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得知后,神色冽然,转身而去。 龙王见他离开,当即叫住他:“且慢,公子哥留了几句话给你。” 白泽连身都没回,径直往前走。 龙王在他后面喊到:“他说,从今以后你不必找他,他有挚爱一生的心上人,就是他的徒儿,神魔难修正果,望你好生活下去,不必为情所伤。” “……” 白泽闪现离开。 留下一个暗自悲伤的落魄背影给龙王。他暗骂,活该,被人骗,叫你打我家门的主意,哼! 白泽追到净咯殿,全殿上上下下灯火通明,一派喜庆祥和,大概是恭迎凌泉君所营造出来的气氛。 他暗讽,好啊!他才走开多久,凌泉君就移情别恋,还要临幸蠢徒儿。老子一向疯狂,不把你就地正法,你就记不住自己是谁的人。 白泽打着沉重的心思,幻成一只可爱的小奶猫溜了进去。 小奶猫找了欲米殿,喷泉池,净混虚的后山都没有找到凌泉的身影,最后,白泽在阮锦住的偏殿找到了他。 他们正对坐喝酒,闲聊。 小奶猫爬到窗沿偷听。 只听见凌泉君说:“阮锦你也老大不小了,家中可有许配对象给你。” “师尊,不曾!弟子意在修炼,增强修为,能与师尊并肩携手,剿灭天地的丑怪。” 凌泉摇头道:“阮锦颇有鸿鹄之志,本君就懈怠了,我本想喝喝茶,饮饮酒…做个与世无争的仙。可惜…” 阮锦不以为意:“师尊你怎能这样想,一生庸碌无为,有失师尊高洁的风格啊!” “什么高洁不洁的,痛失最珍贵的东西才觉得无用…心几烦,心悦君兮君不知,总盼愿得一人心。 呜呜呜呜…醉了! 瞧我说什么呢。” 许辰缓缓道,精明的眉眼扫向阮锦,想看他的反应。 “师尊…你…”阮锦一脸难以置信,好像隐藏的心思被人发觉了。 他还没来得及表态,“砰噔”一声,凌泉趴在藤案上,醉酒了。 窗沿的小奶猫,几乎抓狂,幸得他来偷听,要不然一直蒙在鼓里,凌泉不止滥情还不懂洁身自好,向他献了身,又伺机迎合徒儿。 留在此地徒增伤悲,白泽怨声肆意,明日不把净咯殿夷为平地,他誓不为魔。 这么走罢,他怀恨在心,他非得看看这对狗男男,能到何种地步。 阮锦对着师尊,爱慕的眼神一看看了一炷香的时间,子时过,他脸色暗沉发黑,胸口被烈火燃烧一样的疼痛。 他丢下凌泉,跑了出去。 白泽闹不懂蠢徒这是为啥?大好时光,不做点深夜该做的运动,实在说不过去。 小奶猫跳下窗台,优雅的步子走到凌泉身边,冷眼旁观,望着醉过的人。 他冷冷道:“胆子真肥啊!凌泉君!总喜欢惹怒本尊。是时候,让你见识一下本尊正真的威力。” 白泽变成人,捞起凌泉就溜,溜之前放了一把真味火烧净咯殿。 从指尖划过还来不及感受,一场熊熊烈火从阮锦的偏殿焚向整个殿堂。 有些仙子见识到大弟子的刻薄,早就得知他习练入不了师尊法眼的邪术,众人无一例外将矛头指向阮锦,诬陷他就是那一位纵火犯。 此番言论,皆是后话。 一刻后,凌泉被冷水泼醒,吓得他直挺身子,大叫道:“下雨了吗,好大的雨,好冷!” 白泽居高临下看他:“凌泉君醒了?这滋味如何?” 许辰堪忧道:“你诶,小乖,你怎么在这里,你快藏起来,我那徒弟丧心病狂,怕对你不利。” “他算哪根葱?老子会怕他…你在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这是本尊的地盘,量他十个胆也不敢来。”白泽绕着他说。 “我怎么来了这里…”许辰望了眼四周,漆黑的洞府,悬挂着骷髅灯笼,不近不远处还有一堆骸骨,光这两点看着就吓人了。 许辰不敢轻举妄动,言语打听到:“这是虚梧山?” 不待白泽说来,他已经知道身处异地。 这到底怎么回事,明明他用虚假的话,来感化阮锦,怎么反被白泽擒住。 这一身捆仙绳,勒得他肋骨疼,许辰露出难受的神色说:“小乖,能不能解开?” “不要叫本尊小乖,本尊听腻了,小乖…小乖老子又不是你的贴身爱宠,叫的真难听。”白泽嚎完,一点笑意都没有。 乖乖,这家伙吃错药了吧?误吃什么药,耗子药吗? 整得跟个吃醋的神经病似的。 吃醋? 许辰才想起白泽跟海怪,自己一言不发离开了,他这是找来见到什么,才如此性情不定的? 许辰暗自辱骂自己,糟糕,他对阮锦说得那番话,白泽该不会听进心里去了。 这呆子认死理,还是先把他哄回去。许辰犹豫几分道:“小乖,我一直就是这么叫的,你突然叫我改口,怪不习惯的。” “本尊才不管,就是不许你叫小乖,难听死了。” “你俯下身,我有话对你说。”许辰勾搭道。 “有什么不能单面说的。”虽然执拗的话有种爱答不理,但是白泽还是低头,想听他说什么。 好气又好笑的性格,跟他人高马大的样子一点也不搭。 许辰对着他的耳畔,柔声道:“郎君,我欲乘风归去,来兮辞。你可懂我的意思?” “恶心玩意,乱叫什么,谁是你…”白泽羞成虾红色,断断续续说,“本尊不可能放你离去,死了这条心。” 爱耍性子,到底要怎么样,这家伙柴米油盐不进的,蛮难搞!干脆来一个移花接木的法子。 许辰又述说:“郎君~我知你寻我,向阮锦打听本君,可你知道吗,你把他放在遍地是兽的丛林,他法力弱,至今为止,魂灵几乎被兽怪取代,本君作为他师傅,不能放任不管,他对我有情,我便用谎言诓骗他,我罪有应得,你把我挫骨扬灰吧,待我转世,换我来,来寻你,此后你我二人只做一对快活的鸳鸯,世间万物不归我管,好吗?” “你这话什么意思?”白泽大为吃惊。“阮锦不是阮锦,他是谁?若想活命,就老实点,你的花言巧语,本尊从今以后再也不信。” “鸳鸯,为何要等你转世,现在也可以。”白泽捏住他的下颚,让凌泉目中只有他,毫不犹疑,唇瓣凑上去。 辗转之间足够柔情,许辰陶醉其中,哪管什么徒儿暴走,爽了再说。 鱼水之欢过后,从白泽口中得知,许辰大声道:“没良心的,你居然烧了本君的仙府,脑子进水了吧!往后我住哪?我众多弟子没事吧?” 他以为如此真心实意待小狮子,烧凌泉老巢就能避开,没想到还是难逃厄运。 白泽身心爽坦,自然和颜悦色道:“火烧眉毛了都,他们不懂逃跑,又不是傻子。凌泉君不嫌弃的话,往后住虚梧山,这儿便是你的。” “我才不要,到处飘着骨头,我怕半夜做噩梦。” “你都巴着喊老子郎君,我岂能无情,将这里清理一下,让这座山成为你避风躲雨的好地方。只管放心住,本尊不撵你。” “有种撵个试试…”许辰勾住他的下巴,嘴角轻抿,“我就让你泄到发软,信不信?” “嗯哼,你有胆!本尊巴不得。” … 好嘛,这两只又开始新的一轮你顶我上的游戏中。 自白泽掳走凌泉后,有人便在仙界传播流言,为人师表的上神成了虚梧山的阶下囚。 谁敢来犯,就如上神一样受虐致残。
☆、萌宠成为枕边人
虚梧山翻了个新,处处闻禅香, 凌泉掉进温柔乡里, 几乎没法思考人生。 反正他不急于任务, 得过且过,逍遥快活。 凌泉君安闲自得,摸出那日龙王赠予他的书,仔细翻看,因为看不懂, 他去找白泽翻译。 绕过几个殿宇,直达辉映堂,这地方清心凝神适合养心性,他老远喊到:“尊上, 你给我看看这本书…说得什么意思。” 许辰一进, 停下脚步:“呀!有人在啊…我先出去。” “不必!”白泽抬眼, “你继续说!” 许辰坐在他身旁,望了一眼跪地长得丑的妖怪, 并不在意。 此怪道:“禀魔尊, 乾坑老祖命人一再而在的进攻虚梧山,属下们无力招架,恐怕未必是他们的对手。” 白泽恼怒道:“饭桶, 平日喊你们增加修为,各个吃喝玩乐,现在知道技不如人了?” 小怪小声嘟囔,天尊你自己不也一样, 沉迷男色,纵欲过度,披星戴月,辛勤劳动,好意思讲小的们。 此话被许辰听得一丁点,他噗嗤一笑,悠悠道:“都是本君的错,由我去解决吧!” “有你什么事,坐下!”白泽屈指叫道。“虚梧山的事,本尊自有定夺,哪里轮到需要你挑起大任。” 凌泉笑着坐下,这小妖怪不就怕自己溜走,还不知道他这点心思。 “今日何人来犯吾虚梧山?”白泽问。 小怪抬头说:“是…是…净咯殿的大弟子…阮锦!” 他特意看了一眼凌泉君,而他神色自若,丝毫不动声色,好似没有听见。 白泽同样扫了一眼故作专心致志看书的某个神,冷哼:“就凭他?让他等着,等本尊得空再去收拾他。” 小怪得令,叩拜后,出了辉映堂。 许辰看向一尊之王,漫不经心问:“尊上要去应战吗?” “怎么?舍不得你徒儿?”白泽走到他面前。 凌泉拿出书来,“我只不过想知道,尊上什么时候去,用得着冷言吝啬吗?” 刹那间,白泽脸色异常,眯起双眼,一声怪腔道:“打听这个作甚,想去告密?别以为本尊不知道你的把戏,他阮锦凭什么要你去渡,种什么因得什么果,天道轮回,本就无法改变的事实,凌泉君想逆天改命?你若敢去,老子打断你的腿,吊在我身上天天蹂!你去个试试。” 许辰闻声,一阵缄默。心想,别人的命他还真改不了,徒儿阮锦却可以。小妖怪,你关住我的人,你看不住爷爱管闲事的心。 别弄几次就替人做决定,我若没命,怎么搂着宠你呢? 许辰竖起三根手指头,“不去!我发誓!尊上信不过我还是信不过你自己?我已在虚梧山修炼,此处便是我归天的好地方!” “呸,说什么丧气话,你叫我看什么书。” 白泽用手心蒙住发毒誓的人的嘴。 许辰递给他,说:“龙王给的,因为我看不懂,所以想到你!” 黄皮书写了几个字,《神魔合二为一》,这类书多半是个噱头,白泽忽略书面,翻开第一页,照着念:“倘若你是神,养了一只宠物,请先结契!歃血为盟,魂灵合二为一,便可操作以下仙法的修炼。” 许辰洗耳恭听,白泽才念一段,他就撂脸子:“甚麽破书,简直瞎扯…不看也罢。” “干嘛不念,听听又无妨,有什么不能说得嘛?”许辰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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