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巧不巧,让他发现了两个熟悉的人。 若是以往,他必定是要先找白钰的不快,但如今却更想逗弄一下自己安插在问道宗的小内应,便催动了传讯符。 不知道她处在细作身份暴露的边缘,会有几分慌乱呢? 未曾想,她胆子大到直接给他把传讯符的灵力压下去了。 白钰于她而言就这么重要? 他咽不下这口气,索性直接现身了。 “你既已是魔尊,又何须亲自前来,遣弟子来道句贺就够了。” “若非此番本座兴致好,想要出门走走,自己来了这问道宗,怕是还遇不到白钰道尊叙旧的场面。这是个年岁不大的小丫头吧,” 魔修顿了一下,似乎感受到了灵力的波动,道,“竟是五灵根。” 白钰见魔修不怀好意地打量着越祎,声音顿时冷下来,警告道:“坚今!” 越祎站在一旁,越看越觉得魔修与白钰二人的身形未免太相似了,冷不防被魔修点到,心道他可真会玩,分明就是他安插的细作,还一副初见的新奇模样。 在句尘说到焚煞门的事情时,她就对魔修身份有了猜测,方才二人交谈正坐实了推断。 这魔修,是焚煞门背后的魔尊,那个“捡回去”的大能。 坚今并不意外白钰的反应,听到身侧花木的叶落之声,心念一动,落叶飞起,向着越祎刺去。 因修为差距过大,越祎没有看清发生了什么,被白钰拉住手腕一拽,只觉得一道凌厉的气息贴着颈侧划过。 越祎摸了一下,垂眸,果然是流血了。 坚今嗅到空气中的血腥味,想到这是自己那小内应的血,手指有些兴奋地微曲,怕被发觉异样,将手拢回袖中,对着显露杀意的白钰笑道:“没想到白钰道尊也会有这般紧张的时候。” 越祎抬眼望着坚今,道:“问道宗尽了地主之谊,广开宗门,并未因身份而阻了魔修入内,前辈却在宗内公然伤人。都说魔修心狠手辣、狼子野心,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被迫虚与委蛇这么久,今日这魔修又将矛头调转向她,此时不骂,更待何时? 反正她是为了维护自己“细作”的身份,自然是要装作不认识魔修,再因被伤的“气愤”骂个两句,很符合正派人士的作风。 坚今:“……” 道理他懂,他这小内应表现的也挑不出错处,以假乱真到他都相信了,可为什么总觉得她是在借机骂他呢? 白钰道:“方才你也说了,我这弟子‘年岁不大’,说话直了些,你莫要同小孩子一般计较。” 坚今:“……” 说话直?那就是默认了越祎的说法,好一个心狠手辣,狼子野心。 坚今动手时,已经有几名弟子察觉到此处的动静,连忙御剑赶来。 “白钰师叔,”弟子们向白钰见过礼,又转向越祎,“小师妹。” 越祎笑着打了个招呼。 几名弟子见气氛不对,却又不好问发生了什么,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越祎。 越祎认出是负责此次大典的引路弟子,道:“这位前辈走错路了,麻烦几位师兄师姐将人送到正门。” 几名弟子见白钰微微颔首,于是对着坚今拱手道:“前辈请随我等来。” 坚今抚了下袍角,笑道:“暂且别过,我们……来日方长。” 待到白钰知晓这小丫头是魔门之人,两人能遇到还有自己的推手,那时的场面必定十分有趣。 见魔修离开,白钰微微低头,温声道:“没事吧?” 越祎摇摇头,道:“多谢师叔。” “此事也是因我而起,若非早年我和他有些龃龉,也不会致你受伤。” 白钰似乎还要说些什么,见越祎神色淡淡,心中不由有些苦涩,从袖中拿出一瓶伤药放入越祎手中,便离开了。 越祎看着推拒不得勉强收下的玉瓶,无奈地叹了口气:她的伤口已经愈合了,只是说出来怕吓到白钰。 越祎回到住处,悠然地沏了壶茶,氤氲开来的清香让心神逐渐放松下来。 正闭着眸子,传讯符传来异动,越祎抬手设下禁制。 看到传讯符投下的虚影,估摸着时辰,这魔修的本体此时应当在回焚煞门的灵舟上了。 “白钰绝对想不到,前脚还被他护在身后的人,后脚就和他防着的人勾缠在一起了。如何,有没有一种背着你家师叔做事的刺激感?” 越祎:“……” 坚今轻咳一声:“恭喜祎祎步入金丹。” 没有听到越祎的回应,坚今笑道:“怎么,还在生气?” 伸手想碰一下越祎被伤到的颈侧,却被躲开了,也不恼,收回手道:“我向你赔罪,嗯?” 却听到越祎轻轻放下茶盏的声音,语气也没什么起伏:“魔尊费心了,此次来是为了‘帝女泪’的事情吧。” 她能感觉到这魔修的态度暧昧不清,不但想要利用她的价值,还想要她的真心,但她不想和他浪费口舌,只想谈正事。 听到越祎刻意拉开距离的话,坚今一时有些沉默了。 百年前,他换下那名与越祎交接的弟子,不仅是听闻有人顺利潜入了问道宗,还因他察觉到白钰有了情念。 他觉得有意思,一向不愿出宗的白钰,那几年一反常态,倒方便了他派魔门弟子打探消息。
费了许多力气,折了几个弟子,设下的幻术也被白钰识破,最后运气好,才得到了一副画卷。 手下有人认出,正是他们派入问道宗的内应。 这于他而言可谓是近水楼台,若能让这内应一腔情思尽落在他身上,不但对他的计划有益,事成之后还能顺带膈应一下白钰。 今日他现出真身是冲动,但出手的时机和力度却是算好了的,即便白钰不出手,也不至于重伤这小内应。 世人皆慕强,于这小内应而言,朋友突然变成了魔尊,该是既惊又喜;而他不留情面地出手,该是恼怒又伤心。 这般情绪起伏之下,自己认个错,任她闹一闹,自己再哄一哄,二人的关系自然可以更进一步。 可为什么会是这样的发展? 越祎见魔修一动不动,想着是不是传讯符不好用,投出来的影像卡住了,便去看书了。 待看完一篇,抬头却见魔修已经走了。 想到今日几人之间的牵扯,有些感慨。 她已经许多年没有见过白钰,对他的记忆也模糊了许多。 修仙岁月太漫长了,这才不过百余年而已,若是再过千年,飞升之际,恐怕前尘往事也忆不起多少。 所以才要尽快飞升,拖得越久越容易迷失,她不想一直困在此界。 此时有些挫败的坚今不知道,越祎又一次坚定了飞升的信念,离情爱的距离也更远了几分。 如此过了几日。 是日,天朗气清,正适合修炼。 句尘从飞剑上下来,看到越祎紧闭的房门,有些意外。 “小师妹!” 门从里面打开,句尘调侃道:“这才到金丹期没多久,师妹就懈怠了?” 越祎神情恹恹,她最近确实有些倦懒,一是因为之前修炼的强度太大,如今达成了百年之约,想过几日悠闲的生活;另一方面则是因为遇到了瓶颈,不得不停下来。 “师兄金丹期之后可有修炼滞涩之感?” “比起筑基期定然是要慢一些,修炼越到后期,越是需要更久的时间和更稳固的心境,只要不是太严重……”句尘忽然顿住,“莫非师妹修炼的阻塞感有些强?” 越祎点头:“大概是因为灵根太多。” 近来她的修炼几乎到了修为难以寸进的地步,她查过了不少宗门的典籍,也找不到好的办法。 过段时间求如山小秘境开启,即便没有为魔修取仙草这一茬,她也必定是要去碰碰运气的,倘若没什么机缘,秘境关闭之后再去四处游历一番。 句尘心道日后多多留心一些益于五灵根修炼的宝物,眼下却不知该如何宽慰,想到此行的目的,或许能让越祎提起一点精神。 “师妹可还记得祭剑那日的猜测?” 越祎反应过来:“禁地?” 句尘挑眉:“怎么样,敢去吗?” “师兄去过吗?” “不曾。” 越祎笑道:“既然都是第一次去,师兄可以,我有何不敢?”
第9章 被掳 禁地在后山的东侧,离各峰都远,素日里若有犯了大错的弟子,戒律峰的长老负责开启禁地,将人关入其中,其他时日不会开启。 看守的弟子每一个时辰换一次岗,换人的间隙只有一个人在原地等待交接,二人用灵兽吸引了那弟子的注意,隐匿身形混了进去。 句尘皱眉:“是不是太容易了一点?” 即便问道宗的长老知道没有几个人敢闯禁地,也不该这么放松。 越祎思索道:“或许我们想错了,躲过看守的弟子并不是最难的,禁地之中另有乾坤。” “如此更让人好奇了。” 二人合力破开层层阵法,沿着蜿蜒的小路来到了一道石门面前。 句尘双手放在石门上,闭眸分辨着威压的来源,片刻后睁开双眸。 “是剑意,这禁地之中果然锁着一柄剑。” 越祎观察着周围的草木,又将目光放回石门的纹路上,道:“这应当也是个阵法,若是破不开,我们无法穿过这道门。” 句尘在门上敲敲打打。 “师兄。” 句尘闻声看去,见越祎蹲在门的下方处,拨开草丛,有一个形状规则的孔洞,不像损毁的痕迹,倒像是特意凿出来的。 “是要放入什么东西……剑柄,石头?” 越祎比量着空洞的形状,却见句尘已经将手指伸了进去。 越祎一惊:“师兄!你不怕……” “嘶——”句尘痛得吸了一口气,收回手,见两个红点向外渗着血,显然门内还有灵蛇看守。 “把血吸出来。” 句尘很少见师妹这般严肃的模样,别说,还挺有气势的。 越祎看句尘愣神:“怎么,要等毒扩散之后去泡灵泉吗?还是等着我给你吸?” 句尘将毒血吐出,灵力运转了一个周天后,呼出一口浊气。 “师妹,我竟不知你如此关心师兄,”句尘不自在地轻咳了下,状似不经意地问道,“师妹当真会替我去除蛇毒?” “不会,我只会把师兄丢进灵泉。” “……哼,没心没肺。” 两人将石门的花纹绘在缣帛上,忽听远处传来一道带着威压的冷喝:“禁地不得擅闯,速速离去!” 越祎眼疾手快地将缣帛丢进了指环,然后二人仿佛无事发生一般抬起头,坦坦荡荡地向着声音处望去。 没有找到出声的人,句尘沉吟片刻,收起了素日玩闹的姿态,郑重地行了一礼,道:“应时前辈,我与师妹二人在附近玩闹,不慎误闯,无意惊扰,我们这就离开。” “慢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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