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人家往出嫁闺女,那都是要好好打听一通的,村里名声不好的,闺女的爹娘可能连人都懒得看了,直接就剔除这村的小伙了。 移民过来的小伙,本就不如本地小伙吃香,家里的亲戚又少得可怜,到了成亲的岁数,就只能靠媒婆介绍了,媒婆一张嘴,那可就得给钱啊,媳妇还没娶到呢,钱却没少花。 “咱村小伙娶媳妇本来就费劲,你再这么整一下,你是想让全村小伙都打光棍吗?” 高氏家有三个大儿子没娶媳妇呢,再加上她的热心肠,她现在是咋看吴老太太都不顺眼。高氏直接指着鼻子骂吴老太太。 “吴大娘,你这心可真够狠的,铁蛋媳妇多老实啊,村里谁不夸她贤惠啊,你咋下得了手欺负她呢?” “这农闲呢,你家还能有啥活?就算有活,那就不能等铁蛋回来干啊,啥着急活,非得把月子里的女人拽出来干啊?” “咱村可不能出恶婆婆啊!这要是传出去,咱村小伙可真就娶不到媳妇啦!陈家村有户人家就是出了名的爱打媳妇,后来两儿媳妇一起跑了,现在都没找到。” “外村的闺女都不敢往陈家村嫁了。陈家村现在娶媳妇,彩礼都比咱这多三贯,彩礼不给够,人家闺女连相看都不看。” 村里人虽然不咋往外走,但村与村之间的八卦传得还是很快的,像是陈喜宝家出的这事,整个镇子都知道了。 “你要是再虐待儿媳妇,以后就别在村里待着了,去你小儿子家养老吧!” “……” 高氏的一句话,成功拱起了村里人的火,平时爱看热闹的村里人,一旦涉及到自家的利益,立马义愤填膺起来。 吴老太太平时能耍无赖,那也是旁人不跟她一般计较,这回可不一样了,全村人把她围在树下,指着她鼻子骂,她立马就怂了,一听要把她撵出村子,腿都打颤了。 平时跟吴老太太总凑在一起的几个老太太,也默默地起身,站得离吴老太太老远,恨不得立即跟她划清界限。 无论是热心肠,还是出于对村子名誉的捍卫,吴老太太被围着骂这事,都让村里的女人们受益了。 吴铁蛋卖药材回来后,听说老娘欺负他媳妇,立马跟老娘撂脸子了。 若是平时,吴老太太肯定是撒泼、大骂、撞人、寻死觅活来个全套,这次她却不敢了。 她知道儿子孝顺,所以才敢这么肆无忌惮,把儿子拿捏得死死的。 但现在不同了,儿子再孝顺,也架不住村里人想撵她啊,她若是真被撵出了村子,就得去二儿子家住,一想想二儿媳那泼辣样,她立马就怂了。 赵晟卖药材卖了一千六百文钱,家里的钱匣子,立马就半满了。 “还是卖药材赚钱啊,就是要到时候了,也就还能再卖一趟了。” 黄豆芽数好了钱,心下欢喜,一想到赚钱的门路又没了,忍不住有些遗憾。 “咱家鸡蛋留着吃吧,别卖了,现在钱够用了!”赵晟把耳朵靠近媳妇肚子说道。 黄豆芽也不是那种会亏待自己的人,眼见家里不缺钱了,就点头应了。 赵晟又去县里卖了一回大蓟,这买卖就算彻底歇了,不过老天眷顾勤快人,他在药铺又发现了个赚钱的门路—摘金银花。 莲花山上没有金银花,要想摘花,得去狗头山。 赵晟在狗头山见过金银花,当时觉得好看,就多看了两眼。他还不知道这花也能当药材,直到在药铺里看到别人来卖,他才反应过来。 沈曲还没来村里,一时半会也没有农活可干,赵晟就直奔狗头山。 这回采摘金银花,赵晟可就没那么大方了,对村里人是完全保密的。这次领到山上的,全都是跟赵晟亲近的人, 采摘金银花可能要爬树,所以黄豆腐就没让媳妇和闺女一起上山。 黄豆腐带着大儿子黄念文一起上山,李宝柱带了儿子大胖一起上山。 李富贵重新接管了放猪的活计,他岁数大了,李宝柱可不敢让老爹爬树。 四个大人领着两个孩子,趁着天没亮,就悄悄地出了村子。 “吴老太太在家喂鸡呢!平时她哪干过这活啊!” 高氏手里拿了根嫩黄瓜,来找金氏闲聊,把黄瓜嚼得嘎巴嘎巴响,这声听着就解气。 “这吴老太太啊,就是欠收拾!” 金氏老早就看不惯吴老太太了,一听到她吃瘪,也忍不住高兴起来。 “老张太太最近也怂了,好几天都听不着她骂人了。” 孙大娘手里正编着渔网呢,此时也加入了大家的闲聊中。 作为婆婆,孙大娘完全无法跟村里这几位恶婆婆共情。不仅无法共情,甚至还很是嫌弃。若是村里她能说得算,她都想把这几个老太太撵出村子。 黄豆芽在旁边听了半天,发现这几个上了年纪的女人唠嗑,翻来覆去都是村里的那几件破事,全都是陈芝麻烂谷子,自己都不知听了多少遍了,早听腻了,就直接起身回家了。 金银花的炮制方法很简单,直接放在外面晾晒就行。 黄家每天人来人往的,金氏怕被人发现了端倪,就把家里的纱布笼子挂到了小姑子家院子里,用来晾晒金银花。 金银花喜欢“攀高枝”,经常攀在其他树的树冠上,所以摘起来十分费劲,赵晟忙乎了好些天,才摘了五十多斤。 好在金银花的价格还算不错,一斤二十三文,赵晟卖了一千二百多文钱。 这短短一个月,赵晟靠卖药材,净赚了四贯钱,不仅弥补了不能挂鱼的遗憾,还多赚了不少钱。 金银花的花期很长,可以一直采摘到七月份。但沈曲来了,棉花地里又有新活了,赵晟就只能暂时放弃这个赚钱的买卖了。 好在狗头山的金银花,也快被赵晟他们薅秃了,此时放弃,倒也没啥可心疼的。若再次进山,他们就得满山找新树了。 沈曲一来,莲花山村的老少爷们就又有活了。 此时棉花上已经结了花蕾,沈曲开始教大家给棉花“打顶”。 打顶就是当棉花的顶心与顶部两叶持平时,摘掉棉花顶端的一心一叶,这样才能让棉花开更多的花。 打顶这活对矮个子特别不友好。此时棉花杆子已经长得有半丈高了,有些甚至已经高过人头顶了。 别人打顶时,还得往下压一下棉花杆子才能够到顶,赵晟和赵甫兄弟俩就完全没有这种烦恼。 棉花杆上需要被打掉的一心一叶,就在他俩的眼皮底下,再加上他俩摘了这么久的金银花,对于摘花这活,已经熟得不能再熟了,这点活在他俩眼中,就是手拿把掐。
有些人家,连一亩地的棉花顶都没打完呢,赵家两兄弟就已经把半垧地的棉花顶都打掉了。 棉花顶打完了,赵晟和赵甫也没得空闲,他俩还得“压青”。 压青就是把种好的绿肥薅干净,然后把绿肥茎叶切成半尺长,直接撒在地里,再深翻入土。 此时棉花已经长得老高,根本无法用牛翻地,这哥俩就只能拿着铁锹,一锹一锹地把绿肥埋进地里。
第93章 .棉花蜜 · “蜜蜂还能家养吗?” 对于老家是大平原的黄豆芽来说, 养蜜蜂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当然能啊!我跟四哥可是特意去关山岭找养蜂人学的,就算我学不会,四哥也指定能学会。”赵晟对自家四哥十分信赖。 “你别看四哥总在家瞎捅咕, 其实每回都能捅咕明白。”赵晟怕媳妇不信, 特意安抚道。 黄豆芽见男人说得这么信誓旦旦, 也有些相信了。不过对于这种超过她认知的东西, 还是多多少少有点怀疑的。 不光黄豆芽有些不信,金氏和黄豆腐也不咋相信, 不过黄豆腐对此倒是十分好奇。 黄豆腐每天都去地里查看蜂箱,见到真有蜜蜂在蜂箱里进进出出后,这才相信蜜蜂真的可以家养。 赵晟之所以要养蜜蜂,还真不是心血来潮, 而是沈曲告诉他的。 沈曲告诉赵晟,棉花开花前后可以采蜜。 赵晟得知后, 连家都没回, 就兴冲冲地跑到了四哥家,两兄弟商量了一会儿, 就驾着牛车,直奔关山岭。 太阳落山后,两兄弟才从关山岭回来, 顺手带回来一个破旧的蜂箱。 兄弟两人回家扒拉两碗饭后, 连觉都不睡了,跑到赵甫家的碾坊,点上五盏油亮子,开始做蜂箱。 两人在碾坊里叮叮当当地干了一宿活, 一点觉都没睡,连夜做好了两个新蜂箱。 旧蜂箱被他俩拆得细碎, 零部件被扔得到处都是,王氏早上起来打扫时,弯腰捡了半天,才把碾坊收拾干净。 “这一天天的,皮片的,东西可哪乱撇,我还得跟在他屁股后收拾。” “一天天的,正经活不干,天天瞎捅咕,能捅咕出花咋地?” “我天天做饭看孩子,还得收拾他的烂摊子,一天不着闲,累死我得了。” 昨天夜里,赵甫和赵晟在碾坊里叮叮当当,虽然隔着门,但夜里寂静,声音还是挺大的,王氏昨夜没睡好,早上又干了一堆活,正气不顺呢。 那俩“罪魁祸首”一大早吃了饭就跑了,王氏找不到人撒气,就跑到妯娌跟前来抱怨了。 小金花刚满月没几天,正是爱闹觉的时候,王氏每天都睡不饱,这哥俩还叮叮当当地敲了一宿,再好的性子也忍不了啊。 黄豆芽自知家里男人理亏,一点不敢反驳,耐着性子听妯娌的抱怨,好声好气地哄着,又是给冲红糖水,又是给她扒菇娘皮,这才算是把人哄开心了。 赵晟和赵甫这哥俩,一大早就直奔狗头山,俩人上山找蜂窝去了。 两人背着蜂箱和“防蛰帽子”,在山上晃悠了一整天,才成功端了两窝蜜蜂,直到天黑才归家。 “你说你得多没正事,四嫂刚出月子,你就跑人家半夜敲木头去,把小金花吓得晚上哇哇哭!” 赵晟到家时,肚子都饿得咕咕叫了,到家后连手都没洗,先往肚子里灌了一舀子水。 黄豆芽虽然嫌弃男人没有眼力见,但也心疼他饿了一天,赶紧把饭菜端上来。 赵晟一边大口嚼着馍馍,吃着蘸酱菜,一边聆听媳妇的训诫。 “小金花可没哭,你别听四嫂胡咧咧。” 赵晟也知道自己做得不对,所以一直听着也没反驳,但一说到他吓到小孩子了,他可就不认了。 “你咋知道没哭呢,你跟四哥在碾坊,还能听到小孩哭。” 黄豆芽没想到男人还敢狡辩,当即提高了嗓门,打算压制住这个死不悔改的臭男人。 “四哥怕把孩子吵醒了,总趴在窗外听声,他没听到孩子哭,我俩才敢敲的。” “再说了,我俩都够小心了,声都老小了,四嫂就是矫情。” 赵晟一直看不惯王氏,嘴里从来没说过王氏的好话。 “行啦!你自己办错事还赖四嫂,你亏不亏心啊。” “下回你跟四哥再想整点啥,来咱家院子里弄呗!”黄豆芽知道自家男人的性子,也懒得跟他掰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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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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