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顿了顿道:“此事事关重大,解药才是关键。” 他们不知道对方究竟想要做什么,只有研制出解药才能彻底击毁对方的阴谋。 鱼七七神色郑重地点了点头,她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她现在必须冷静下来,抓紧时间研制出解药来。 这一次,在汐桃的劝说下,鱼七七终于不再慌乱,静下心来研制解药,虽然还是没有什么进展,但至少她能够稳住心性,进展加快了很多。 又过了几日,汐桃身上的痛楚越来越强,有的时候一连疼上几个时辰也不停歇,他几次晕厥过去,醒来的时候都是全身冷汗,指尖冷得颤抖。 他的下唇被咬的满是血痂,整个人瘦了一圈,看起来虚弱苍白。 他拒绝见九翎的这段日子里,他身体里的仙法越来越少,他能感觉九翎日渐增长的不安和害怕,他这次实在太久没有见九翎了,他知道九翎在想他,甚至情绪在崩溃的边缘,他想要安慰九翎,却连出这道门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任由九翎心中的不安逐渐增长。 汐桃又一次疼晕了过去,醒来的时候看到屋子里点着一盏油灯,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黑了,鱼七七坐在他的床前,神色担忧地看着他。 “门主,您已经睡了三天了。” 鱼七七声音低沉,语调里是忍不住的担忧,这三天她用尽了各种方法想要唤醒汐桃,可是都无济于事,汐桃一直沉沉的睡着,她心里慌乱,差点跑去通知九翎,如果不是汐桃及时醒过来,现在九翎恐怕已经知道了。 汐桃按着额头,勉强从床上坐起来,他看了眼外面的天色,眉心拧紧,面色微微凝重,他没想到自己一觉竟然睡了这么久。 鱼七七端起茶杯喂他喝了一口茶水,他只是浅浅地润了润唇,可即使这样也感到一阵难以言说的恶心,除了鲛人血之外,世上的一切对他来说都变成了令人作呕的东西。 鱼七七将茶杯放回去,深吸一口气道:“门主,再这样下去不行的,您坚持不住了。” 汐桃虚弱地笑了笑,试图安慰她,“没事,别担心。” 鱼七七坐回床边,心焦道:“门主,翎哥哥已经怀疑了,他几次前来质问我,我虽然勉强挡了回去,但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我们恐怕瞒不了多久。” 如果九翎前来质问她,她一定没有勇气欺瞒他。 汐桃抿了抿唇,这件事已经隐瞒了这么久,他们早就已经欺骗了九翎,现在绝对不能让九翎知道,否则九翎只会更生气。 最重要的是九翎如果看他状况如此糟糕,一定会不忍心,恐怕会想尽办法喂他喝鲛人血,这是他最不想看到的局面。 “能瞒一天是一天,尽量先瞒着……”汐桃话音未落,心口又涌上一股难以言说的疼痛,他的面色一瞬间白了下去,全身无力地倒回床上,疼痛难忍。 他最近疼的时候已经渐渐失去了神智,几次想要冲出去找鲛人,还好他在清醒的时候将屋子周围设了结界,不允许自己贸然跑出去。 如今才刚苏醒过来,眼看这又要犯病,他心底不由沉了沉。 他用力攥紧拳头,指甲深陷掌心,努力让自己维持清醒,沉声道:“七七,你快出去。” 他担心自己失控,等会儿根本无法控制自己,鱼七七是鲛人,留在这里会很危险,他只有将自己关在这里,谁也不见,才是最安全的。 鱼七七看着他苍白的面色,静静地站了一会儿,突然将手腕递到了他的面前,声音充满诱惑道:“门主,血就在这里,您喝吧。” 汐桃看着鱼七七纤细的手腕,眼睛渐渐猩红,着了魔一样看着鱼七七白皙肌肤下的血管,心跳一下比一下快。 一阵风吹过,烛火轻轻晃动,他猛地回过神来,推开鱼七七道:“你出去。” 他全身虚软,用力过后,不但没有把鱼七七推开,反而自己又摔回了床上,没有力气再坐起来。 他粗喘着气,胸口疼痛难当,致命的血腥味不断拉扯着他的神经,他的手紧紧的抓着床下的衾被,手背青筋。 鱼七七爬到床上,抬袖擦了擦他脸上的汗,低声劝说道:“门主,您喝一点吧,再这样下去您会力竭而亡的。” 汐桃口不择言道:“七七,你不是说你恨人族吗?我也是人族,你该恨我,我就算死了,你也应该开心才对,你用自己的血救我,怎么对得起你的族人?你别忘了我以前是怎么对鲛人的!你的爷爷被杀,我也有责任。” 鱼七七眼中闪过泪光,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道:“门主哥哥,爱和恨的分界线哪有那么清楚呢?” 门主是大家口中的大恶人,可她从有记忆以来,门主就一直对她很好,那些关心和爱护都不是假的,她不可能对门主进死不救。 她该恨他,可她无法恨他,也不想恨他。 鱼七七长大之后,已经许久没有叫过汐桃哥哥,汐桃听到她的称呼,看着她红红的眼眶,身上好不容易伪装出的尖锐一下子退了下去,他轻轻闭了闭眼,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鱼七七就像他的妹妹一样,他没办法对她说出那么多狠心的话。 鱼七七含泪道:“您听我一次,就喝这一次。” 汐桃坚决地摇了摇头,他咬紧牙关,身体却不受控制地轻轻打着颤。 鱼七七抿唇看了他一会儿,掏出一把匕首,抬起手就要划破自己的手腕。 汐桃瞳孔一缩,用力撑起身体按住鱼七七的手,“不行……” 他现在如果闻到鲛人鲜血的味道,一定会失控,到时候他也无法控制自己。 鱼七七手腕一转,在他将匕首打落之前,在手腕上划出一道口来。 鲜血的味道霎时弥漫在空气里,汐桃全身一震,双眸瞬间变红,直直盯着鱼七七手腕上渗出的血珠看。 他无力的仰躺在床上,鱼七七手腕上的血珠滴落在他的唇边,他难以抑制的喘息着,像被逼至绝境的野兽一样,挣扎、痛苦、绝望…… 鱼七七侧躺在他身旁,低头将手腕凑了过去,“门主,喝一点吧,很快就不痛了。” 如果不是实在没有办法了,她也不会这样做,她绝不能眼睁睁看着门主去死。 汐桃闻着阵阵血腥味,喉咙难以遏制地滚动着,如果不是身上现在一点力气也没有,他一定一掌把自己拍晕过去。 鱼七七的手腕越来越近,眼看着就要触碰到汐桃的唇瓣,房门突然被推开,冷风席卷进来。 汐桃稍微恢复神智,抬头望去,九翎满身寒霜地走了进来,他看到眼前这一幕,面色猛地一变,大步上前,动作粗鲁地把鱼七七从床上扯了下来。 鱼七七看到他的神色,心里不由一惊,她敢肯定,如果今天床上的女子不是她,九翎早就已经捏碎了她的手腕。 九翎面色阴沉,看了一眼苍白无力的汐桃,强忍着怒火把鱼七七拽出门去,毫不犹豫地关上房门。 “翎哥哥!”鱼七七回过神来焦急地拍了拍门,可是根本没有回应。 她连忙解释道:“翎哥哥,门主中毒了,需要鲛人的鲜血才能压制毒性!你快救他!” 她对着房门喊了一会儿,确定九翎应该已经听到了,才停下动作,动作缓慢地转身离去。 她知道,这里已经不需要她了。 屋内一片寂静,九翎抬着深黑的眸子看向汐桃。 汐桃无力地瘫软在床上,白色的雪衣层层叠叠的散落在他身下,只有一双唇红润的像是沾了血色。 九翎一步步走过去,半跪在床上,自上而下看着他,伸手捏着他的下巴,逼迫他抬起头看着自己。 汐桃眉心轻蹙,面色苍白,看起来极其孱弱,他这段时间折腾瘦了不少,下巴都变尖了。 九翎眼睛直直地盯着他,声音仿佛浸了冰碴一样,一字一句道:“师尊,你在做什么?” 汐桃眼前氤氲着水汽,他听到九翎的声音,轻轻眨了眨湿润的眼睛,“翎儿……” 九翎盯着他仿佛浸了血色一样的唇,声音阴冷问:“师尊,您喝她的血了?” 他想起刚才推开门时看到的那一幕,便觉全身冰凉,如果不是鱼七七刚才及时的解释,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现在会做什么,他只知道这些天以来,他的心一直焦灼着、不安着,而这些焦灼和不安在刚才那一瞬间都到达了顶点,他差点失去理智。 “……血?”汐桃稍微清醒了一些,他纤长的眼睫轻轻颤了一下,像是要哭出来一样,难受地挣扎起来,“翎儿,你快走,离我远点……” 九翎是鲛人,如果留下来会很危险,他担心等会失去理智,会控制不住的伤害九翎。 汐桃妄图推开九翎的手,可九翎早就不是以前那个瘦弱的孩子,他推了半天,九翎的手臂也没有挪动半分,反而将他的手腕握得更紧。 九翎看着汐桃在自己手里挣扎的模样,心里的怒火到达了顶点,面上阴云密布,忍不住掐住汐桃白皙的下巴,手指在他樱红的唇瓣上用力抹过。 “师尊,你只能喝我的血。” 他厌恶其他人触碰他的师尊,更厌恶师尊去触碰其他人。 他只要一想到刚才他只要晚来一步,汐桃就会喝鱼七七的血,便觉得心像被捅了一刀一样难受。 汐桃头晕目眩,半阖着眼睛,轻轻摇了摇头,他谁的血也不想喝。 九翎面色一沉,手上用力,“师尊不愿意喝我的血?” 汐桃吃痛,皱了皱眉,哑声道:“翎儿,听话,我不想喝……” “那师尊想喝谁的血?七七的?这些天以来都是七七用血喂你的?”九翎声音低沉。 汐桃抿紧唇角,意识有些含糊地道:“翎儿,你别听七七的,其实我不喝血也没有关系,你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等会儿我好了,再跟你解释。” “师尊又骗我。”九翎看着他浅浅笑了笑。 他面无表情地抬起手指,划破自己脖颈上的肌肤,鲜红的血液顺着伤口缓缓流出,血腥味飘荡在空气里,清甜的味道无孔不入地钻进汐桃的鼻中。 汐桃呼吸不由一滞,眼睛微微睁大,九翎是鲛人之主,他的血液最纯净、甘甜,对现在汐桃有着最难以言说的吸引力,比其他鲛人还要让汐桃沉迷,就像蜜蜂闻到了花蜜的香味一样。 九翎看到他神色的变化,不由轻轻笑了笑,他扯开领口,凑近汐桃的耳畔,充满诱惑道:“师尊,你喝过的,你还记得是什么味道对不对?” 汐桃倏然想起自己刚到羲水城的那一天,那一天他嘴里都是浓郁的血腥味,当时他觉得那股味道恶心无比,所以记忆深刻,现在他却觉得那是世上最诱人的美味,让他忍不住怀念,还想再尝一尝。 他不自觉抬眸看向九翎脖颈上渗出的血珠,眼睛贪婪的看着,久久没有移动。 九翎手指轻轻拂过他娇嫩的唇瓣,声音沙哑地低声问:“师尊,你不想再尝尝吗?” 汐桃的喉结难以抑制地滚动了一下,灼热的呼吸吹拂在脸上九翎的耳畔上,两人靠得极近,九翎能听到汐桃越来越快的心跳声,这让他感到一阵难以言说的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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