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珠找到今晚要住的客栈,又看御儿这些时日郁郁不欢,准备带她去看看灯花,散散心。 “咱们今晚去外面吃好不好?”看她呆呆的坐在板凳上,芷珠知道她又想念弘智老师傅了。 “御儿,人死不能复生,师父他临走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希望你能开怀一些,可如今你这样难道想让师傅在天之灵不安吗?” “白竹姐姐,呜呜...我好想爹爹娘亲。”御儿扑到芷珠怀里哭得不能自已。 而芷珠条件反射揽住御儿,她没想到自己的伪装竟然被发现,心里一惊,难道之前靳辅几人也知道?! 埋在芷珠怀里的御儿眼里噙满泪水,感觉白竹姐姐身体僵硬,赶紧挣脱芷珠的怀抱,双手紧紧捂住嘴巴,懊恼自己竟然说出了白竹姐姐的秘密。 “咳,御儿,咱们先出去吧。”芷珠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拉着御儿往门外走去。 感受到身后阻力,芷珠回头疑惑问:“怎么了,不想去吗?” “白竹姐...哥哥,我不是故意的。”御儿抹了抹眼泪,害怕芷珠不要她,连忙解释。 看她又要哭,担心伤了眼睛,芷珠赶紧拿出手帕给她擦了擦,又笑着摸了摸她的头,轻声安慰:“没什么的,别怕。” “白竹哥哥,我只是感觉你会是,一时情急才脱口而出的。”担心多说多错,御儿只把自己的感觉说了出来。 芷珠听这话心里一松,还好还好:“没事儿,以后我就你是亲哥哥了,可要记得。” “嗯!”御儿亮晶晶的眼睛望着芷珠承诺。 一番折腾,御儿伤感的情绪倒是缓和几分,两人休整一番,往外走去。 “那等会儿咱们再去看灯会?”“好的。” 两人下楼时找了个空桌点了些菜,芷珠正给御儿倒茶,就听掌柜的在和订房的客人说这里是著名抗倭英雄戚继光的故乡,想到说出名句“封侯非我意,但愿海波平。”的英雄豪杰,最后竟然抑郁病逝,芷珠感叹。 “哎!道长!真是太巧了,咱们又见面啦!” 芷珠抬头一看,那不就是下午刚见过的那位活泼的小姐。 “诸位居士晚好。”站起身芷珠拱手向一行人行礼问好。 张英正怕大女儿又做什么出格丢人的举动,赶紧往自己身后拉,大堂这么多人,真是羞煞他也。 让长子带两个妹妹去客房,自己领着夫人往芷珠方向走去。 姚含章一看那个少年白白净净,模样周正,女儿不就喜欢长这样的,倒是个女婿的好人选,只可惜是位道士。 走近笑着对他点了点头,芷珠看那位妇人温柔祥和的眼睛,忍不住亲近她,也回了一个灿烂的笑:“居士晚好,请问贵姓?” 张英气得吹胡子瞪眼,碍于自家夫人的脾气,他只好按捺住,扶着自己夫人坐在邻桌。 “免姓姚,小道长该怎么称呼?”姚含章接过芷珠倒的茶,问了一句。 “散人白竹,姚居士,多谢您刚刚赠送的糕点,实在让人回味无穷。”芷珠看她眼里是过尽千帆的平和,周身阅尽世事的淡然,忍不住多说了一句。 “你们喜欢就好,婉儿也很喜欢我做的糕点,不过你们怎么知道那是我做的?”只有家里边的人知道她有一手做糕点的好手艺,况且他们还第一次见。 “还不是御儿这小子,说这糕点里有他娘亲的手艺在,散人一猜能做出这样令人一品难忘的糕点,除了您想不到别人了。” 说到这儿,芷珠也不得不感叹御儿味觉很灵验,竟然感觉糕点里边有独特的风味在,刚刚坐在桌子边正和她说这事儿呢,等这位夫人一走近,御儿就闻着了。 姚含章听他的话忍俊不禁,掩唇而笑,这小少年实在有意思。 旁边张英幽幽的望着相谈甚欢的两人,自己夫人已经完全忘记自己的存在了。 作者有话说: 这一章有个很重要的人物, 请大家猜一猜ta的情况(重点) (各种天马行空的猜想都去44) 按顺序来,第一位猜中的60点晋江币。 第二个位40点,第二位20点 靴靴!
第43章 擦肩而过 张英给自己倒了杯水,抿了抿放在桌上,瓷杯碰撞桌面发出的声音打断了说得正开心的两人。 见两人齐齐望向他,男人掩饰性咳了咳:“咳,夫人,咱们也去点菜吧,等会延瓒他们该下来了。” 姚含章点了点头,对于自家相公,在外她一向是给他面子的。 又笑着对芷珠说:“那我们先过去,据说这几天都有灯会,咱们明个儿可以去逛逛。” 芷珠没说其他只笑着应好。 等饭后,他们先是去了戚继光的庙前,那里已有百姓为他点灯烧香,芷珠也恭敬的上了炷香,为国捐躯者都是值得敬重的。 两人走走停停,何曾看过这样繁盛的景象,一人家道中落,从小就没过过好日子;一人深困宫中,规矩极大,哪有这样热闹的气氛。
她们东看看西看看,看喷火走高跷,艺高人胆大,戏狮舞龙,活灵活现,步伐矫健。 各种杂技街边轮番上演,芷珠抱着看不见的御儿连连叫好,随着周围的看客还捧了个钱场。 都走出去好远,两人都还意犹未尽。 而她俩为了来品尝这里的美食而特地空了一半的肚子,又被街边小吃勾起了馋虫,闻着不远处传来的咸香味道,芷珠眼睛一亮是腊肉的香气! 御儿乖乖站在人群外等她,芷珠高举着手好不容易从人堆里挤出来,自己端着用荷叶乘着的干馏千张,又递给御儿一吊用油纸包住的“桥尾”,让她打开来吃。 两人靠近河边席地而坐在,吹着晚风,你给我一块我喂你一口,芷珠嚼着一截猪尾巴对御儿含糊说道:“这定远‘桥尾’果真名不虚传,姚居士真不愧老餮这词儿。” 又夹起一截软糯香弹的中尾塞到御儿口中,看她乖乖啃着,芷珠笑眯眯问:“好吃吧。” “不腻不咸,好吃!”御儿认真的啃着那截猪尾巴根儿努力评价。 想到刚刚姚含章悄咪咪告诉她话时张英怒视她的样子,芷珠就乐不可支。 张英能有这么一位娘子真是幸运,知书达礼,能言善辩,在古代近三十岁了还能冒风险给他生崽儿,也不知道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舌头慢悠悠剔着猪骨上的肉,芷珠望着被灯光照得微微反光的河面,出神的想着。 “再尝尝我这份儿千张,据说有两百年传承了。”回过神,看御儿也随她一样望着河道,又让她拿了一块儿千张慢慢咬着。 芷珠卷起那薄如纸,色微黄的千张尝了尝,细腻如嫩豆腐,咀嚼筋道又香,真不愧是闻名遐迩的定远千张。 杨柳依依,河岸边挂满了专为灯谜而制的花灯,上面已写有谜底,众人围着一盏盏花灯猜了起来。 芷珠牵着御儿看那绚丽夺目的花灯,有萌态可掬的小黄狗,有小巧玲珑的梅花,还有巧夺天工的楼台亭阁。 看御儿渴望的望着一盏小兔子的花灯,芷珠掏出钱袋便问那站着的老板:“店家这灯怎么卖?” “客官,我们这灯啊,是戚少东家今年特别研制的,都不卖,猜中了就是您的,诺,这边都是。”守着这片花灯的老管事指了指河边三三两两猜着灯谜的人。 看那边人群成堆,听了这话,芷珠也拉着御儿过去准备小试身手:“成,谢了啊!御儿走,咱们也去凑凑热闹。” 走到那盏灯前,她看见上面写着‘能使妖魔胆尽摧,身如束帛气如雷。一声震得人方恐,回首相看已化灰。’,想了想心中有了答案,正要伸手去拿灯,看着跟前儿的御儿,于是抱起御儿说:“御儿,我们一起来猜吧。” 说完便缓缓念着那四句话给御儿听,过了一会儿御儿睁着她那大大的眼睛看着芷珠说:“哥哥,是爆竹对吗?” “哥哥,是什么是什么?”“大抵是爆竹了。” 三道声音同时响起,芷珠侧身朝灯后一望,一男子身后跟着俩拖油瓶,不正是几次相遇的张令婉兄妹还能是谁。 看芷珠歪着头望他们,张令婉扇着羽扇噗呲一笑,对芷珠调笑说道:“道长你说,咱们这几次相遇到底是前世多少次回眸换来的呀?” 听了这话,芷珠忍俊不禁,因顾忌男女有别只好掩饰性咳了咳说:“张居士,的确很巧。” 张延瓒忍不住瞪了她一眼,警告说:“婉儿!” 因为张令婉的口无遮拦,他终于体会到父亲长年累月的郁卒心情了,也只好尴尬的对芷珠点头示好。 张令婉见芷珠身着白衣立于花灯之下,眉目间一派清秀,还是忍不住又瞧了瞧,想到自己那大作,趁哥哥不注意,小声问:“道长,你年纪几何呀?” 看她竟然还敢在自己眼里下乱来,忍不住对张令婉冷面厉声:“父亲出门前提醒过我,你要是再这样,那咱们就回去了。” 哪个闺阁女子有她这样大胆,简直不知羞。 张令婉憋着气,只敢鼓着腮帮子表达她的不满。 看张令婉吃瘪,赌气的样子真像只小青蛙,芷珠哑然失笑,还是个孩子呢,劝道:“还是个孩子呢,出门游玩开心一点。” 怀里张令嘉也不安分,还想伸手扯那兔子灯,扑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软糯的说:“哥哥...要兔兔..” 张延瓒看她可爱模样心都要化了,刚想说给你买,就反应过来自己面前还有其他人,为难的看了一眼儿张令嘉。 御儿也小孩子心性,看她要拉扯破坏兔子灯,急着对芷珠说:“哥哥,灯...要坏了。” “没事儿,不会坏的,匠人们的手艺好着呢。”又拍了拍御儿的背以示安抚,指了指不远处另一盏黄色兔子灯朝他们说:“这盏灯就给小小姐吧,那边还有我们去那边猜。” 张延瓒怎么好意思,神色尴尬的说:“这盏灯还是给令弟吧,我们去那边看看。” 芷珠见状也没推辞,这盏灯的谜底御儿也是猜出来了的,既然他们不要那就算了呗。 去老管事那里换了灯,芷珠转身准备离去就看到张延瓒他们也提着灯向这个方向走了过来。 正准备上前朝他们打招呼就离开,就听见不远处一群黑衣人人突然发出爆喝:“拿命来!” 芷珠还以为戏台子更换了新戏没有多在意,带着御儿提着灯和他们三人站在街边继续看着灯谜,这时突然听见周边百姓的惊声尖叫,两人对视了一眼儿才反应过来是真有人被刺杀,赶紧护着身边人离开。 变故就在一瞬间,原本热闹祥和的街市,变成了混乱的场合。 被掀翻的馄饨摊子,被砸坏的花灯,被连累的无辜的百姓,倒塌的戏台,芷珠回头望了一眼儿,刚刚唱戏的那个花旦已经被剑刺破胸膛,血流了一地,像个破布一样被扔开。 人们纷纷逃离,芷珠他们被人潮卷着向外涌去。 人群混乱,两个少年护着身边的人缓慢动着,正走到刚刚他们看戏的地方,芷珠就和御儿被人群冲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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