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声问,“是因为他的……病吗?” “没错。” 阮蔚州再没想到这是廖观宁一直以来拒绝他的原因,又跟俞柏堂聊了几句两人就结束了通话,他都听见那头张勤挽在催促了,果然alpha的占有欲都够强,还不怎么讲理的。 他愣了半天,才想起来还得解决另一件事,稍微缓了缓情绪,用廖观宁的手机拨通了程慧生的电话。 电话一通那边的声音就急切地传了过来,“观宁你听我解释,我是真的爱你,你给我一个机会,昨天我是鬼迷心窍,你看着咱们从小一起长大的份上原谅我一次好不好?”
第85章 你以前不这样 阮蔚州冷笑一声,虽然沙沙的嗓音不怎么有威慑力,但语气浸冷,“程慧生你搞搞清楚好不好,不是你做的事情不能原谅,是你这个人不值得原谅,明白吗?” “阮蔚州……你跟观宁在一起?” 阮蔚州拢了拢衬衣,道:“观宁从昨天下午到现在都跟我在一起。” “让他接电话,我有话跟他说。” “他还没醒,我刚才的话你听明白了吗?” “我明白什么。” “既然你要装傻,我就跟你直说了,诱发剂本身没问题,我也用过,他能原谅我这个行为,但是不可能原谅你,为什么,因为他对我有感情,算计这种事儿都属于床上能解决的范畴,但你不一样,你们关系有多好?说是从小一起长大,你有他跟俞总关系近吗?” 阮蔚州话说得直白,其实很简单,就是双标,人对自己喜欢的、亲近和,和对其他人的态度不可能一样,人非草木,有七情六欲,感情自然也有偏颇。 “……我要跟观宁说。” “我说了他还没醒,你也别自讨没趣,要不是看在你是程启仁儿子,他不见得愿意搭理你,趁着他还没追究你昨天的行为,赶紧收拾了东西滚。” “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这种话?我跟观宁从小一起长大,我比你了解他,就算做不成恋人,也是好朋友!” 阮蔚州刚想反驳,手机就被抽走了,紧接着响起的是廖观宁夹杂着倦意的声音。 廖观宁说的话却不像声音那么懒散,甚至是有些尖刻的,“让你还抱有幻想是我的错,既然话说到这里,我也明明白白告诉你,我不会爱你——永远,就算有一点从小一起长大的感情,你回国到现在也消磨干净了。” “观宁……” “这次的事情我不再追究,你出国待一段时间,等冷静下来再说。” “你不能、你不能这么对我。” “如果你想挑战我的忍耐底线,你也可以选择继续留在国内。” 廖观宁说完就挂断了电话,有些人有些事多说无益。 阮蔚州坐起身,从廖观宁手里抽走手机,当着主人的面把程慧生的所有联系方式给拉黑了,然后展示给对方看,“我很小气的,既然这么说了……以后少联系。” 廖观宁俯视着阮蔚州,沉默半晌,道:“你是以什么身份这么做?” 阮蔚州在沙发上跪好了,伸出双臂搂着廖观宁的肩膀,眉眼微扬,“自然是以你爱人的身份啊,睡都睡了还能提起裤子不认人?廖大佬这可不行啊,得、有、责、任、心。” 廖观宁轻笑一声,神情淡淡的,“我早跟你说过……” “说过什么?”阮蔚州打断对方的话,重心压过去,“你是不是因为那个什么偏执型分裂要拒绝我?” 廖观宁顿了顿,拽着阮蔚州的手臂将人扯下去,转身往卧室走,只是还没迈几步就听到身后重物落地的声音,转身一看,阮蔚州正跌坐在地上。 摔了的人自己都没反应过来,手软脚软还自己绊自己,也是够天才。 阮蔚州一抬眼见廖观宁转身看过来,索性就坐在地上没动,反正有地毯,还大夏天的也不冷,“过来抱抱。” 廖观宁没动,问道:“谁告诉你的,焕元……还是柏堂?” 阮蔚州眉一扬,伸出手,“谁告诉我的不重要,你也别躲,问题早晚得解决,过来扶一把,赶紧的,我腿软不是因为你啊。” 面对要抱抱的阮蔚州,廖观宁在短暂的僵持后还是走了过去,他蹲下身,“你以前不这样。” 阮蔚州圈住廖观宁的脖子,说得没有一点不好意思,“时移世易,以前是端着架子,而且也没一个人能让我这样,现在不是有你了么,依靠别人不是什么特丢脸的事,对吧?不过这个‘别人’仅限于我家——观宁。” 我家的。 他这说的是实话,实心儿得不能再实心儿了。 廖观宁勾着阮蔚州的腿弯将人抱起来放在沙发上,微微叹了口气,“你确实变化很大。” “是因为你才变的,你能想象我去跟别的谁谁谁撒个娇?我想想就恶心好嘛,”阮蔚州脚丫子一歪在廖观宁腿弯勾了下,示意人坐在茶几上,“坐,今天不把事情说清楚了甭想走。” 廖观宁也不坚持,顺着阮蔚州的意思坐下,在对方的膝盖凑过来贴着他腿的时候也没动,“吕中瑞买凶的证据已经给你了,既然有机会,就跟过去做个了结,重新开始,你现在年纪还小,还有很多选择的机会。” “就算这个身体还年轻,但是我不年轻了,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你不用替我做决定,你觉得我好我就好?我今天也跟你说句实话,”阮蔚州一顿,继续道,“跟你在一起我才觉得重活一回有意义。” “你知不知道,这个病……是无法治愈的。” 廖观宁的声音低下去,阮蔚州握住对方的手,唇角弯弯带着笑,“我一早就知道,我就没当一回事,谁知道你搁这儿别着想不开,它是没办法治愈,但又不是什么问题,糖尿病高血压也没法儿治愈,还不是该干什么就干什么?怎么着,得了这个病就不活了?一辈子就完了?” “情绪是很危险的东西。” “我明白,”阮蔚州点点头,戳了戳廖观宁的手心,“你是不是担心情绪控制不住会伤害我?想多了,你舍不得。” 廖观宁轻轻哼了声,“你倒是自信。” “是你给的。” 阮蔚州往前凑了凑,又道:“你是我好好活下去的动力,不是拖累,观宁,我今天把话撂下,如果有一天你真的做了什么伤害我的事,我也不会怪你,你给我的远比这些要多得多,别为没发生的事情担心而错过现在。 “不管发生什么我都愿意跟你一起去面对,你愿不愿意给我这个机会?”
廖观宁沉默着。 窗外是喧嚣的夏日,朗朗日光落在地面上映出大块整齐光影,像是一扇光线织成的屏风,他握着阮蔚州的手,好像是在烧灼的火海里找到了一丝清澈涓流,一直流向心底深处。 烈火焚烧过的干裂土地,终于如愿以偿。 他看向阮蔚州的双眼,轻笑道:“最后给你一个机会,现在不反悔、以后就没机会了。” 阮蔚州知道这就是说通了,也没回话,直接吻了上去,后悔?这么好的男人,傻子才后悔。 他重活一次,除了报仇,最想要的就是廖观宁的一颗心,说句难听话,就算以后真被人掐死,他也心甘情愿了。 廖观宁拥着阮蔚州,搂在对方腰间的手臂慢慢收紧,又顾及着孩子缓缓松开了些,这个人总是能给他意料之外的惊喜,他从不敢奢望一份感情。 算计也好,情愿也罢,他或许杞人忧天,但他怀里这个人、值得最好的对待。 阮蔚州偏了头倚在廖观宁肩上,半天才喘匀了气,声音很轻,近乎喃喃地问,“观宁,你的病是因为我吧?” 廖观宁揉了揉阮蔚州的后脑勺,给人捋了捋有些乱的头发,“那时候我年少无知,是我不会爱人,想不开,钻了牛角尖,跟你没关系。” “你不用替我开脱。”阮蔚州其实也清楚可能不仅仅是因为他,因为从小没有得到父母的关心,廖观宁的性格就存在一些偏颇的地方,是他加剧了这种冲突,成为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轻轻叹了口气,“佛家说因果循环,我不信这个,但是怎么说呢,还是有道理的,你的病因是我,也应该由我负责到底。” 廖观宁轻笑一声,也不再追究到底谁是谁非,“好啊,负责到底。” 阮蔚州偏头在廖观宁腺体处蹭了蹭,橙花的香气清新爽神,让人贪恋。 真好啊,从今以后是他的了。 俩人又在酒店腻腻歪歪到中午,吃了午饭廖观宁回公司,阮蔚州接了廖一一的电话回公寓,小孩儿说想他,几天没见他也想得慌。 廖观宁先送他回去,瞧着车走远了他才往公寓楼走,只是远远的瞥见一抹还挺眼熟的人影,他快走两步躲在树后,小心地望了两眼,不由皱起眉。 是吕中瑞。 不应该啊。 吕中瑞知道魏一铎住这儿,那么讨厌,不会无端来这里,等等,阮蔚州看着吕中瑞开车离开,心里有不好的猜想,梁冬曦可还在他这儿住着。 确定吕中瑞走远了阮蔚州才上楼,果不其然在客厅发现了情绪十分低落的梁冬曦。 他倒了水递过去,小心道:“我刚才在楼下远远的看见吕中瑞了。” 梁冬曦攥着水杯,声音发闷,“我不想出门,中瑞说一定要见面,我就让他过来了,没有提前问你,抱歉啊。” 阮蔚州摆摆手,“这个没事儿,关键是……他跟你说什么了?冬曦,他是什么人你应该清楚,不值得。” 梁冬曦扯出一个苦涩的笑容,“我有什么办法,我爱他,我控制不住,看着他眼巴巴地求我帮忙,我怎么可能拒绝得了他。”
第86章 消遣时间的玩物 阮蔚州可以说是恨铁不成钢了,怎么就死心眼得怎么说都说不通,“你家里人说的是对的,你已经在他身上浪费了那么长时间,没有必要为这样的人渣赔上自己一辈子。” 梁冬曦却摇摇头,不作回应,只说自己累了想去睡一会儿。 阮蔚州看人一副拒绝交流的态度,也不敢把话说得太狠,这个Omega的情绪现在只怕是绷得很紧,说话重了再刺激住,干出什么追悔莫及的事儿来可怎么办。 怕小孩子闹腾打扰梁冬曦,阮蔚州就收拾了东西带着廖一一看电影去了。 从影院出来,不出预料,阮蔚州又被廖一一扯向了一排娃娃机,他无奈地笑笑,去兑换了硬币,等小孩儿玩儿尽兴已经是又一个小时之后了。 廖一一抱着一堆小玩偶,扬起小脸问阮蔚州,“我知道你昨晚跟爸爸在一起,我今天问他什么时候能光明正大地喊你爹地,你猜猜他怎么说的?” 这阮蔚州倒是不知道,才说通他还没想这么多,帮小孩儿拿了些玩偶,牵着人往外走,“他怎么说的?” 廖一一脸上的笑容更大了些,“爸爸说,要看你表现哦~” 阮蔚州失笑,这还真不好说是认真的、还是糊弄小孩子的,“廖一一小朋友,你爸跟你说什么你都信?你就不怕他忽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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