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个普通人,先被破魂刀刺体,硬把魂魄分离出来,然后又去撞隐魂术,此时已承受不住,有魂飞魄散的迹象。 “布锁魂阵护住李副将魂魄。”池唯容果断道。 众人迅速站好方位摆阵,把李文炎魂魄锁在阵中间,由于出手及时,李文炎魂魄被护了下来。 撤阵后,李文炎魂魄落地,第一句话就是问:“成了吗?我成了吗?” 虚妄到井口用探魂术。 “探到了。”他道。 李文炎终于露出了一点笑容:“那就好!那就好!” 池唯容对虚妄一点头:“解封。” 虚妄拿出一张符纸,点燃后用灵力往井里压,井口又散出一阵金光,在金光中,祁烈的魂魄飘了出来。 “阿烈!”李文炎激动叫道,又上前几步一把抓住他,又哭又笑,“阿烈……” 祁烈双目通红,眼里血丝遍布,颤抖着嘴唇眼泪直流,半天没说出一句话。 祁烈虽然被封在井底,又被隐去魂魄痕迹,但只是别人探寻不到他,对于井外的声音他是听得到的,所以他之前听到了众人的对话,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一出来就看见李文炎倒在血泊中的尸体,如针刺目,如刀剜心。 池家众人安静地站在一旁,没有打扰他们“相聚”,过了许久,祁烈才稍微缓过来一点,沙哑着声音道:“文炎,你!你糊涂啊!” “阿烈……”李文炎哽咽着,“是我对不起你,你救了我的命,带我吃饱穿暖建功立业,我却在你当上主将以后疏远你,是我太狭隘!” 祁烈深深叹气:“我没怪过你!在其位谋其职,我既做了主将,就得承担这个位置带来的所有,文炎,你做得没错,大家都知道我们关系好,若我做主将之后还保持原来那样的关系,反而会惹人闲话。”祁烈自嘲的笑了下,“我那时候,闲话已经够多了。” “他们胡说的!”李文炎激动道,“我从来没信过!那些鬼话也不知道是谁传出来的!” 祁烈垂眸,轻轻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李文炎反应过来了,迟疑着道:“难道真的是……” 祁烈微点头:“是,是鸿生。” 李文炎倏地睁大双眼,声音颤抖着道:“那、那你的死……” 祁烈转过身,低沉道:“是。” 李文炎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他虽然已有所猜测,但亲口听到祁烈说出来,还是难以接受。 明淼和江寻雅惊讶的瞪大双眼,二三死死捂住嘴巴才没有让自己叫出来,早已猜到的池唯容和虚妄只微微叹了口气。 祁烈又转回来,看着李文炎:“文炎,鸿生他,已经变了。” “或许,是我们从来不够了解他吧。”李文炎叹道。 祁烈忽然又想到什么,满脸担忧地问李文炎:“小清她还好吗?” 李文炎点点头:“她挺好的,在别院养胎,我一直找人看着的。” 祁烈又悲从中来,哽咽着道:“她还不知道我已经出事了,要是她知道了……我怕她受不住啊!还有我那未出生的孩子,我都没来得及看一眼呢!” 李文炎闭上眼,不知该如何作答,本来虽然祁烈不在了,可再怎么样,他也会尽全力护住唐清母子,现在他为了祁烈,也要走了,唐清母子孤儿寡母,今后该如何活着? 祁烈见李文炎伤怀,怕他太过自责,缓了缓自己的情绪,想转移话题,方才注意到旁边的人,问道:“文炎,这些人是?” “对了。”李文炎也收了收心绪,“都忘了跟你说,这几位是修真界第一世家池家的仙君们,罗鸿生请来的。” 随即李文炎便把来龙去脉和祁烈一五一十的说了,祁烈听完向池家众人行礼:“池家风骨我早已有所耳闻,今日一见,果然气度不凡,祁某在此多谢诸位相助之恩。” 池唯容扶起祁烈,温声道:“祁将军不必多礼,我等只是举手之劳,与李副将舍命大义相比,我等不值一提。” “池公子谦虚。”祁烈道,“对了,可否请池公子帮在下一个忙?” “祁将军请说。” “在将军府门前左边的一颗槐树下,埋着一个木盒,帮我看看这木盒里有没有回信?” “明淼。”池唯容侧头。 “是。”明淼应声而去。 “阿烈。”李文炎面色凝重,想了一下措辞,道:“你和罗鸿生……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祁烈垂眸,一阵心酸涌上心头,他看向远方,轻叹道:“那日,他说觉得兄弟最近疏远了,要来找我喝酒畅谈。” 那日,罗鸿生主动找到祁烈,说自从他做了主将后,兄弟之间好像疏远了,很怀念他们以前的日子,想着大家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要找祁烈把酒言欢,有什么事情全都说开,大家还是好兄弟。 祁烈身份特殊,不宜跟下属走太近,他俩也都明白,所以约酒这件事他们没再跟其他人说。 祁烈想拉上李文炎一起,却被罗鸿生拒绝了,说是今日有话只想单独和他说,下次再叫上文炎。祁烈不笨,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也猜到事情没那么简单,可他不想对好兄弟多做怀疑,最终还是选择了相信他,去赴了约。 祁烈摆好酒菜在房中等他,没多久,罗鸿生来了,还自己带了一个食盒,他进来以后,撤掉了祁烈准备的酒,从食盒中拿出自己带来的一壶酒和两个杯子放上了桌。 “阿烈。”罗鸿生笑着道,“这是我珍藏的好酒,一直舍不得喝,今日拿来给你尝尝”。 祁烈点了点头,笑着道:“那我就不客气了,咱们好久没在一起喝过酒了。” 罗鸿生给他倒了一杯酒,也给自己倒了一杯,随即率先干掉了自己这杯,咂咂嘴:“好酒。” 祁烈也端起酒杯尝了一口,玩笑道:“确实是好酒,你真舍得给我喝啊?” 罗鸿生笑了一下,道:“怎么舍不得?你不仅是我兄弟,还是我主将大人呢。” 祁烈敛了笑意。 罗鸿生却像没看到似的,继续道:“祁将军升官又成婚,双喜临门,我们埋在那海棠树下女儿红,将军可是只有一坛,只怕不够分哪。” 祁烈眉头微皱:“鸿生……” “嘘!”罗鸿生将食指放到嘴巴前,“阿烈,我的好兄弟,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做主将?” 祁烈没说话看着他。 罗鸿生自嘲地笑了一下:“看来是知道啊,那你知不知道,其实关于你的那些谣言都是我传出去的?” “别说了鸿生。” 罗鸿生不听,继续自顾自说着:“你又知不知道,我从小就喜欢小清?” 祁烈蓦地睁大双眼:“你从来没和我说过……” 罗鸿生冷笑一声,:“和你说?怎么说?你们第一次见面就一见钟情啊!我喜欢了那么多年又怎么样?比不上你一次见面!” “砰!”罗鸿生摔了酒杯,狞笑道:“祁将军,怎么好事都让你占了?” “鸿生!你不要偏激!”祁烈着急地看着他,“主将是黄老将军选的,他为将多年,自有他的考量,你能力突出,总有一天也会坐上主将之位的,我和小清也是两情相悦,感情这种事,是讲求缘分,鸿生,你的缘分不是小清,不要有执念。” 罗鸿生一把撸翻了桌上所有饭菜,怒道:“好一个两情相悦!呵!你得到了所有你想要的,当然没执念!我呢?我呢!我什么也没有!只能天天看你在我面前耀武扬威!你很得意吧?”
祁烈抓住罗鸿生的手:“鸿生!我没有!” 罗鸿生一把甩开他:“装什么仁慈!” 祁烈被他甩的一愣,他站起来大袖一挥,狠声道:“既然老天对我不公,不能给我想要的,那我就自己争取!” 祁烈心觉不妙,道:“你想怎么争取?”说完突感一阵晕眩,他赶紧撑了一把桌子,颤声道:“你……你给我下迷药?可这酒明明你自己也喝了啊……” 罗鸿生冷笑一声,道:“我说主将大人,药,难道只能下在酒里吗?” 祁烈反应过来了:“杯子!” 罗鸿生一把掐住祁烈的下颌,面目狰狞:“不愧是主将大人,反应就是快!” 祁烈眼前越来越模糊,呼吸也开始加重,他喘息着,不敢相信:“鸿生……你……你的争取方法……是……是杀了……我?” “是啊!”罗鸿生加重手上力道,祁烈痛得眉头紧蹙,“既生瑜何生亮!你别怪我狠心,你抢了我的官职!抢了我的爱人!你就不该出现!” 祁烈眼里没有怒意,只有满满的失望心痛与悲哀,眼泪顺着他的脸颊滑落,滴到了罗鸿生手上。 “鸿生,我……”他嗫嚅着。 “你闭嘴!”罗鸿生好似被祁烈的表情和眼泪刺激更甚,他仿佛被烫了般一下甩开被泪浸染的手,怒吼道:“你别说话!你不生气?你为什么不生气?!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你到现在还装?你装什么良善?装什么大度?怎么?你想让我心软?不可能!我今天踏出这一步,就没有回头路!” 祁烈闭上眼,脑袋越来越重,眼前也越来越模糊,一下栽倒在了地上,他又强撑着让自己睁开眼,他只能模糊地感觉到罗鸿生疯了一般来回走动以及在喋喋不休地怒吼着什么。 “鸿生……”他用尽全力叫道,罗鸿生停下脚步,双目通红,死死盯着他,祁烈继续道:“就我一个,以后别再……” “啪!”罗鸿生似乎不想再听祁烈多说一个字,抬手掀翻了烛灯。 “我叫你别说话!”他怒吼道。 烛灯点燃了木制椅子,火势渐起。 他逃命似的夺门而出,把门死死关紧,从外面也点了火,祁烈被内外大火包围,却动弹不得,烈火烧的他撕心裂肺的痛,却叫不出一声,他再没从那个门里出来过。 “他好狠的心!”李文炎愤怒道,“你待他那么好!要不是你,他早就被革除军籍了!还能有今天!他竟然!竟然将你活活烧死!残忍至极!我们从一开始就不该认他做兄弟!” “说他禽兽不如都侮辱了禽兽!”江寻雅也愤愤不平。 “够绝。”虚妄沉着声,“只要祁将军去赴约,他想杀你,明明一杯毒酒就能解决的事,却为了不留下证据,伪装成意外,用了火烧这么残忍的方法。” “我以为,他杀了我就能得偿所愿,好好做个主将,没想到,他越走越偏,竟然为了一些邪术害了无辜之人!”祁烈心痛不已。 “李副将!”江寻雅惊呼道。 众人看去,只见李文炎的魂魄越来越透明。 “不好。”虚妄道,“李副将魂魄受创过重,虽然锁魂阵暂时护住了他,但也已支撑不了多久了!” 听闻此言,李文炎并没有过多哀伤,反而笑了一下,道:“多谢诸位仙君护住我魂魄,让我和阿烈还有最后的说话机会。”继而他看向祁烈:“阿烈,这辈子能遇到你,我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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