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长得可真好,多有福气。” “不错不错,瞧这眼珠子,精神极了。” “梁老板和夫郎相貌好,大公子长得也是俊朗无比,这小少爷以后也定然是一表人才。”一位妇人拿帕子捂着嘴巴,呵呵的笑了起来。 “哎哎,你在让我抱一抱,我还没抱呢?” “我先来我先来,圆乎乎的,太有福气了……” 一个月过去,孩子已经长开了点,被养得白白嫩嫩,胖胖乎乎的,是长辈们最喜爱的那种所谓福气样貌,来宴席的各家夫人和姐姐妹妹见了,都忍不住抢着要抱。 云清带着丫鬟站在一旁,笑得也是无奈至极,不过还好,这些抢着要抱的,都是生育过的夫人和夫郎,带孩子的经验很丰富,倒不怕他们会不小心弄伤了小儿子。 哥儿和女人们都在小花园里抢着抱孩子,梁枫则陪着那些一家之主大男人,在酒楼大厅里,大碗喝酒,大口吃肉。 这些人其中有很多,梁枫甚至都不知道名字,只是慕云庄生意上偶尔合作过的伙伴,但贺七稍微透露出梁枫摇摆满月酒的意思,所有人就全都把礼物送上门来了,当然最后出请柬时,就得把这些人再加上。 数桌挨个的被灌了一通,虽然依旧没醉,但他却有些不耐烦了,喝一肚子水也不舒服啊。 最后,他干脆自己把脸暗戳戳搓红了,喝完某人敬的一杯后,直接转身就倒在了一直跟在他后面倒酒的贺七肩膀上。 妈的,再不装醉,今天真是没个尽头,反正他今晚喝了这么多,任谁也不能说他不给面子了。 贺七见状,立刻拱手向来宾致歉,“怠慢了,怠慢了,今晚老爷实在喝得有点多了,小的先送他上去客房歇会,等他清醒点,再下来陪各位继续尽兴。” 众人当然不能有意见,只连连说让梁老板好好休息,都喝那么多了,铁打的人也受不了。 等贺七扶着这个庞大的重物,刚走进楼上的房间,梁枫就睁开了眼睛,站直身子走到桌边坐下,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缓缓。 “你这一身酒气,可见真是喝了不少。”正坐在桌边,拿着筷子慢慢吃菜的男人,见了他的狼狈模样,忍不住轻声笑道。 梁枫咽下茶水,也笑了起来,摇摇头叹息道,“这做东真不是好做的。” “父亲的烦恼。”那人继续笑道。 “甜蜜的烦恼。”梁枫下意识接了一句。 闻言,谢恒脸上的笑容,更扩大了几分,他也是做父亲的人,这几个字真是刚刚好诠释了他某种时刻的心情。 随着这几年更深度的合作,梁枫跟谢恒的关系更交好了几分,已经到了现在可以同席而坐、互相玩笑的地步。 “对了,你动作够快的啊,两个月前才帮你把其余十几个州府的慈幼院地契批文办妥,但丹意前几天,听下面汇报各地分社情况的时候,提了一嘴,说那十几个院子这个月就都已经住满人了。” 梁枫点点头,“马上要入冬了,所以当时一拿到地契,就让下面人加急动工了,这地方只要建好了,塞满人还不是一会的事情。” 谢恒莞尔,赞许地点点头,“你有心了。” “银子多而已。”梁枫很是淡然无谓。 “你这样说话,可是太过谦了,比你更富的人又不是没有,扬州那些大盐商,家底都百万两起步,但他们又何曾想过……他们能少贩点私盐,放百姓一条生路就大慈大悲了。” 梁枫看他这么愤慨,勾起嘴角,挑眉一笑,“这也不只是盐商的事……” “是啊,关键还是背后的人,一环套一环,从盐场出来,到各路转运使、地方官员、巡盐御史,哪个不是一层层剥皮下来的?” 梁枫瞅了他一眼,“怎么好好说起这个,朝廷不满了吗?” 谢恒叹气,“基本已经查清楚了,前两淮巡盐御史意外落水死亡,新来的王御史在查点前任的账目时,发现扬州盐商们,通过向历任盐务官员行贿,在圣上当朝的这十三年内,共计逃掉了近千万两盐税。” 听到这么个惊人的数字,梁枫也忍不住张大了嘴巴,要知道大周朝国库,在最风调雨顺的那年里,税收也不过七千万两,他们这相当于偷走了国家多少收入啊…… “不过,这种事,好跟我一个没有功名的白身说吗?”梁枫心里有些警惕。 “圣上铁了心要政治两淮盐商,已经下了朱笔玉批,要把这群人抄家灭族,马上罪证就会张榜传达天下的,你提前两天知道而已。” “嗯,那就好。” 谢恒看了他一眼,试探般开口问道,“今天来,我主要还想问你一件事,听人说你在同安县建了个巨大的船场,你是想出海吗?” 梁枫笑了笑,眉头轻挑,原来扯了一圈,最后拐到这个问题上去了。 “是,上个月已经造好了一艘船,会先在长江里走几个来回,明年开春化冰之后,应该就会正式安排船队出去。” “你的船应该很不一般吧?”谢恒炯炯有神地看着他。 梁枫没有否认,“只要不撞上海里的仙山,不被人为从内部破坏,安全出海没问题。” 谢恒双眼发亮,惊喜道,“这么肯定,朝廷布防在泉州最好的水军,估计也不敢这样保证。” “我难道还会虎你不成?” 这样的信心满满的反问句,足以表明他的态度和自信。 “太好了,那……这个技术,你应该不会藏私吧?” 谢恒赶紧亲自给他倒了一杯茶,笑得热情至极,嘴里说的虽然是疑问句,但心里却已经有了底。 梁枫却之不恭,双手茶水端起,一饮而尽。 “当然,这是利国利民的大事,水军在沿海风吹日晒,辛苦驻守,我既然能造出如此品质的船,又岂敢一人占尽独享这好处,我愿献上所有图纸和制造说明,由大人转呈圣上。” “好,好,好,梁兄……” 一连三个好,谢恒边说着,更忍不住站了起来,可见实在是万分的激动,自从他大哥不幸战死后,谢家在军中的权力便越来越薄弱,等他叔父再也过世后,那基本上就没有了。 但如今,借着献船的机会,谢家一定能狠狠在军中狠狠刷一波好感,尤其他们这一房的嫡长孙,谢墨然的大哥也在水军驻守,凭着这次,他以后的上升道路走起来,肯定要顺畅很多很多。 “这次,再加上之前的纺车,和那十几座慈幼院的好名声,谢家上书陛下时,定能为你请下一座御赐牌匾。” 这话一出,激动的就不只是谢恒了,梁枫也瞪大了眼,要知道虽然本朝不排斥行商,商人子弟与农人子弟一样拥有科考做官的资格。 但不管怎样,商人重利的名声,始终不是太好听,某些自诩正统的儒门中人、士林学子,更是对商人多有嫌弃和不屑,现在如果能有皇帝御赐此牌匾,这才叫真的翻了身,毕竟,这可是御笔亲书,见牌匾就如见陛下,你若还瞧不起我,那可就是在瞧不起圣上。
哪怕有些人表面上装得再光风霁月,再孤傲高冷,可都是世俗中人,又有几个敢真正地藐视皇权呢? “那这次可是我要多谢大人了。”梁枫以茶代酒,站起身端端正正地敬了谢恒一杯。 梁初出生在阴凉的秋天,办满月酒这会已经是十月了,还有两个月就要过年,还有一个多月,他们一家人就要返回杏花村,算来算去,也就是一瞬间的事了。 要不然怀揣着这个好消息,梁枫真恨不得立马就回到同安县,看看他的宝贝大船,可真是给爹张脸了。 兴奋之余,梁枫晚间回去,就把所有精力好好用在了他的宝贝小夫郎身上,爽得差点白日飞升。他暗自琢磨着,真的是太久没跟夫郎亲近过了,云清刚开始怀孕,那三个月到五个月的时间,他房事上动作小点,大夫也是鼓励的,利于以后生产。 但越到后面,肚子鼓起来那么大,就算让他来,他都不敢碰了,太危险了,再加上云清这最近坐月子的时间,真至少半年了。 于是欲求不满的老男人,在这天把积攒了半年的公粮,一次性交了,以至于第二天,云清气得想让他滚出去分房睡。
第118章 回家 过了刚出生的那段时间,小孩子是越长越可人,小脸蛋肉嘟嘟、粉嫩嫩的,就连走狂拽酷霸炫路线格的云辰,每日早晨去书院之前,都要先溜到他的房间里亲一口小家伙。 云清站在摇床前,伸出手指挨了挨梁初一鼓一鼓呼着气的腮帮子。 小家伙很是敏感,马上就睁开了眼睛,却没有放声大哭,黑葡萄似的眼珠子慢悠悠地四处转着,寻找作恶之人,结果却看到,眼前的正是那个自己最熟悉的脸,又无奈地重新闭上了眼睛,不理他。 这前后一番动作,看着似乎比云清这个当爹的还要成熟地多。 让人很失落…… “梁枫,我发现咱儿子不仅脸长得像你,连性格也像你,又懒又傲气,哎,真是……” 云清歪着小脑袋看向梁枫,同时故作无奈地叹了口气。 梁枫眉头微挑,他刚刚也一直在旁边看小夫郎欺负小家伙,这会儿,再听到这话,真是要直接笑得捂住肚子。 “宝贝儿,你可不能仗着他不会说话,就颠倒黑白啊,人家现在才两个月不到,正常应该就是整天到晚睡觉的,你这打扰人家睡觉,还污蔑人家品性,可不是君子所为啊?” 闻言,云清脸颊微红,但转瞬,就反应极快地辩解道,“我不是真君子,我是小哥儿。” 大有一副我不讲理,我最有理的架势。 小夫郎生完孩子后,还是这么可爱,一副烂漫模样,梁枫哪里舍得跟他较真? “是,反正不管怎样,我的宝贝儿小夫郎永远是对的,管他欺负的是谁,就算是我儿子也不行。” “道理是对的,但是你说谁欺负人了,你可不能凭空污人清白?” 云清走到他近前,长腿一跨,便坐到了他身上,抬手轻轻揪住他的耳朵,瞪着大眼睛威胁。 梁枫眼珠子都瞪大了,小夫郎居然主动了。 他赶紧伸手揽住怀中人,生完孩子后已经日渐清减下去的腰身,脸上表情诚恳,连连道,“没有欺负,没有欺负,我的大宝贝儿纡尊降贵,碰那臭小子两下,怎么能叫欺负呢,这是关心、是爱抚、是一颗慈爱的心。” 听梁枫这么故意逗人的话,云清也很给面子地笑倒在了他的怀里,一手捂住嘴巴,脑袋倚着他宽厚的肩膀,低声笑个不停。 就在这时,旁边不远的摇床里,传来一声清脆的嚎叫声。 云清赶紧停下笑,从梁枫身上起来,往梁初所在的地方走过去。 小家伙嚎完一声后,就没了动静,一双黑眼珠子一动不动地盯着前方。 云清有点懵,然后赶紧先伸手探了探小家伙的裤裆,他当初也是一手把云辰带大的,因此这会儿,还算有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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