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人都说罗梅是个有福气的,不用带孙子孙女,老了还有闺女给养老。 罗梅也是这么想的,直到女儿英年早逝,遗嘱里说—— “妈,欠你的我还清了,下辈子不想再给你当女儿,太苦了。” 当她女儿苦吗? 闺女是恨自己没让她继续读书深造,还是怨她没在买房时给支援? 可女人就是苦啊,她这辈子公婆不疼丈夫无能儿子不孝,不也熬过来了吗? 要是人生能再来一次的话,她不想再这么稀里糊涂的过一辈子。 也不想再生二胎,或许这样闺女就不用跟着吃那么多苦,兴许能托生到好人家 一觉醒来,罗梅回到91年秋,她这个羊毛衫厂的临时工即将下岗, 肚子里是三个月大的女儿…… 排雷指南: 1.没文化的妈妈重生 一句话简介:天大地大,挣钱养女儿 立意: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 内容标签: 重生 时代新风 搜索关键字:主角:罗梅 ┃ 配角: ┃ 其它:
第1章 怀孕三月 接到女儿电话前。 罗梅正在做晚饭。 上了年纪的人总是睡不来懒觉,不管多晚睡的觉,五点不到生物钟准时叫醒。 她搬到海城这边住了三四年,小区对面就是个运动公园,经常看到在里面跑步打网球的人。一开始罗梅还有抵触,被女儿带着去了几趟后,现在她养成了晨跑的习惯。 每周五,公园门口会有个卖菜的大姐。 罗梅跟那个大姐聊过几句,对方是本地人,拆迁后闲着无聊就捯饬着种了些瓜果蔬菜,全当打发时间。 她把这事跟女儿说时,女儿一脸的苦笑,“我都不知道这辈子有闲着无聊的时候没。” 罗梅觉得这孩子给自己压力太大了。 要是能听她的,找个好老公嫁了,何至于这么受罪呢? 可闺女不听她的啊。 自己但凡是多说两句就拉下脸来。 到底不是自己的房子,罗梅也不想老无所依,这话也就没再说过。 不过今天她买老豆角的时候,那个拆迁户大姐倒是多跟她聊了几句,“我认识个不错的小伙子,要不介绍给你闺女认识认识?” 罗梅心动了。 她总觉得不结婚不是那回事。 你现在年轻不怕,那上了年纪怎么办? 可每次说这件事,她家陈俏就各种说辞,什么这里发生了杀妻案,那里有人杀妻骗保,有老头老太太财产被儿女骗走后赶出家门流浪街头。 总之一句话—— 不结婚。 不结婚也就罢了,偶尔还来句灵魂发问,“妈,你吃了那么多的苦,就没后悔跟我爸结婚?” 罗梅后悔过啊,因为这还闹过离婚。 可也只是闹而已,到最后都没离成。 乡下女人不都这样吗?磕磕绊绊一辈子过来了。 电视剧上总说爱情。 她们这代人,有几个有爱情的? 到了年龄,相亲、结婚生孩子。 平日里种地,闲的时候去打打零工。 把孩子拉扯大,供他们读书上学,再操持着他们结婚,将来再带孙子孙女。 一辈子就这么过来了。 哪有什么爱情。 罗梅叹了口气,把锅篦子上蒸好了的老豆角倒在了不锈钢小盆里,摊开散热。 这蒸老豆角得凉了才好吃。 收拾完这个,罗梅拿起一头蒜。 陈俏最喜欢吃蒸老豆角,得多放点蒜汁和香油。 她正剥着蒜,手机响了。 看到来电人,罗梅叹了口气。 总不能又加班吧? 不是说这周不加班了吗? “是陈俏妈妈吗?我是陈俏的同事。” 那是个年轻人,听声音很慌张,不知道为什么罗梅有些慌了,她刚回了句“我是”,就听到那年轻人说,“阿姨,陈俏现在在ICU,您能快点过来吗?” 他怕陈俏撑不住了。 城市的周五晚上总会大堵车。 罗梅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到的医院,她被人带着去了病房。 “我们正准备下班,陈俏一头栽了过去,我们赶紧把她送到医院。” 可是,已经晚了。 病床上躺着的人前几天还嚷嚷着,“这是我最后一个二十岁生日了。” 可不是吗?陈俏明年就三十岁了。 三十岁的时候,罗梅已经儿女双全。 而不到三十岁的陈俏,却永远躺在那里,定格了自己的青春。 猝死。 罗梅怎么都没想到这个词会跟陈俏联系在一起。 她使劲的晃着床上的人,然而陈俏这次铁了心不理她。 罗梅哭成了泪人。 …… 陈俏生前立了遗嘱,倘若自己死的比罗梅早,那就把房子的居住权留给罗梅,等罗梅百年之后,这房子就捐出去。 她还欠着房贷,保险理赔和公司的赔偿倒是能够覆盖剩下的贷款。 因为是工作时猝死,加上陈俏生前就立了遗嘱,公司那边一次性的给了赔付。 律师帮着办理了相关手续,看着这个一夜之间花白了头发的阿姨,她有些于心不忍,“阿姨,我开车送您回家吧。” 罗梅茫然的看着律师,好一会儿才说道:“俏俏说,做我的女儿太苦了,要是有下辈子她再不想给我当闺女。” 律师是陈俏生前好友,闻言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陈俏很少说家里事,只有一次喝多了酒在那里抱着她哭,“我想读书啊,可她不让我继续读了,我哥结婚他们掏光家底给他娶媳妇买房子,到了我就一毛钱都不出。我现在就想着,赶紧把我的房贷还清,趁着我还年轻还有学习的能力,我去读博。” 罗梅已经哭不出来了,她干嚎着,“可女人不都这样吗?我也是吃了一辈子的苦熬过来的呀。” 她的大半辈子,都是苦水。 村里人都说她公婆明事理。 可这么好的公公婆婆把长辈丢下在外面过日子,让罗梅他们赡养老人从不给一分钱的补贴。 村里人还说她命好有闺女给养老。 可他们怎么不说,儿子儿媳妇卸磨杀驴瞧着她带不动孩子了就把她赶出门去? 陈俏说她累了,不想再这么辛苦。 可女人就是苦啊。 要是她有选择,要是能重活一世,她想她不会再生二胎,这样俏俏就不用跟着她吃苦了,说不定还能投胎到好人家。 罗梅起身,耳边却是那律师尖锐的声音,“阿姨您怎么了?我喊救护车,您别吓我啊。” …… 罗梅醒来的时候,她听到大铁床咯吱响了一声。 那是结婚的时候,她爹请人给打得铁架子床,配套还有六把铁框架椅子,结婚的时候喜庆,椅子上面刷了一层成红漆。 这一套陪嫁用了近三十年,到拆迁的时候才被丢掉。 怎么会梦到大铁床? 是不是还会再看到俏俏? 罗梅想起来,小时候俏俏跟她哥哥在床上打架,结果两人蹦蹦跳跳的,把铺在铁架子床上的木板给踩断了。 兄妹俩从床上掉下去,又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晚上罗梅睡觉的时候才发现不对劲,拉着儿子揍了一顿又忙着补床。 那时候孩子小,逢年过节能吃块红烧肉都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事情。 后来,他们都长大了,却在小乡村里错过了国家发展最快的时候,等陈俏再想努力赶上时,付出的代价却是…… “妈,尿尿。” 童稚的声音让罗梅愣了下,她这才注意到身边还躺着个半大的孩子。 这会儿正扯着她的胳膊,眯着眼一脸慌张。 那是快尿床了的表情。 罗梅恍惚了下,等闻到那尿骚味时,她掐了自己一把,这才如梦方醒。 这不是梦。 她竟然真的重活一世。 墙上挂着的手撕挂历已经撕到了九月底。 硕大的阿拉伯数字29上面是小小的1991,辛未年。 宜动土、安床、破土。 忌搬家、结婚、作灶。 罗梅打量着四周,那因为修路而拆掉的老房子,如今还存在。 她和陈建东结婚时的新房,一间十分宽敞的大堂屋。 东南角贴墙放着一张大铁床,床尾对着横放着一个单人木床,那是陈彦鹏的窝。 结婚时的陪嫁高低柜依次罗列开,加上扯着的一块半截帘布,算是隔离出了卧室。 西屋同样也是用柜子隔开的,双开门的柜子里面放着结婚时带来的被子和粗布床单。旁边的橱柜里还有一箩筐的馒头。 这会儿面粉没那么白,馒头做出来也不是雪白模样。 后面隔开的西屋是粮食间,放着夏收时打下来的粮食。 地面都没收拾,不像是堂屋和东屋抹了水泥地。 “妈,床湿湿。” 陈彦鹏放水后还想再睡,可怎么都不舒服。 不到三岁的小男孩叫嚷了一声,从床上爬了下来,扯着罗梅的胳膊说话。 罗梅看着儿子一时间心口五味陈杂。 陈彦鹏是个窝囊性子,说好听点是老实,往难听了说那就是没本事。 后来他媳妇不让自己在家住,陈彦鹏没有抗议,只是在她离开老家时,给了她个卡,那里面都是他存的私房钱。 密码是她的生日。 罗梅没用那钱,她就当从没有过这个儿子。 可如今看着还不到三岁的孩子眼巴巴的看着自己,罗梅对儿子再多的怨言,又能跟一个三岁的孩子说什么? 正打算抱着儿子回床上,外面进来的陈建东拦住了她,“你别抱他了,万一伤着了怎么办?” 伤着什么? 罗梅正想要问,忽的想起陈俏比她哥也就小了三岁半。 四月初出生的陈俏虽然足月却特别瘦小,罗梅一度觉得这孩子养不活。 所有人都这么觉得,觉得陈俏可能会像她那个早夭的姐姐一样,跟罗梅两口子没缘分。 可陈俏一路多病多灾的长大了,后来更是一年到头都不会感冒一次。 而现在陈俏正在她肚子里,还不到三个月大。 罗梅一时间呆呆站在那里,整个人都不好了。 陈建东没想到儿子尿了床,当即一巴掌招呼在他屁股蛋上。 他打开床头柜拿出一条新的床单。 只是下面褥子上也留着地图…… 陈建东正想着就这么糊弄过去算了,他的胳膊被狠狠的抓住,有点疼。 罗梅爱干净,肯定见不得这种糊弄人。 陈建东悻悻的笑,“我拿出去晾晾。” 看着抱着褥子和儿子离开的人,罗梅坐在床上怔愣出神。 其实她刚嫁过来的时候,和陈建东也蜜里调油一段日子。 什么时候两人才开始闹别扭的? 罗梅记得应该是陈俏出生不久后,因为超生罚款的缘故,陈建东去河堤上挖土干活挣的钱全都填了进去,他原本是打算做点小买卖的。 后来跟他一起在河堤上干活的同乡拿着挣的钱做小买卖又挣了钱,有了本钱后把摊子铺大,没两年就去首都做买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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