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给爷让道!” 马蹄声响起,嚣张的话音未落,乐臻便转头便看到一个当街纵马的年轻人,街道两边的小贩们慌忙躲避,有些东西撒了一地,惊呼声不绝于耳。 而此时,离这一人一马不远的地方,还有一名女子在集市中间,似是被吓得呆住了,竟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什么玩意儿这么嚣张。 乐臻皱了皱眉,眼看着那年轻人没有丝毫勒马的意思,她脚尖点地,一个飞身上去抱住那女子,转身落在街道另一侧,险而又险的与飞驰的骏马擦肩而过。 马上的人骂了句什么,停也没停,绝尘而去。 周围一片叫好声,怀中的女子惊魂未定,乐臻想要放手却发现自己被她紧紧抓住不放,只得温声劝慰安抚。 “无事了,这位夫人,已经安全了。” “夫人——” 没多久,两个丫鬟打扮的姑娘一路边喊边小跑着过来,挤过看热闹的人群,看到乐臻怀中的人安安生生的,才终于松了口气。 她俩去排队买个糕点的功夫,就听见有人说出了事,一打听,唬了她们二人一跳,糕点也不买了,急急忙忙就往这边赶。 如今未出什么大事,也是万幸。 “夫人,没事了,这两位姑娘似是与您相识,您看……”能给她松开了吗?这么贴着热得她都出汗了都。 乐臻低头看向怀里还有些颤栗的女子,这才发现有些不对,女子唇色发白,面色惨淡,整个人靠在她身上,状态十分不好。 “夫人,您觉得哪里不适?”乐臻看向旁边两个姑娘,“你们可知道你们夫人这什么情况?” 两个姑娘刚放下心,眼看到这情况又慌起来,姜黄色衣裙的姑娘声音都带了哭腔,慌乱地道:“我,我们也不知,夫人许是方才吓到了?” “我……小腹痛得紧……”怀中女子的声音轻得像是快要消散一般,乐臻却听得清清楚楚,二话不说将她打横抱起。 “最近的大夫在哪里?快些带路,迟了什么结果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值得庆幸的是,医馆离得不算太远。 大夫号脉后行了针,又写了药方命小徒去抓药。 “这位夫人是方才受了惊吓,动了胎气,观夫人之脉象……” 乐臻打断大夫后面一大段的没啥用的专业知识普及,“直接说夫人怀孕多久了,孩子能不能保住,这次动胎气对大人有什么影响。” 废话那么多,尽是些没用的。 那大夫大约见多了这样的情况,也不生气,“这位夫人已有两个多月身孕,姑娘送来的及时,孩子无事,只需吃几剂安胎药即可。” 在场听到这话的都松了口气,尤其那两个小丫头,这会儿几乎维持不住仪态,就差腿软得直接坐地上了。
“既已无事,我便先告辞了。”乐臻冲这会儿脸色好上不少的女子颔首道,“我还有些事要处理。” “恩人且等等。”女子忙喊住她,“妾身苏氏,多谢恩人出手相助。” 苏氏的声音还有些虚弱,“今日若非恩人出手相救,妾身怕是没命活下来,更别提保住这个孩子……” “不过是个县令之子,竟也如此……呜!”姜黄色衣裙的姑娘眼疾手快捂住了旁边那姑娘的嘴,笑容勉强,“失礼了,奴婢二人先去看看药熬的如何了。” 县令之子么…… 乐臻不动声色,“无事,人尽皆知的事情,没什么不可说的。” “确实如此,不过,他虽说只是邱县县令,却背靠平西王,自然有嚣张的资本。”苏氏双目微垂,两手轻轻搭在平坦的小腹上,“妾身不过是区区商人之妇,纵然如此,又能如何呢?” “说起来,姑娘有何事要做?不知可有妾身能帮上忙的地方?” 商人妇啊,这不巧了么。 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啊。 于是,乐臻帮忙帮到底,直接将这位苏夫人送回了家。 嗯,顺带和她丈夫探讨一下人生理想什么的。 翌日,苏府,苏夫人丈夫苏闫宁的书房。 乐臻与苏闫宁相对而坐,书房内空无一人,气氛安静到诡异。 “所以,乐大当家的意思是……跟在下合伙做生意?” 苏闫宁属实没想到,他还有和土匪合作做生意的时候,这也算是百八十年来头一回了。 不过,他与夫人举案齐眉,更不提夫人腹中还有他的长子或者长女,这救命之恩,再过分的要求也是理所应当,单单只是做生意的话,自无不可。 “阁下误会了。”乐臻笑了笑,“我确实是打算与你合作,但是,并非是做生意。” 原先确实是只打算合伙做个生意,乐臻将苏夫人送回苏府后,时间已经不早,她便打算次日再拜访讨论此事。 回到山寨,乐臻便召集了寨子里几个领头的,一起商讨此事。 “那县令之子当街纵马,险些撞倒一位夫人,属实可恶!” “若非我救下那女子,估计就是一尸两命了。”乐臻说起来倒有些后怕,她要是跟上辈子一样啥也不会,估计真就得出人命了。 房间里一阵沉默,乐臻这才发现,在场几人的神色或多或少都有些不对。 “县令之子,做出这种事有什么可奇怪的。”乐贰声音低哑,字里行间皆是满满的恨意。 啊,完蛋,这县令或者县令之子跟他们也有仇?那她接下来说利用此事和别人合伙做生意,岂不是太平淡了。 乐臻将心比心换位思考了下,假如她是原主,这事算是没完了。趁这么个好机会开什么奶茶店,做什么生意啊,直接搞这个县令呐。 反正,不管是和哪个有仇,县令都得下去。 …… “朝廷隐隐有削藩之意,这不正是我们的好机会么?”乐臻抿了口茶,“你我皆与这县令有仇,区区一个县令,若不是背靠平西王,算得上什么呢?” 青梅竹马的妻子差点惨死马蹄下,唯一的孩子差点没机会出生,不恨吗? 而现在,有人找你合作,给你报仇的机会,你敢吗? 苏闫宁扪心自问。 “既然如此,大当家的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在下自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自当与君同仇。” “与君偕行。” 乐臻难得文艺一把,以茶代酒,和苏闫宁碰了一杯。 这次谈话结束后不久,一则小道消息悄悄在这个小县城流传起来,初时只在市井流传,随后,各个大型茶楼酒肆都有人议论,甚至在有些地方,已经变得面目全非,越传越离谱。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八卦大约是人类的本质,这些消息以超乎乐臻想象的速度扩散到了云南其他地带甚至是云南以外。 离谱些也没关系,毕竟,平西王若是想查,肯定是能查到的。 没过多久,消息就已经传到了她想要通知到的人手里。 平西王府,一阵花瓶被打碎的声音后,书房里一片安静。 “你可确定?当真如此?”半晌,吴三桂才开口,语气意味不明。 跪在地上的人恭敬地低着头,一动也不敢动,“回王爷的话,奴才已经确定,邱县县令,正是当今放在咱们这边的线人之一。” “若非这回他背地里说起此事被咱们的人知道了,估计还背靠着王爷您作威作福,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暗地里不知怎么诋毁您呢。” “哼,倒是有些手段。”吴三桂冷笑了声,“以为这样便能拿捏本王呢,那他是打错了主意了。” “区区一个县令,我难道奈何不得?” 一旁的一位谋士拱手道:“主公,此事略有些蹊跷。” “此人何以得知他已然暴露?又是怎样才能如此及时的在暴露之后到处散播忠诚于您的消息?” “要做到这些,王府中必定有内应。” “如今,这位县令爷只忠于您的消息已经传开了,直接处理了他怕是会影响您的名声,不利于大业。” “那你说,该如何?”吴三桂一巴掌拍在书桌上,已然失去了耐心。“难不成还供着他?” “主公说的不错,如此鲜明表示立场的官员,自当嘉奖,只是区区县令实在可惜了,主公将他调到王府来,升个一官半职,岂不是一举两得?” 谋士摸了摸胡须笑道:“不仅不损主公礼贤下士之名,还可助主公广纳贤才。” “届时,主公自是想做什么都可以。” “先生妙计!”吴三桂听得连连点头,当即吩咐下去,“照先生说的去做,本王倒要看看,这叛徒打算如何。” “只是,他若是不肯来,本王又该如何?” “他不来,所有传言自然都是不攻自破。”谋士淡然道,“届时,主公更是想如何便如何。” 与此同时,距离云南不远的一处客栈里,主仆二人也在商讨此事。 “奴才知道得迟了些,开始查的时候,整个云南基本都已知晓邱县县令公然挑衅皇权,誓要效忠于平西王之事,消息最初是从哪里传出来的已经查不出了。” 黑衣侍卫打扮的男子汇报完情况,恭敬地低头等待回应。 “太过刻意了些。”上首的暗紫色便服男子食指轻叩桌面,沉思了一会儿。 “让我们的人继续调查,其他的暂且按兵不动,静观其变,咱们且先瞧瞧吴三桂有什么动作,再做决定。” “明日继续启程,咱们且去瞧瞧,这邱县县令是得罪了什么人。” 黑衣侍卫低头应是,行了礼便退了出去。 主子爷去云南自然不可能仅仅只是为了瞧这个,但是主子爷这么说了,那必定得从邱县那边过去,把这事摸清楚了。
第3章 会面(修文) “收拾得差不多了就出发吧。” 乐臻眼看着寨子里一大半人都收拾得差不多了,手一挥领着大家下了山。 没错,打劫没钱途,云南实在是太过贫穷,十天半个月都劫不到一个人。所以,和苏闫宁商量了之后,她决定带着兄弟们出山。 初次合作非常愉快,双方都对合作成果十分满意,所以双方一致决定将合作继续下去。乐臻提供现代常用的一些营销策略,苏闫宁则是在分红的基础上给乐臻这帮兄弟们提供个工作场所。 没错,他们的合作皆是暗中进行,乐臻并未全都告诉兄弟们。 直接找个地方给兄弟们整点事干,省得还得解释收入来源,麻烦得很。 今天就是乐臻带着兄弟们去岗位报道的时候,苏闫宁倒是大方,单给了她一间铺子,还给她找了住处。 此时此刻,离伏虎山不远的某个客栈,同样起早赶路的某个车队已然出发。 于是,一段时间之后,两伙人成功在山道上撞上了。 狭路相逢,正面相对,虽然事先没准备,但是…… “打劫!” 乐臻站在路中间,大声喊道。兄弟们站在她身后,虽然没带武器,但是一个个也跟着摆出了一副凶神恶煞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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