄应该不大。 万桐鲤鱼打挺坐了起来,激动的声音夺口而出:“我是市局民警,请问林盛复先生失踪的案子是你报的吗?” “是,他是我爸爸,昨天早上给派出所打电话,警察说失踪未满24小时,不予立案,只作简单登记。” “林先生有没有回家?和你联系了吗?” “没有,我打老爸的微信电话,他都不接。”
耽美小说 www[.]fushutxt[.]cc 福书 网
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自愿捐助网站
网站无广告收入,非盈利,捐助用于服务器开支!
怕迷路,可前往捐助页面加联系方式!
点击前往捐助页面>>
94 首页 上一页 4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