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崇: “不用。” 张娟小声说:“同学问起,你就说昨晚起来上厕所,没看清路撞的。” 炎炎夏季母亲穿上了高领衣服,即便这样也遮挡不住肿胀的左脸,昨晚降下的怒火瞬间窜出来,丁崇声音不自觉地提高道:“如果他今天再喝酒怎么办?你准备一直忍下去?” 张娟连忙捂住丁崇嘴,探头往卧室看眼,“小点声别把你爸吵醒了,他最讨厌睡觉被吵醒。” 丁崇放下手中馒头,“妈!” 张娟打断丁崇,“好了,快去上课。” 出了院门,白刃正哼着小曲等在门外,见丁崇额头上的包,面不改色道:“丁建民昨晚又打你了?” 丁崇微微一顿,白刃眼底没流露出半点惊讶,还用了又字,这验证了他昨晚的猜想,丁建民家暴是常事,周围的人已经习以为常,他跨上自行车后座,“我爸.......经常打我?” 白刃带着惊奇回头看他眼,“你不记得?被打傻了?” 丁崇轻咳了声,“记得......怀疑他怎么能对亲儿子下去手?因此产生一系列疑问。” 白刃笑道:“还不是被打傻了,喝酒睡觉打你们母子,是丁建民生活的全部。” “这事你们怎么不帮我出气?” 白刃长叹一声,“不是我们不帮,实在帮不了,你爸喝上酒六亲不认,谁也整不了,你爷爷被他活活气死,你爷爷都管不了,我们几个咋办?” 丁崇没说话。 白刃又说:“我想不明白,你妈那么漂亮为什么要嫁给你爸那种人?赚不到钱,喝酒打媳妇,还嫖......”意识到说错话,白刃改口:“我听大人聊天说,你爸跟西街舞厅一女的有染,没亲眼所见不一定准,你别往心里去。” 丁建民每天喝酒,那种喝多了醉生梦死的状态下,别说嫖||娼,K药丁崇也不意外,“改天咱们去亲眼瞧瞧。” 白刃:“......” 到学校上课铃响,丁崇收回凌乱的思绪准备上课,老师进来没讲课,先把丁崇和白刃叫到走廊,“梁程的案子,警察需要你们过去一趟。”老师指了指等在一旁的李寻,“跟这位警官走就行,完事他会送你们回来。”老师意味深长地看丁崇眼,“班长应该是大家的榜样,老师希望你能诚实。” 丁崇不明所以,扭头和白刃互看一眼,随着李寻往车上走,白刃凑近他小声说:“怎么回事?事情经过你不是都跟那个警察说了?” 丁崇也不清楚怎么回事,默然地摇了摇头。 “别人都在学校问话,偏把咱俩叫去警局,完了咱班同学一定疯传咱们是凶手......” 两人忐忑不安地来到警局,进门撞见陈灵三人,少年们目光一对视,知道来警局因为梁程的事,却又都带着疑惑,带他们来的警察始终不说原因,进入办公楼带他们进房间按手印,每人十个手指都要按,随后把他们分别关进不同的房间。 关着丁崇的房间门第一个打开,冷九程拎着张纸怒气冲冲地进来,纸往桌面狠狠一拍,“丁崇为什么说谎骗我?”
第10章 密室 丁崇瞥眼纸上的手印,抬眸对上冷九程目光,“那天和你说的就是当天的实情,我没说谎。” 冷九程点了点纸上的指纹,“从杀死梁程的凶器上提取出来的指纹,锤头有梁程的血,锤柄有李敬维、张成斌和你的指纹,室内鞋印的大小和花纹,与你们五人刚好吻合,昨天痕检部门对案发现场进行第二次勘察,两次勘察结果一致,窗户没被破坏,窗边没有其他人的有效指纹和鞋印,也就说那间教室,除了你们五个,根本没有人其他人再进去过。证据确凿,你还在狡辩?” 丁崇一字一句道:“我、没、有、骗、你。” 冷九程往后一仰,手搭椅背上,“那天你说你们在上晚自习前离开杂物间,当时还没上课,凶手断然不敢大摇大摆走正门,只能从背面爬窗,二楼即便他带手套鞋套进去,窗边也会留下划痕,现在前后窗都没有划痕,没有北打开的痕迹,靠近杂物间的班级,我们问过学生老师,当晚没人听见杂物间有任何声音发出。” 冷九程起身逼近丁崇,“二楼不可能有天窗,门窗没有被打开的痕迹,室内其他没鞋印和指纹,梁程被死前没发出声音,难不成鬼进去把他杀了?” 丁崇揉了揉眉心,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昨晚对冷九程建立起的好感,在这一顿强势地攻击下没了,但这事也不怪冷九程,警察查案讲证据,现在各项证据都表明梁程的死和他们有关,究竟怎么回事,丁崇想不明白原因,只能实话实说:“我进去时,李敬维正拿锤子吓唬梁程,我怕锤子真打到梁程就抢下来仍地上,当时梁程活着,锤子上没有血,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我从头到尾讲得都是真的,没骗过你一个字。” 梁程致命的伤在头顶,拿锤子敲碎脑袋导致梁程死亡,这事毋庸置疑,可以百分百肯定锤子是凶器,凶器上的指纹来自丁崇、李敬维、张成斌,全是板上钉钉的事。 冷九程退回座位,回想这几天和丁崇的接触,有一瞬他信了丁崇的话,但因不符合逻辑很快被推翻,他们走后没人进过杂物间,窗户没被人动过,门也没有目击者见过有人进去,难道梁程自杀?自杀凶器上会留下梁程的指纹,而现在凶器上没有梁程指纹,丁崇的话根本立不住。 冷九程凝视着丁崇,似乎想要透过眼睛,看进丁崇灵魂深处,可惜丁崇的眼里只有坦诚。 李寻慌慌张张地闯进来,“队长!” 冷九程起身出去,关上房门问:“怎么了?” 李寻指着管关押李敬维的房间说:“那个李敬维不承认杀人,还对我们的人动手。” 冷九程沉声道:“先铐起来强行让他冷静,现在证据确凿,我们有都是时间跟他们耗。” 李寻跑开,高清武和其他几位负责审讯的同事纷纷赶来回报情况,五人一致否认了杀梁程的事,口供跟丁崇讲得基本一致。 高清武:“证据摆在眼前还死活不承认,队长,我们怎么办?” 冷九程:“刚进来口供肯定统一,关着慢慢耗,时间久了总有人绷不住,只要做过一定会露破绽。” 众人散去,冷九程走出警局,强烈的阳光刺得他睁不开眼,他抬手遮了下光,大步走向一处阴凉地吸烟,如果凶手不是丁崇他们会是谁?为什么要这样做?又是怎么杀的人? 凶手这么做为了陷害丁崇等人? 难道是方媛媛? 方媛媛喜欢丁崇,为了护着丁崇特意瞒着丁崇和梁程有矛盾的事不说,从这角度看她不可能陷害丁崇,而且杂物间没有她的鞋印,不可能隔空杀人。 梁国祥为了讹学校赔偿金杀了梁程?杀人动机成立,但他怎么能不留痕迹地进教室杀的人? 冷九程思来想去还是丁崇他们嫌疑最大,且不说他们和梁程有矛盾,就说这几天冷九程对丁崇态度不算好,他们便砸玻璃放蛇来报复,行为虽然幼稚,但能看出这些人睚眦必报,更何况梁程从高一开始找丁崇麻烦。 问题又回到原点,梁程为什么讨厌丁崇?由于梁程性格孤僻内向,不和班级同学交心,没人知道他为什么讨厌丁崇。 冷九程进门撞见李寻,“队长,丁崇嚷着要见你。” 冷九程点头应下,再次走进关着丁崇的房间,门一关面对面而坐,静谧的房间只有他们两人,“想说什么?这么快想出新谎言了?” “冷哥!”丁崇拿出全部真诚与尊敬,“请你信我一次,等会儿午休我不家吃饭,我妈会担心的。” “你放心,我中午回去跟张阿姨讲明白,还有你那些朋友家里,我们都会去打招呼。” 丁崇像被什么刺痛了下,带着恳求的语气说:“能不能别告诉我妈?昨晚他刚被我爸打过,今天我又出事,她会疯的,看在咱们是邻居的份上,别告诉她。” 冷九程抬眸看了眼丁崇额头凸起的红包,想起张娟那碗热气腾腾的馄饨,有一瞬间动摇,瞅到桌上那张指纹对比,私人感情又散了,他不会因任何私人情感而放过罪犯,就像曾经在陈灵他们身边,无论受到多少诱惑、感动、痛苦,他从没想过背弃信仰,他的世界里只有正义,对违背正义的人绝不手软,哪怕牺牲自己也不会放过对方,这是他过去厌恶丁崇的根本点。
来到1990年,他依然是这样的冷九程,不可能因张娟伤心就放丁崇回家。 冷九程的眼神,像把刀扎进丁崇心里,祈求的眼神刹那间没了,他站起身怒吼道:“我没杀人,为什么不信?你给我一个杀人的理由?” 冷九程淡然地敲了敲桌面的指纹比对结果,“证据摆在这,不是我信不信的问题。” 丁崇疲惫地笑了声:“既然证据摆明是我杀的梁程,你告诉我,杀人动机是什么?”他望向带有铁栏杆的狭小窗户,喃喃自语:“我要考清华化学系,给我妈争光,赚了钱带她离开丁建民,到外面过过好日子。”语气加重道:“为什么要杀人?这些事都没做怎么可能杀人?” 这时丁崇的对未来的计划是考大学专研化学,大学是考上了,可为什么放弃化学去了警校?难道真像《无间道》中演的那样,陈灵他们很早计划好,送人去警局卧底,正是因为如此陈灵被抓后,才主动承认所有罪行,因为她知道丁崇会帮她逃走。 “我的杀人动机是什么?说呀!”丁崇一嗓子把冷九程从跑偏的思绪中拉回来。 “因为梁程讨厌你,经常跟你过不去,而你们几个睚眦必报,不可能看他在你面前撒泼而坐视不管,我只有几次对你态度不友好,你们就放蛇砸玻璃,梁程跟你不对付一两年,你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他?” 丁崇充满嘲讽的眼神回看冷九程,“冷警官,你莫名其妙针对我,我想给你个小教训有什么错?真想报复你,我会深思熟虑,不会用那么幼稚的手段,更不会把自己吓成那样,梁程也一样,他经常往我书桌抹胶水,偷撕作业,写恐吓信,如果我因为他讨厌我,而产生杀人动机,我早下手了,何必忍到现在?” 冷九程沉默了。 丁崇又说:“给我几天时间,我会找出证据,证明我没说谎,没有杀人。” 冷九程还是没说话。 丁崇看不透他在想什么,只能极力证明自己,“这个案子很诡异,我不知道背后的人为什么陷害我,但梁程是很封闭的人,想找到凶手,要先进入他的世界,从他那个世界里去找蛛丝马迹,如果用局外人的眼光看他,很难从他身上找到突破口,如果你们不想查,没关系,给我几天时间我去找出凶手。” 冷九程终于开口了,“查案是我们的职责。” 丁崇对他这种冷漠的态度已经产生免疫,“那就放我出去,冤案错案害人一生,又比杀人凶手强多少?” 冷九程眼睛一瞪,坐直腰板,“错案?冤案?丁崇我承认不喜欢你,但绝不会假公济私拿这种事来对付你,现在是证据指向你,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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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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