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一开场就喝水的。”但愿笑,“就是要他们打得热的时候才正好啊。” 杨暮撅了撅嘴,吭哧吭哧搬着那箱水往前走,“早来几分钟可以看帅哥嘛。” 这水是学院的老师已经花钱订的,但愿只需要把它们送到运动员手上,做好后勤服务工作,就能拿到提成。 近期有初中准备升高中的学生以及家长的来学校参观,为展示学校风貌,校足球队和校篮球队的同学们已经在操场晒好几天了。 “我去送这边,”杨暮细细的手指一拐,指了指较远的篮球场,眼睛明亮,里面写满了暗戳戳的兴奋,“那边的篮球队来了个新人,听说是我们这个年级的,球打得好,人还长得帅!” 但愿直觉好笑,“行行行,你去吧,水放我这里,你拿两瓶过去当工具就行了。” 杨暮瘦瘦小小的,但愿每次看她干点什么重活都不忍心。 “不用!”杨暮抱着一箱矿泉水,摇头晃脑地走了,边走边说,“那边的业务交给我吧!” 但愿拗不过她。 但愿将一箱水放在篮球架旁边,从中取出几瓶,趁着运动员们休息之际送了过去。 她送水的那群男生当中……有一个人是康曲言。 但愿走过去之前,操场侧面有一个穿着连帽蓝色薄款卫衣的女生先她一步被身后的其他女生怂恿着冲了进去,神情羞赧地给康曲言递了一瓶矿泉水。 康曲言一早就看见了但愿,怕她误会,他没接。 女生和他面对面站着,正说着什么。 但愿不想打扰,就没靠近。 她离得有些远,听不清两人的谈话内容,只大致听到一些词,什么“报名表”,“带没带”之类的。 只见康曲言摇了摇头,又和女生说了句什么,小蓝帽女生高兴地走开了。 但愿这才走上前去发水。 她戴上眼镜时的样貌并不惊人,相反的,平平无奇到丢在大街上都难以辨认,但她还是很快引起了围观女生的注意。 因为康曲言接了她手里的水。 但愿没多大感觉,跟发教科书的流程似的,一瓶一瓶递过去,甚至看都没看康曲言一眼。 所有人都拿到水后,她转身就走。 “许愿!” 康曲言突然叫了她一声。 篮球场边缘站在线外的女同学们迅速投来羡慕的目光,好似被康曲言就一次名字是多大的幸福一样。 但愿回头,“有事吗?” 康曲言面色僵硬了瞬间,很快调整,说了句,“记得来找我领演讲大赛的报名表。” “今天是最后期限了吗?”但愿问。 “不是。”康曲言将手里的矿泉水瓶捏得啧啧作响,“下周四之前就行。” 但愿点点头,正要走,看到经常待在康曲言身边的一个小弟拎着一个黑色的挎包跑过来,火急火燎地塞在他手里,写满了一脸的兴奋。 “哇!终于遇到许愿同学了,申请表在包里都放快两周了,言神,这下你以后不用走到哪背到哪儿了!” 此话一出,不只是康曲言,周围一众女生全都变了脸色。 康曲言是校草,可以说这篮球场边儿上绝大多数的女同学都是为他而来的。 从校领导在升旗仪式上通知演讲大赛的报名表和往年一样放康曲言那儿时她们就已经想好了,校草平时看起来冷冰冰的难以接近,这下总算找到了由头,去找他领报名表也能说上一两句话啊! 虽是这样打算的,但其实她们找到康曲言的教室时,为他们拿表格的人通常是言神身边的小弟们,又或者是他的同桌。 康曲言不拽,愿意围在他身边为他跑腿的人数不胜数。 从来没有人能让康曲言为了她,离开自己的座位,亲自把表格送到教室门口来。 她们一分钟之前才目睹了小蓝帽女生去要申请表被拒绝的场景。 言神当时说的是“很抱歉,申请表没有带在身边,你可以去教室找我,我的班级就在笃行楼的三楼第一间,如果我不在,其他同学会帮忙拿给你。” 可现在呢?! 他婉拒了小蓝帽送的水,转头就接受了这个女生手里的! 同时,他不仅主动让这个叫许愿的女生记得找他领表,并且为她单独在自己包里随身携带了一份,只为遇见时,她找他要的时候能拿得出来! 周围的气氛凝固得厉害,小王拎着包,挠挠自己的脑袋,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康曲言脸色难看至极。 他确实每天都把那张表背在包里,但从不打算这么早就拿给许愿。 他有一种感觉:他们之间的联系越来越少,现在只剩下这张表格了。 康曲言甚至没勇气给但愿发一条信息检测一下自己是否还在她的好友列表里。 小王有点尴尬,怀疑自己是不是会错了意。 他可是亲眼看见言神从一堆表格里抽出一张,上课的时候瞅了又瞅,看了又看,找了个本子好好夹好放进挎包里,又拿出去年的名单,将许愿同学的名字勾掉的! 难道这张表不是为许愿留的?! 但愿没看懂剧情,也不在意康曲言那张表是不是留给自己的。 她还有两个操场的水没送。 人还没来得及走出几步,康曲言拿过小王手里的黑色挎包,朝着她走过来了。 已经被这么多人看见了,也听见了,那就没有什么好不承认的了。 和她比起来,面子也没有那么重要。 康曲言从挎包里取出一个本子,翻开来将里面夹得平整的报名表拿出来,递给但愿。 “初赛就在本校,和去年差别不大,决赛时间定在这个月28号,地点在南城,到时候有统一的大巴接送,我会提前一些给你打电话。” 说完这段话时,不仅周围看着的同学瞠目结舌,就连康曲言自己都感觉不可思议。 他承认了。 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承认他随身携带了快两周的报名表是留给许愿的。 这无异于在全校面前表示,他对许愿,是不一样的。 这件之前他那么排斥的事情。 他现在做了。 并且觉得就该这么做! 或者说,早就该这么做! 但愿知道联络各位组员是他作为组长的职责,拿着表点点头,“行,谢谢组长,那我走了。” 康曲言这次没叫住她。 高二的国际班里,李萌正气喘吁吁地站在晏声面前,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晏、晏哥,您果然没猜错,小火车喜不喜欢康曲言我看不出来,但是康曲言肯定喜欢小火车!” “闭嘴!小火车也是你叫的?”晏声手里拿着一根细细的纯银链子,正往一个小洞里穿进去。 他神色理所当然,“不奇怪。” 没有人会不喜欢小火车。 “那之前小火……”接收到晏声警告的视线,李萌立刻改了口,“那之前关于但愿同学追了康曲言三年的消息是怎么回事儿啊?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晏声终于穿好,懒洋洋地把脚搭上桌子。 “我管他真的假的,只要小火车现在不喜欢小白脸就行了。” “哦。”李萌笑起来,搓着手问:“那晏哥,你希望但愿现在喜欢谁呀?” 晏声狠狠刮了他一眼,“你知道穿花衣的小燕子为什么年年来这里吗?” “不知道。”李萌一脸懵,“为什么啊?” 什么小燕子?穿花衣? 晏声把自己刚制作好的饰品挂上背包。 “燕子说,管好你自己。” “……” 下午上课时,但愿觉得晏声很奇怪,不但不睡觉,还将自己的包背在背上,不时就要转过去面壁思过,背对着她。 但愿余光一扫,一眼便发现了一个白绿白绿的东西在晃荡。 定睛一看,晏声居然把那个“发”字麻将硬生生磨了个洞,用绳子穿起来挂在书包上了!
第24章 024 你老婆没了! 这天晚上, 本市最大的希尔顿酒店里灯火通明。 二楼中餐厅的包间里,许氏和黄氏的当家人觥筹交错,交谈的结果双方都很满意, 哈哈大笑后, 一桌子陪着举杯的小辈也坐了下来。 黄氏和许氏一直都有生意往来, 不过联系没那么频繁。 许氏蒸蒸日上,他们一直寻着机会攀扯关系,以谋求长远合作。 多次邀约都被许氏那边用不同的理由拒绝了。 黄岐猛然听到女儿提起许倩知的名字, 豁然开朗,总算借着自家女儿过生日希望许千金能去的由头约上了今天这顿饭。 “服务员,怎么还不把蛋糕推上来?!”一场生意谈下来,黄岐已然喝红了脸, 他拍拍身边女儿的背,关切地问:“怎么了宝贝闺女?今天过生日了还不开心啊?” 整整被提前了五个月的生日,黄筱亿根本高兴不起来。 但许倩知是她一直想要巴结的人, 断不好在这个时候拉下脸来。 她起身举杯,挂上笑容,“倩知,谢谢你来帮我过生日, 我今天很开心。” “叮”的一声, 玻璃杯壁轻轻相撞,好似下一秒两个杯子就要碎掉,脆弱得就像两家的关系。 两家都是疼闺女的,高脚杯中装着的是纯白的牛奶。 看起来滑稽可笑又格格不入。 许川之皱起眉,不由自主地想到,许愿在家的时候,经常用玻璃碗装着牛奶, 放进微波炉里加热后,问他胃还疼不疼。 好似从那儿起他就觉得,纯白色的牛奶就应该放在玻璃碗里。 而不是为了体现一场宴会多么高级,或是为了与饮酒的大人的杯子相衬而装进高脚杯里。 不伦不类。 尽管不知真假,酒席上的氛围还算融洽,私事公事都得到落实。 散场时,许倩知在许父的眼神示意下,从自己的座位后头拿出了一个精美的礼品袋,面带着微笑递给黄筱亿。 “筱亿,祝你生日快乐。” 收到生日礼物的黄筱亿瞬间就不计较自己的生日被提前了五个月了。 她赶紧起身接过来,眼冒亮光,忽而又闪过一抹别的什么。 黄筱亿轻轻一拍脑门。 “我说忘记了什么呢,倩知,你上次借我的礼服我也带来啦,一直找不到机会还你,现在总算物归原主了。” 许周意一晚上都怏怏不乐的,“礼服”二字像是触动了她身上某个机关,她猛然把头抬起来,“礼服?什么礼服?哪件?!” “就是黄色那件呀,长款,裙摆上有一排小珍珠的那件。”黄筱亿不明白许倩知的妹妹为什么突然这么激动。 不只是许周意,许家所有人都噤了声。 黄筱亿说的礼服。 正是他们误会许愿偷拿许倩知的那件! 许倩知神色闪过几分慌张,连忙厉声问道:“你什么时候拿走的?你知不知道因为这件衣服我们家出了多大的事情?!” 黄筱亿手里拎着纸袋,解释道:“就是上次和同学们去你家做客,我觉得好看,你就说可以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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