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陶容也没有很震惊,刚才见他和面具男的相处方式,就估计他大概也是沽南阁的什么人,要不然真正的东家也不会真得由他随意冒充了。 “不用,谢谢。” 反正就点了两道菜,也不贵,刚看菜单的时候陶容就有些惊讶,她还以为沽南阁这种档次的会贵一点,没想到和外面的店铺价格差不到哪去,还挺良心的。 见陶容正在发呆,库石凑过去: “美人,问你个事。” 陶容不动声色地拉远了他们的距离,疑惑地看着他。 “你和阎扬那家伙是怎么认识的?” 问这话时他还瞥了眼刚刚面具男进的包厢,声音也刻意压小了。 陶容还真认真想了下,认识?好像也算认识,虽然一个小时前才见过第一面。 “他一个小时前压了我,差点。” 说完这句话,陶容想了一会,觉得略有不妥,又加了句: “他的马,差点压到我了,所以就认识了。” 库石先是呆了一会,连磕瓜子的动作都止住了,嘴也微微张开,然后小声地讲了句什么。 通过他的面部表情,陶容默默猜,他讲的应该是古代的脏话,其实她有些可惜没听清楚,还挺好奇,古代的脏话是怎么讲的,和现代的比,到底哪个比较骚。 “他他他压了你?阎扬” 陶容皱眉,她不知道是自己的表达出了问题,还是面前人的听力出了问题,默默地纠正了他的话。 “是他的马,压咳差点撞了我。” 这下,她应该讲得很清晰吧? 这里的“马”,她特意加重拉长了声音,希望试图能拉回面前人正在天马行空的想象。 仔细观察了一下他的表情,陶容也不确定库石到底有没有听懂她的最后一句话,因为他收回了呆滞的表情,但是过了一会又见他略猥琐地笑笑。 陶容: 气氛微微有些奇妙,好在这时候小二把菜端过来了。 “您请慢用。” 陶容接过来点点头,碗筷她在上菜前就已经用热水烫过了,此时直接用就行了。 菜色看上去很不错,闻着香喷喷的肉香味,陶容馋虫全勾出来了,正往那盘红橙橙的看起来超有食欲的葱爆羊肉伸出筷子。 却见一筷子比她伸得还快,陶容抬眸,果然。 库石正挑起菜,大口吃着肉:“你快尝尝,我们家的厨子是刚从西域弄过来的,做的葱爆羊肉一绝!” 陶容放下筷子,无语道:“你要吃,不能自己点一份吗?” 库石脸皮厚惯了,完全不觉得这有什么,他们草原上大家还都在一个盘子上吃饭呢,嘴里含着菜,模糊道: “哎呀,别那么小气,人多吃着热闹嘛,再说反正你这小身板肯定也吃不完。为了不浪费,我就帮帮你喽。” 陶容第一次见到比她还厚颜无耻的人,说她身板小,吃不了多少?这简直就是对作为美食吃播的她的一种莫大的侮辱。 见他大口吃肉,陶容拿起筷子冲进“战场”,笑话,再不吃就没有了好吗。 在一阵风卷残云过后,两人同时放下了筷子,库石没有形象地打了个饱嗝,陶容秀气地擦擦嘴,以胜利的姿态,竖起国际手势,有些鄙夷地望着他,仿佛在说身板如此之大,胃口也不过如此。 事实是陶容心里就是这么想的,真没用,她才半饱好吗。 库石从未吃过如此热血激情的一场饭,顿时大手一挥,叫来小二,豪气说要和陶容平分菜钱。 陶容当着他的面给他翻了个大白眼,这难道不是应该的吗,突然就懂了为什么他找不到娘子,这货要是搁现代,绝对是寡王。 菜是一点不剩了,陶容叫住准备走的小二,又点了三份菜打包,准备带回去给郭家人吃。 库石倒是走了,吃完就拍拍屁股走人,也是很可以。 陶容还是坐在原来的地方等菜,她就坐在窗边,向下就能看见热闹的街市,不得不说面具男还挺会做生意的,里头装修古朴清净,让人心旷神怡,外头又是热闹繁华的街市,让人心想神往,关键的是这样大的沽南阁,菜价却恰到好处,是普通人也能承受起的。 这个面具男是个成功的生意人,只是他怎么会和书里最大的反派程子曜在一块呢 在陶容想着这些有的没的的时候,小二拿着打包好的菜过来了。 “客官您拿好。” 陶容回了回神,起身接过菜,道了声谢便下去了,她想这些干吗,反正反派与原主也没有交集,不管了,先把串串香店给开起来,大反派和面具男的事情没什么好好奇的。 刚出门,便见一小厮牵来一匹马在门口等着谁,这马看着就相当优秀,连陶容这种对马匹一窍不通的人都能看出来这马不赖。 这是一匹很健硕的马,全身是纯正的枣红色,在阳光下泛着光泽,长长的鬃毛披在有劲的颈上,肌肉线条流畅又漂亮,如果马也有爵位的话,那它大概是里面当之无愧的贵族了。 “马好看不这可是程子曜送给他军师的西域最好的马匹。” 一张脸突然凑过来。 陶容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不轻,轻呼一声往后面退了一步,险些摔倒,也就没注意库石对大反派直呼其名。 这人不是走了吗,怎么又突然蹦出来了,吓死她了,而且她没看错的话,他好像是从屋顶上蹦下来的?他还会武功吗?那面具男呢,他也会武功? 正当陶容忍不住想口吐芬芳时,后面一道声音幽幽传来,带着一股不能忽视的压力。 “库石。” 被警告的人挑挑眉,故意凑近了在陶容耳边讲了句话,然后满意地看到黑了脸的阎扬,欠揍地笑了笑便一溜烟地跳上屋顶窜走了。 这人还真的会武功,不过,这样大庭广众地耍牛逼真的好吗? 在陶容想着这些心思的时候,后面欣长的身影已经走过来了,陶容尴尬地站在原地,思考着要不要打个招呼,打吧,人家好像和你也不熟,不打吧,好像也不太礼貌,毕竟在他店里又讨了银子又吃了饭。 思绪翻飞之间,那人已路过她往前走了,好吧,又一次多想了,还以为他会和她打个招呼。 面具男直径往那匹高贵的枣红马走去,半点没停顿,估计有什么急事,那件大氅又被他披在身上了,利索地翻身上马。 陶容看着这一幕,突然就觉得这匹高贵骄傲的马在他身下也不算什么了,因为马上的人气势已经完全压制住了它,为他低下头颅,甘愿洒热血。 她怔怔地看了一秒,就准备走了,哪知道马上的人勒住了马脖,眼睛却看向了她。 陶容脚就跟定住了似的,在他面具的清冷黑眸下彻底不知道怎么动作了。 一秒,两秒他怎么还不移开视线,她现在应该要出声打个招呼吗? 又互相盯了对方几秒,陶容觉得快要被他的眼神给戳穿了,率先挤了个笑脸,举起手僵硬地挥挥,表示走了。 阎扬见粉色娇人儿难得一副拘束的样子,软了心,好心地先问出了口: “敢问姑娘芳名?” 风不知道从哪里过来了,意气风发的少年披在身后的大氅猎猎作响,几缕发丝微扬,嘴角勾起的弧度肆意又张扬。 顿时迷倒了大街上的万千少女和大妈。 陶容抬头怔怔地看着他,耳边突然就响起库石刚刚在她耳边说的那句“喂,阎扬对你不一般。” 少女脸蛋终究还是染了红黛,轻纱腰带也被风吹得微扬,过了会,细软的声音飘到马上人的耳旁。 “陶陶容。” 啊,她怎么觉得自己的声音这么矫情,但是控制不住啊喂。 面具下的黑眸染上星星点点的笑意,藏在不为人知处,听到她的话,马上的人嘴角笑意越发张狂。 “记住了,我的名字是阎扬。” 明明是低沉得不行的声音,陶容竟然听出了几抹温柔的意味,她一定是出现幻觉了。 “嗯。” 不别不扭地嗯了声,脸却更染嫣红,心里别扭着,这人就是矫情,早就知道了啊,库石不是说了好几遍了? 眼下已没有时间留在这了,阎扬看了她一眼,手挥缰绳,大氅扬起,驾马而去。 只留下少年肆意的声音:“脚受伤了就不要出来乱走了。” 陶容彻底怔在原地,他怎么知道她脚受伤了?
第11章 . 送肉 以后我串串香店的荤食供应商就是 乌莓/书 这个问题没有被陶容想多久,就被她抛诸脑后了,估计是走路时有些微跛被他看见了,这人心思还挺细。 春风四起,见人和马都已扬长而去,陶容动动身子也准备走了,天也不早了,得赶紧买好香料和一些必需品带回去,村长大爷和她约好了时间在城门口集合,这下离汇合时间也不远了。 只是没走出几步,后头就传来一道喊声: “这位姑娘,请等一下!” 陶容觉得这声音很熟悉,遂回了头,果然,是沽南阁二楼茶馆的那个小二。 疑惑地看着跑过来的小二,他是在叫她? 小二在陶容面前停下,递过来一个金线绣制的祥云荷包,陶容一头雾水地接过来,还挺沉,心里隐隐有种预感。 “这是?” “这是掌柜的让我还给姑娘的,姑娘打开便知道了。” 陶容拉开一看,果然,是一些碎银子,份量刚好是她交的那些饭钱,心下了然,笑笑将香包递还给小二。 “不用如此客气,刚付的菜钱没有不付的道理。” 小二只是笑着,并没有接过陶容手里的东西,只恭敬道: “掌柜的让我给姑娘带句话,说是姑娘不用拒绝,就当是他对今天的事情给你赔个不是了。” 陶容怔然,赔不是?是说库石冒充东家的事?还是马车的事情? 其实也不能怪他吧,也不是他骑的马,要怪也应该怪大反派的马车失控了。 不过见小二这副样子,陶容还是收下了这个精致的祥云荷包,多说无益,小二也不可能会收的。 “麻烦代我说声谢谢。” 小二恭敬地弯腰点点头,便回店了。 这沽南阁的人训练都这么有素吗? 银子回到了手里,虽说有些心虚,陶容心里还是有些激动,谁还不爱钱呢?大不了等有钱了再请面具阎扬吃一顿。 荷包散着清冷的淡淡香味,将它挂在腰间,别说,和这身衣服还挺配,这是阎扬的?和他这个人的气场好像有点不太合。 香味再一次袭到鼻尖,陶容还是有些怔住了,她从小就对气味特别敏感,一定不会闻错的,荷包上的气味和今天在沽南阁闻到的气味一样。 只是,陶容皱眉,她之前一定在哪里闻到过,但是想不起是哪里了,自从穿书过来后,她只在莲花村和京城呆过,今天之前,那就只能是莲花村了。
算了,不想了,先去买东西才是眼下最重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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