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屠念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的瞬间,他便揽住了她的腿窝,将她整个人公主抱了起来。 繁琐的长裙拖在地上,观众席发出了一声惊呼。 屠念本能地勾住他的脖子,也不是第一次这样,除了觉得裙撑稍微有些难受以外,屠念尚且还在茫然的状态就已经离开了舞台,留下伦萨不知所措。 大概是没想到之前埋下的种子这个时候才发酵,失去了闫听诀撑场的整个舞台乱作一团。 可女主演走了,歌剧却不能就此停下。 国王在看,贵族们也在看,戏耍他们的后果可是承担不起的。 万一国王一怒之下对他们下手,他们浪费的可不仅仅是一个档,更是冒着将副本搞崩,甚至失败的风险。 这会儿他们也不内讧了,纵使想不通为什么身为原住民NPC的屠念和闫听诀敢这么得罪国王,但女老师还是不情不愿地上来救场。 伦萨的卡牌更是一人兼任数职,强撑着让剧情继续了下去。 屠念并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们的困难。 她撩起裙子,看到了自己肿了一圈的小腿,倒吸了一口凉气。以前的女人哪怕是穿裙子里面也会带一条裤子,导致她并不能看到小腿的真实现状。 “怎么这样啦?之前都没有的。”屠念轻轻戳了一下,把自己疼得差点掉眼泪。 她一直是个不太爱动,很会保护自己的人,基本没怎么受过这么严重的伤,更何况像现在这样,整条腿都肿了。 也许原本伤的并不是那么严重,但在舞台上坚持着了一阵子后,现在完全疼得动不了了。 闫听诀半跪在她身边,眼神狠厉。 他抬起头时,眸中的猩红却早就褪去,语气淡淡:“疼得厉害吗?” 屠念感受了一下,其实不动的话也就还好。 但一动就忍不了。 思及现在的情况,时间就是金钱,她还是没有喊疼,摇了摇头道:“不太疼。” “真的?”闫听诀掀起眼皮。 屠念犹豫了一下:“嗯。” 闫听诀用指腹按压了一下她的小腿。 屠念的眼泪一下子掉了下来,没忍住喊了一声:“痛呀。” “不是说不太疼?”闫听诀收起手。 屠念抿了抿唇,委屈劲儿上来了:“本来不痛的呀。” 闫听诀叹气。 高高在上的鬼王,也有感觉到棘手的时候。 他懊恼自己仗着身强体壮从来没有学过治疗一类的技能,之前缝衣服的能力还是因为他活着时隔壁的阿姨很喜欢做,而她母亲经常将他放在人家家里。 “对不起。”他轻声道。 屠念没想到他会转过头来给自己道歉,跟着反省自己是不是太任性了。 她低着头,双手撑在身体两侧,垂着眼帘:“不是你的错,是我不对的,我太娇气了。” 她把眼泪硬生生地憋了回去:“你不用担心我,我……” 她还没说完,闫听诀便忽然道:“痛痛飞。” 他帮她将裤腿划开了一个边,将裤子挽了上去,看着她原本白皙的小腿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淤青,语气放轻了许多,甚至轻轻吹了一下。 屠念感觉小腿酥酥麻麻,痒痒的。 她下意识地想要挣扎:“干嘛呀。” “魔法。”闫听诀抬起头:“你的,我偷师了。” 屠念捂住脸:“别吹啦。” “那魔法,生效了吗?”闫听诀神色不变。 “嗯。”屠念答得声音很小,像是蚊子。 “那就好。”闫听诀道。 屠念低着头,隐约间似乎是觉得,腿真的没那么疼了。 也在这时,闫听诀将手附在了屠念腿上。一般淤青的处理方式都是先冷敷后热敷,所以即使屠念泪眼汪汪地,他也还是先将手变冷,轻触她的膝盖,将她腿上的淤青疏散开来。 “魔法”也要和科学结合着使用,热敷虽然不能快速起效果,但是总也比放任不管要强。 闫听诀控制着温度,不会冻伤屠念,却又足够能起到效果。 屠念最开始觉得凉得难受,可是过了一会儿后发现那疼痛感消退了许多,到闫听诀停下时,已经感受不到任何不适了。 ……前提是不乱动的话。 闫听诀放下手,又道:“在这儿先坐会儿吧,我去拿点东西。二十四小时后再热敷一下,就能彻底散了。” “不用了。”屠念猜到他大概是要找来更多处理淤血的药物,但是她清楚自己并没有破皮流血,只是淤青红肿,包扎也没有什么用,其他操作更是多此一举,便阻止道:“别想那么多了,也许只是我自己摔了一跤也说不定。而且二十四小时后,我们肯定进入一个新的档了。” 其实她也知道不是的,摔一跤可不能成这样,会有这种效果八成是有人故意而为。 但她不能胡说,没有证据。哪怕就是有,也不能做这样武断地去报仇,让他们知道了自己是玩家,只会被变本加厉的收拾,甚至她进入游戏的节点前将她杀死。 只能吞下这个哑巴亏。 闫听诀没有接这句话,只是说起了正事儿:“上次轮回,国王是喝水呛死的。” 屠念:…… 她迟疑了一会儿:“你再说一遍?” “对,你没听错。”闫听诀道:“我们虽然不能过去,但我在他的身上放了一双‘眼睛’,目睹了他呛死的全过程。” “我的老天爷!”屠念手放在胸口,发出了一声惊呼:“虽然俗话说人倒霉时喝凉水也能塞牙,但是也没说过人要死的时候喝凉水也能呛死啊。” 说完,她沉思道:“但这是不是说明,到达某个时间点的时候,无论是什么原因他都会死?” “可以这么理解。”闫听诀道。 屠念默默躺平:“那还有救吗?要不算了吧。” 就在这时,手机的铃声再次响了起来。 屠念看向那部只剩下百分之一电量的手机,心生一计:“我们两个想多麻烦,不如让那几个玩家也好好动动脑子。” “嗯。”闫听诀道:“拿到手机和穿着裙子的人都会被女鬼攻击,后者无法改变,前者却能。” 屠念觉得这是个好机会,如果其余玩家一直无法获得线索推进的话,他们存在的意义似乎也就只有给他们挡刀了。 这可不是一个优秀的资本家应该做的,起码要压榨掉他们最后一点剩余的价值才对。 再加上,她仍然在怀疑自己腿上的伤是那群玩家造成的,这个世界上不仅仅只有女老师有直觉,屠念也有。 既然她不能立刻报仇,那就给其他玩家一点线索让他们去干点正事儿,免得他们继续把太多的精力放在自己身上。 这么一想,屠念忍不住露出了个自以为奸诈的笑容:“哼哼,那可得让他们赶紧纠结一下,不过得确保他们找不到充电宝。” 她摸着下巴,让自己看起来胸有成竹:“我们得掌握他们的进度才行。” 闫听诀没看出她半点奸诈来,反而觉得她这个表情有些……可爱。 回想起自己之前冲动之中想要和屠念说得话,闫听诀开始觉得有些不妙。 不是不好的不妙,而是一种失去掌控的不妙。 闫听诀很久没有心跳了,可他面对屠念时,却时常感觉自己的心跳极快,呼吸也不再在控制范围内。 这像是一个他很久没有接触过的名词,近在眼前,却叫人无法确认。 他被打断控制住了自己,却又不知道那到底是好是坏,此刻在这儿像是个毛头小子一样不知道从何做起。 屠念计划了好半天,看着自己的腿,又烦忧了起来。 “咱们这样忽然离开舞台,不会有影响吧?”她问。 “不会。”闫听诀提起这个话题,心里的热度逐渐冷了下去:“有那些玩家在。” 屠念想想也是,他们肯定不敢像自己和闫听诀一样撂杆子不干,而且直到现在门都没有被敲响也足以说明这一点。 闫听诀将手机给屠念:“我出去看看,你先充电玩会儿……黄金矿工吧。” 屠念知道他这是要布置了的意思,只可惜她去不了。 之前她觉得腿受伤充其量也就是隔三差五的钝痛比较难受,现在却是彻底讨厌上了不能行动的感觉。 她拖着下巴叹气:“要是我能变小一点就能跟着你一起去了,但想也知道不可能。” 闫听诀的脚步一顿:“倒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屠念:“你看吧,我就知道不可能。” 屠念:“等等……你说什么?” 她反应过来闫听诀到底说了什么后,嘴张成了“O”型。 “可以。”闫听诀道:“想吗?” “当然!”屠念跃跃欲试。 闫听诀走到旁边的道具箱里,拿出了一个娃娃。 这个娃娃原本是作为睡美人的玩具出现在歌剧之中的,但因为各种原因最后没能用上。 它的做工不算十分精细,但在这个时代来说已经是非常不错的了。 但闫听诀显然并不满意,手指微动,娃娃的裙子焕然一新,身材比例也从原本的歪歪扭扭变得合理,虽说仍然像个萝卜丁,但起码可爱了很多。 “试试?”闫听诀问。 屠念点了点头。 几乎是瞬间,她便感觉自己腿上的伤口不见了,整个人坐在了闫听诀的手心里。 娃娃瞬间鲜活了起来,起来不像是个玩具,而是缩小版的屠念。 而屠念原本的身体也躺在沙发上沉睡了过去,她看了看自己的缩小版的双手,惊叹道:“好神奇。” “走吧。”闫听诀小心地将她放在了自己衣服的口袋里,让他扒着口袋的边边,看着外面的世界。 屠念的手脚都缩短了,现在像是个迷你人。 她没有遗憾太久自己的大长腿不见了,就爱上了自己现在的样子,毕竟以一米六出头的身高看这个世界这么久,这还是她第一次以十六厘米的视角看世界。 “好。”屠念兴奋地撸起袖子:“去大干一场。” 她是那么小的一个人儿,大概整个高度也就是闫听诀的手那么长。 可就这一点点的人却说着如此斗志昂扬的话,还能让人没有任何违和感,也是见怪。 “走。”闫听诀多看了她两眼,带着她走出了房间,为了强迫自己不去一直盯着她,他转移了话题:“现在我们需要知道正确的历史进程。国王会死,回档会再次发生,都是说明本该在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却没有发生。” “好像有点懂。”屠念现在的小熊软糖也缩水了,迷你的一小个,真是给闫听诀塞牙缝都不够了。 “比如这一天国王应该逃过刺杀,并且揪出凶手。”闫听诀举了个例子:“但是他只逃过了刺杀,却少了揪出凶手这一步,凶手可能随时再次回来刺杀他,历史仍然和之前不相仿。” 屠念这回彻底明白了,她点点头:“我知道了,所以现在我们只有第一步,没有第二步,甚至没有第三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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