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子呢,你们打算怎么办?” “我承认一开始是不想要,但是后来冷静下来想想,有个孩子挺好的。” 陈思琼半晌没说话,有些问题他只是猜测,“廖一一,你应该跟他接触过,他的另一位父亲圈子里猜测很多,但都没有定论,廖观宁也从来没有提到过,廖家更是讳莫如深,蔚州,廖观宁此人不好招惹,他对你是不是……” “没关系!”阮蔚州打断陈思琼的话,“我知道他心里还有那个人,但是没关系,来日方长,而且——我也不报十分的期待,不管怎么样,现在的决定我不后悔。” “我们尊重你的决定,只要你自己考虑好,放手去做就是,不用担心其他问题。”陈思琼以前一直以为让父母又生气又担忧的小表弟性子懦弱,真的认识了、相处下来却觉得之前的印象怕不都是假的。 有能力,有主见,对阮家的态度也十分不怎么样。 没有重蹈姑姑的覆辙他其实很庆幸。 阮蔚州的表情也软了些,陈家几位对他真的很不错,只能说原主太想得到父亲的承认和关心,以至于错失了真正有可能得到的亲情。 他轻轻笑了笑,“谢谢。” “别客气,只一点,你现在的身体状况确实不是怀孕的好时机,千万注意身体。” “明白,我知道轻重。” 陈思琼是好意,但有别人在阮蔚州确实睡不着,只得装着放慢了呼吸假装已经睡着了,等陈思琼走后才缓了口气。 他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机,打开相册把刚才的截图重新截了下设成了屏保,而桌面……是他之前偷拍的大佬的侧脸。 廖观宁一贯的神情谈不上冷淡,介于温和从容与淡然之间,隐隐泛着点宛若从刀锋上沾染的寒凉,让人不敢小觑,而在情绪不稳定或用alpha的威压和信息素刻意去震慑人的时候另算。 然而不管怎么说,廖观宁是发脾气的时候颜值还不崩的那类造物主的宠儿。 看着赏心悦目,却只可远观。 阮蔚州把APP图标往旁边拖拽,点了点廖观宁的脸,他曾经都把高岭之花收在了屋檐下,却因为自己有眼无珠又失去,现在么,他还是想试试。 重新把花摘回家。 至于某位廖姓总裁知道自己是被摘回家的花儿时、做了什么,阮蔚州现在是一点都没想到。 见梁冬曦的事儿阮蔚州还是提前跟陈思琼说了,再见对方,不难发现这个Omega的精神状态并不算太好。 阮蔚州不乐意穿病号服,换了居家的中袖T恤和休闲裤,他慢悠悠晃到窗边的双人小圆桌前,把冲好的蜂蜜柠檬水递给梁冬曦,“喏,给你。” “谢谢。”梁冬曦抿了口,有些忧心忡忡,“这次的事情我通过新闻大概了解了一下,还是中瑞做的不对,他不应该强迫你做什么,还跟你动手,好在你没事。” 看梁冬曦有些唏嘘的样子,阮蔚州压下心里的疑问,暂时扯开了话题,“上次见面后也这么长时间了,最近过得怎么样?” “老样子,每天跟孩子们在一起还好,就是一个人的时候……”梁冬曦捧着玻璃杯,神情有些黯然,“还是觉得、难受,不知道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阮蔚州转头望着外面漫漫的日光,米白的砂质窗帘遮去了刺眼的光线,留下一片柔和的光斑,光点斑驳,被窗户缝透进来的小风吹得摇摇曳曳。 他的目光落在窗外院子里的一株梧桐上,慢慢道:“你不是想知道更多关于他的事情么,我讲给你听。 “他是个很温柔体贴的人,知道什么是恰到好处的关心,再加上自身有能力,吸引别人的眼光再寻常不过了,我最早就是被这样的他所吸引。他开朗、健谈,有所有alpha的优点,笑起来……让人甘愿什么都不做就一直看着。 “后来我才知道,他展现出来只是性格的一个侧面,他暴力、自私自利,为达目的谁都可以利用,等到我自己彻彻底底成了他的垫脚石,我才看清楚那些吸引我的、只是表象。” 阮蔚州的神情淡然,好像说着别人的过去,“有些事情自己不经历是不会相信的,南墙上面有多少人的血恐怕数都数不清,感情尤其如此。” 他在南墙上不说撞得头破血流,连命都丢了。 说出来,他才感觉好像可以跟过去好好告别了,那些年幼时候懵懂的憧憬,和成年后躁动不安的喜欢,都结束了。 爱不止让人甘愿随之跌宕。 爱也让人安定。 想有个家。 重生至此,他在廖观宁身上找到了安稳。 阮蔚州轻轻笑了声,找到了安稳,但这辈子对方大概都不会娶他,他也不纠结这个,形婚多了去了,只要廖观宁真的有一点喜欢他——跟替身无关,他就不亏。 退一万步讲,爱里面没有什么亏不亏的。 只有甘不甘愿。 梁冬曦握着杯子的手颤了颤,眼睫胡乱抖了几下,开口的声音有些沙哑,“中瑞……中瑞……” 阮蔚州给了心绪混乱的Omega一个安慰的笑容,“我还是那句话,如果你愿意说,我愿意听,你不想说我也绝不逼你。” 梁冬曦摇摇头,唇角勉强地牵了牵,“我想好了的,这些事情我愿意跟你讲。” 阮蔚州提醒,“我们认识时间不长。” “我知道,但是——”梁冬曦指了下自己的眼睛,“一个人的眼睛有很多东西都是藏不住的,你是个好人。” 突然被发好人卡的阮蔚州险些噎住,大爷的,吕中瑞真舍得欺负这软弱良善的小白兔,良心真的不会痛吗! 不过话说回来,吕中瑞的良心大概早没了。 阮蔚州清了清嗓子,“你说。” 梁冬曦的手攥紧杯子,指甲根处浸出一片白,“中瑞、中瑞追我的时候我刚刚大学毕业,家里不催,我也没想那么早结婚,但是中瑞真的很可靠,就像你说的,他非常体贴,我们很快就结婚了。 “我以为那是我们婚姻的开始,是幸福生活的开始,却没想到是地狱的序曲,中瑞……有很严重的暴力倾向。” 阮蔚州一愣,一颗心逐渐沉了下去,如果他猜的没错—— 梁冬曦放下杯子,缓缓卷起衣袖,白皙的小臂上疤痕错落…… 送走梁冬曦,阮蔚州返回窗户边,盯着对方走出住院楼、坐上车,久久望着离开的方向。
他以为吕中瑞最多不过玩弄人心,买凶杀人,没想到他遭受的不过这个人渣能做出来的十分之一,大概因为“魏一铎”是alpha吧。 然而在他问到为什么现在还喜欢吕中瑞时,梁冬曦的答案出乎他的预料。 垂眼盯着自己手的Omega沉默半晌,才道:“我只是爱他,依旧爱他,跟他如何对待我没有关系,哥说我有受虐狂倾向,我没觉得。 “中瑞说他是控制不住自己才那么做的,他也不想,我能理解他,每次……之后,他都会抱着我道歉,说对不起,我相信他总有一天会好的。 “我相信他。” 阮蔚州想说几句开解的话,却不知如何说出口,想骂两句,这不就是妥妥的pua嘛,还能是别的什么,但是对于梁冬曦这个当事人来讲大概已经钻进了死胡同。 两句话能开解的早就解开了。 不过梁冬曦愿意把这一切告诉他,他手里到底多了张底牌。 怎么利用好他还需要再想想,这个Omega大概已经经不起再次的伤害了。 而廖观宁的动作比他快很多。 融资进行得非常快,阮蔚州出院没几天就结束了,这些消息被蓝鲸捂住并没有爆发出来,无声无息中——吕氏的实际掌控权就易了主。 等吕中瑞拘留出来,等着他的就是从老板成为打工仔的不可逆局面。 他跟父亲大吵一架,却不得不面对失去实际控制权的事实,他盯着拘留期间梁冬曦发过来的一条条询问消息,眼神狠戾,唇边是凉薄的笑意。 明辉大厦37层的总裁办公室里,廖观宁回复完跨洋邮件后合上笔记本,这才看向对面已经等了快半个小时的父亲。 廖明辉等得脾气都快上来了,看廖观宁忙完,当即道:“行,你现在是翅膀硬了不服管,我跟你说句话都得提前预约?” 廖观宁稍微侧了侧身体靠在扶手上,双手交插,闲散而冷淡,“是您教的好。”
第74章 搅黄他的约会! 廖明玮脸色一白,那件事他记得。 廖观宁六岁的时候一个人跑来公司找他,已经晚上八点半,因为那天是他生日,小孩子不过是想亲口跟他说一句生日快乐。 接到前台电话时他是怎么回复的呢,他说他还在开会,行程上的预约已经排到了三天后,没时间,让司机送孩子回去。 说到底都是因果报应,但是身为父亲,有些话他不能不提醒。 廖明玮叹了口气,“阮蔚州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处理。” “孩子留下。” “除了孩子呢?” “我说过我不会结婚。” “你这是不负责任!” “那您想如何处理?” 廖明玮眉头深锁,“这件事我考虑了很长时间,目前只有一个对你们俩都好的方法,打掉孩子,给他一笔赔偿金,让他出国,以后断绝来往。” “然后?” “慧生说给你发消息也没有正面回复他,他是个好孩子,心系你多年,你别辜负人家,等阮蔚州的事情过一段时间风头过去了,你跟慧生就可以公开,你们年纪都不小了,也该成个家安定下来。” 廖观宁轻笑一声,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消化,“您计划的真好啊,考虑周全,您有没有想过我喜不喜欢慧生,愿不愿意跟他结婚?” 廖明玮一顿,道:“很多感情都是日久生情。” “日久生情也要水到渠成。” 廖明玮看着跟他冷淡又疏远的儿子,心里堵得慌,“我是过来人,阮蔚州的性格不适合你。” “这一套说辞您说腻了吗?”廖观宁不想再跟老父亲废话,“我很忙,您没有其他的事情就请回吧。” 廖明玮差点儿拍桌而起,“你做事情之前能不能先想想大局?你这么做让一一怎么面对那些流言蜚语?你不在乎,你儿子在不在乎?你不是最疼他吗,现在也什么都不管了?” “您大可以去问问他,蔚州和慧生他更喜欢哪一个,如果我要结婚,他会希望谁成为他的父亲。” 廖明玮这几年没少被儿子怼,俩人也就在廖一一面前平和些,他后悔,他怎么不后悔,年轻时候忽略了孩子,现在全是现世报。 公司越是发展得好,越是蒸蒸日上,他心里的落差越是大,廖观宁一点不跟他亲近,公司做得再大,赚再多钱有什么用。 还不是个孤家寡人。 或许程启仁说的对,他不应该在这个时候还过多干涉廖观宁的决定,这样做反而会加剧他们父子俩之间的裂痕,让情况越变越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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