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啊!他那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有什么不高兴的,肯定当面就直接告诉我了。” 陆一也觉得不太可能,但如果不是生气,又能是因为什么? 正好电梯到达,钱睿禾领他们进屋,陆一满腔疑问在进门时就被闪到了不知道什么地方—— 钱家的装修倒是普普通通,一百六十平的公寓,每个细节都充满了生活的气息。只是玄关就摆着个脑袋大的金碗,硬生生破坏了这种温馨感。 钱睿禾眉头一皱,“怎么又买这种东西,还放到门口来……” 他把金碗搬到客厅,摆到展示柜上,陆一瞧了眼,柜子里随意丢着几根小拇指粗的金链子,边上还有个画篓,顶上挂着幅古画。 陆迩盯着那幅画看了一会儿,说:“仿得好像。” “……” 程杭忽然抬头看了眼某个房间的大门,不知道在想什么。 扪心自问,陆家算是有钱的了,陆一也没见过家里有谁这么大咧咧地把东西摆出来,简直是在招仇恨! 不过以他们的眼界,自然不至于眼红这些,陆一拍着钱睿禾的肩膀,调侃道:“你可以啊,家里摆这么多金子,难怪你女朋友找你要分手费。” 钱睿禾摆摆手,“别提了,不知道我爸妈从哪儿淘换来的。我本来还打算结婚之后就把这些东西融了,正好给我妈和她都打套金首饰……” 这一下又戳中的他的伤心事,钱睿禾忍不住叹了口气。 “你还在想那个女人!”钱家父母从屋子里出来,数落道:“还好我们一开始没同意,不然就那个女人,早晚得害死你!” 钱睿禾被念得都不耐烦了,“爸!妈!我都跟她分手了,你们还要唠叨到什么时候!” 钱妈妈还有点不高兴,但看他今天带了朋友回来,到底是没说什么。 “小陆好久没来了,最近过得挺好?”钱爸爸招呼道,迟疑地看了眼陆迩和程杭,“……这两位是?” 陆一简单介绍了一下。 听说陆迩就是陆一那个患病多年的弟弟,钱家父母都露出了心疼的表情,说他既然病好了,就好好保重身体,别再让他哥哥操心了。 当介绍道程杭时,两人的脸色却忽然变了。 钱妈妈跟程杭含糊了几句,便把儿子拉到一边,“你怎么回事儿?刚送走一个女骗子,你又招来个男的?” 谁知向来不信鬼神的儿子却脸色一肃,小声道:“程大师是真正的高人,您怎么能这么说!” 钱妈妈不可思议道:“……你是不是要气死我和你爸爸?” 钱睿禾一回到家就被数落,本来心里就烦躁,此时也不忍了,“您和我爸天天买金器我还没说呢!我一个月工资才多少,您俩还天天逛金店,当我的钱是大风刮来的不成?” “你……你再说一遍?我拿你的钱买金子?你.妈在你心里就是这种人?” 钱睿禾没吭声。 钱妈妈气得说不出话,钱爸爸赶紧扶住妻子,怒道:“你这混球说什么胡话?我和你.妈什么时候花过你的钱?” 钱睿禾随手拿起先前那个金碗,“就这个!还有那边几条大金链子小手表,今天才出现在咱们家,难道不是你们买的?” 陆一见情况不妙,忙上前劝架:“唉别……都是一家人,都消消气……” 钱睿禾和他父母齐齐转头:“你闭嘴!” 陆一:“……” 钱妈妈简直要被钱睿禾气死了,扶着墙进了房间,没一会儿拿出个存折,抖着手丢到钱睿禾脚边,骂道:“你的钱!我和你爸一分都没花,全给你存着娶媳妇……你现在就拿走,给我滚!” 钱睿禾一愣,捡起存折粗略一算,发现里头的存款数额,跟他这些年上交的工资总数一样。 他呆呆的捧着金碗,“不是……那这些金子是哪儿来的?” 钱家父母已经不想理他了,钱爸爸坐在沙发上帮妻子顺气,没好气道:“谁知道你!说不定就是你那女朋友拿着你的钱买的!” “我工资卡都上交了,平时就留点生活费,哪儿来的钱给她买这些?” “那难不成还是她自己买来孝敬我和你.妈的?”钱爸爸哼道,“我看你是鬼迷心窍了!自己亲爹妈不信,信一个外人!” 钱睿禾还想说话,这时程杭伸手拿过他手里的金碗,看了看,说:“这不是买的。上头还有土星子,应该是挖出来的。” 这话一出,众人顿时面面相觑,屋子里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 钱妈妈也顾不上生气了,忙站到儿子身边,看着程杭手里的金碗,咽了口唾沫,“土、土里挖出来的,是什么意思?” 程杭将金碗举到他们面前,钱家父母脸色一变,立即拉着儿子躲开了。 程杭也不恼,解释道:“这不是纯金,上边还有土腥味,估计是陪葬品之类的,距离现在应该有些年头了。” 突然得到一件古董,放平常人家肯定高兴极了,此刻钱家众人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色都十分难看。 问题又回到了最初,钱妈妈磕磕巴巴问道:“不是我们买的,也不是你买的,那、那这玩意儿到底哪里来的?” “鬼带来的啊。”程杭随意将金碗放到一边,理所当然地说完,又转向钱睿禾,“梦里那家伙没跟你说吗?” 钱妈妈大惊失色,忙问钱睿禾:“梦里什么家伙?说什么?什么鬼?你为什么都不跟爸妈说!” 在亲妈的摇晃中,钱睿禾艰难地回忆了一下自己那些羞耻的梦境,半晌,忽然脸色铁青地说道:“好像是说过,但是……” 但是那时候他根本没心思注意对方说了什么,等醒过来后,又觉得那些梦实在难以启齿,更是不愿意去回想,于是到这时候才想起来。 他们家的家境不错,谁能想到莫名其妙出现的金器,居然不是自家人买来的呢? 钱睿禾脸色难看,钱家父母一看就知道程杭说的是真的,顿时顾不上生气了,忙问:“能把这东西送走吗?” 程杭摇摇头,“普通人卖这种东西,你觉得几个人敢收?况且邪崇的东西,是送不走的。” 就像一些恐怖故事里常写的,倒霉蛋们拿了不该拿的东西,不管是丢到多远的地方去,隔天早上都会回到原来的位置上,而且还会激怒恶鬼,弄得家破人亡。 听到可能会出人命,钱家父母更加慌张了,“怎么会这样呢?那、那可怎么办呀?” “这种情况通常发生在家里有比较大变动的时候,邪崇会依附在外来的东西上。”程杭说,“你们应该没有重新布置过家具吧,最近有添丁吗?” 这话不知道戳中了什么,钱爸爸脸忽然一红,看了自家老婆一眼。 钱妈妈无限幸福和娇羞地说道:“当初生钱睿禾的时候差点难产,他爸心疼我,生完一个就结扎了。周围的小姐妹都羡慕死了,有个小姐妹还说自己嫁早了,不然肯定要跟我抢呢!” “……” 在场的单身狗都被闪瞎了狗眼。 程杭见惯不怪似的,面无表情地“哦”了一声,“除此之外,猫猫狗狗、借住的人,还有物品之类也算的。” 钱家父母收敛了一下,钱妈妈想了想,说:“最近借住的只有钱睿禾那个不靠谱的女朋友,买的东西就多了去了,双十一嘛,什么东西都得囤一点……对了!小姐妹送了我一个古董茶壶,听说是什么王爷用过的,可值钱了!” 在场众人听了都有点窒息,陆一问:“是那个想跟您抢叔叔的小姐妹吗?” 钱妈妈脸上的笑容忽然凝固。
第23章 求婚 “我就知道!她平时抠抠搜搜的一个人,怎么突然变得那么大方!”钱妈妈倒在老公的怀里,抹了把眼泪,“原来是想害死我们全家!” “是不是有意为之,事后问问就知道了。”程杭抱着金碗就不撒手了,环视了一番房子,“眼下最要紧的还是先把罪魁祸首找出来。” “什、什么意思?”钱妈妈胆战心惊地问,“那东西不是在茶壶里吗?” “一般来说是这样的。”程杭说,“不过你们家这个邪崇已经能把东西放到玄关了,说明它已经把自己当成这间屋子的主人,可以随意处置物品,自然也不限于一个小小的茶壶。” 钱妈妈听完脸都白了,捂着心口倒回老公的怀里。 钱睿禾却是神色一沉,目光嫌恶又有点害怕地看着程杭手里的金碗,半晌问道:“那……有办法解决吗?” “有肯定有。”程杭说。 这要放在平常,他几张黄符下去,躲在哪儿都能找出来了,不过这段日子店里一直在装修,他也没试过自己现在能不能画符,身上一张存货也没有。 看来是得找个时间弄点道具了。 他想了想,问:“你们有重新装修的想法吗?” “……” -- 好好的家当然不能就这么砸了,贸然离开也不理智,程杭让钱家人该干什么就干什么,等鬼自己出来。 钱家三人都没有见识过程杭真正的本事,只知道自家藏着鬼,还不止一条,心中忐忑不已,晚饭叫的外卖都没吃几口,时刻担心从哪里突然冒出个东西来。 程杭则是捧着金碗在屋里转悠,晚饭虽然也没吃多少,但看上去十分悠闲,转了一会儿,便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钱家人从前都是坚定的唯物主义,知道真相以后却比谁都不淡定,时不时就问陆一和陆迩两兄弟:“程大师会不会睡着了呀?” “鬼会不会趁程大师睡觉,冒出来把我们吃掉?” “我们还待在这里,真的没问题吗?” 陆一满脑子恍恍惚惚,心说他们又不是捉鬼的,这些东西他们根本不懂的呀! 但为了安抚二老的情绪,他还是迟疑地点了点头,“程大师都这么说了,那应该是没事的吧。” 钱家人听了,稍微安心一会儿,又问:“程大师睡着了吗?” “……” 好不容易挨到该睡觉的时间,程杭让他们回房间睡觉,钱家父母一步三回头地进了主卧,程杭等人则是跟着钱睿禾去次卧继续蹲守。 钱睿禾躺在床上,关灯前顿了顿,还是很不放心,“我带人来捉鬼,那些东西真的不会一时生气杀了我吗?” 程杭安抚道:“我也可以接超度的法事。” “……” 钱睿禾顿时不想关灯了。 因为这些事情忙活了大半天,陆一看陆迩已经面露疲态,钱睿禾却还在扯皮,当即一步上前,替他关了灯。
钱睿禾一个翻身就坐了起来,“我擦,老陆你干嘛!” 陆一便把他按回去,顺便用被子把他裹起来,说:“帮你一把!你可快点儿的,我弟困了!” “靠!你个见弟忘友的……” 话音未落,房间内忽然阴风大作,钱睿禾只听见陆一痛呼一声,自己身上忽然一轻,紧接着又被什么东西压住,冰凉凉的一长条环住他的脖子,紧接着整个身体都陷入了低温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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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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